柔回国。
她一回来,沈修瑾的目光就黏在了她身上。
一开始,他还顾忌着怀孕的我,后来,便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理所当然。
家庭聚会上,他们旁若无人地亲密耳语,分享着只有他们懂的笑话。
公司年会上,他抛下怀孕的我,陪着她跳开场舞,接受着众人暧昧的目光。
最可笑的是,我生产那天,疼得死去活来,在产房里哭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关了手机,陪着姜雪柔在邻市玩惊险刺激的漂流。
他后来说,雪柔最近心情不好,压力太大,需要散散心。
我也曾歇斯底里地质问,拿着他和姜雪柔各种暧昧不清的照片跟他对峙。
可换来的,却是他冰冷淡漠的眼神和不耐烦的呵斥。
“顾念,你闹够了没有?雪柔善良单纯,你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她!”
“你永远也比不上雪柔万分之一!当初要不是为了给沈家生个继承人,你以为你能进沈家的门?”
渐渐地,我累了,也倦了,心死了。
不再吵,不再闹,把所有的爱和精力,都倾注在了阳阳身上。
阳阳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是我在冰冷婚姻里苟延残喘下去的唯一慰藉。
可现在,这束光,被沈修瑾,亲手掐灭了。
4.
阳阳的灵堂设在殡仪馆一个偏僻的小厅。
地方是沈老爷子安排的,他说,不想让孩子走得不安静。
白色纯洁的菊花簇拥着阳阳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他笑得天真烂漫,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
我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跪坐在蒲团上,麻木地接受着零星几个亲友的安慰。。
沈老爷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和娇笑声。
我缓缓回过头,看到沈修瑾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不出丝毫悲伤。
而他的臂弯里,赫然挽着一个穿着耀眼的大红色连衣裙、妆容妩媚的女人——姜雪柔。
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目光轻佻地扫过灵堂。
“哎呀,修瑾哥,这里好冷清哦。”姜雪柔娇滴滴地开口,“感觉有点晦气呢,阴森森的,我们还是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