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前游泳运动员,老公的白月光想看水母蜇人的壮观,他就把怀胎五月的我推下海。
“要是你敢自己上来,我们就离婚。”
我想到江叔叔的临终嘱托,咬牙游到对岸。
扑面而来的水母附在我身上,血水染红了海域。
醒来的时候耳边只有江野的责骂。
“明知道要去游泳,怎么还吃安眠药?孩子掉了也是你作的。”
我遍体生寒,默默给他扣掉一次机会。
后来他把三次机会都用光了,我接下了青训队的邀请电话。
“我家里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下周一到岗可以吗?”
01
意识刚刚回笼,耳边就传来了江野的怒骂声。
“不是说五个月胎儿已经稳定了,游个泳怎么还会流产?我要起诉你们医院。”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
江野为了讨林舒意欢心,不惜搭上我和孩子的命。
他坐在轮船上全程欣赏了我的窘迫,却在我呼救时嘲讽我做作。
现在孩子没了,他竟然是最气愤的那个?
我正想质问他,却听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患者服用了安眠药,再加上她剧烈运动两个多小时,在海边就已经有先兆流产的症状了。”
难怪我游到中央区域时,总感觉力不从心。
一开始我以为是怀孕体力不支,原来有人给我的水里放了安眠药。
临下水前我只喝了半杯白开水。
要是剂量大一点,可能就是一尸两命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头皮发麻。
抓着床单的手也不自觉攥起来。
我刚一动江野就察觉了。
“明知道要去游泳,怎么还吃安眠药?孩子掉了也是你作的。”
我猛地抬头,看见了他眼睛里的不耐烦。
江叔,我答应你再给他三次机会,现在只剩下两次了。
我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以为江野看到我醒了,会安慰我孩子还会有,会替我找出真凶。
没想到在他眼里,我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可游泳是他临时推我下去的,放有安眠药的水也是他递给我的。
我翻身背对他,只听到背后温声细语的安慰,和急切的摔门声。
“你看恐怖片总是不敢一个人睡,怎么还不长记性?我马上就来了,你先找个动画片看。”
林舒意玩密室都面不改色的人,怎么可能会怕所谓的恐怖片。
只是有人关心则乱,从来不会去想。
我睁开眼,和没走的医生尴尬相对。
“您还有话没说完吗?”
他递了一份报告给我,表情严肃。
“我们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你子宫脱落,这个严重的话会危及生命。你尽快做好决定是否要切除子宫。”
我捏着知情书,半晌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
“谢谢医生,我能看看流掉的孩子吗?这是我第一个孩子。”
他诧异地看我,愣了几秒。
“你老公第一时间要求火化了,他签了同意书,在你左手边的床头柜。”
医生什么时候走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无力盯着头顶上洁白的天花板,眼泪像关不住的阀。
江野连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我这几年的委曲求全是个笑话。
我将身上的被子裹得密不透风,心里却冷得掉渣。
我给他打电话,想告诉他我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却只有一阵忙音回应我。
以前他说我是他的救赎,是他灰暗人生的一束光。
谁能想到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曾经是在我身后揪着衣摆的自闭症患者呢。
我更没想到,小时候随手给出的一根棒棒糖,现在变成刺向我的利刃。
林舒意出现后,他说我虚伪至极,窃取别人的果实,骂我是见不得光的小偷。
病房里亮起了灯,我才回过神来,现在才是傍晚。
江野宁愿大白天去哄林舒意睡觉,也不愿意留下来陪刚刚流产的老婆。
这个孩子刚怀上的时候,江野天天翻字典,说要取最特别的名字。
还买了一颗星星命名为她的名字。
他说我们的孩子是独一无二的公主,是这浩瀚星河最闪亮的那颗星星。
可林舒意回来后,他说孩子是枷锁,是累赘。
我五年的付出,不如林舒意三个月的陪伴。
床边的手机叮叮作响,我伸手去摸,不小心点到了接听。
“舒雅,怎么大晚上还没回家呢?舒意说今天惹你生气了,你不回来她就一直站在门口,你做姐姐的能不能让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