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云济苏清梦的女频言情小说《修仙:从相府赘婿开始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麻辣米豆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面对十一的吹捧,李云济显得有些不自信。就好比刚学会加减法的小孩儿,你对他说以后你能造火箭。谁信?李云济用沉默终止了这个话题。转头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解解渴。“啪!”茶杯碎了。“体魄刚有精进,掌握不好力度,正常。”十一淡定道。李云济深吸一口气。对于“八品”这两个字的认知,有了更深的理解。李云济细细品味刚才那种随手捏碎茶杯的快感。原来这么爽!怪不得那些人散尽家财也要修炼。看了眼天色,已至未时。刚才运转周天消耗太多体力,李云济有些饿了。来到膳房,想找些东西充饥。推开门,一股烧鹅香味扑面而来。“香!”李云济循着气味翻找,可翻来覆去也没找着。正怅然,篱笆架子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透过缝隙看去,一妙龄女子正背对着他躲在角落。鬼鬼祟祟模...
《修仙:从相府赘婿开始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面对十一的吹捧,李云济显得有些不自信。
就好比刚学会加减法的小孩儿,你对他说以后你能造火箭。
谁信?
李云济用沉默终止了这个话题。
转头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解解渴。
“啪!”
茶杯碎了。
“体魄刚有精进,掌握不好力度,正常。”十一淡定道。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
对于“八品”这两个字的认知,有了更深的理解。
李云济细细品味刚才那种随手捏碎茶杯的快感。
原来这么爽!
怪不得那些人散尽家财也要修炼。
看了眼天色,已至未时。
刚才运转周天消耗太多体力,李云济有些饿了。
来到膳房,想找些东西充饥。
推开门,一股烧鹅香味扑面而来。
“香!”
李云济循着气味翻找,可翻来覆去也没找着。
正怅然,篱笆架子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透过缝隙看去,一妙龄女子正背对着他躲在角落。
鬼鬼祟祟模样,十分可疑。
“谁?!”
听到背后一声怒喝,那女子吓了个激灵。
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贼?”李云济心道。
敢在相国府偷东西的,估计也不是一般人。
“你,你别动啊!”
“我就当没看见,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李云济有些紧张。
若真是个亡命之徒,以李云济现在的身手,恐怕不是对手。
怀着忐忑的心情,李云济小心翼翼往门口挪动。
“公子~”
好死不死,十一这时候突然出现。
那“贼人”闻声,似乎是受到刺激,猛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门口冲去!
李云济以为“贼人”要对他下手,同样吓得不轻。
一个健步冲到门口。
“咣——”
二人撞个满怀。
李云济胸口一阵温热。
这熟悉的触感...
“妹子?!”
看清那“贼人”的模样,李云济满心疑惑:自家厨房,为何鬼鬼祟祟?
苏夕颜闷不吭声。
一双大得出奇的清澈眸子直直盯着李云济,看得李云济心里发慌。
两个腮帮子鼓得满满当当,像是满载而归的仓鼠。
时不时砸吧砸吧那张樱桃小嘴,努力将口腔中的食物咽下。
“咕——”
李云济不争气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苏夕颜看了眼李云济的肚子,又看看手里的鹅腿。
犹豫几息。
抬起提溜着半只烧鹅腿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顺势将鹅腿递给李云济。
那傲娇的小眼神,像是在说:赏你的。
“多谢。”
李云济接过鹅腿,他确实太饿了。
“这只鹅腿算是我借的。”
“日后必定数倍奉还!”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李云济从不欠人东西,哪怕是一只鹅腿。
“嘘——”
苏夕颜举起纤细的食指搭在嘴边。
又抬眉看了眼李云济手上的鹅腿。
“你的意思是,让我别把这事儿说出去?”
苏夕颜点头如捣蒜。
“放心吧!我嘴最严实了!”
苏夕颜心满意足笑了笑。
左顾右盼,确认周遭没人后,才一路鬼鬼祟祟小跑离开。
“公子。”十一不解道:“不就是只烧鹅么?有何可保密的?”
“你懂个屁。”李云济一边啃鹅腿一边说道:“少女的心思,跟你唠不明白!”
人家一个大家闺秀。
偷吃鹅腿,还被抓个正着。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苏夕颜在京都城的名媛圈子里还混不混了?!
李云济两口吃完鹅腿,肚子仍是空荡荡的。
可距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
“十一,想不想打打牙祭?”
“当然想!”十一猛猛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走上街头。
或许是长久以来的习性作祟,李云济带着十一一路向西,来到仁安街。
仁安街,乃是教坊司所在。
“公子,会不会有点唐突了?”
十一看着眼前“教坊司”的招牌,神色凝重。
不是说好打牙祭的吗?
“怎么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李云济对天发誓,他绝非有意。
况且,昨日他便已决定痛改前非!
绝不踏入青楼半步!
正所谓酒色吞人志啊!
拒绝美色,从我做起!
“子川兄!”
刚下定决心离开,身后一句高喊留住了李云济的脚步。
子川是他的字,京都城内能这么亲切叫他的,只有一人。
“赵弘!”李云济回首一惊,“你怎么在这?”
赵家老三赵弘,也就是三皇子。
平日里与李云济称兄道弟,关系甚好。
按理来说宗亲皇室是看不上李云济这个异姓世子的。
可偏偏这个赵弘除外。
要问原因么。
大抵有二。
其一是因为赵弘与李云济遭遇相似。
一个是异姓王之子,一个是宫女所出。
都受人排挤。
其二么,大概是三年前李云济悄悄带他微服私访这教坊司。
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子川兄!”赵弘一脸严肃,偷偷摸摸凑到李云济耳边,“不是说好了,在外面你就称我凌远吗?”
人在江湖,总得有个艺名。
这是当初李云济和赵弘立下的规矩。
“凌远兄莫怪!”李云济赔礼道。
“子川兄,据说前几日你凭一己之力破了书院一案?”赵弘满脸敬佩道:“如此神速,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凌远兄谬赞。”
“如此可喜可贺之事。”赵弘一脸坏笑地瞥向教坊司,“岂能不庆祝庆祝?”
“不必了!”李云济当即摆手拒绝,“府中还有要事!”
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让赵弘有些摸不着头脑。
换做以前,李云济压根儿都不可能在门口驻足这么长时间。
有这闲工夫,二两桂花酿早已下肚!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强求了。”赵弘语气有些落寞。
“据说教坊司今日新来了个周姓花魁。”
“看来这新花魁的风采,只有我替子川兄一睹为快了!”
说罢,便要进门。
“等会儿!”
一听花魁姓周,李云济瞬间来了精神。
“这个周姓花魁,可是周敬之家中女眷?”
周敬之在国子监任主簿一职。
他触犯了律法,按例家中女眷便会送入教坊司。
“不错。”赵弘点头道,“似乎是周敬之的胞妹。”
李云济眉头微皱。
他深知,书院一案,罪魁祸首并非周敬之。
他只是被推到台前的替死鬼罢了。
如今周敬之已伏法,家中女眷不该遭受牵连。
“子川兄,不是还有要事么?”赵弘疑惑道。
李云济轻笑一声道:“这事儿,好像也没那么要。”
“要不,进去坐坐?”
十一:......
“哟!二位爷来了!”
一进门,掌柜刘氏便喜出望外,摇着婀娜的身姿快步上前迎接。
“好酒好菜都备上,有贵客!”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台词,让十一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不同的是,醉月楼中姑娘善歌舞,故而聚集的,大多是江湖人士。
而这教坊司的姑娘善诗词,所以许多文人儒士,达官显贵喜欢来此寻欢作乐,切磋文采。
两家青楼各有千秋,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两位公子来得正是时候!”
刘氏摇着纹绣丝绸扇乐呵道:“今日咱们教坊司来了位新花魁!”
“按照以往的规矩,若是能在今天的诗会上夺魁,便可与花魁共度良宵。”
刘氏一边说着,一边遮面娇羞。
还不忘扭动她丰腴的身子。
“夺魁就算了。”赵弘憨笑道:“能一睹花魁真容,在下便已知足。”
对于自己几斤几两,赵弘还是心知肚明的。
在国子监,他和李云济并称“二傻”。
只要何祭酒一出诗题,他俩就哼哼哧哧像个二愣子,由此得名。
谈笑间,台上忽然绸缎四起,乐器齐鸣。
一女子跃然台上,红绸白缎随风而起,扬起台上花瓣漫天纷飞。
玲珑有致的身段在楼顶灯光的映衬下,显得风情万种。
三千青丝下,那薄如蝉翼的丝绸面纱遮盖双眸以下的面容,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摄人心魄。
灵动轻盈的舞步,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上。
沁人心脾的幽香,更是令人流连忘返。
李云济有些意外。
没想到周敬之的妹妹竟有如此风姿。
“好!”
“好!”
“...”
台下的欢呼声,从这女子登台开始便再没停过。
“这就是花魁的吗?”
赵弘已然被迷得五迷三道,睁不开眼。
满脸陶醉的神情,活像个痴汉。
随着音乐渐止,女子的舞步也进入尾声。
优雅地行了个礼,纵身一跃,隐入白纱之后。
随即,一蓝衣侍女缓步上台,展开手中的卷轴,高声喝道:
“今日诗会的题目是——”
“梦。”
话音刚落,台下议论纷纷。
众人皆争先恐后唤来纸笔,跃跃欲试。
赵弘却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喃喃道:“居然带着面纱...”
“扫兴!”
“子川兄,看来这花魁的尊容,咱们是看不到喽!”
说着,缓缓起身,准备移步二楼雅阁。
李云济却不动如山。
今日这花魁,他必须见!
“凌远兄不试试?”李云济怂恿道:“来都来了。”
不料这句话却引起一片哗然。
“就凭你们肚子里那点墨水,还试试?”
回首望去,说话的正是户部侍郎之子,吴晋。
要说赵弘这个皇子混得有多惨,这个场面应该够有说服力了吧。
贵为皇子,却因身份不正,一出生便被冷落。
虽将他好生将养,吃喝不愁,但也饱受欺凌。
就连小小户部侍郎之子都敢对他冷嘲热讽。
“赶紧走吧,子川兄!”赵弘提起李云济的衣袖,只想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急什么?”李云济轻拍赵弘的手,自信道:“今儿个,我必定要见到这新花魁的真容!”
“痴人说梦!”
吴晋冷哼一声,丝毫未把李云济放在眼里。
“就凭你那首一只鸭来两只鸡,三只蛤蟆笑嘻嘻?”
“还想见到花魁?!”
“简直无稽之谈!”
话毕,引得全场笑作一团。
这首“诗”是李云济半年前在国子监的“成名之作”。
成功把他钉在大乾诗坛的耻辱柱上,沦为满京都城的笑柄。
也正是因为此诗,他才被何祭酒逐出国子监。
还告诫他,何时学会作诗,何时才能回去。
自那日起,李云济便对作诗一事闭口不提。
“吴晋。”李云济转头恶狠狠说道:“废话那么多,你还作不作诗了?”
吴晋嘴角一斜,俨然成竹在胸。
大手一挥,故作潇洒道:“纸来!笔来!”
身侧小厮迅速递上纸笔。
不多时,一篇大作便横空出世。
“谁遣幽梦到枕边,烟光水色幻流年。”
“三生石上苔犹湿,一粟尘中海已田。”
先不论这诗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写出来,已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其功力可见一斑。
“好诗!”
“好诗啊!”
满堂宾客皆鼓掌喝彩。
“吴公子此诗,对仗工整,意韵极佳!”
“可不是嘛!”旁边有人溜须拍马道:“吴公子随手一挥便是千古佳句。”
“这般实力,岂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说话的人眼神往李云济身上一瞥,歪眉翘嘴的表情,欠揍极了。
铺天盖地追捧将吴晋淹没,模样甚是享受。
但李云济可不惯着他,猛地一拍桌,掩面悲怆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大乾文道竟凋零至如此地步!”
“通篇辞藻堆砌,毫无真情实感的陈词滥调也竟配称为千古佳句!”
“此乃国子监之哀,我大乾之哀啊!”
这番说辞显然激怒了吴晋。
作为京都城内赫赫有名的才子,吴晋绝不允许有人践踏他的尊严。
“李公子!”吴晋反击道:“论诗才,试问京都城内谁人不识我吴文成?!”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莫非,李公子今日有什么大作?”
吴晋一句话将李云济推上风口浪尖。
他料定李云济憋不出一个字来,否则表情不会这么嚣张!
“对啊!李公子,口气这么大,想必定是有什么旷世神作吧?”
“李公子,赶紧写出来让我们瞻仰瞻仰啊!”
“就是啊!让我等也见识见识李大文豪的风采!”
“...”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几个小厮用极具讥讽的语气在火上又泼了一把油。
瞬间点燃群众的热情。
不出意外,舆论方向一边倒。
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李云济出丑。
“公子。”十一拉了拉李云济的衣袖,“这么多人看着呢。”
“要不,您露两手?”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李云济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十一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对于这个目不识丁的小子,能写出一手漂亮字的,就已经算得上是满腹经纶了。
“露什么露!”赵弘敲了敲十一的脑袋,“你家公子什么水平你心里没数啊!”
说罢,看向李云济,用几乎乞求的语气说道:“我的子川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李云济笑了笑,拨开赵弘搭在肩上的手。
缓缓起身,环视一圈嬉笑的人群。
“小爷我说了。”
“今天这花魁。”
“我见定了!”
“清梦姑娘费心了。”李云济尴尬一笑道:“不过我这身子骨,怕是折腾不起。”
李云济装模做样咳嗽两声,以示虚弱。
上辈子就当社畜,现在好不容易穿越到异世界,混了个皇亲贵族的身份。
继续当社畜?!
李云济第一个不答应!
苏清梦审视李云济几眼,努嘴埋怨几声。
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头,在身后布满灰尘的梳妆台上摸索半天。
掏出一个雕刻精美的楠木匣子。
“这是?”李云济诧异道。
“培元丹。”
“有何功效?”
苏清梦吹散盒上灰尘,娓娓道道:“通经活络,固本生源。”
“七品以下服用此丹可通经脉,可筑丹田。”
“使用得当者,可助破境。”
“当年我初入武道,师傅赠于我的。”
“你自己为何不用?”李云济追问道。
这么好的东西,苏清梦没理由会白送给自己。
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苏清梦眼神有些闪躲,“本姑娘天资聪慧,何屑于服用丹药破境!”
眼睛上瞟,眉头颤动,上肢僵硬。
从心理学角度来讲,苏清梦显然正在掩饰些什么。
结合木匣子上厚厚的灰尘,李云济已经猜了个大概。
“你不会忘了吧?”
以苏清梦大大咧咧的性格,这个可能性很大。
“胡说!”
被看穿心思的苏清梦小脸一红。
“你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
“谢礼?谢啥?”
“祁阳王府遇刺,我护城不利被免了职。”苏清梦有些不情愿,“若不是你破了案,我也不会这么快官复原职。”
“哦~”
或许是看不惯李云济得意的模样,苏清梦一把夺过木盒,“不要算了!”
“当然要!”李云济眼疾手快按住盒子。
这副浑身毛病的孱弱身子,李云济早就受够了。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没个一招半式傍身,没准那天就暴尸荒野。
有了这颗培元丹,他得少走多少弯路。
“不过,这修炼嘛,急不得!”李云济奉承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清梦姑娘这般天资聪慧,天赋异禀的。”
“如我这般愚钝者,若是一上来就这么高强度修炼。”
“恐怕会走火入魔!”
“岂不适得其反?!”
李云济煞有介事说道,附上夸张做作的表情,苏清梦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好像是有些道理。”苏清梦轻抚下巴道,“那怎么办?!”
“得循序渐进!先锻体,再通脉。”
苏清梦沉思半晌。
李云济在旁边叽里呱啦一顿洗脑。
终于,她妥协了。
“行吧,那就把卯时炼神删掉。”
“还有辰时淬体,午时读书...”
删删改改半个时辰,苏清梦看着薄薄一张计划表,陷入沉思。
“李云济,你耍我呢?!”
“我哪敢呢!”李云济难掩笑意。
朝九晚五,上一休三,这可是他上辈子的最大心愿。
“清梦姑娘请放心,若按这个计划执行下去,不出半年,我定能文武双全!”
说罢,溜之大吉。
苏清梦瞪大双眼,双手叉腰,怒骂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
回到房内。
十一看着一身松快的李云济,笑道:“公子,苏家大小姐这次没想杀你?”
李云济直直躺上床,“小爷我冤屈已洗,杀我作甚?”
“也对。”十一转了转眼珠子,“看那苏大小姐,也不像嗜杀之人。”
“你又知道了。”李云济不屑道。
“那是自然。”十一上前一步,“苏小姐的真气纯洁灵动,无半点污秽,说明她是个好人。”
“吹吧你就。”李云济翻白眼道。
一般来说,真气只有自己能看见。
能望他人真气者,三品以上。
自打李云济认识十一以来,他无数次吹嘘自己有多么神勇。
可从小到大,未见他出手一次。
你要问他吧,他便说威力太大,怕伤及无辜。
“你要真这么厉害,她苏清梦三次对我刀剑相向,为何不出手?”
面对李云济的质疑,十一也不恼怒,轻笑道:“苏大小姐又不是真想杀公子。”
“她的剑气并无杀意。”
“每次出剑都把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
“况且,要是她...”
十一话说到一半,忽然听见床上传来的呼噜声。
便没了兴致。
熄灯,关门。
抬头一看,繁星闪烁,已是夜半时分。
十一轻靠在门前,眼神放空,看向那苍穹之上。
......
卯时。
天微亮。
门外几声异响将李云济吵醒。
睡眼惺忪打开门,一道凌厉的剑气“唰”的从眼前划过。
庭院中,绛紫长裙随着苏清梦的身姿舞动。
剑气斩落桃花,在夜色衬托下,有种独特的美感。
“什么情况?”李云济打了个呵欠。
“公子醒啦。”十一悠然转身道,“苏小姐正练功呢。”
李云济看一眼天色,“这么勤奋...”
“可不是嘛。”十一淡然道:“据说苏小姐日日如此。”
“怪不得年纪轻轻便已是四品碎玉境界。”李云济喃喃道:“哪有什么天赋异禀。”
“不过是夜以继日的刻苦修炼罢了。”
“可是。”十一不解道:“苏大小姐出身名门,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还这么拼命呢?”
李云济思索半天,脑子里忽然闪过苏清梦三次对他出手的情形。
第一次出剑,是为了给苏夕颜讨个公道。
第二次出剑,是为了阻止他逃跑,以及留下线索助他查案,还苏夕颜清白。
第三次出剑,是她误以为李云济去青楼取乐,败坏相府名声。
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
“家人。”李云济喃喃道。
苏夕颜儿时突患哑疾,从那以后便经常受人欺凌。
苏明贵为相国,朝中想要他命的政敌也不在少数。
苏清梦身为富家千金,为了保护苏家,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李云济打心底里有些佩服。
“原来如此。”十一恍然大悟道。
“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云济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十一轻叹一声:“如此激进的方法,虽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境界。”
“但根基不稳,易遭反噬。”
话音落下,苏清梦忽然从半空跌落!
好在身手敏捷,几个回旋稳住身形。
“诺。”十一怒了努嘴,“这就是反噬。”
或许是察觉身后有人,苏清梦强行压制住真气,一个纵身消失不见...
“什么龟?”
贺胥民两眼一眯,脑子里闪过生平见过的所有王八类型。
也没见过李云济口中的“二羊花龟”。
“通俗点来讲,就是沙砾。”
贺胥民愣了半晌,嘴角微微抽搐,“不过是朱砂中混淆些许杂质。”
“故弄玄虚!”
堂前沉寂许久的赵恒有些坐不住,冲着李云济不耐烦道:“李世子装神弄鬼这么半天,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些?”
“急什么?”李云济甩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贺大人说得对。”
“此符原材料确实都出自太湖书院。”
“不过炼制朱砂之人,并非书院人士!”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无不讶异。
唯有赵恒,眉头猛然皱起,瞳孔中闪过一丝惧色。
“废话!”像是读懂了赵恒眼神中传达的信息,贺胥民突然暴起。
“世人皆知,符箓乃太湖书院秘法,绝不外传。”
“即便是与其同宗的国子监,也无人习得此法。”
“世子殿下无凭无据,休要妄言!”
李云济嘴角微微上扬。
迈着松快的步子,绕到贺胥民案台前方。
伸手入袖,摸索片刻。
“是谁告诉你,小爷我无凭无据的?!”
说罢,猛地抽出手臂,一把拍在案台之上。
一张崭新的星移符赫然入目!
“这才是太湖学院的星移符!”
“刚才那张残符,不过是拙劣的模仿罢了!”
李云济掷地有声,眼神中满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不待众人反应,李云济便拿起那张完整符箓。
用与方才那张残符一样的角度,在阳光下晃动。
“诸位大人,可有发现有何异样?”
众人的脑袋随着李云济的手臂来回晃动。
不多时,大理寺卿许长丰突然开口,“此符上的朱砂细腻均匀,并无反光之处!”
“对喽!”李云济甚是欣慰,向许长丰抛了个赞许的眼神。
“太湖书院的朱砂,都由书院大儒统一炼制。”
“无论是纯度、质地还是颜色,都是极品品质。”
“你们再看看那张残符上的朱砂,颜色发暗,质地不均,甚至连杂质都除不干净。”
“虽不影响功效,但影响美观啊!”
李云济怒声吐槽道。
作为警校优秀毕业生,痕检这一门课,他可是拿过满分!
再细微的差别,都逃不过他那双火眼金睛。
“胡说八道!”
赵恒终于坐不住,愤然起身反驳。
“凭几处杂质便要推翻太湖书院的嫌疑,未免也太过儿戏!”
“简直荒唐!”
他急了他急了!
见赵恒乱了阵脚,李云济心头暗爽:刚才不是挺牛X的么?!
欣赏赵恒暴跳的同时,目光与苏明短暂交错。
苏明领意,缓缓起身,俯首作礼道:“太子殿下息怒。”
“如若太子殿下觉得这些证据还不够。”
“老臣倒是还有个人证。”
说着,转头看向贺胥民,“不知贺大人,可否传唤?”
贺胥民顿时傻了眼,一边是太子,一边是相国。
无论那边他都得罪不起。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奈看向太子,忐忑道:“传...”
“还是不传?”
“贺大人!”赵恒咬牙切齿,眼珠子瞪得老圆。
语气刻意与贺胥民保持距离。
似乎在提醒贺胥民,公堂之上要注意分寸。
“按例,是要传的!”赵恒皮笑肉不笑道。
贺胥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衙役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一名身着国子监蓝白长衫的男子便被押解上前。
只见此人站得笔挺,脸上看不出一丝惧色。
气质温文尔雅,神色平静淡然。
眉眼中能看到那抹独属于读书人的傲气!
赵恒见状,脸色煞白,方才咄咄逼人的神气瞬间烟消云散。
气急攻心,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颇显狼狈。
“堂下何人?”贺胥民严肃道。
男子甩开两侧的衙役,理了理破烂的衣衫。
又捋了捋杂乱的发丝。
用受伤的左臂擦干嘴角的血迹。
尽量让自己保持体面。
“在下周敬之。”
周敬之的大名在京都城内还是有些名气的。
太湖书院创立以来唯一一个被逐出书院的学子。
由于聪慧过人,学识渊博。
被书院除名后,很快又被国子监收下。
没有人知道他被除名的原因。
但江湖上一直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说。
说是与院长之女有些绯闻,被院长赶了出去...
“所犯何事?”贺胥民继续问道。
周敬之并未理会,而是平静地扫视四周,最终定睛在李云济身上。
“李世子方才所述,皆为事实。”
“祁阳王府与相国府一案,皆出自我手。”
“周敬之!”贺胥民严声喝道:“你可知这是死罪!”
“那又如何?”周敬之淡淡笑了笑,并未露出惧色,“为了我大乾文道,死又何惧?”
“大乾文脉本为一体。”
“却被书院与国子监一分为二,盘踞东西。”
“使得我大乾文道衰败,与那漠北千里之差!”
“数十年来未出一圣!”
“尔等难道就不觉得丢脸吗?!”
此话一出,满堂噤声。
因为周敬之此番话,戳中的是所有大乾子民的痛楚。
漠北文脉兴荣,十年一次的鹤山诗会,屡次夺魁。
相比之下,大乾文脉便显得格外凋零。
别说夺魁,就连前三甲也鲜有人选。
“可这与你犯下的两起案子有何关联?!”贺胥民沉声道。
“对于太湖书院的态度。”李云济接过话道,“朝中大臣分两派。”
“以祁阳王和苏相国为首的保院派。”
“以东宫和国子监为首的除院派。”
说着,李云济缓步走下台阶,来到周敬之跟前。
“想要扳倒太湖书院,阻力太大。”
“所以你就设下离间计,想让祁阳王和苏相国站在太湖书院的对立面。”
“我说的对吗?”
周敬之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云济。
昔日浑浑噩噩的纨绔世子爷,如今竟如此意气风发。
着实令人意外。
不知过了多久,周敬之突然灿然一笑道:“不错。”
“只是没想到,我精心布的局,李世子一日便识破。”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说话时,周敬之眼神从始至终没离开过李云济半寸。
面对李云济这个识破他计谋的“仇人”,竟没有一点恨意。
反倒满是敬佩的神色。
“事已至此,我便不再辩解。”
“今日我虽败,但并无后悔!”
“只是可怜我大乾文道。”
“终究是低人一等!”
说罢,周敬之不由得苦笑几声。
抬眼看向李云济。
泪眼婆娑。
“李世子,今日我在劫难逃。”
“临死之前我只想知道,我炼制的朱砂与太湖书院的朱砂,到底有何区别?”
相国府。
东厢房。
“什么?!”
听到李云济去了醉月楼的消息,苏清梦一掌将案几拍了个稀碎。
“说!他去醉月楼做什么?”
面前的赤甲小吏被这一掌吓得不轻,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回小姐,姑爷他...他重金包下醉月楼,将女子都带入了厢房...”
苏清梦闻言,气得浑身颤抖,披肩长发无风自动。
“然!后!呢!”苏清梦几乎从牙缝里咬出这三个字。
“一个时辰后,姑爷又...又去了教坊司。”
“找死!”苏清梦咬着后槽牙说道,“这个登徒浪子!”
“烂泥扶不上墙!”
“今日我便要废了他!”
话毕,红色真气喷涌而出,眼珠子被浓厚的杀意染得通红!
“他人在何处!”
赤甲小吏后背发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应声道:“姑爷方才刚回府,眼下正在大殿内。”
说时迟那时快。
苏清梦一个健步,猩红残影撞破雕花木门。
眨眼间,便出现在李云济跟前。
“铮——”
利剑出鞘!
“又来?!”速度之快,李云济只看见一点寒芒,而后便又是那股熟悉的寒意。
“李世子,你既入我苏府,便是我苏府赘婿!”
苏清梦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我苏家本有心接纳你,给你容身之所。”
“可你呢?!非但不感激,竟还屡行荒唐之事。”
“先是辱我胞妹,现在竟还光明正大地出入风流之地,败坏我苏府名声!”
“今日,我必杀你!”
面对苏清梦的控诉,李云济却显得淡定自若。
“娘子,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我今日,是去查案的。”
“呸!”苏清梦怒啐一声道,“去那种地方能是查案?!”
李云济愣了愣,不再多言。
前身那破败不堪的名声在苏清梦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任凭他怎么解释,在苏清梦看来,都不过是在狡辩。
无奈地笑了笑,李云济轻叹道:“人心中的成见果然是一座大山。”
“什么?”怒火攻心让苏清梦有些空耳。
“没什么。”李云济摆了摆手。
歪头绕过苏清梦看向殿前的苏明,“岳父大人,小婿今日所获已悉数告知。”
“若无他事,小婿便先行告退了。”
苏明点了点头道:“去吧。”
“父亲!”见李云济要走,苏清梦阻止道,“此人奸诈狡猾,绝不可轻信!”
苏明抬眼看向苏清梦,眉眼中透露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为父许他三日,那便是三日。”
“三日之后,任凭你处置!”
说罢,甩开衣袖,大步离去。
苏清梦眼睁睁看着李云济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抬手一剑劈向李云济,剑气破风,卷起一地落叶,将李云济身侧的桃花树生生劈成两半。
李云济顿了顿,淡淡扫了一眼那颗可怜的桃花树,轻叹一声可惜。
“公子。”回想刚才苏清梦的举动,十一不满道,“那苏家大小姐怎么如此蛮不讲理?”
“一介武夫。”李云济轻嗤一声道,“有勇无谋!”
“待小爷查出真相,非要休了这恶婆娘不可!”
“公子。”十一纠正道:“您是入赘,要休也是她休了你。”
李云济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的提醒!”
“公子不必客气。”十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李云济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拍了拍十一的肩膀,眯着眼皮笑肉不笑道:“十一啊,公子我现在想去散散心,你先回房行不行?”
十一果断摇了摇头,“公子,我要是走了,谁来保护你?”
李云济嘴角微微抽搐,看了眼十一身侧那把豁口菜刀,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十一啊,公子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危险的。”
“况且苏相许了我三日,三日之内我肯定无性命之忧。”
“你就放心吧。”
李云济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十一。
拗不过李云济,十一只好嘟囔着务必小心,三步一回头地往房间走去。
“终于走了!”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仿佛空气都变得清新许多。
一路转悠着来到东厢房。
苏夕颜房内烛光摇曳,一道婀娜的身影随着烛光摇摇晃晃。
“不好!”
李云济快步向前,正准备开门,却被门外侍女阻拦。
“姑爷,您是不是走错了,这是二小姐的房间!”
“让开!”李云济一把推开侍女,怒声道:“出人命了!”
说话间,一脚踹开房门。
果不其然,一根白绫正将苏夕颜悬在房梁,雪白娇嫩的玉足在空中胡乱踩踏。
“何至于此啊?!”
李云济满脸无奈,赶忙上前托起苏夕颜。
“这丫头,够沉的!”
李云济感觉有些吃力,扭头冲门外喊道:“都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门外被吓得手足无措的侍女这才跌跌撞撞进入屋内。
众人合力托举,来回晃了好几圈,才将苏夕颜从那白绫上卸下。
慌乱间,李云济重心失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苏夕颜随之倒下,落地时恰好就扑在李云济身上。
柔软的触感瞬间在胸前蔓延,仿佛隔着青衫都能感觉到苏夕颜细嫩的肌肤。
鼻尖传来发丝淡淡的茉莉清香。
三千青丝抚摸着李云济俊俏的脸庞。
不知是缺氧还是娇羞,苏夕颜的双颊憋得通红。
充血的眸子流下一滴热泪,烙在李云济左脸。
“扑通扑通——”
分不清是自己还是苏夕颜的心跳声,透过胸腔,略过咽喉,直达灵魂深处。
“夕颜!”
门外,苏清梦急切的叫喊声打破此刻的宁静。
李云济这才回过神来,忙搀扶起苏夕颜起身。
“你怎么样了?!”苏清梦一把推开李云济,焦急道。
苏夕颜委屈地咬着嘴唇,一双柳叶眉紧紧锁在一起。
随后一头扎进苏清梦怀里,双肩止不住的抽动。
“不怕。”
“有姐姐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苏清梦一边轻拍妹妹以示安慰,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李云济。
“我可不是欺负她!”李云济指向一旁的侍女,解释道:“不信你问她们。”
“回小姐。”一名侍女忙俯身作礼,忐忑道:“方,方才夕颜小姐自缢轻生。”
“若不是姑爷及时出手相救...”
“混账!”侍女话音未落,苏清梦便凶狠打断。
“让你们好好看着夕颜,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一声怒吼吓得两位侍女浑身颤抖,腿脚一软跪倒在地。
“小姐饶命,奴婢知错!”
“奴婢知错!”
“滚!”苏清梦怒声喝道。
说罢,余光瞥向李云济,冷声道:“你也滚!”
“若不是因为你,夕颜何故会轻生?!”
李云济默不作声。
被冤枉是真。
毁了苏夕颜清白也是真。
此番滋味,如鲠在喉。
无奈!
只得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去。
或许是对李云济救下苏夕颜心存感激,抑或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
苏清梦突然冲着门外喊道:“祁阳王府死的两个侍卫身上,都有太湖书院的符印。”
“我与刺客交手时,伤了他的左臂。”
李云济顿了顿,回首看了眼苏家姐妹,道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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