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年世兰福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 全集》,由网络作家“多肉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章弥?年世兰冷冷一笑。这个老匹夫!老实巴交一张脸,又是太医院院判,谁料也是个黑心的,多半早和皇后沆瀣一气了,真真是可恶。“皇上将章弥赶出宫去吧。”年世兰眼眸一凛,轻飘飘一句话,又令皇上愣了愣。“什么?”“臣妾一病多日,到今个儿都还在发热呢,他连这个都治不好,岂非昏庸?更何况,臣妾调理身子多年也未能有孕,焉知不是他无能的缘故?”年世兰说着,低了低头。她撇嘴不再言语,并不去看皇上,像是赌气不高兴,实则......此刻的她,唯有低头,才能回避这令她尚未完全割舍掉的感情。既然上天给她机会,却还叫她身在宫中,那她这一次,为了自己和年家将来,势必要好好争上一争!哼。她年世兰若一心只为争宠,不顾一丝情爱,后宫中这些女人,哪个会是她的对手!?“世兰...
《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 全集》精彩片段
章弥?
年世兰冷冷一笑。
这个老匹夫!
老实巴交一张脸,又是太医院院判,谁料也是个黑心的,多半早和皇后沆瀣一气了,真真是可恶。
“皇上将章弥赶出宫去吧。”
年世兰眼眸一凛,轻飘飘一句话,又令皇上愣了愣。
“什么?”
“臣妾一病多日,到今个儿都还在发热呢,他连这个都治不好,岂非昏庸?更何况,臣妾调理身子多年也未能有孕,焉知不是他无能的缘故?”
年世兰说着,低了低头。
她撇嘴不再言语,并不去看皇上,像是赌气不高兴,实则......此刻的她,唯有低头,才能回避这令她尚未完全割舍掉的感情。
既然上天给她机会,却还叫她身在宫中,那她这一次,为了自己和年家将来,势必要好好争上一争!
哼。
她年世兰若一心只为争宠,不顾一丝情爱,后宫中这些女人,哪个会是她的对手!?
“世兰......”
皇上略微有些犹豫,一时不曾松口。
“皇上!”
“罢了,好吧!”
不过翌日,清晨年世兰醒来坐在铜镜前梳洗时,颂芝已经从外头带回消息,说是今日一早,太医院院判章弥,已经告老还乡了。
“皇上也是仁慈,给了他最后一份体面呢。”
颂芝说着,忽的往门口瞧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可除了章弥,害娘娘病了的人,还有一个。要不要奴婢......”
嗯?
年世兰回眸一瞥。
门口站着的,不是福子么?
上回福子可就被她丢井里了。
“不必。”
年世兰眉毛一挑,坐直了些,对着远处的福子招了招手,笑吟吟道:“福子,过来,本宫有话与你说。”!?
福子吓了一跳。
低眉顺眼嗫嚅过来,在年世兰跟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奴婢给娘娘请安。”
福子垂眸,年世兰打量着她纤长的睫毛和白皙的脸颊,五官清秀,难怪皇上对她的姿色都上了几分心。
就是呆了些,瞧着倒真不像是皇后派来监视她的心腹。
心腹可不会只撑了三日就被自己弄死了。
“你叫福子?”
“是。”
“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皇后?”
年世兰这话一出,将福子惊得眼睛都瞪大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不知道?”
年世兰讥诮一笑,缓缓俯身,食指触及福子下巴,一点点挑起她的脸颊,说道:“本宫与皇后不睦,宫中人尽皆知。”
“她将你送来,真是一片好心?你觉得,本宫会信?而本宫若是不信,本宫又会如何处置你呢?”
福子慌了。
“娘娘,奴婢,奴婢......”
冷汗从脑门上涔涔落下,嘴唇打着哆嗦,无法回答。
果真是木讷又胆小。
年世兰顿时没了吓唬福子的心思了,坐正后,淡淡道:“福子,本宫不会拿你如何,只要你记住一件事。”
“她能将你送到本宫这儿来,可见从一开始就是没有顾念过你的性命的。从今往后,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你要牢记于心,退下吧!”
福子猛然抬头,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年世兰。
“蠢东西,滚吧!”
颂芝都有些厌烦福子这副模样了,骂了一句,这蠢丫头福子才慌忙抹了眼泪,飞快转身离去。
瞧着这可怜宫女逃命似的走,年世兰觉得好笑。
她有这么可怕么?
“娘娘。”
须臾,身侧颂芝递来花茶,打断了年世兰的思绪,她柔柔地说道:“娘娘脾气真好,这都放过了她呢。”
“先喝杯花茶,缓缓心神,可别被她气着了。”
嗯?
自己脾气好?
年世兰偏头瞧一眼一本正经却又嘟嘟嘴的颂芝,摸了摸她鬓角略乱了几分的碎发,不禁莞尔。
不愧是她的颂芝。
晨起梳洗后不久,年羹尧进了宫,他颇为忧心年世兰病况。
二人叙话良久,年世兰时不时提及年羹尧莫要太过张扬,以及要适当与敦亲王保持距离之事。
年羹尧面上虽应允,可年世兰瞧着年羹尧依旧是心高气傲的骄傲模样,便知他多半仍是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哥哥,敦亲王脾气再对您的胃口,那也只是个亲王。更何况他当初交好的两位现在可都被圈禁了起来,哪怕他是温僖贵妃之子,真要威胁到了皇上,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年世兰苦口婆心,不禁道:“皇上英明睿智,心性不输前明太祖皇帝。那位登基后,诛杀的功臣又少了?可见身为帝王,为握紧手中权力,可不会顾念这些。”
年羹尧本一味的喝茶吃点心。
一听这话,先是眉头一皱,忽而看着年世兰笑道:“妹妹何时读上史书了?倒是令我意外!”
......
劝诫的话还在嘴边,年世兰就被年羹尧这一句打趣给逗得笑了。
“哥哥真是,我不喜欢读书,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也难为你那时,学着我的字迹抄我抄书被爹爹发现,还硬要说是你非要帮我抄的。罢了罢了,全当我白说这些了。”
“只是,为了年家将来,哥哥也一定要小心些才好。说句不好听的,自古以来,功劳太过的臣子,能有几个有好下场?”
哪怕当朝帝王仁德宽宏,厚待功臣,可将来新帝登基,大多也不会继续容忍这些“德高望重”之人,仗着功劳把持朝政、军务的。
“妹妹放心。”
年羹尧终于是收敛笑容,伸手拍了拍年世兰手背,柔声道:“哥哥心里有数,你放心就是。”
“好。”
年世兰颔首,勉强一笑。
翊坤宫门前,兄妹二人依依惜别。
年羹尧远远挥挥手,对年世兰千叮万嘱,叫她千万别想太多,年世兰依旧点头答应,晓得哥哥这是看出她今日反常了。
看着年羹尧的背影在日光中渐渐拉长直到消失,年世兰这才收敛笑容,长叹一声。
“挽大厦之将倾,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往后几日,年世兰借着养病的由头懒得出门,期间皇上几次探望,不免发现了翊坤宫里不再点欢宜香的事情。
“臣妾还嫌弃这安神香味道寡淡呢,奈何病了这几日,总睡不好,也只能先暂且点着了。”
年世兰撒着娇寻了由头敷衍过去,又扯了扯皇上的衣袖,柔声道:“皇上只顾着什么香不香的,都不问问臣妾身子好不好么?”
“是是是......”
皇上似是拿年世兰再无办法,二人“说笑”着,也就进了屋去。
曹贵人莞尔,恭敬再是一服,就道:“如今新人虽入宫,娘娘容色却更胜从前。想必皇上对娘娘也是牵念非常的,这恩宠不断,当然是喜事。”
嘁。
还真是会说话。
要是从前,她确实会心花怒放。
年世兰冷冷一笑,索性也再懒得难为曹贵人。
“坐吧。”
“是。”
曹贵人松了口气,另一侧,丽嫔也诚惶诚恐,顺势要坐。
“丽嫔,本宫可曾叫你坐下了?”
年世兰忽然发话,丽嫔愕然抬眸。
“跪在殿中,好好想想,你哪里做错了。”
不咸不淡一句,丽嫔霎时脸色胀红,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众目睽睽,跪了下来。
恰在此时。
外头,周宁海似乎是给秀女们送完了赏赐回来,一路嘀嘀咕咕不太开心的样子,前脚刚进殿中,瞧见跪着的丽嫔,就愣了愣。
“娘娘......”
周宁海话头一顿,僵着打了个千儿。
看他欲言又止的紧张模样,年世兰便道:“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是......”
周宁海矮了矮身,放缓语气,说道:“今日去送赏赐,没想到,这新进宫的秀女里头,安答应虽出身寒酸,却比有些人懂礼得多。”
安答应?
安陵容?
记忆中,浮现出个怯生生的胆小面庞。
这小答应,面对她的刁难欺压,向来只敢咬着嘴唇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看着她又不敢说话,年世兰自己都觉得欺负得没意思。
“懂礼?”年世兰一挑眉,竟觉得有些新鲜。
“娘娘是不知......”
周宁海絮絮叨叨了起来,白眼都翻上了天,不屑道:“那夏常在心气可大了呢,奴才送赏赐过去,她还说咱们送的没有皇后娘娘送的料子好。”
“殊不知这宫里的赏赐,那都是咱们翊坤宫挑剩下了才有皇后的份。她还要立马裁了皇后给的料子做衣裳,当真没眼光!”
“那轻狂样子,还不如安答应呢。得了厚赏高兴得千恩万谢,还说想来给娘娘磕头!”
话音才落,殿内便有轻笑声。
年世兰也不禁莞尔,心知周宁海这是知道自己不高兴,特意提一句安陵容的“小家子做派”来叫她高兴。
新进宫的妃嫔,尚未觐见皇后,哪能先给妃嫔请安呢,这是不合规矩的事情,安陵容出身不好,恐怕也没得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自己的赏赐于她而言,确实格外珍贵些。
“行了。”
年世兰打发周宁海道:“瞧你这促狭样子。她既是懂事的,指不定以后比夏氏还有用些,退下吧。”
“是!”
周宁海打着千儿欢欢喜喜退下,临走时又不忘偷偷看一眼丽嫔。
这一眼,丽嫔瞧见了。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年世兰与曹贵人闲话几句,瞧着丽嫔晃晃悠悠跪不稳当了,这才懒洋洋发了话。
“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悠悠然起身,年世兰转身离去,始终没再搭理丽嫔一句。
丽嫔跪在殿中,先前外头来来往往不少奴才经过可都瞧见了,周宁海取笑安陵容时,以丽嫔浅薄的心性都没笑,可见这跪,对她打击挺大。
至少很伤脸面。
是该让丽嫔记住些教训了。
曹贵人闻言匆忙告退,又赶紧过去搀扶丽嫔,丽嫔身子一软,如蒙大赦似的靠在曹贵人身边,望着年世兰背影,抿了抿唇。
寝殿内。
颂芝为年世兰端上花茶,又端出一副点翠头面来,笑吟吟道:“娘娘累了,先喝口茶。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头面,您瞧瞧。”
“明日新晋宫嫔拜见皇后,娘娘可要打扮得艳丽一些,才能艳压群芳,震慑住那群不安分的小蹄子呢!”
不安分的小蹄子?
年世兰嘴唇微抿,瞧一眼颂芝,见她愤慨的模样,不禁道:“打扮么,是该打扮得好些。不过,不是为了她们。”
“嗯?”
颂芝不解。
“是为了皇后那个老妇啊......”
幽深一句,年世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感觉娇艳的面容之下,早已藏着愤恨与血泪。
另一头。
曹贵人扶着丽嫔才一出了翊坤宫,便劝道:“娘娘病才好,又赶上新人入宫,难免心情不好。今日之事,丽嫔姐姐,你也别往心里去。”
丽嫔膝盖疼得厉害,被搀扶着十分勉强才上了肩與,一听这话,偏头就骂道:“娘娘她从未如此重罚过本宫!”
“本宫不过是看不惯莞常在刚进宫就能住承乾宫那样的好地方!娘娘难不成也能容忍?本宫这么做一举两得,有什么错!”
一顿咆哮,丽嫔也顾不得在场还有不少路过的宫女太监,对着曹贵人就立即发作了起来,一通谩骂,自然都是冲着甄嬛去的。
“......”
曹贵人闻言大惊,忙提醒丽嫔失言了,丽嫔却压根儿听不进去,一路回宫都在嘀嘀咕咕埋怨着。
无奈,曹贵人眼看着前头都要到丽嫔的住处了,只好再最后叮嘱。
“华妃娘娘行事深谋远虑,自有她的顾虑。娘娘下回若想行事,还是先问过华妃娘娘吧。”
“哼。”
丽嫔冷哼一声点头,曹贵人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话来,实在不知丽嫔听进去了没,可瞧着丽嫔已经转身回宫,到底是没法再劝下去。
“唉。”
一声长叹,曹贵人也深觉无奈,同时心底里也浮现出一丝疑惑来。
华妃娘娘病愈后,瞧着性子与之前似乎有些不同了呢。
第二日的景仁宫中。
年世兰姗姗来迟,殿内跪满了一众新进宫的嫔妃们,她只瞥了一眼,视线就落到了皇后的脸上。
“本宫来得不算晚吧。”
一句略带笑意的话,背后却藏满了恨与泪。
皇后矜持微笑,唇角收敛着冷意,那佛口蛇心的模样,实在是与年世兰记忆中如出一辙!
哼!
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殿内跪着的嫔妃们已然意识到年世兰的到来,纷纷转身跪下,行礼道:“给华妃娘娘请安。”
略几句寒暄,便到了行礼的时候。
“众小主向华妃娘娘行礼!”
江福海一声喊后,众人再次齐齐跪下。
年世兰目光扫过,视线停留在甄嬛与沈眉庄身上片刻。
“你可知那欢宜香里......”
霎时间,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来,年世兰呼吸略有凝滞,一时间都忘了叫甄嬛等人起来。
沉默片刻。
皇后端坐上首,看到这一幕,自然是以为年世兰恨极了这些刚进宫即将与她分宠的嫔妃们,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
“瞧,华妃妹妹看这些新进宫的妹妹们也看得呆了呢。到底是年轻娇艳,谁不喜欢多看几眼呢?”
尤其是皇上。
年世兰听出话外音来,回过神,深深看一眼皇后,抿唇笑道:“这是自然。尤其是这人呀,哪怕上了年纪,也该多多看些鲜艳事物。”
“即便容颜青春不再,心态也能年轻些。皇后,你说是不是?”
哼。
要论年纪,她还能输给皇后不成!?
“......”
皇后果然笑容一僵,好歹是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继续笑吟吟看着仍跪着的一众妃嫔道:“这是自然。”
“都还拘着礼呢。华妃妹妹,还是让她们起来吧!”
年世兰回头,瞧着拘谨且忌惮她的小主们,不由的轻叹道:“都起来吧。”
她也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回忆这一把刀,催得她心肝疼。
上首。
剪秋为皇后端来茶盏,皇后抿了一口,视线似有似无扫过年世兰的脸颊,始终带着一丝疑惑。
嗯?
年世兰自然捕捉到了这一丝目光,才侧头去看皇后,皇后却看向了甄嬛,十分关切地问道:“莞常在住在碎玉轩里,可还习惯么?”
“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好端端的承乾宫......”
啧。
果真是不怀好意。
年世兰才这么想,皇后又看向她,苦口婆心道:“若是修缮好了,也该早早叫莞常在搬回去住才好呀!”
还想着膈应自己呢?
可惜,这种伎俩,对于如今的她,已经不管用了。
年世兰眯了眯眼,回头对着甄嬛,便莞尔道:“莞常在放心,本宫会叮嘱内务府手脚麻利些的,也好叫你能早早搬进承乾宫里。”
“上承天恩,为皇家绵延子嗣。”
话,是对着甄嬛说的。
年世兰的眉眼,却只看着皇后。
皇后立即怔住,先前的那一丝疑惑,此刻几乎都化为了藏不住的震惊了。
耳侧,也有甄嬛略带惶恐的声音传来,她道:“碎玉轩很好,臣妾住得习惯,其实不必麻烦挪动的。”
“不麻烦。”
年世兰懒洋洋的,看着皇后愈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不过是让底下人收拾东西搬过去而已。”
“皇后一片心意,莞常在莫要辜负了才好。”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纵使是甄嬛心中再觉得不安,也只是默默一叹,道:“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好意。”
嘶。
一下子,殿内便有些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不少人都用羡慕嫉妒的目光去看甄嬛,更有甚者......
“华妃娘娘还真是大度,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惺惺作态给咱们看了。富察姐姐,你说是不是?”
夏冬春拉了拉身侧的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瞳孔猛的一缩,被夏冬春这话几乎吓得个半死,立马动了动袖子,甩开了夏冬春扒拉着她的手。
这一幕,这细碎的说话声,自然逃不过年世兰的眼睛耳朵。
瞧着夏冬春这蠢货的模样,年世兰噗嗤一笑。
这一笑,略有些骚动的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皇后亦是在听见夏冬春的言语以后皱了皱眉,看向年世兰,问道:“华妃妹妹为何忽然发笑?”
“自然是因为听见了好笑的话。”
年世兰笑吟吟地看着夏冬春,用手一指她,示意她出列,便问道:“你觉得本宫是在惺惺作态?”
夏冬春大惊。
她,她那么小声的嘀咕怎么都被华妃听到了!?
年世兰又不聋。
上一回,夏冬春可就已经嘀咕过了,事后她索性赏了夏冬春一丈红,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回么......
她忽然觉得,留着夏冬春,真正头疼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自己。
“华妃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夏冬春好歹不是个全然的蠢货,忙装出憨傻模样来,否认道:“臣妾是说,娘娘宽宏大度,事事考虑周全!”
“承乾宫真是个好地方呀!”
年世兰心念一转,挑眉问道:“哦?这般好,看来夏常在十分喜欢承乾宫了呢。”
“那是自然!”
夏常在猛一点头,顺坡就驴道:“臣妾可喜欢了呢。可惜,臣妾没有莞常在这么好的福气。”
语气还酸溜溜的,埋怨似的看一眼甄嬛,又偷偷看皇后。
饶是早已惩处过夏冬春一回,年世兰仍是被逗得笑了。
转头看向皇后,只见皇后脸色颇有些阴沉,显然是对夏冬春十分不满了。
“原来夏常在想住承乾宫呀!”
见此情景,年世兰趁热打铁,就道:“这有何难?本宫听闻,那日皇后宫中的江福海给夏常在送东西的时候,你们二人聊得颇为投缘呢。”
“想来,这也是皇后觉得你合眼缘的缘故了。夏常在既是想挪个住处,倒不如求求皇后娘娘。”
“说起来,莞常在的住处,不也是皇后娘娘拟定的么?”!?
夏常在惊讶看向皇后,眼里充满了期盼。
“......”
皇后的脸都快黑沉得跟个锅底似的了,还来不及说话,年世兰已然缓缓起身,道:“说了这么会儿的话,臣妾也乏了,便先告退了。”
转身之际,年世兰路过夏冬春身侧时,甚至还用一种“鼓舞”的目光去看了一眼夏冬春。
夏冬春眼神再度坚定,甚至都快感激上自己了。
景仁宫外,蓝天一碧如洗。
年世兰搀扶着颂芝的手,一路绕过御花园,才回了翊坤宫里,前脚不过刚到,后脚周宁海就过来禀报,丽嫔和曹贵人来了。
又来?
一挑眉,年世兰端然坐到了主殿的上座上,宣了二人进来,便见曹贵人一脸喜气,嘴角都带着笑。
“臣妾给娘娘请安。”
“坐吧。”
年世兰瞧着曹贵人这样子,便知她多半是来说方才自己离开以后景仁宫里发生的事情了,便问道:“什么事这样高兴?”
“还不是那夏常在么......”
曹贵人轻轻一笑,娓娓道:“娘娘一走,夏常在便求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去,拉扯着皇后娘娘的衣裙。皇后娘娘不肯,夏常在还不撒手呢。”
“咱们一众姐妹都在,夏常在为了能住进承乾宫那也真是拉得下来脸,还说只要能住进去,以后一定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呢!”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皇后脸色难看极了,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竟命江福海去拉拢了这么个蠢货!”
“不仅是皇后,莞常在脸色也难看得很,杵在那儿,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真是臊得慌!”
“后来还是皇后娘娘实在是被缠得烦了,命人打发了夏冬春离开,夏冬春依依不舍,哭丧着脸走的,临走时,还恶狠狠瞪了一眼莞常在呢。”
“倒像是觉得,她没能住进承乾宫,是莞常在抢了她的似的!”
曹贵人说完,便掩嘴笑了起来。
年世兰能想得出那场面,会心一笑的同时,却见底下的丽嫔冷着脸不说话,正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安陵容垂着头,小心翼翼。
是她?
见着安陵容,年世兰稍感意外,略走近几步,就见她身子微微一颤,睫毛都有些发抖了。
还是这么怕她。
年世兰兴致索然,并没什么吓唬安陵容的意思,直截了当问道:“怎么?你是来找本宫的?”
“是。”
安陵容仍是嗫嚅着,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双手奉到了年世兰的面前,恭恭敬敬道:“臣妾多谢华妃娘娘赏赐。”
“这荷包是臣妾亲手做的,听闻娘娘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故而特意在这里头加入了桂枝、甘草等草药,还辅以花瓣,香味尚可。”
“娘娘,娘娘若不嫌弃,偶尔可以拿出来闻闻,能驱寒气。”
驱寒气?
“你还懂这个?”
“是。臣妾父亲做官前,曾经营过一阵子的香料生意。臣妾耳濡目染,多少懂得些。”
年世兰随手接过,本以为这荷包不过安陵容拿来奉承自己的,仔细一看,却见做工精细。
下意识凑近鼻尖一闻,便是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杂着花香味,气味甘甜,又不过分腻味。
“味道调得还不错。”
年世兰素来喜欢香料,对这个荷包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低头再去看安陵容,便见她不过随口的一句夸奖,这小答应却跟得了什么极大的赏赐似的,格外雀跃地看着她,眼里带着光。
就是胆子太小。
留意到自己也在看她以后,就慌慌张张低下了头。
“嘁。”
年世兰收起荷包,懒得再看安陵容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转头就对颂芝道:“领着安答应进来。”
“再教教她规矩,省得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被皇上瞧见了,不喜欢。”?
安陵容一怔,被吓了一大跳。
颂芝眨眨眼,却明白年世兰并无恶意,攥着担惊受怕不敢进翊坤宫的安陵容,便就提溜着进去了。
一连三日,安陵容都在年世兰这儿学规矩。
颂芝教导严格,好歹是勉强将安陵容这一副“见了谁都跟老鼠见了猫”的样子给纠正了些。
“明日不必来了。”
年世兰稍感满意,瞧着低头不语的安陵容就道:“这宫里虽是个吃人的地方,却也能挣扎着好好活下去。”
“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你且想想吧,往后路怎么走,如何走。”
安陵容怔怔。
她这几日,被折腾得肩酸腿疼的,就连宫外都说,华妃娘娘丢了协理六宫的权力心中不爽,恰逢遇上安陵容这个倒霉蛋,磋磨着在发泄怨气呢。
年世兰也懒得解释。
更何况,她看安陵容跟着颂芝学得认真,就知道安陵容不是个蠢货。
她喜欢安陵容做的荷包,索性教教怎么在宫里生存,虽说自己心里,着实是嫌弃安陵容这小家子样。
好在,安陵容不算笨,也懂得她的苦心。
“是。”
呆呆的安陵容品味了好一阵子年世兰的话,才回过神来,露出个羞怯而又感激的微笑来,道:“臣妾多谢娘娘教导。”
“谢什么?本宫嫌你蠢笨罢了。”
年世兰翻了翻眼皮,可不喜欢被人这样一本正经道谢,挥挥手,示意安陵容赶紧离开。
“......”
安陵容笑容略僵了僵,但愈发真诚,她要转身,离去之际,忽然犹豫地看了一眼远处摆放着的香炉。
香炉里,是浓烈的欢宜香气味。!?
年世兰被安陵容的目光弄得心头一跳。
“欢宜香虽好,香味还是太浓了些。娘娘若实在喜欢香,臣妾可为娘娘调制一种叫做‘蜜合香’的香料。”
“气味芬芳馥郁,不至于过分浓烈,还能驻颜美容。”
年世兰立时僵住了。
安陵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欢宜香,天知道她有多么想逃离欢宜香。
可她,一不懂香料,二无可信赖的太医,便如同陷入泥沼中一样,实在难以自拔。
“本宫......”
年世兰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颂芝许是瞧见她脸色极冷,怕她不高兴了,撇撇嘴就道:“安答应怕是不懂。”
“欢宜香是皇上特意命人制了,送来给华妃娘娘使用的。阖宫上下,只娘娘一人能用此香。你的蜜合香再好,又如何能与皇上的心意相提并论?”
安陵容这话唬了一大跳。
“臣妾不知......”
她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
年世兰只得苦笑。
从前,她也与颂芝一样,以欢宜香为傲,认为这是皇上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
“无事。”
年世兰摇摇头,实在不愿在这件事上苛责安陵容,便道:“你不知内情,好心建议,不怪你。”
“起来吧。”
安陵容惊惶未定,看看年世兰,眼神空空的发怔。
“颂芝,去扶一扶安答应。”
直到年世兰示意颂芝,安陵容这才三两下起来,对着年世兰再服了服身,道:“都是臣妾的错。”
年世兰摇摇头。
怎会是安陵容的错呢。
真正有错的人......
“蜜合香......”年世兰不忍看着安陵容如此,叹息道:“你若得空,可以做一些送来,只是本宫不一定有空用。”
“是。”
安陵容急忙应了,不敢再说什么,好在眼里的胆怯被一丝欢喜替代,领着宝鹃便离开了。
瞧着她走,颂芝噗嗤一笑。
“这个安答应,真是傻乎乎的。娘娘一说喜欢她的蜜合香,高兴得就跟被皇上留牌子了似的。”
高兴得就跟被留牌子了似的?
年世兰也笑了。
不过,她总觉得,安陵容没那么简单,她刚刚那怔怔的眼神,像是意识到了这欢宜香背后的秘密了呢。
这秘密太大了。
大到,蜜合香送来了,年世兰也没法子用,她一旦用了,皇上问起,她要是回答是安陵容做的蜜合香,以皇上的多疑,说不准会意识到什么。
唉。
年世兰叹了口气。
欢宜香的事该怎么解决,到底是头疼的。
“得空,多照拂安氏几分吧。”年世兰捏了捏眉心,说道:“她和夏氏住在一起,想必日子是不容易的。”
颂芝略感奇怪,但既是年世兰的吩咐,她就只有认认真真去做的道理,便道:“是,奴婢明白!必不叫夏常在那个蠢货欺负安答应!”
“你这丫头,人家夏冬春好歹是个常在,你怎好说她蠢货?”
年世兰轻笑,嗔怪一声。
颂芝也吐吐舌头,看着自家娘娘心情终于是好些了,又撒娇道:“奴婢只在娘娘面前说嘛!”
“时辰不早,娘娘要不要用些点心?到秋日里了,正是吃蟹粉酥的时候呢,奴婢吩咐了御膳房......”
颂芝嘀嘀咕咕了起来。
嘴碎得有些吵闹,年世兰听着,却只觉得熨帖。
颂芝气势汹汹。
年世兰亦站在一侧,不言不语。
她晓得。
自己仅仅是这一副冷着脸的模样,就足以让人觉得可怕了。
“......”
夏冬春果然吓得慌了神。
她后退两步想要躲避,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后头摆着的花盆。
“唉哟!”
年世兰什么都还没做呢,夏冬春重心不稳,后仰着,就跌在了花盆堆里。
看着她这个样子,颂芝不大高兴地“哼”了一声,仍是不满,转头就对年世兰小声嘀咕道:“可见,背后议论是非,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娘娘,要如何处置夏常在呢?”
如何处置啊。
年世兰往远处看了看。
时值腊月,枫树的枝叶都枯了呢,只剩零星的几片黄叶子,在冷风中摇摇欲坠的。
早不是红枫盛开的时候了。
不适合一丈红了。
年世兰抿唇笑着,居高临下看着好容易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还沾染了少许泥土、残花的夏冬春。
“便在这儿跪两个时辰吧。”
年世兰抬眸看了看原本一碧如洗的晴空。
不知何时,头顶上,已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薄薄的乌云压在上头,像是要下雪了。
“夏常在运气不好呢。”
年世兰讥诮一笑,被颂芝搀扶着手,回头就对周宁海道:“回去取伞吧。本宫待会儿,还想踏雪寻梅呢。”
“是!”
周宁海阴阳着应了,也学着年世兰的模样,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夏冬春。
花房的暖房里。
各色鲜花开得正娇艳,管事一看年世兰过来了,急急忙忙迎了上来,殷勤地问道:“哟,华妃娘娘,您怎的亲自来了?”
“娘娘喜欢什么花?告诉奴才,奴才帮您挑!”
年世兰原本是来选水仙花的。
一看这满屋子的鲜艳花朵,倒也有些移不开眼睛了,许多精心培育出来的花儿,色泽浓郁娇艳,都是她喜欢的。
“都还不错。”
她随意走着,一路挑了几盆,管事一一记下,直说待会儿就给送到翊坤宫里去,不必劳动年世兰的人。
挑完花儿,年世兰原本想走,瞧见屋子角落摆着的一盆花花绿绿的月季,便想起夏冬春那身衣裳来。
说起来......
年世兰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花房管事,问道:“方才丽嫔和夏常在都来过?”
管事一怔,仔细想了想,老实道:“是,俩人前后脚来的,都看上了同一盆绿梅呢。那绿梅,可稀罕,就这么一盆。”
“丽嫔娘娘不肯让,还排揎了夏常在几句,夏常在气不过,险些哭着走了,丽嫔娘娘便带着那盆花回去了。”
果然。
“绿梅是稀罕,她俩都喜欢倒也正常。”
年世兰不咸不淡说着,总也觉得哪里奇怪。
丽嫔这人,一贯喜欢的,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娇艳浓烈如芍药一般的红色花朵。
绿梅?
她是没听丽嫔提过喜欢的。
反倒是夏冬春,对那些大红大绿的最是喜欢。
难不成,丽嫔只是为了故意气一气夏冬春么?
虽说也有这个可能,就是今日之事,一切发生得太巧了些。
“娘娘。”
正想着呢,年世兰身侧,颂芝轻轻唤了她一声,说道:“雪似乎下得大了些呢,咱们还去倚梅园么?”
雪,悄无声息的,从一开始的星星点点,这会儿都有些像是鹅毛般大小了,甚至还没什么要停歇的意思。
是不太适合冒着风雪去御花园的了。
“还是回去吧。”
年世兰有些无奈。
难得趁着天晴出来逛逛,谁知道又变了天,所谓世事无常,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了。
出了花房,主仆二人沿着原路回去。
夏冬春还跪着呢。
身子歪歪斜斜的,看着随时摇摇欲坠。
她身边陪跪的宫女有些担忧和不忍,趁着无人时,便小声劝慰道:“这么大的雪,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小主,你要不先起来,去凉亭里躲一躲吧。冻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呢?”
夏冬春却是个执拗脾气。
她冷哼一声,道:“区区两个时辰,我还能跪不下去?她们一个个的就是想作践我,嫉妒我得宠罢了。”
“我偏偏就不让她们如意!”
嫉妒她得宠?
听着夏冬春这么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年世兰忍不住轻笑,偏头瞧一眼颂芝,预备着远远绕开夏冬春,回翊坤宫去。
实在是懒得和这个蠢货再费什么口舌了。
正想着。
一回头,身后就传来了那个宫女低声惊呼的声音,她问道:“小主,小主你怎么了!?”
年世兰下意识回头。
只见,背对着她的夏冬春,身子歪在了雪里。
那张原本一贯都是骄横而又红润的脸,瞧着也苍白了许多。
夏冬春没有回答那宫女的话,仿佛是有些不省人事了。
年世兰看得皱了皱眉。
颂芝却不以为意,不屑道:“瞧她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刚刚还叫嚣着,这就不行了?分明是想装病躲懒!”
不。
年世兰皱了皱眉。
直觉告诉她,夏冬春是个直肠子性子,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何必如此?
而且。
看着夏冬春歪倒在那宫女怀里的模样,令年世兰想起了某个似曾相识的一幕。
甄嬛小产时,便是那样倒在沈眉庄的身上的。
那一次,年世兰实在不是故意。
可惜,一开始,到底是她心存恶意,一切,有果皆有因罢了。
“周宁海!”
年世兰大步流星上前,指着倒在雪地里的夏冬春就道:“把她给本宫抬回去,叫个太医瞧瞧!”
周宁海十分诧异,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答应。
偏巧,周宁海刚一驮起夏冬春,她就有了反应,一看是个陌生男子抱着自己,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你是谁,赶快放开我!华妃,是你!你想做什么!?”
夏冬春拼命挣扎。
她力气可不小,周宁海险些驮不动。
年世兰才懒得搭理夏冬春呢,转身往前之时,只冷冷地丢给了夏冬春一个眼神,和两个字。
“闭嘴!”
夏冬春霎时不敢动弹了。
张口结舌,只能一脸委屈。
延禧宫内。
齐太医才一给夏冬春搭上脉搏,脸色就是一变。
一侧,年世兰将齐太医的面色收入眼底,蹙眉问道:“夏常在到底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这......”
齐太医起身,对着年世兰拱了拱手,回禀道:“夏常在是有喜了。”!?
这话一出,场面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有喜?
这是年世兰始料不及的。
从前,夏冬春被赏了一丈红,哪里能活得到今天?
自然,自己也无法凭借从前的那些记忆,来预料夏冬春的事情。
不过这夏冬春,确确实实长了一副好生养的身材就是了。
年世兰心中五味杂陈,再一看夏冬春,她已经从震惊当中反应了过来,甚至急急忙忙要下床,去拉扯齐太医。
“齐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有喜了?有喜多久了?快,快派人去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禀报,我有喜了!”
夏冬春的欢喜再也藏不住了。
她笑出了声,傻极了。
“......”
齐太医倒还算清醒,默默扒拉开了夏冬春拉扯着他的那一片衣角,依旧是恭敬有礼的模样,回头问夏冬春道:“今日外头下着雪,夏常在这是出门了?”
“恕微臣多嘴一句,夏常在受了寒,有些动了胎气,实在是不宜如此大喜大悲的,只怕会伤了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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