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甜离开之后,病房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宁淮初,此刻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沈钰珩还以为是她不开心,想也没想直接解释。
“我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婚约是我们两家爷爷定下的,但我不会按照婚约娶她的,我要娶的只能是我真心喜欢的人。”
他说的认真。
眼里的爱意就快控制不住涌出。
可宁淮初没心思听他这种豪门少爷的专情发言。
实在是一个没忍住,宁淮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两天午睡习惯了。
往常这个点,她都已经和周公下棋了。
此刻,简直困得要命。
“沈少爷,这份恩情我算还完了吗?”
沈钰珩一愣,下意识去探究她眼里的情绪。
很遗憾,没有找到一点生气或者开心的情绪存在。
“你......”
“医生说您要多注意休息,每天的午休当然也必不可少,您就当做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快点回病床上继续休息吧。”
说完,趁着沈钰珩愣神的功夫,宁淮初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跑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着。
看着她这副困成狗的模样,沈钰珩一时间被气笑了。
“你可真是......”
“嗯?”宁淮初惺忪着睡眼看他。
“......”
火气不知怎的,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良久之后,沈钰珩率先败下阵来。
“你真是好样的,睡你的觉去吧。”
说着,他便走回病床旁坐下。
等他再看向宁淮初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梦,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不知不觉间,他的笑容像是感染了沈钰珩一般,让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缓缓上扬。
“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他这样低声笑骂着,眼里却早已经见不到往日的厌恶。
两天后。
沈钰珩在宁淮初的“精心”照顾下,出了院。
沈家的人亲自来接的他,眼看着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宁淮初只想回家好好的补一觉。
看出了她的疲惫,沈钰珩抿着唇,眼中的情绪莫名闪烁。
最后,只化作妥协。
“行了,这里也没有你什么事了,赶紧回家吧。”
有了她这句话,宁淮初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得了您嘞。”
她一边笑着往公交站点走,一边还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沈钰珩嘴角的笑容越发深刻,直到听见她又嘟囔了一句。
“拜拜了您勒。”
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看着宁淮初那轻松愉快的背影,他顿时间不平衡了。
“宁淮初,你......”
她才刚开口,宁淮初的脚步瞬间加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到了公交站点上了公交车。
沈钰珩:“......”
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他就像是个小兔子,吃草的时候比哪只兔子都殷勤。
一旦要回窝了,也是跑的最快的一个。
只是预想中的好日子并没有到来多久。
第二天下午,宁淮初在睡梦中就接到了沈钰珩的电话。
“西山赛车场,你现在过来。”
“啊?”
宁淮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拿下手机后又仔细的确认了一下,是沈钰珩的电话没错。
“你不是刚出院吗?医生说了,你要在家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她可不想睡得好好的,在这个时候被他叫出去。
况且如果真的再出什么事情,沈夫人一定会扒了她的皮。
“那你难道没有听到医生说,我身体恢复的特别好,压根没什么问题吗?”
话是这样没错,可宁淮初也不敢赌。
“您还是饶了我这条小命吧,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我会被你妈大卸八块的。”
电话对面的沈钰珩沉默了一瞬。
正当宁淮初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又听见他说。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有我一个人担着,你不用害怕。”
没给宁淮初反驳的机会,他强硬的说道。
“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我见不到你,工资减半。”
宁淮初噌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困意瞬间消失不见。
好吧。
为了钱。
“行,我现在就赶过去。”
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沈钰珩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赛车场主看见他这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忍不住感慨,“我还以为你上次出了车祸之后,短时间之内不敢再来赛车了呢。”
沈钰珩闻言,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玩赛车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害怕过?”
不过说起这件事情。
沈钰珩又倏地皱起眉来。
“这件事情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那个赛车在改装的时候,刹车线没有演练预备安装,赛车手在赛车的途中,猛踩了一下刹车,刹车线就那么断了,后来他说是因为完全控制不住车,才朝你们两个人的方向冲过来。”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赛车场主还有些后怕。
“他命也是大反应的快,在赛车马上要冲向看台的时候,及时跳了车,大前天就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了。”
可赛车场主的话,却没让沈钰珩放心下来。
情况怎么可能就那么巧?
偏偏发生在了那一天。
更何况作为赛车手,他实在太清楚每一个赛车手对于赛车改装时的高要求。
正是因为这种高危险性,没人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对上赛车场主探究的目光,沈钰珩点了点头。
“我确实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如果警方那边的调查没有问题,那应该是我多想了吧。”
闻言,赛车场主也没有再过多追问。
宁淮初的速度很快,只花费了四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赛车场。
一看到她,沈钰珩就有所放松。
那几乎快刻在他的心里成为一种本能。
反观宁淮初,瞧见沈钰珩这副如沐春风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么无奈。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就不能在家里面好好的休息几天吗?”
在她哀怨的目光下,沈钰珩勾起唇角,十分坚定的说了一句。
“不能。”
宁淮初差点没忍住,直接赏给他一个白眼,好在她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