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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古代医仙,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 番外

爱吃水果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娘,妹妹!我回来了!”方岐提着一只野鸡,兴冲冲地打开了院门。运气真好,走在回家路上,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野鸡来。家里一片寂静,方岐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四下开门寻找,却在卧房看见了令人恐惧的一幕。房梁上挂着一根麻绳,刘云秀吊在上面,下面是一张踢翻了的桌子。心头的一根弦仿佛瞬间崩断。“娘!”方岐急忙冲上去将人给放下来,探了一下鼻息,颈脉,心跳,虽然微弱,但还有一线生机!黄帝内经疯狂运转,方岐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他双手按压在刘云秀胸腹,将自身本就不多的真气过渡进去。在心乱如麻,焦急万分之际,方岐终于听到刘云秀长呼一口。终于把人给救回来了!方岐浑身无力,踉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刘云秀感觉喉咙如吞炭一般火辣辣的痛,一扭头就看见冲自己露出...

主角:方岐罗平   更新:2025-04-24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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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岐罗平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古代医仙,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 番外》,由网络作家“爱吃水果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妹妹!我回来了!”方岐提着一只野鸡,兴冲冲地打开了院门。运气真好,走在回家路上,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野鸡来。家里一片寂静,方岐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四下开门寻找,却在卧房看见了令人恐惧的一幕。房梁上挂着一根麻绳,刘云秀吊在上面,下面是一张踢翻了的桌子。心头的一根弦仿佛瞬间崩断。“娘!”方岐急忙冲上去将人给放下来,探了一下鼻息,颈脉,心跳,虽然微弱,但还有一线生机!黄帝内经疯狂运转,方岐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他双手按压在刘云秀胸腹,将自身本就不多的真气过渡进去。在心乱如麻,焦急万分之际,方岐终于听到刘云秀长呼一口。终于把人给救回来了!方岐浑身无力,踉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刘云秀感觉喉咙如吞炭一般火辣辣的痛,一扭头就看见冲自己露出...

《穿成古代医仙,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 番外》精彩片段

“娘,妹妹!我回来了!”
方岐提着一只野鸡,兴冲冲地打开了院门。
运气真好,走在回家路上,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野鸡来。
家里一片寂静,方岐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四下开门寻找,却在卧房看见了令人恐惧的一幕。
房梁上挂着一根麻绳,刘云秀吊在上面,下面是一张踢翻了的桌子。
心头的一根弦仿佛瞬间崩断。
“娘!”
方岐急忙冲上去将人给放下来,探了一下鼻息,颈脉,心跳,虽然微弱,但还有一线生机!
黄帝内经疯狂运转,方岐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他双手按压在刘云秀胸腹,将自身本就不多的真气过渡进去。
在心乱如麻,焦急万分之际,方岐终于听到刘云秀长呼一口。
终于把人给救回来了!
方岐浑身无力,踉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刘云秀感觉喉咙如吞炭一般火辣辣的痛,一扭头就看见冲自己露出笑意的方岐。
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求死不得的痛苦。
“你!你还救我干什么!让我死了多好!”
方岐真气消耗殆尽,浑身虚弱无力:“娘,这是怎么了?”
刘云秀狠狠瞪着方岐,拍打哭喊道:“你还知道问怎么了?”
“天都黑了,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又把钱输完了!你知不知道,张家上门讨债来了!”
“方毓去了张家当小妾,你又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我死了好早点去见你爹!”
方岐陷入了沉默,缓缓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来。
“娘,我没有去赌。”
“王婶不在家,所以我打算进城去米铺买点米回来,结果西市关门了没买到。”
“回来路上碰到一只野鸡,我给打回来了。”
说完,在刘云秀质疑的目光中,方岐将桌子扶正,把钱袋打开,里面三十文一分不少。
见到这一幕,刘云秀这才知道误会了方岐,瞬间泪如雨下。
“儿子,娘错怪你了!你快想想办法,不能让妹妹嫁给张家当小妾啊!”
方岐搀扶着刘云秀坐到床边,安慰道:“娘你放心,我不会让张家祸害妹妹的!”
说完,方岐出了卧房。
一走到院子里,晕眩感就一阵阵袭来。
方岐缓了缓,恢复一点气力之后,伸手将一把长柄柴刀拿在了手里。
前身造的孽,他来还!
他人想要再欺负方家,就由他来收拾!
......
响水村张家。
和村子里其他的茅草房相比,张家的院子红砖绿瓦,四周还栽种果树,一看就知道家境殷实。
今天张家又要过门一个小妾,仆人把红灯笼给挂了起来,宴请几户亲朋好友一起吃顿喜酒。
张宝林在宾客之间喝得醉意熏熏,笑声酣畅。
一想到方毓那娇小玲珑的身材,清秀灵动的脸蛋,他的身体就感到一阵火热。
丫鬟应该在带她洗浴吧,等喝完这圈,就回房宠幸美人!
“宝林兄真是好福气,方大夫的女儿,那可是出了名的小家碧玉啊!”
“谁让她摊上这样一个废物兄长,方大夫又死得早,跟了张少,那才叫享福呢!”
“哈哈哈,张少爷,干嘛不把新娘子叫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张宝林爽朗大笑,拍着肚子道:“你们想吃屁了!等少爷我先玩够了再说!”
“哈哈哈!吃酒吃酒!”
砰!砰!
张家大门被人砍断了门栓,
方岐推开大门走了进来,手中柴刀在猩红烛光下闪烁着阴森寒光。
一群人盯着方岐,回过神来后,有人嗤笑出声。
“这不是方家那个赌鬼废物嘛,知道张家吃酒席,不请自来了?”
“拿把柴刀干什么?以为还能吓得住人?”
张宝林满脸横肉,酒碗狠狠摔在方岐脚下:“你是来砸场子的?”
方岐上前一步,眼神幽深:“方毓在哪?把她交给我!”
方毓?
张宝林哈哈大笑:“原来大舅哥是来看妹妹的,你尽管放心,方毓跟了我,起码不会饿肚子!”
“你要是饿了,就去和狗坐一起,我让人给你也盛上一碗。”
这时候,张宝林话音一转,面露凶狠道:“你要是来找茬的,我劝你招子放亮点,不然别怪我下手太狠!”
众人哄堂大笑。
这是压根没把方岐当人看啊,说来也是,方岐这种家伙,也只配和狗一起吃!
张家几个膀大腰圆的下人,一些狐朋狗友已经站了起来,气势逼人,一副要把方岐包围的样子。
“我欠你五十两,之后会还给你,但我妹妹,不会嫁给你张家做妾!”方岐冷声道。
“你他娘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张宝林嘲笑不已:“五十两你拿什么还?我数三声,你要么给少爷我跪下磕头认错,我就既往不咎,要么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让你知道妹夫的手段!”
“三!”
“二!”
“一!找死!”
张宝林手一挥,下人立刻解开了张家那条大黑犬的链子。
站起来有半人高的黑犬看上去凶猛异常,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方岐冲了过来。
众人一脸兴奋,眼中透出吃人的光。
方岐深吸一口气,在狗嘴扑来的瞬间动了。
柴刀光芒闪烁,直接割开了狗嘴。
他一手握刀抵着狗嘴上颚,一手掰开狗嘴下颚,低吼一声,双手用力。
“呀啊!”
在黑犬痛苦哀吟,四肢乱刨中,方岐硬生生将其狗嘴掰断。
这一幕让有些觉得方岐好欺负的家伙心生退意。
一个沉迷赌博的废物,身体怎么还会有这般力量?
方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岐黄神医体让他体力可以快速恢复,可一天没吃东西,现在恢复的速度已经减慢不少。
张宝林怒不可遏,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条黑犬,连上一个小妾都喂给它吃过,竟然就这样被方岐给弄死了!
“敢杀我的狗,少爷我非杀了你不可!给我打死他!”
话音一落,那几个膀大腰圆的下人就拿着棍棒钉耙一类的农具武器冲了过来,外围还绕了一圈张家的亲朋好友,明显也不想放过方岐。
这一仗,恐怕会打得艰难。
但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把方毓给带回去。
狗都杀了,再杀几个人又如何?
大不了带着妹妹娘亲遁入山林!当山贼他也乐意!
“来啊!”
方岐手持柴刀,冲着众人怒吼,愣是震住了场子。
“他奶奶的!养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我打!”
张宝林气愤不已,夺过一根钉耙就朝着方岐头顶砸下。
方岐后退躲避,有人带头,周围人一下子就拥了过来。
眼看人多势众,恐要吃亏。
这时,一根长棍从方岐身后飞来,将面前众人打得跌倒在地。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高呼。
“谁敢动方神医!都他娘活腻歪了!”

“来人,设酒备宴!”
柳府下人顿时运作起来,方岐却连连摆手拒绝。
“哦?方神医这是瞧不上柳府宴席?老夫这就让皇上御赐的宫廷御厨出手!为方神医做上一桌!”
柳自成满脸笑意,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方岐无奈解释:“并非在下居功自傲,实在是家中母亲小妹一日未食,还等着在下回去!”
一日未食,方神医家竟然困顿至此吗?
柳自成顿时想到有关方岐是个赌鬼的事情,可接触下来,感觉他又不像个赌徒。
浪子回头金不换?还真是有意思!
柳自成直接大手一挥,安排下人给方岐家先送些礼物吃食,务必安抚好她们。
至于方岐,今晚就在柳府饮宴!
盛情难却,方岐只好顺从。
真是饿坏了,一吃就停不下,酒水度数不高,但非常香甜。
最后依稀记得柳府管家过来给自己敬酒,忍不住吐了他一身。
让丫鬟把方岐带下去洗漱歇息,柳自成独自坐在院落中,看着漫天繁星,露出释怀的笑容。
“潇湘活过来了,云娘,你若有在天之灵,保佑她日后身体康泰啊!”
柳自成朝天举杯,将酒水洒落在地。
柳五回来了,在柳自成身边汇报:“老爷,方神医家人都安顿好了。”
“嗯,情况如何?”
柳五迟疑了一下回道:“小的和左邻右舍打听了,也问了方神医家人,方神医之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赌棍,可能跟着方大夫学过医术,但没人见他施展过。”
“或许今天突然醒悟,转变了性子吧!”
柳自成抚着胡须,微微点头道:“不管他以前为人如何,就今日来看,他为人正直厚道,敬爱家人,以血救命,行医有德!”
“救了小女,只要他不作奸犯科,在凤霞郡里,老夫保他安乐一生!”
想了想,柳自成叫来管家,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明日柳五先送方神医回去,老福你紧随其后,把赏赐给他家送去,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多加一些。”
“另外,老夫打算再给他一个惊喜!”
翌日。
方岐从床上起来,感觉身体又充满了力量。
他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外面值守丫鬟见状,又打来一盆热水,伺候方岐洗漱。
早餐也不错,一碗稀粥,两碟小菜,还有一个切开的红心咸鸭蛋。
柳五见方岐用过早膳,这才对方岐说道:“方神医,我家老爷一早去了府衙,让小的务必伺候好您,您现在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叫你一声柳五哥吧,不用那么客气,柳家待客周到,极好极好,就是我该回去了!”方岐拱手笑道。
柳五急忙按下方岐的手,谄笑道:“哎呀,方神医你才太客气,你可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我这就送你回去!”
跟着柳五走到大门口,有马夫驾车候在一旁。
方岐上了车架,大方询问道:“柳五哥,在下家里穷困,不知这赏赐何时能到啊?”
柳五骑着马,哈哈大笑道:“方神医放心,我们暂且回去,礼物随后就到!”
相信柳家不至于在这点赏赐上吝啬,方岐放下帘子,安心坐了回去。
等回家见到母亲,妹妹,再把得到的赏赐拿给她们,她们定然欣喜万分。
一想到她们可以展露笑颜,方岐也就跟着心生欢喜。
这才只是开始!
家里的田地,医馆,住宅,每一样他都会亲手拿回来!
还要调理方毓和母亲的身体,让她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
响水村方家。
方毓起了个大早,看着房间里堆的布帛食材,仔细揉了揉眼睛。
昨晚她睡得很不放松,总担心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害怕第二天起来,方岐依旧在赌馆里泡着,母亲和自己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消失。
不过,哥哥到底做了什么,让凤霞郡太守家的人都对她们礼敬有加?
听见外面动静,刘云秀也起来了。
“娘,你看这些东西,都是送给我们的,你知道大哥做了什么吗?”方毓搀着母亲问道。
刘云秀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只是昨天方岐说他会改变,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可谁能想到,这回报来得那么迅速,以至于让人感觉不太真实。
母女俩还在猜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方毓脸上一喜,以为是方岐回来了,脚步雀跃着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却吓得后退了几步。
外面来的不是方岐,而是张宝林!
张宝林左右看了一眼,冷笑道:“方岐不在?”
方毓厌恶道:“你找我哥做什么!他不会再去赌了!”
赌?
今天他来,可不只是赌那么简单,方岐那家伙昨天扫了他的场子,让他丢了脸。
找人稍微一问,张宝林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以方岐一个赌鬼的身份,怎么可能和柳家攀上关系?
柳家千金身患重病这件事,在凤霞郡城门口已经挂了好些日子,大家都知道。
再加上有人看见方岐扯了告示,这事不就清楚了么?
张宝林呵呵坏笑:“也不怕告诉你,你哥应该回不来了!”
“不可能!”方毓怒视道。
张宝林得意大笑,眼中透出凶光。
“那你告诉我,方岐什么样的人,也能和柳家攀上关系?”
“有人昨天看见方岐揭了柳家贴的告示,去给柳家千金看病,”
“他能看什么病?指不定是借着方百药的名头,去招摇撞骗的,被发现之后肯定活不了,所以他回不来了!”
此话一出,方毓内心如遭重击。
就连刘云秀都瞬间脸色苍白。
是啊,方岐怎么会和柳家有关系?他又哪里会治病救人?
只有他欺骗柳家才能说得通,他没有回来,或许就是因为被揭穿了之后......
刘云秀身子一软,缓缓就朝着地上倒去。
“娘!”
方毓急忙搀扶着刘云秀,眼中含泪,不忘怒视着张宝林。
刘云秀缓过气来,抓着方毓胳膊哭喊道:“快把礼物还回去!柳家要怪罪,就怪我这个当娘的管教不严!”
“你哥死了,我该怎么向方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娘,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方毓也哭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时候,张宝林缓缓走来,伸手去抬方毓的下巴,却被方毓狠狠躲开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淫笑:“你哥肯定没救了,但你们的话,我还是可以帮衬一把的。”
“识趣点,你就乖乖从了我,你哥欠的五十两银子一笔勾销,我还会在柳家面前保你!”
见方毓咬着唇不言语,张宝林得意万分。
笑着伸手抓住方毓,拽着她就要朝卧房里走。
“放开我女儿!”刘云秀扑过来,却被张宝林一脚踹翻在地。
张宝林恶狠狠道:“看上你女儿,是给你面子,把我惹毛了,到时候别怪小爷落井下石!”
闻言,刘云秀只能趴在地上哀泣,方毓如同呆傻一般不再动弹。
外面跟着一些狐朋狗友,脸上嘿嘿坏笑,街坊邻居愣是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方岐的声音。
“娘!妹妹!我回来了!”

方岐站在门口,周围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有点奇怪,药商应该是恨不得把药材卖出去,怎么还会不卖给自己?
他再次敲了敲门询问:“王掌柜,哪有生意送上门来还不做的道理,哪怕是看在以前和我爹的交情上,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门再次打开了,王宽轻蔑瞥着方岐,甚至很无礼地不让他进去。
“既然你提起了方大夫,那我就和你说两句。”
“你一个烂赌鬼,有没有钱买我的药材还是两说,有钱也不一定干净!”
“药材就算是卖给你了,可你会医术吗?治不好人,到时候说是我药材不好,那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面对这种侮辱,方岐反而露出了笑意。
“王掌柜说的是,不过我已经改过自新,再也不赌了,身上的银钱也干干净净,不会有半点问题,至于医术,这个您尽管放心!”
王宽打量了方岐两样,也跟着笑起来:“从我这买药材,可以,在市价上翻个倍!”
方岐脸上和善的笑容渐渐收敛。
生意人要是没点原因,怎么会这样开罪自己的客人?
可方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
难道说,背后有人搞鬼?
从结果倒推原因,方岐觉得或许是周明理的缘故,可他又是如何拿捏这些药商的呢?
见方岐沉默,王宽冷冷笑道:“你要是不愿意就滚,去别的药商那也是一样,说不定比我给的价格还要高些!”
如此高的价格,如果诊费药费还保持原本的价格,那就是一桩亏本买卖。
要是提高诊费药费,那可就没人来问诊了。
只给富家大户看病倒是没有这个顾虑,可身怀神医传承,却不顾贫民百姓的病痛疾苦,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谢过王掌柜指点。”方岐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拱手行礼后,将礼物放在一旁转身离去。
王宽将礼物提了起来,一脸不屑。
觉得方岐就是个傻子,自己如此针对他,他还得感谢自己!
又跑了另外两家药商,得到的结果都是如此,这些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就是不卖药材给方岐,不仅抬高价格,对方岐还各种羞辱。
从一家药商铺子里出来,方岐抬头看了看日头上的太阳,感觉有点泄气。
路过自家医馆之时,一想到娘亲和妹妹还在家里等他的好消息,心里又多了几分动力。
既然药商那里行不通,那就只能去找药农谈谈了。
在这个时候,药农一般人还当不了,只有精通药材习性的人才能种植出合用的药材。
药商要赚钱,就少不了从药农那收购大量的药材。
药农一般都住在城外,有些更是在山上安家。
方岐记忆里,原身小时候跟着方百药去拜访过好几家药农。
有时候是让药农帮忙留意一些特殊的药材,有时候是求购比较珍惜的药材。
结果并不令人如意,方岐跑了两户药农家里,他们愿意和方岐交谈,可就是不愿意将药材直接卖给方岐。
不太对劲。
哪怕是周明理恐怕也没有这样的能耐,能够让药商药农都拒绝卖药材给自己。
还有一户药农住在凤霞郡旁边的青芒山里,那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翻山越岭对于方岐而言并不算困难,一路上他甚至可以边赶路,边识别一些野生药材。
运气不错,还在一颗枯木树桩上发现了一朵婴孩手掌大小的灵芝。
日头西斜,方岐总算是来到了那户住在山里的药农家。
药农家外面的药田里种着一片黄芪,根部入药,有抗激强心之效。
竹篱笆上挂着的植物赫然是金银花,墙角还有一大片的薄荷。
这地方就不好进入别人院子里敲门了,方岐放开嗓子喊:“黄老汉在家吗!”
“你是谁?”
一个青年从房子里出来,隔着院门打量着方岐。
“黄二哥,我是百草堂方百药的儿子,方岐,以前我们还见过的!”
黄二诧异看了看方岐,眼神中多了几分戒备。
被一个败家赌鬼找上门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方岐也不恼,拱手道:“来得匆忙,手礼都没带,黄二哥可别见外,我来是想从你们这进点药材。”
进药材?
黄二满脸怀疑,直接摆手驱赶。
“卖不了,你找别人吧!”
看着黄二扭头朝屋里走,方岐趴在院门说道:“黄二哥!药商和别的药农我都问过了,还请黄二哥帮帮忙!”
黄二头也不回,只听得关门声。
唉!
方岐忍不住哀叹一声,别的药商和药农都不肯卖给自己药材,或者说不敢卖药材给自己。
那黄二一家,又怎么能避免呢?
正准备回去再想想办法的时候,方岐鼻子抽动,突然嗅到了一股汤药的味道。
“赤芍,川芎,麝香,人参......这是通窍活血汤?”
此汤药用于瘀血阻滞,调蓄腑脏,外加人参等贵重药材,必然是病人情况严重,用于活气吊命!
难道是有人重伤到了肺腑?
“黄二哥!可是有人生了重病?”方岐再次喊了起来。
砰!
黄二怒气冲冲地踹开房门,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双眼通红瞪着方岐。
“滚!给我滚!”
方岐神情严肃道:“我闻到了通窍活血汤的气味,里面还加了人参之类的吊命药物,里面的病人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我打死你!”黄二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狠狠将竹竿砸在了院墙篱笆上。
方岐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直视人心。
呼吸声如牛一般粗重的黄二,在这种平静目光下,渐渐恢复了理智。
他甚至狐疑地看向方岐,有点不敢置信。
不是说方岐不会医术吗?怎么他可以凭借空气中汤药的味道,分辨出自己煎的是什么药?
这种本事,没有个十年八载的练不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黄二一脸古怪。
方岐指了指自己鼻子:“自然是闻出来的,单凭通窍活血汤恐怕不能把人救下来,如果黄二哥愿意相信我,不妨让我一试!”
黄二摇摆不定,可一想到床上的人,心神也跟着哀伤起来。
“你要是不行,别怪我跟你拼命!”黄二咬着牙威胁道。
一听这话,方岐转身就走。
这下黄二可是急了,立马冲出院子,一把拽住了方岐手臂。
“你不是说要试一试吗?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是骗我的?”
看着双眼泛红的黄二,方岐正色:“里面的人本就身受重伤,你也只是用药吊命而已,凭什么我治不好就要和我拼命?”
黄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看方岐抬脚欲走,急忙又挡在了他的面前。
“对不住,刚才是我说错了话,我爹确实快不行了,请你帮忙看看!”

“你这个畜生!她可是你妹妹啊!”
“哥,别赌了!田地被你输没了,宅子被你抵押了,家里连稀粥都喝不上了啊!”
“我去给张家少爷当小妾,还你欠下的五十两银子,以后好好待娘亲!”
......
头好疼,方岐摸了一下后脑勺,发现手掌一片鲜红。
这里是哪?
方岐记得自己刚考上大学,在方家祖祠祭奠先祖,突然一个箱子从横梁上掉下来砸到了脑袋。
眼前一黑,他就来到了这里。
面前是一间破旧茅草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悲痛欲绝地盯着自己。
另一个样貌清秀可人,身材娇小羸弱的少女,正擦着眼泪收拾行装。
脑海里轰的一下,前身记忆瞬间涌现。
前身也叫方岐,父亲原本是凤霞郡有名的坐堂大夫,医德崇高,受人尊敬,家里也小有底蕴。
奈何一次进山采药时不慎跌落,从此家里就剩下母亲刘云秀,妹妹方毓。
全家生活的担子落在了方岐身上,他要是守着家里田地医馆,倒也可以吃喝不愁,安稳一生。
可他却染上了赌博,终日在赌馆里鬼混,把家底输了个干干净净。
以至于现在还欠下张家五十两银子,为了抵债,竟然要把妹妹卖给张家做小妾!
张家那个恶少,整个村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横行霸道,贪财好色,更是活生生打死了自己的原配发妻。
要是妹妹方毓嫁去了张家当小妾,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折磨,恐怕性命堪忧!
原身真不是东西!
方岐心中暗骂一声,顾不上自己头破血流,急忙拦住打好包袱的方毓。
“哥,我走了......”
方毓心灰意冷,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不舍的看了母亲一眼,再看一眼这个家,绕过方岐就要走。
“别走,我以后不赌了!”
顾不上脑袋上的伤口,方岐挡在了方毓跟前。
不赌了?
方毓眼神中透着不屑。
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自己和母亲也劝了太多,可哪一次方岐真的听进去过?
哪怕是之前把父亲留下的医馆给输了出去,他跪在父亲灵牌面前狂抽自己耳光,又是痛哭流涕,又是对天发誓的。
可第二天拿到把家里药材卖掉的钱,不还是转身就进了赌馆?
不顾家里吃糠咽菜,不顾自己感染风寒,也不顾母亲哭得眼睛染疾。
“哥,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了。”
“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值钱的东西也被你卖光了。”
“你也不用骗我说自己诚心悔改什么,以后,你照顾好自己吧。”
方岐依然挡在方毓跟前,反而笑着伸出了手,手掌上嫣红一片。
“真的,我以后都不赌了。”
“刚才那一下把我彻底砸醒了,我会想办法去挣钱的。”
“你去给张家做小妾?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方毓狐疑地打量起方岐,猜测他又在盘算着什么,可家里真没有能换钱的东西了。
刘云秀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不等方岐开口,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欠下张家五十两银子,你妹妹又怎会给张家少爷当小妾!”
“真是作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畜生!”
就当是替原身挨了,方岐咧咧嘴说:“娘,我真的不赌了!”
见方岐挨了一巴掌后也没有还手,方毓内心更加疑惑。
以往为了拿到钱,他推攘脚踹母亲的次数还少吗?
怎么今天挨打了还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可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值钱呢?
方毓其实也不想走,这个家哪怕穷困潦倒,却也是自己家。
真要去了张家当小妾,一想到那些有关张家少爷的事情,瘦小的身子就感到恐惧。
坐在石墩子上,方毓抱着包袱,默默抹起了眼泪。
终于平息了下来,方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地上有一个染血的木头药箱,看样子自己就是被这玩意给砸得头破血流的。
这东西,怎么和把他砸穿越的箱子一模一样?
弯腰将箱子捡起来,刚一接触,一股莫名力量就窜进了他的脑海。
“医道苍茫,源流岐黄!”
“恭喜宿主觉醒岐黄神医体!百毒不侵,诸邪退避,脱胎换骨!”
“恭喜宿主获得《黄帝内经(灵气版)》,《青囊术(灵气版)》,《五禽戏(灵气版)》!”
“望宿主医者仁心,救治万民!”
方岐的意识沉浸其中,他惊愕发现,黄帝内经竟然变成了修行功法!
不仅如此,青囊术变成了术法,五禽戏除了强身健体之外,明显是一套高深近道的武技!
刘云秀和方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方岐抱着父亲留下来的药箱笔挺愣在原地,一时间心中焦急起来。
不会刚才那一下太狠了,把人给砸坏了吧?
“儿啊!你怎么了!只要你不赌了,要怎么样娘都依你!你可不要吓娘啊!”
刘云秀泪眼婆娑,紧紧抓着方岐手臂。
方毓也紧张万分,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阵方岐才回过神来,见到面前的母亲和妹妹,顿时笑道。
“我没事,就是拿着爹的药箱,想起了很多事情。”
“就当我以前中邪了吧,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奉娘亲,好好对待妹妹,绝对不再染赌了!”
又是赌咒发誓,方毓已经听腻了,别过头去,不再看方岐。
刘云秀撑着土墙缓缓坐在一张矮凳上,喘平了气息后,指着墙角的一块磨盘道。
“若你真悔过了,就把下面埋的三十文钱拿去,到王姐家换点米回来,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方岐挠着头走去,身体脱胎换骨后,先前的伤已经恢复如初,有点瘙痒。
那块石料磨盘轻松就被移开,下面埋着一个油布袋子。
“娘,妹妹,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方岐出门去,方毓不解地望着刘云秀。
“娘,你怎么把家里最后一点钱都给他了?他赌瘾深重,肯定不会悔改的,你又被骗了啊!”
刘云秀走过来,将方毓拥在怀里,声音悲痛:“娘哪里不知道,他若是又拿去输个干净,你就去张家吧,好歹能吃上饱饭。”
方毓惊恐看向母亲,颤抖道:“那,娘亲你呢?”
刘云秀笑而不语,脸上泪水纵横。
“娘!”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哀伤之意溢出房门。

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停在方家屋外,为首之人正是柳府管家柳福。
他身穿轻裘,脚踩牛皮靴,在一众粗布麻衣的乡民里十分显眼。
一辆马车拉着用红绸子包的货礼,后面还有仆人挑着一头肥猪,绸缎布匹,两头耕牛等等,看得乡民羡慕不已。
这方家,眼看着被方岐败了个干净,这下又要发了吗?
“方......”
柳福正要向方岐道谢唱礼,肥头大耳,半边脸肿胀着的张宝林就来到了他面前。
“您一看就是柳府的人吧?是不是来给方岐赏赐的?”
柳福有些诧异,却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哎呀!”
张宝林一拍手:“你可是上当受骗了!”
柳福疑惑看了看周围,难道他的意思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张宝林继续道:“那方岐根本就不会医术,和你们家丁里应外合,诓骗柳府大人呢!”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的气息都变得凝重。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柳福的反应。
张宝林得意极了,因为他看见柳福瞠目结舌的样子,明显是不敢相信。
自己,果然赌对了!
方毓咬着唇,满眼绝望地看向方岐。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她以为方岐回心转意,可谁知道他竟然骗到了柳家头上。
柳家大人,那可是凤霞郡的太守啊!
罢了,他这下被拆穿骗局,自然必死无疑。
自己也就随他去吧,反正这样的日子也过够了,就是苦了娘亲。
刘云秀身体无力的瘫软在矮凳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已经是眼泪都流干了。
“我这就帮你把骗子抓住,带回去给你们大人收拾!”
张宝林一脸谄媚献宝的模样,却不料柳福回过神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震醒了所有人。
张宝林另外半张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两边脸这下算是对称多了。
柳福气得手指颤抖,指着张宝林怒吼道:“竟敢污蔑方神医!你好大的胆子!”
什么!
张宝林忍着疼痛,急忙辩解道:“你真的被骗了!方岐真不会医术,他就是个赌鬼!这里乡亲们都知道啊!他肯定会害了你家小姐的!”
一提起柳潇湘,柳福彻底怒了。
千层底的牛皮靴子结结实实踹在张宝林的肚子上,疼得他弓成了虾子。
“狗东西!还敢诅咒我家小姐,你嫌命长了?”
“柳五!你他娘还愣着干啥!给我打!”
柳五早就看张宝林不顺眼,这下管家都发话了,他拎着刀鞘就走了过去,劈头盖脸对着地上的张宝林一通臭揍!
张宝林被打得满地打滚,惨叫不已。
那些狐朋狗友瑟瑟发抖,生害怕引火烧身,一个个躲得老远。
别人觉得方岐不会医术,关柳福屁事!
柳福只知道是方岐昨晚救活了小姐,今天早上小姐气色红润多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这不开眼的家伙竟然在他面前诋毁方岐,还诅咒小姐,不打死他都是自己心善!
要是回去被老爷知道,方神医在他面前还受了委屈,那也少不了被责罚!
环顾四周,见没人再敢造次,柳福这才来到方岐身边,恭敬无比。
“方神医!多谢您救下小姐!请受老夫一拜!”
“不必多礼!”
方岐急忙将柳福搀扶起来,并不人居功自傲。
柳福满眼欣喜道:“今日清晨,丫鬟说小姐的脸色好了许多,正好问一下方神医,可还需要再看看吗?”
“嗯,等人醒来再说吧,先给她喂上一副汤药,药方我怎么写给你?我这没有笔墨。”
“如此甚好!笔墨下人带着的!”
谈好柳潇湘的病情后,柳福就开始拿出礼单唱报。
“方神医救治病患,医德崇高,柳府特地送上微薄少礼,以表心意!”
“白银五百两!良田二十亩......”
“嘶......”
围观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些乡民一年到头存不下几两银子,可这柳府一出手就是五百两白银!
更别说后面接连不断的礼物赏赐,锦缎,良田,耕牛等等,甚至还有一头肥猪!
方家,这下可是彻底发达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赏赐,更是攀附了柳府的人情!
人群中,王婶狠狠肘了赵叔一下,眼中满是抱怨。
眼看这方家彻底落魄了,可谁知道雄起得那么快!
早知今日,昨天他们又怎么会闭锁门窗?
赵叔脸色铁青,默不作声,心里也是一阵阵懊悔。
“哥,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方毓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如在云端。
刘云秀早就惊愕得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
方岐搂着妹妹肩膀笑道:“小糊涂,这当然是柳大人赏赐给咱们的,我以前沉迷赌博,没有施展医术,但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不会!”
借着回答方毓,他顺便编了个理由解释自己医术来源。
方家到底是家传医学,此刻大家觉得方岐肯定是学了,只是以前方百药在,他没有施展。
方百药意外去世,他又迷上了赌博,自然也没有暴露出来。
眼看礼单唱毕,柳福取来了笔墨,方岐写下一份养心润肺汤的方子。
“方神医,其实还有一份惊喜,你要不猜猜看是何物?”柳福小心收下方子,满脸笑意道。
方岐来了兴趣,好奇问道:“是何物?管家不要寻在下开心了!”
“哈哈哈!”
柳福哈哈大笑,从怀里取出一张契约,大方递给了方岐。
只一眼,方岐就瞪大了双眼。
这赫然是百草堂医馆的契约!
再加上文书凭证,这百草堂,又回到了他方岐的手中!
“这!大恩无以为报,柳小姐的病情,在下必然尽心尽力!”方岐拱手致谢,表明心迹。
方毓也凑了过来,踮着脚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能让方岐那么高兴。
这时,方岐转过身来,一把拥住了她。
“妹妹!医馆!父亲留下的医馆,又回来了!”
医馆?
感受着方岐有力温暖的怀抱,又想起父亲的离去,现在医馆失而复得,积压已久的情绪再度爆发。
方毓脑袋嗡的一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儿子!这是真的吗?”
刘云秀颤巍巍走来,拿起契约仔细查看,可是越看眼睛越模糊,脸上早已泪水纵横。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方家三人紧紧相拥,方岐抽噎一下,笑得眼角泛起泪光,好悬没让眼泪滑落。
如此温情场面,柳福也不想多打扰,给柳五使了一个眼神,让他把张宝林这个不开眼的家伙给带出去收拾。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张老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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