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弹幕一直在争论周誉到底爱不爱我。
作为当事人,我自己都分不清。
尤其是第二天,周誉将我带到公司,当众宣布我的回归。
在一众鼓掌的陌生面孔中,我更迷茫了。
周誉到底是什么意思?
弹幕不是说,他之前还想把穆氏据为己有吗?
全公司都在讨论这个八卦,我上个厕所的的功夫都能听见隔壁窃窃私语。
“周总还是挺爱他老婆的啊,谁说他想架空穆云希。”
“嗨,弄个吉祥物过来让老董事安心而已,谁不知道他老婆压根不会管公司,穆氏不还是他一人说了算。”
我坐在马桶上沉思了一会。
他们说的还真没错,我手段确实稚嫩,不然爸妈也不会同意让一穷二白却有能力的周誉跟我结婚。
但是——看着守在洗手间门口,我一出来就笑着递上一杯热牛奶的周誉,我又动摇了。
“累不累,要不要去办公室休息一下?”
他顺手帮我披上外套,轻揉我的头发,让我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痒。
于是我摇摇头,从他怀里退出来,“不用了,我…还是去四处转转吧。”
周誉点头,指了个人跟着我,目送着我进了电梯才离开。
而我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却觉得心里愈发心烦。
齐天的电话就是这时候切进来的。
“小姐姐,”原本漫不经心的声音这次不知道为何多了些严肃。
“你,你猜的不错,你父母的车祸,果然跟越瑶有关。”
“她买通人在国外做了手脚,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却被人遮掩,所以才一直查不出来。”
我右手猛然攥紧,靠在电梯里的扶手上,感觉身子有些发软。
“那个给她遮掩的人…”齐天叹了口气,“对不起啊,姐姐,我看错了。”
“你那老公…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觉得无聊了吗?”
周誉看见推门而入的我,脸上露出了些惊讶。
而我却快步走到他面前,头发散乱,眼睛发红,然后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像一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周誉被打的偏了偏头,脸上迅速红肿起来。
可他舔了舔嘴角,竟然笑了,看我的目光温柔的要滴出水来,抓住我冰凉的手揉捏,“怎么自己动手,疼不疼?”
“周誉,”我气的浑身发抖,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握住,动不了分毫,“我父母的车祸…你竟敢用穆氏的资源给越瑶擦屁股,你是人吗!”
“嘘,”周誉一手抓住我,另一手竟然还腾出来将我抓进怀里,轻抚我的后背,“云希,你前阵子才撞了脑袋,不要情绪起伏太大。”
“你放开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反抗,却被死死箍住动不了一点。
“云希,人已经死了,你还纠结这些做什么,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还在我后背轻拍。
“对你如此,对越瑶也是如此。”
“死的人已经死了,有什么必要让活着的人再为此承担后果?”
他将脑袋放在我的肩颈处,柔声安慰,“你既然知道了,看不惯越瑶,我把她远远送走,别再碍你的眼,行不行?”
“周誉,你混蛋!”
我气的眼前直冒金星,却半点动不了他,只能无力瘫软下去,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要跟你离婚!
我要起诉!”
我低头狠狠咬上他搂住我胳膊的右手,在周誉下意识的痛呼中推开他,撑着桌子气喘吁吁,满口都是血腥气,“你等着,周誉…我绝不放过你!”
然后跌跌撞撞跑向电梯,一边给钱律师打电话,一边让齐天把证据做好整理,直到坐在出租车上,我才卸了力气,摸着狂跳的胸口,看着一片安慰声的弹幕,勉强挤出个笑,“我没事…”到了我跟钱律师约好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气,擦擦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可下车的瞬间,却被什么人捂住了口鼻,瞳孔骤然放大,然后便失去意识,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