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咽了半天，才拉下面子好声好气问我。
“巧雁真的没得病？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孙子，是不是还有救？”
说完这句，婆婆像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对，我儿子真得艾滋了，就不能结婚生子了。
巧凤，妈求你。
你告诉妈，你妹妹在哪儿？
妈只是想给楚家留个后。”
“那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因为，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儿子的！”
“你说什么？”
楚宏趁着我加班，带我妹妹出去的那天。
他确实睡了一个人。
只是，不是跟他一起的我妹妹。
而是，我们找来的人。
一个得了病的人。
而我妹妹，在第一时间，就被我们两个提前安排好的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喝了醒酒药之后，我妹妹捏着鼻子，躺在了楚宏身边，拍下了各种照片。
只是这些，我当然不会告诉我婆婆。
“孩子不是楚宏的，是我妹妹跟她男朋友的。
而且他男朋友，从头到尾，都知道。”
“你们，你们姐妹俩，合起火来在耍我们？
你们疯了？
我们楚家怎么得罪你们了！”
电话那头，婆婆似乎是绞尽脑汁。
“巧凤，我不明白啊。
你们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啊？
而且，而且，你就不怕你妹妹也被传染上艾滋病吗？”
“你们姐妹俩，搭上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名声，这，这到底是图什么啊？”
“你跟我儿子，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是两厢情愿，也是有感情的啊！”
“这不过半年时间，你就要废这么大的劲儿，就为了害我儿子？”
“巧凤啊，你是一直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啊？”
“阿姨，你还记得你儿子，在饭桌上，发的毒誓吗？”
如果我对妹妹巧雁动了歪心思，我打一辈子光棍。
“阿姨，你曾经制止过我妹妹住进来。
不管你是为了面子也好，还是真为了我考虑，为了巧雁考虑也罢。
你这个人情，我心领了。”
“我今天，不妨就给你讲一个故事，算是对这点人情的报答。”
我母亲死的那年，我才16岁，刚刚上高中。
而妹妹，不过9岁。
处理完母亲的丧事，父亲也再无人管束。
他成了无所事事的酒鬼。
照顾妹妹的重任，都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好在，妹妹懂事，我也争气。
我考上大学的那天，妹妹和我抱在一起哭。
我们都知道，母亲死了，父亲废了。
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是这个世间唯一的依靠了。
我在南方上大学，心里虽然最记挂的就是妹妹。
可她赶上初中考高中，学习任务重。
而我既要兼职赚钱，又要忙着毕业。
我们的联系慢慢就少了。
直到一次回家，我发现了妹妹的不对劲。
我拉着她追问许久，她才哭着告诉了我。
原来，大半年前，她被人欺负了。
在空无一人的麦地里，她死命挣扎，还狠狠咬伤了那人的肩膀。
可她的裙子，还是被染上了鲜血。
漆黑的夜色，让妹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只记得那人提上裤子匆匆离去时，有远处的人喊他：一哥!妹妹哭了一路到家，想告诉父亲。
可醉醺醺的父亲，却让她滚。
她又想打电话告诉我，可我当时正在大卖场里兼职。
她不过是一个刚满16岁的孩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能全部藏在心底。
而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都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