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眼布满血丝,满心的委屈与愤怒交织,再也压抑不住。
扯着沙哑的嗓子吼道:“够了!
都别吵了!
我走!
楚公子说得对,省得以后各生怨怼。
以后楚家的事与我谢晚再无干系!”
说完,我转身就往门外走。
幸好我父母已经走了,不然面对如此场景,他们恐怕恨不得当场打死楚宴吧!
不少前来吊唁的世家大族也纷纷跟在我身后离开,他们交头接耳,对楚家的这场闹剧议论纷纷。
楚夫人见状,赶忙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孩子,你不能走啊,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楚家,你走了这丧事可怎么办呀。”
楚宴却还是一脸倔强,“娘,让她走!
他她了我一样能办好父亲的丧事。”
我轻轻掰开楚夫人的手,语气冰冷:“夫人,不必再挽留了,我主意已定。
往后楚家的事,我不会再过问半句,您还是多操心楚大人的后事吧。”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离开。
楚宴不知道,今天来的宾客里,有几位本是我为楚家生意精心邀约的贵客。
之前为了留后手,怕圣上迁怒,我不得不为以后打算。
哪怕没了一官半职,也有银两傍身。
为了铺子的事情,我四处奔走费尽口舌,眼看到了快要成功的阶段。
往后,但凡与楚家有关之事,我都决然不会再插手半分。
踏出楚家大门,我满心疲惫,不想再在外多做停留,径直回了王府。
王府的侍卫见我归来,恭敬行礼,可我却无心回应,径直走向自己的院落。
踏入熟悉又陌生的院子,我挥手屏退了欲要上前伺候的下人,独自走进屋内,瘫倒在榻上。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楚宴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都成了刺痛内心的利刃。
在王府安安生生睡了一晚后,我便收拾利索去找父王了。
一路上,从洒扫的嬷嬷到小斯,婢女都在兴致勃勃地与我说着楚家的事。
她们都让我不要生气,是那个浪荡子错把鱼目当成珍珠。
她们说楚大人第二日便被匆匆下葬,前去吊唁送葬的人寥寥无几,葬礼现场冷冷清清,格外凄凉。
楚夫人也因悲伤过度,气急攻心,病倒卧床。
我拜见了父王,虽然他依然不理我,但是却喝了我奉上的茶。
也是,父女哪有隔夜仇呢?
看着父王母后的眼神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楚宴一意孤行,我又何尝不是对他如此呢?
父女见我如此,都不忍再说我。
直说让我什么都不要管,出去散散心。
我出了王府,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探望楚夫人。
毕竟我与楚宴之间的纠葛,实在不该牵扯到长辈身上。
而且这次去,也正好把该了结的事一并做个了断。
楚夫人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病榻上。
楚宴满脸倦容,正在一旁给楚夫人喂药。
我抬手轻叩房门,楚夫人瞧见是我,眼中瞬间泛起泪光,情绪激动地唤我过去。
楚宴则还是一脸厌烦,冷冷地看着我,目光中满是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