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话都说不利索。
“那恐怕只有一种损坏阴德的方法……只要将贵妃娘娘的子宫尽数腐蚀,那定然可以。
只是贵妃娘娘如今身子可能受不住……”江辞舟却没有丝毫犹豫。
“你现在就去配药,朕今日要看到结果。”
我蜷缩在床上,呼出的气息都在发颤,想捂住眼睛,眼泪却不停地从指缝溜出。
江辞舟对程云歌爱得深切,竟然忍心将我伤害到如此地步。
当初我腹中七月的孩子,是个成型的男胎。
我有灵气滋养身体,可喝下红花后,还是难产了三天三夜。
孩子出来时,甚至还有微弱的哭声。
可产婆只是把布盖在他的脸上抱走,不让我看哪怕一眼。
满屋的血腥味,至今让我心有余悸。
而如今,为了不让程云歌伤心,他又要我重蹈覆辙。
心脏的抽痛还未散去,江辞舟已经快步走近,心疼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
是不是很疼?
要是我能替你承受就好了。”
“刚刚我让太医开了能让你快速恢复的药,晚上你就会好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去泛舟可好?”
我完全可以打翻这个碗,可看着他温柔的眉眼,我还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恢复也很快的,不喝好不好?”
他眉目依旧,可语气却不容置哆。
“平安,听话。
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
难道……你不想跟我再有个孩子吗?”
我知道,碗里是剧毒。
可我却觉得,他的话语比药毒上千倍万倍。
我撇头想用灵气打翻这碗,可身上的灵气已然被禁锢!
他早就在宫殿里安排好了一切!
碗口逼近,他的眼神也不再柔和,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姿态。
我的眼泪瞬间涌出,不再犹豫,顺着他的力道喝下了药。
这就当,我轻信人类的代价吧。
他满意地勾唇,似乎想安抚我。
可不过片刻,我的五脏六腑便灼烧了起来。
我拼命咬唇试图抵抗这痛苦,可呻吟声还是不可控地溢出。
七窍开始出血,我蜷缩在床角,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缓解。
碗在喝完就已经摔碎,就如同我的心。
江辞舟站起身,眼中的慌乱不似作假。
可没多久,约莫觉得我看不到,他的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但他还是慌忙叫了太医,并在太医的“血腥污秽”的理由下离开。
我拼尽全力,嘶吼一句:“江辞舟,这个结果,程云歌满意了吗?”
他的脚步顿住,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种话。
但他也没有慌张,只是笑得有些恐怖。
“平安,朕对你不够好吗?
你怎么敢在如此污秽下提到云歌?
她是你能妄加揣测的吗?”
他的话,比体内灼烧的疼痛还要让我难受。
我低头看着一如引产当日一般满是血污的床榻。
惨然一笑。
是啊,我如此污秽,怎么能试图比肩那恍若仙子的程云歌呢。
对了,他又在我面前自称“朕”了。
我想扬起笑,证明我没有那么在乎。
可牵强扯出一抹笑,鲜血也顺着我的嘴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