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撞翻身后的餐桌,杯盘碎了一地,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我的小腿。
在一片狼藉中抬头,正对上满堂宾客或讥讽或同情的目光。
“白砚舟你又发什么疯!”
我爸铁青着脸。
母亲躲在人群后不敢看我,而白温远被许心言扶在一旁,朝我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许心言看我的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
眼眶发烫,我转身离开。
转身时踩到玻璃碎片,却还要挺直脊背,不让任何人看见我的狼狈。
我找到了朋友周振,在他家借住了几天。
听我说了所有事,周振气得破口大骂,“就算许心言这朵高岭之花不要你,你也没必要娶黎家那个疯女人啊!”
“你为白温远付出那么多,许心言连句谢谢都没有,什么佛女,根本就是……”她突然噤声。
画廊门口,许心言正小心翼翼护着白温远走进来。
白温远一身休闲西装,看起来格外英俊。
“这幅画不错!”
他突然指着我们面前的画作。
许心言立刻对工作人员吩咐,“这画我们要了。”
周振立刻挡在前面,“什么意思?
我们先看中的!”
白温远表情有些不开心。
许心言冷着脸,“让给他。”
“凭什么?”
周振气得发抖。
我拽住他,“走吧,我也不太喜欢。”
整整一个下午,白温远就像影子般跟着我们。
最后,画廊里所有画作都被许心言买下。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水晶灯突然坠落!
一个孩子刚好站在灯下。
千钧一发之际,我冲过去推开吓呆的孩子。
剧痛袭来的瞬间,我看见了许心言犹豫的脚步。
“心言……”白温远突然有些虚弱地拉住许心言,“我好像不太舒服……”许心言扶着白温远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再醒来时,周振红着眼睛骂,“许心言这个狠心的女人!”
我苍白着脸打开手机,朋友圈里,许心言正陪着白温远赏花。
“别气了,周振。”
我轻声说,“你忘了?
我要娶的……是黎岁啊。”
他更气了。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骗她说去旅游了,其实一个人在医院呆了三天。
出院那天,许心言居然主动联系我,约在市中心最贵的旋转餐厅见面。
她推过来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条围巾。
“婚约我会履行,只要你不再针对温远。”
我自嘲一笑,“不用了,本来就是哥哥的婚……那天温远不舒服……”她破天荒地解释。
话音未落,白温远就大步走了过来,他手上带着某个牌子最新款的表。
那条围巾,不过是他买表时送的配货。
“砚舟,”他亲热地拉住许心言的手,“我特意让心言给你挑的礼物,喜欢吗?”
他手腕上的手表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强撑着微笑离开。
回到家,看见母亲正扶着楼梯一瘸一拐地往下走。
“妈!”
我冲过去扶住她,却摸到她手腕上一片淤青。
“白温远是不是又推你了?”
我声音止不住发抖。
这些年来,白温远总骂母亲是小三,甚至动手,尽管母亲明明是在他生母去世后才嫁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