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我是佛子,有戒律要守,不能近女色,你是今天才知道吗?
我宛若听到什么笑话,盯着他揽在翟芷念腰上的手,那佛子现在在干什么?
翟关礼怔了片刻,手却揽得更紧,辩解:芷念是我的妹妹,跟你不一样。
话说出来,翟关礼脸上也不自然了起来。
我和他僵持着,他神情始终晦暗不明,良久,他好像败下阵,缓缓开口:七日之后,等你从佛寺回来后,可以吗?
我答应你,在那之后,我一定和你好好过日子。
话音刚落,翟芷念猛地攥紧他的衣袖。
翟关礼却浑然不觉,和我四目相对时,他的眼里溢满了我未曾见过的决心和深情,可我知道,那不是给我的。
成亲三年,我一直追逐着他的背影,只求他多看我一眼。
如今愿意多看我一眼了,却是为了其他女人。
太晚了,翟关礼。
我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倔强,我不会上佛寺的。
准备递出衣袖里的和离书时,却被一记手劈直接砸晕了过去,我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佛寺。
后颈钝痛不已的我,勉强从床上支起身来。
目光所及之处,这间禅房奢华得不像是清苦的佛寺。
再一低头,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僧服。
翟芷念推门而入,娇笑:嫂子,你醒了?
哦,不对,现在该叫你姑姑了。
她已经换上了我的衣服,扎起了妇人的发髻,在我面前得意地转圈:兄长说,我穿着比你好看多了。
看,他连传家宝,都给了我。
她衣袖一晃,露出了手腕上的绿翡翠手镯。
原来,成亲那日,翟关礼专门从我手上收走,说太珍贵,他要代为保存,是为了给翟芷念啊。
我的心已经起不了一丝涟漪了。
翟芷念又故作感慨地坐在床边,无辜地晃着腿,嫂子,其实你替我来当尼姑也是种解脱。
你还不知道吧?
三年来,他的心思都在我身上。
她甩过来一叠翟关礼的书信。
我抖着手打开一看,信中字字真切,句句柔情,满满都是对他养妹的记挂和担忧。
他怕佛寺入冬寒冷,便命人送上好的炭和绸缎。
他怕粗布做成的僧服穿得不舒服,便遣人用价值万两的蚕丝织了一整个柜子的僧服。
他怕她一人过节冷清,端午中秋春节,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上山礼佛七天陪她。
只有我呆呆地点着一根蜡烛,等他到天明。
回过神来的时候,泛黄的书信已经被我彻底撕碎。
翟芷念看了眼满地的碎纸片,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嫂子,你早该知道兄长不爱你,不然怎么会三年都不碰你?
她拉下衣领,露出的胸脯雪白,红痕咬痕深深浅浅:前晚,昨晚,刚刚在马车上,兄长都对我情不自禁呢。
刚开荤的男子就是这样,可惜你一辈子都尝不到了。
翟芷念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手下败将。
我觉得好笑,语气不徐不疾,翟芷念,你是觉得我堂堂相府嫡女,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