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吻,而是惩罚。
他的嘴唇冰冷无情,他的气息满是恨意。
他用力咬破我的下唇,趁我吃痛微张嘴的瞬间,将自己手腕的血液渡入我口中。
血液滚烫如岩浆,灼烧我的喉咙。
我想吐出来,却被他死死摁住,强行吞咽。
一百年前,他第一次尝我的血时,我们也是这样的姿势。
那时他生命垂危,我俯身将自己的血喂给他。
他的双唇温暖柔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感激。
我为了不把他转化成吸血鬼,选择了血契。
那时他承诺,若能活下去,一生都会保护我。
一生。
多么讽刺的词语。
陆泽言终于松开我,退后一步,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看着我被迫吞下的血液。
“阿言!”
余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你怎么能这样?”
“闭嘴。”
陆泽言头也不回地呵斥,眼睛仍盯着我,寻找着任何好转的迹象。
他的血液在我体内翻腾,与解除血契的法则相抗衡。
我的皮肤开始更快地龟裂,一小块一小块地剥落,像是被加速的死亡。
“不对劲。”
陆泽言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恐慌,“这不是缺血的症状。”
他又一次抓住我的下巴,这次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告诉我,钟意,否则我会让你感受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陆泽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那是愤怒之外的什么?
是恐惧吗?
是不舍吗?
我已经不敢奢望了。
“很好。”
他直起身,冷笑道,“既然你不肯说,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他转向守在门口的手下:“把钟意一家带上来。”
我猛地睁大眼睛,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能是他们。
陆泽言捕捉到我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余姚也跟着笑起来,走到实验台边,纤细的手指抚过我龟裂的皮肤。
“钟意,不如你乖乖说出来?
省得你爸妈受苦。”
我咬紧嘴唇,直到尝到更多血腥。
爸妈被抓后,我一直努力保护他们,如果陆泽言用他们来威胁我……“阿言。”
余姚娇声道,“我想和钟意单独待会儿,女人之间,或许能有些新发现。”
陆泽言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点头。
“好,给你十分钟,不过……放心,我有分寸。”
余姚撒娇道。
门在陆泽言身后关上,实验室里只剩下我和余姚。
她的笑容立刻消失,眼中只剩冰冷的恨意。
“你以为你是谁?”
她俯身在我耳边低语,“竟敢让阿言亲你?”
我无力反驳,那根本不是我的选择。
余姚走到实验台旁的工具架前,手指轻轻滑过那些银质工具:“知道吗?
我研究过很多针对你们这种怪物的刑具。”
她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个最有趣,专门设计来刺入吸血鬼的神经末梢,不会致命,但痛感会被放大百倍。”
余姚举起银针,缓慢地刺入我的指甲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