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梅放下头发,低头啜泣,声音柔弱又委屈:“奴婢出身低微,虽得侯爷抬爱,提了通房又升了姨娘,可终究改不了这身份,有人轻贱.奴婢,奴婢也只能忍着……”
她这话说得可怜,盛晏听得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委屈你了。”
一旁,林若棠冷眼瞧着这一幕,心中冷笑。
绿梅果然是个聪明人,将盛晏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她肯安分守己,自己提点她一二,让她去管几个铺子,说不定还能成个得力助手。
可惜,她这份聪明没用在正途上。
想到这里,林若棠慢悠悠地转了转手里的汤婆子,语气淡淡地开口:“绿梅,可我听说,是你先挑衅月姨娘,说她虽是林府嫡女,如今却与你平起平坐。这话,可是你说的?”
盛晏闻言,脸色骤然一沉。
林如月性子本就火爆,若真是绿梅先出言挑衅,那她动手打人,倒也情有可原。
绿梅脸色一白,急忙辩解:“夫人明鉴,奴婢怎敢说这样的话?定是有人诬陷奴婢!”
林若棠轻笑一声,目光意味深长:“是吗?那可就奇怪了。”
就在这时,冯嬷嬷悄悄推了推身旁的红莲,朝她使了个眼色。
红莲会意,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绿梅身上,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林若棠慢悠悠地开口:“你是说,你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月姨娘就失心疯似的掌掴你了?我倒是不知道,月姨娘是这么无脑没轻重的人。”
她笑意更深,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盛晏一听,顿时明白绿梅是在避重就轻,脸色更加难看。他反手一巴掌拍在桌上,指着绿梅低喝:“再不说实话,就拖出去打十大板子!”
绿梅吓得一抖,眼泪簌簌掉落,声音带着哭腔:“夫人!侯爷!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
冯嬷嬷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盛晏福了福身,语气恭敬:“侯爷,昨天月姨娘的确气得动手打了绿梅,但并非是因为她那几句无足轻重的挑衅话。您也知道的,月姨娘虽然被娇宠得有些刁蛮,却也不至于无脑。月姨娘动手打绿梅,还另有原因。”
“哦?什么原因?”盛晏挑眉,语气里带着探究。
冯嬷嬷躬了躬身,从袖笼里掏出一块玉佩,双手呈上。
绿梅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失声喊道:“假的!这玉佩是假的!”
她伸手就要去抢,冯嬷嬷却反手将她推开,先一步将玉佩递给了盛晏。
“这玉佩是真是假,老奴不知道,老奴只知道,这块玉佩是红莲在白芷落水的池边找到的,月姨娘自从被罚禁足藏月斋,心中便愈发觉得奇怪,她只是让赵小六去掳走白芷,赵小六怎么会去推白芷落水?再加上赵小六口口声声喊冤枉,月姨娘便让红莲去西园查看,就是这么巧,找到了这块东西。”
盛晏接过玉佩,翻转过来,只见玉佩正面刻着一个清晰的“绿”字,反面则刻着“梅”字。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怒火中烧,抬手将玉佩狠狠砸向绿梅。
绿梅猝不及防,额头被砸中,瞬间血流如注。
她捂住伤口,哀嚎一声:“侯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从未戴过这玉佩!”
然而,绿梅手段耍的太多,早已失去了盛晏的信任,无论她如何辩解,盛晏都无动于衷。
冯嬷嬷站在一旁,冷笑一声,添油加醋道:“侯爷,月姨娘当时就是因为这玉佩,气不过才打了绿梅,绿梅被打后立即求饶,还说明了来意,她来藏月斋,是瞧着夫人得宠又怀有身孕,想要说服月姨娘和她联手对付夫人,月姨娘自然不肯,绿梅便出言不逊,嘲讽月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