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打车回去。”
“那你小心点,到了说一声。”
在门口聊天之际,傅晨叫的车开过来,他降下车窗,“宴秋,我顺路送你一程,上车吧。”
“也好,师兄送你我也放心点。”徐萱妮扶她上车,叮嘱几句后关上车门。
晚上不堵车,二十多分钟便到达。
沈宴秋没让傅晨送到涧西书院,而是隔壁价格比较亲民的小区。
道别后下车,她目送车离开,吹着凉风,慢悠悠往周宅走。
到院子门口,一辆熟悉的黑色车辆靠近。
她眯了眯眼,车子减速,缓慢在她身边停下。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她认得,周家的司机,他恭敬向她喊了句少奶奶。
沈宴秋颔首,转头看向黑漆漆的后座车厢。
下一秒,车门打开,周佑川下车,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
他朝她看过来一眼,风带过他的气息,夹杂着酒香味。
她眼睫煽动,“你喝酒了。”
司机将车开进院子,刮过来一阵风,沈宴秋下意识往墙边站。
周佑川静声看她,呼吸间气息沉浮,他扫过她鲜红的唇,“你不也喝了。”
两人离得有几步远,她喝得又少,他还能闻到她的身上酒气?
沈宴秋抬眸看向他,无声对视。
片刻,她移开视线,轻声,“喝了一点。”
她转身往院子里走,刚走到树下,手腕被跟上来的人拽住。
他的掌心温度很烫,略约粗粝的薄茧刮过皮肤。
沈宴秋心猛地缠一下,连忙抽手,被攥紧。
她轻轻皱眉,“干什么?”
“醉了,耍酒疯。”
“......”
她再次尝试抽手,反而被拽着拉过去,男人的气息陡然靠近,她惊慌,“周佑川。”
周佑川垂眸看她水泽的双眸,“今晚的酒好喝吗?”
她往后仰着身子,偏开脸,轻轻抿唇,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他不恼,唇角轻弯,另一只手托住她下巴,让她看着他。
“我换一种问法。”他低头凑近,仅一尺距离,“今晚的歌好听吗?”
所以,今晚他也在。
沈宴秋眼睫猛地颤了一下。
看他的双眸漆黑似潭,像是要将人吸进去,她呼吸都变得紧张。
“回答。”
沈宴秋抿着唇不吭声。
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搂住她的腰,隔着轻薄的布料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身体熟悉的记忆回来,那些不分白日黑夜的厮缠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能是醉了酒,她心动得厉害。
搂着腰身的手收紧,他呼吸变沉,“你总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沈宴秋反应过来,抬手推他胸膛,“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是萱妮选的歌。”
周佑川没什么情绪笑一声,“那请问周太太,两个男人给你唱同一首歌,是什么感觉?”
沈宴秋手指掐紧,垂眼,不吭声。
海棠花落,寂静无声。
他还是放开了她,渐渐退开距离。
再开口,声音变得清凉,“周太太,我没那么大方。”
-
沈宴秋也说不清楚,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周佑川的。
在父亲口中,他是放浪不羁,不学无术,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富家公子哥。
可是在旁人眼中,他家世优渥,长相突出,成绩优异,是集各种光环在身的清北神话。
她想,或许是初见时,他口出惊人,不知不觉已撬开她心房一角,从此惦记上。
是因为他与别人不同,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渴望自由的本心。
是因为他们是同类人,也许是吧。
少女时期初见,她好奇他的所有一切。
在收到他寄过来的生日会邀请函后,她索然无味的日子第一次有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