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她扬起脸，朝我挥手。
“嗯。”我敷衍地点了下头。
我继续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清晨去市场杀猪卖肉，傍晚回到这个小小的出租屋。
可是，总觉得日子过得有些空虚，偶尔还会恍神。
“妈妈，锅烧干了！”
杨禾放学回来，刚进门就冲到了厨房。
我赶紧跟着进了厨房，把窗户都打开散味。
“妈妈，你每天太累了，以后我来做饭吧。”
杨禾，她比我想象中还要懂事得多。
以前，杨安别提帮我分担了。
只要我有哪里做得让她不满意，她就会发脾气，甩脸子。
晚上杨禾去洗澡，我打算收拾下客厅。
无意间碰倒了她放在茶几上的书。
其中一本，夹着一张照片。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它。
第一页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那是我年轻时的演出照。
舞台上的我穿着舞裙，脸上洋溢着无比自信的笑容。
我都已经忘记自己以前的样子了。
旁边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写得极为认真。
“我的漂亮妈妈。”
翻过几页，又看到了一些剪下来的报纸。
全都是我以前的演出报道，不知道她从哪儿收集来的。
旁边同样有一行小字：“妈妈真厉害。”
每一篇报道、每一张照片，都被她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我发烧了，但是姐姐让我别找妈妈。我听话，我自己吃药。”
“妈妈问我愿不愿意住校。我不想离开妈妈，但是照顾我和姐姐两个人，妈妈会很累。我不想让妈妈累。”
我一直以为，她是想和朋友们在一起，才愿意住校的。
我颤抖着手，继续往后翻。
“今天上学前，妈妈抱我了。妈妈的怀里好暖和，好想多被妈妈抱一会儿。”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一滴滴落在日记本上。
这些年，我竟然忽略了她这么多。
连一个拥抱，都值得她写在日记上回忆。
我一直自诩自己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妈妈。
原来也只是对于杨安而言。
杨禾，我欠她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