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一木林芳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81:开局坟头挖宝!后续》,由网络作家“末名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紧赶慢赶,最后赶上了下午三点钟的返程车。一上车,肚子就咕咕作响,杨一木这才想起午饭还没吃,只能无奈地感叹生活不易!如今重生了,还赶上了创业的风口期。上辈子,对家的愧疚是二十七才有体悟,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懂事吧。而对林芳的愧疚,却是人到中年,婚姻鸡飞狗跳的时候,才想起了她的好。想想那一世,自己确实没心没肝的,抛弃了她,违背了自己当初承诺。或许,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让他弥补对林芳和原生家庭的亏欠。这个年代就像一片未开垦的荒地,凭借前世的经验和记忆,发点小财真心不难。但谨慎的本能让他不敢妄动,成年人的理智也告诉他必须忍耐。自己现在不是创业小有成就的老板,而是一个农村出身,而且还是刚从学校出来的普通年轻人。没有背景、没有家世、没有出过远门...
《重生1981:开局坟头挖宝!后续》精彩片段
紧赶慢赶,最后赶上了下午三点钟的返程车。
一上车,肚子就咕咕作响,杨一木这才想起午饭还没吃,只能无奈地感叹生活不易!
如今重生了,还赶上了创业的风口期。
上辈子,对家的愧疚是二十七才有体悟,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懂事吧。而对林芳的愧疚,却是人到中年,婚姻鸡飞狗跳的时候,才想起了她的好。想想那一世,自己确实没心没肝的,抛弃了她,违背了自己当初承诺。
或许,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让他弥补对林芳和原生家庭的亏欠。
这个年代就像一片未开垦的荒地,凭借前世的经验和记忆,发点小财真心不难。
但谨慎的本能让他不敢妄动,成年人的理智也告诉他必须忍耐。
自己现在不是创业小有成就的老板,而是一个农村出身,而且还是刚从学校出来的普通年轻人。
没有背景、没有家世、没有出过远门,甚至连省城都没去过几次,开挂逆天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做个天才或许可以,但做妖必死。
好多重生者,前辈子是个废材,重生后说要做世界首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
废材重生还是废材,毕竟重生并不是万能的,并不能真正改变一个人。
他决定这辈子低调做人,赚点钱,先把林芳从困境解救出来,再帮帮家里,帮帮弟弟妹妹们,老老实实做个隐形的富家翁。
至于以后嘛,跟林芳成个家,生个孩子,生个儿子当然最好。农村人嘛,老思想作怪,最在乎这个。看到孙子,老娘自然也会接纳这个儿媳妇。
到了县里,杨一木从汽车站下车,特意去候车室看了下时间,已经傍晚六点多了,没有手表手机就是这么麻烦。
也不知道方强他们今天生意怎样,就先去的方强他家。走到门口,看见一三和方兵正靠在院门上又说又笑。
杨一木从后面走过猛然去拍他俩肩膀,把他俩倒是吓了一跳。
方兵看着杨一木笑着说道:“杨哥,你回来了?”
杨一木笑着点点头,走进院子一看,院子里满满当当摆着十几口大水缸,还有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澡盆、木桶。
一三跟在他后面,把本子递给杨一木说:“这些家么子都是借邻居来的,收了不少呢,一直折腾到现在。”
得了杨一木“有多少,全收”这句话,今天南郊这边附近几个村子里的鱼虾可算遭了殃,一天就收了一千七百多斤小龙虾、三百斤多斤大鱼。院子里实在放不下了,还有不少直接装袋子,扔到院前的小河里面了。
附近也有一些小孩子听说了,中午一放学就去水沟田地抓了送过来,数量不多,三五打个团,一起送来也有四五十斤。
小孩不要粮票,只要现钱,一拿到手激动的一塌糊涂,平常家长给零花钱也就一分两分的给,什么时候遇到这种赚快钱的事情儿?所以下午放学也不回家了,挎着书包,直接去抓小龙虾。
天完全黑了,方强和竹竿他们也回来了。
方强甚至顾不上洗把脸、拍拍身上的灰层,就问:“哥,市里的事情顺利不?”
杨一木说:“成了,人家答应我们送多少收多少。大车找了吗?”
“村里只有一辆拖拉机,车斗小,拉不了多少。畜力车倒有两辆,都是马车,没脚力,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我联系了一只机帆船,五吨船,平时村里去荡里运蒲用的,现在闲时人家要四十块呢?”方强说道。
按照杨一木想法,找几辆畜力车送过去,人肯定要吃累。有这五吨机帆船,倒是好得不得了,人倒是轻松了。于是笑道:“行。我们夜里十二点钟就走,你抓紧跟人说声,再找四辆板车一起上船,到对头还有一段路,到时用得着。早去早回吧,办完事儿赶紧回来睡一会儿。”
方强刚要走,杨一木又塞了两包烟,让他请开船师傅去大队支书那里开介绍信,又特别交待让他放什么机灵点,不管谁说,就说帮市里水产公司代收的。
生产队挣工分,村里开拖拉机、机帆船的都拿双份,是个肥差,没点关系根本轮不到普通社员,让他开介绍信正合适。
“强啊,陪你杨哥一起吃过饭再去啊?”方强老娘嘴里埋怨着儿子,可看儿子实打实地忙了一天,又心疼了,一边来请杨一木,一边冲着方强后背喊。
“晓得了,回来吃。”方强慌慌忙忙地走了。
香喷喷的大米饭,加上一盆子韭菜炒鸡蛋,一碗烧茨菇,一盆青菜汤,即使城里一般人家晚饭都是稀饭,这待遇也是比较奢侈的。
杨一木也没客套,大不了友情后补。
一三和竹竿回家取衣服,怕夜凉,也回去了。
方强老娘招呼了两声,也没强留。
吃晚饭的时候,杨一木准备借着方兵的小床眯会的愿望破产了,刚放下筷子,后面就有人提着袋子上门了。
“刚在沟里抓的,连家都没回就过来了。”来人一掀口袋,杨一木一瞅,全是小龙虾子,起码六十多斤。
杨一木过完秤,要算钱给他,那人嘿嘿一笑,摆摆手说:“我是西郊那边的,村里几个一起来的,半道又折回去了,怕被抓了说投机倒把,就我一人来了,我现在就追他们过来,到时一起算。”
杨一木笑笑,从南到西,这消息传得挺快啊!
一直折腾到九点钟,才算完事,杨一木根本没时间上床睡一会儿。
院子里的缸啊桶呀澡盆啊,全装满了,索性找了几个袋子装了,也扔到了院前的小河,等后半夜出发的时候再捞出来。
机帆船开到院前小河的时候,杨一木和方强几个已经把扔在河里的袋子都拖出来了,袋子只是半袋子简单扎了口,多了怕闷死,因此口袋比较多。
毕竟二三千斤东西,连方强他爸他老娘都出来帮忙,用麻袋、蛇皮袋整整齐齐将小龙虾装好,码在院门的小河码头上,码得老高。
杨一木和方强合计了一下,来回毕竟也要十一二个小时,家里这边不能停下,就让一三留下继续收,他们三人一起随船去市里。
等上了船,三人都累垮了,累的大踹气,瘫在船上。好在上船了,可以眯了。
三人又做了下分工,轮流休息,每隔半小时就用木桶提水浇在袋子上,给小龙虾一点水分,以防干死。
船开了,沿着河而行,水波荡漾,月色正好,除了机器马达轰鸣声,四周甚是安静,紧赶慢赶到市里码头天也快微微亮了。
杨一木又直接点明了散伙的问题,比如以后有本钱想单干了,这问题怎么处理?
方强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急忙开口解释:
想着晚市要不要再来一趟,杨一木抄近道,就旅社那边走。
走到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叫声还有骂声。
杨一木起步朝声音的方向过去,一个留着中分发式的麻脸男靠着巷口抽烟,脚下放着一篓子小龙虾,远一些的巷里还有两个人围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人又骂又打。
那人用手护着耳朵和头,但依然被脚踹的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叫。
抽烟的麻脸男看着杨一木不耐烦的摆手嚷道:“赶紧走,看什么看,不然连你一块揍!”
杨一木本就着急上火,正不知道怎么消消火呢,见这几人还上杆子来消遣自己,哪能高兴,还能怕这些不上道的小流氓。
杨一木二话没说,也不管对错,上去一脚踹向麻脸男,麻脸男后仰着重重摔在地上,直接躺地上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不等另外两个反应过来,杨一木已经一脚踹向左边那个矮胖的家伙。对方根本来不及躲闪,被踹了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剩下的就更简单了,个子矮一头,杨一木直接锁住后颈,行云流水,直接放地上了。
杨一木看了地上躺着的那个年轻人,说道:“起来吧,还趴地上干嘛?”
年轻人摇摇晃晃站起来用腕子搓了下鼻血,说:“谢谢啊!”
“你小子混哪块的,懂不懂规矩,晓不晓得我是谁?你活腻歪了吧!”杨一木还没说话,地上的麻脸男捂着肚子站起来对着他骂骂咧咧。
“你老妈,王麻子,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家住城东迈成桥那边,你为什么要诓我?”年轻人对着麻脸男骂道,又把腕子伸到他跟前说:“你看这血流的,什么时候才能补得回来?”
杨一木听了这话就明白了,这几个混得不入台面的,为了一篮子小龙虾打架,这才几个钱,也是混的没谁了。
以前也听过,一些城里顽劣青年,常常扮做有粮票的样子,引着小贩到巷子里,劈头盖脸收拾一顿,之后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留下小贩在巷子里呼天抢地。
只不过,这几位今天碰上了硬茬。
对于这路货色,杨一木本就瞧不上眼,自然也不怵:“扯什么犊子,怎么的?忽悠了人家,还想跟我较劲?来来,要不继续,要么赶紧滚蛋!”
麻脸男跟两个同伙心虚她对视一眼,知道碰上练家子了,打群架也讨不到好,一边灰溜溜往后退,一边话里找场子:“小子,你有种,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死鸭子嘴硬,杨一木也懒得搭理,嗤笑一声,看看几人走远。
看他们走了,年轻人转身递给杨一木一支烟,笑道:“哥,谢谢你了,救我老命了。”
又擦了下鼻子,忿忿不服道:“妈的,这些孙子,下手真他妈狠啊......”
杨一木认真看了一眼,长方脸,头发乱蓬蓬的,怎么看都不像好相与的,精瘦的中等个子,年龄怎么看也不比他小,拍了下他笑道:“哎,哥们,我虚岁才二十一,你别乱喊,不定你比我大呢。你怎么惹着他们了?”
那年轻人叹了口气:“哥,出来混的,哪有什么按年龄排辈分的说法?谁能耐,谁就是哥!你今天救了我,那就是我哥,没二话!刚才那几个说有粮票,结果是想诓我虾子的。我能乐意吗,一直追到这边,就干起来了。这不,幸亏遇到哥你了。”
杨一木好奇的问道:“你是做什么的,粮票贩子?”
那年轻人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只得低头道:“我哪有那本钱,就自己捣腾些鱼虾啥,补贴家用。”
又抬头看了一眼,怕被杨一木看低,急忙说:“我是知青,去年返城的,街道一直没安排上工作,不找点事做不就饿死了吗?”
“那这些东西你往哪儿卖,公家也允许?”杨一木倒是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怎么会不允许,小龙虾现在正上市,每人每月就那七八两肉票,肚子缺油水,不少人要呢。“
又压低声音说:“再说,这年头啥都短缺,只要能弄到东西,谁还管你?”
杨一木突然觉着开了一扇新大门,忙说:“哥们,前面街上有个饭馆,我请你喝一杯。对这个行当,我蛮感兴趣的,你也给我好好说说。”
“哎,多大个事啊,没问题,我姓方,方强,你喊我小强就行了。”说完,方强也不废话,跟着杨一木过了巷口,又走了一二百米,进了一个小饭馆。
里面摆了四张桌子,此时也挨中午,正是饭点,已坐了两桌人,杯盘交错,笑声阵阵,倒挺热闹。
看着油腻腻的桌椅,杨一木也懒得计较,就直接坐椅子了。
这年头都是蓝白灰,出门走一圈,谁不是沾一身灰?谁又比谁干净!
杨一木把十块钱大团结拍桌面上,对着招呼过来的老板道:“上两个硬菜,再炒几个,按这钱来,再来一瓶洋河。”
倒不是故意显摆,只是这年头做生意的都是小本经营,讲究个实在。你要是光动嘴皮子不掏钱,人家老板还真以为你充大尾巴狼的,说不定还拿话挤兑你几句,弄得你下不来台。
老板系个围裙,看到杨一木面前的钱,也就笑眯眯的说道:“早上送来几只野鸭,昨晚西郊柴滩上网张到的,我给你做个酱焖野鸭子肉,给你算便宜。”
”这个好,多放点辣。”杨一木被这样一提,有点口馋了。
又问方强:“你想吃啥,自己点个。”
方强本来就觉得不好意思了,人家救了自己还吃人家的,颇觉得不仗义:“哥,这顿本就应该我请......”
杨一木朝他肩膀上一拍,笑道:“没事,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不大会儿,一大盆的野鸭子肉就端上来了,老板道:“早上送过来我就炖了,慢火煨的,绝对又香又滑。”
“谢了,老板。”杨一木闻着倒是香喷喷的,捡了只野鸭腿直接扔到方强碗里,道:“尝尝,咋样?”
方强也开了酒瓶,先给杨一木倒满一杯,又给自己倒满,举起来说:“来,哥,我敬你一个。”
两人一边喝一边聊,杨一木被一口一口哥叫着,倒也不反驳了,越觉着这年轻人勤快踏实,靠本事赚钱,怕也不是个坏的。
自己在老家也就这几天,时间紧巴巴的,有些事顾不过来,真缺个使唤人搭把手呢!
方强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人,对这种模样不俗套,随手一掏就是大团结,打架一挑三也不落下风的,自觉叫哥不吃亏,心里不免有些想要找个依靠的意思。
平日里就拿街道办那几个坐办公室的,谁不是鼻孔朝天的?像这样爽快大方的,倒是少见。
重生后第一次享受到小弟叩拜福利,杨一木心里倒是高兴,抿了口酒,说:“你住哪儿,等会儿带我去看看。咱们这儿水乡,小龙虾多得是,随便抓,拿到城里好卖,我倒是好奇,按说应该日子过不差啊?”
方强抱怨道,“哎,哥,你不晓得,这日子虽说比以前好过了,可架不住农村人也不傻,也想抓了上城换钱换票呢,谁舍得让你外人来抓,不抓到大队部关一夜算好的,早撵了。”
杨一木直接回道,“抓不着,就花钱收啊?”
一看方强神色,杨一木一拍脑子,就觉着说话不带脑子了,这小子哪来钱收,分明也是个穷糟糟的,为一点小龙虾就敢不要命地满大街追二流子。
“哥,我这糟心啊,你说我这二十二了,连个媳妇都还没混上,你该不会瞧不起我吧?”方强说着眼红了。
这小子明显喝的堵心了,杨一木晃荡了酒瓶,空了,一斤白酒两人也没费多大劲,也就没接他这话。
两人把杯中酒喝完,扯东扯西,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
喊老板结帐,才六块五毛八分钱。
抹了零,只要了六块五,杨一木觉得占了大便宜,笑呵呵的说:“你这老板地道,有机会还来。”
老板也不急着收拾桌子,说:“兄弟,下次尽管来,其他不保准,好吃好喝必须的,保准吃的舒服。”
出了饭店,杨一木心里一动,问道:“这些开饭馆子的,熟呀?”
方强笑说:“也抓过稀罕的,都送过。别的不说,人头我熟得很呢!”
杨一木跟着方强左一圈右一圈转巷子,转了十几分钟,在一个巷口方强停下来扒拉东西,杨一木以为到了。
结果方强从半人多高的草丛扒拉出来一辆三轮车,三轮车里还放着一只水桶、一只澡盆,里面还有一些鱼儿虾的,方强讪讪笑道:“都是半夜从乡下捉来的,午前追那几个混蛋追的急了,我就藏这儿了。”
杨一木道:“那你家就住这附近?”
“不是,哥,你上三轮车,也不远,在城南那边。”方强说。
杨一木想吐一口老血,自己刚从城南过来。
方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老早在这,我爸就是玻璃厂的,后来我哥顶了我爸班,我哥结婚了,又生孩子,实在住不开,就搬到城南那边了,那边我爷老屋子还在,地方大,我抓些鱼儿虾的也有地方摆。”
自己走路都要一个多小时,这还叫不远?
杨一木忍着揍人的冲动,只得上了三轮车,叹气的摆摆手:“我晓得哪里了,赶紧使劲蹬吧,不要墨迹了。”
俩人轮流换着骑,遇到上坡,还要下来推,身上那点酒劲早就冲醒了。
估摸着是骑了有一个四十多分钟,七拐八绕,杨一木打眼一望大多都是自建的,还好人住的密。
方强手一指,”哥,你看,那一间就是我家。”
跟着方强进了屋,推开门,院子破破烂烂,正屋三间还是土夯墙,这样的人家城里真不多见。
不过,倒是安静得很,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方强问:“咦,小兵,咋没上课?爸妈上班去了吗?”
又回头对杨一木道:“杨哥,这我幺弟。”
杨一木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爸妈都上班去了。学校今天郊游,我请假了,要一毛钱呢......”方兵边说边给杨一木让了凳子:“杨哥,你坐嘛,喝水不,我给你倒水去!”
杨一木摆手示意自己不渴,只坐下打量院子,等方强把木桶澡盆里鱼虾倒进院角大水缸里,问道:“你捣腾这个,价格咋卖?”
“论个论样呢,大鱼贵些,卖二毛三,一斤票换一斤半,杂鱼和小龙虾价贱,一斤卖一毛三,四斤才能换一斤票。饭馆、公家食堂倒是要,人家给钱不给票。”
杨一木点头心里有了数,笑着道:“我们合伙做吧!”
方强听到杨一木这句话,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愕,急忙说:“哥,你说怎么弄,我都听你的?”
杨一木对这突然打开的的一扇门,也是拨开雨雾的感觉。
光靠自己倒卖粮票,不光风险大,而且时间来不及。这倒是一条路子,县城大大小小食堂、饭馆也有一二十家,现在又到了吃龙虾的时候,用的量怎么地也不会少。
杨一木慢条斯理的道:“我想好了,主打小龙虾,其他也收。以后你不用自己去抓了,你看能不能再找两个帮手,就在城里几个菜场收,然后拉到饭馆、国营食堂赚个差价。如果人家有给粮票的,也按这个收......”
听到这儿,方强面露难色道:“找两个人不难,就是没本钱......”
杨一木压手说道:“你不要插话,听我说完,好不好?本钱我来出,我先出两千斤票,钱嘛给你二百块,赚的利你四我六,你觉着这样怎么样?”
方强听杨一木要出钱,脑子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可一想,又感觉自己不地道,忙说:“哥,其他没问题,可你出钱,还要分我四成,我占大便宜了,那不能着。”
杨一木觉着有点廉耻心的人,也坏不到哪里去,要是实诚,以后自己待他也不会差。
要是滑头,等这几天忙完,就一次性拉倒,本来就是试探的意思,并不是说非成功不可。
下步到底怎么走,就这两三个小时时间,他还没想想好。
再说自己重点是赶紧消化这些粮票,不然靠自己折腾这几天,想还上刁青松那笔钱的可能性也不大。
想到这儿,杨一木直接摆摆手道:“就四六分成吧,这边人头你也熟,是不是?不过,我没地方摆货,得借你家院子放。还有,目前还在创业期,如果以后做上路子,我可能在安州那边了,这边大部分事情还是要靠你,到时分成我再往大了调。”
方强听出杨一木倒是真心真意的实话,也就不再反驳,满心的钱景,欢喜地说道:“行,哥,我都听你的,我们院子足够大,正好用得着。人手也没问题,和我一起返城的几个工作都没安置呢,正找事做呢!”
“行,人你先看着挑......”说着,杨一木就拿出二百块钱,又将剩下的粮票一起交给了方强,交代剩下的明天一早给。
方强高兴的点头答应,没有不应的。
西郊曾是洪泛区,如今荒草丛生。
一路倒是寂静,只有偶尔掠过的风,引得路旁杨树叶沙沙作响。
杨一木顾不得去欣赏野景,喘着粗气,一路疾走,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坟场。
坟场的大门敞开着,门口长着两棵高大的落叶松,他紧裹了下衣服,目光警惕地向四周扫了一下,径直往里走。
先向东......再向北......无名坟?!
应该是它。
他兴奋起来,眼前这座坟茅草长得很高,虽是泥土坟,下面却是有砖块围的,估计以前也是家境不错人家,只不过后代没了。
坟洞在哪边呢?
总不能挖人家坟吧?
杨一木围着坟转了两圈,突然注意到西侧有几块砖上有一些泥巴,而旁边的砖上都生着厚厚的青苔。
于是连忙弓下腰,没一会儿就抠下一块砖。
哈哈,果然是这儿。
小样儿,挺聪明啊,竟然用泥把砖洞抹上了!
这会儿,他倒是不急了,取出黄纸,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祭拜一番。然后又左右看了看,除了风吹过的“沙沙”音,鬼影都没有一个。
半蹲着身子,手伸进了砖洞......
空的?
砖洞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杨一木有些慌,跪在了地上,再用力往里伸,半条胳膊进去了,还是没有。
难道这是什么平行世界?有些人和事不一样?
还是朱大黑子说的假话?
瞬间,额头就出了一层细汗,后背一阵阵发凉。
一口吐沫更得是一个钉,说一个星期还上,就不能食言!如果此行没有收获,那......那真要带林芳往南去?
“如来佛祖、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这些粮票来路不正,可一直藏在这里的话,未来就是一堆废纸!我只想救我姐,只想家人过的好一些......千万别让我白跑一趟,有朝一日一定回馈社会。”他心里默念着,用力地将又扯下两块砖,将整条胳膊都卡了进去。
摸到了,有东西!
杨一木心脏狂跳,欣喜若狂,拼命用力往里伸,肩膀卡在砖洞口钻心的疼。
两根手指终于扯住了一角,用力往外扯,卡的有些紧,再用力一扯......
终于将东西扯动了!
他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将东西从砖洞里慢慢拖了出来。
这是一个用油毡纸包裹的小包,不到半尺长,约有成人胳膊粗。
抱着厚实的包裹,他就差亲一口,只笑道:“朱大黑子呀朱大黑子,兄弟我谢谢你了!”
用力撕开一角,露出一抹诱人的紫色,他嘿嘿一笑,伸手掏出了两沓。
这是一九六六版的全国粮票,紫色票面,约五成新,面值是五市斤,厚厚一沓用橡皮筋箍着,看样子至少有上百张。
有些遗憾!
如果是五五版的,再过三四十年,一张起码能卖一二百块钱!
不过现在也是硬通货。如果记忆不出错的话,这会儿一市斤全国粮票能换两角二,这么一小沓就能换一百多块。
再看另外一沓是一九七八年的姜苏省粮票,黄色票面,面值是二市斤,成色还挺新。
不用再看了,就是它!
发了!
此地不宜久留。
杨一木重新封好砖头,掏出袋里子的旅行包,撕开油毡纸,将一沓沓粮票都倒进了包里。
本想恶作剧一下,再将自己带的空袋子包进油毡纸再塞回去,想想朱大黑子那副复杂的小表情,心想还是算了,别在这货伤口上撒盐了,就着黄纸余火,一起烧了。
粮票大小类似一分钱纸币,所以哪怕两万斤粮票,因为面值的关系,旅行包也没装满。杨一木脱下外套,塞了进去,覆在上面。
拉好拉链,拍了拍裤子的土,将腕子上的泥土搓净,拎起来就往坟场外走。
坟场大门外,夕阳西斜,野风劲吹,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杨一木径直往大路上走,忽然发现林场那边走过来一个人,拐上来和他迎面而行。
待会面时,那人望了他一眼,问道:“哎,干什么的?”
杨一木弓腰低眉,沙哑着嗓子,尽量让声音悲伤一些,说道:“给长辈来上坟。”
“上坟?”那人狐疑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杨一木说。
“清明早过了,现在来上坟?”那人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一边问道。
杨一木从裤兜儿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一边递过去,一边说道:“这不是家里老人病了吗,算命先生说这是过世的亲戚在下面念叨了,得过来烧些纸拜拜......”
“哦哦。”那人接过烟,点起来,说道:“要的,要的,烧点纸就好了。”
“行,老哥,那我先走了,还得赶回去。”杨一木说着转头就走。
那人在后面又叮嘱了一句:“小伙子,柴滩荒,步子快些,天黑了,蛇也出来了。”
“好好好,谢谢,谢谢!”
那人慢悠悠的走远了,杨一木嘿嘿一笑,多亏自己机灵。
虽说他们只抓进林场偷木材的,可如果发现这些粮票,绝对得把自己按在这儿!
那人倒是说的不错,柴滩地进来容易出来难。
杨一木摔了两个踉跄,一路急赶慢赶,天黑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县城边。
找了个公厕,八个蹲坑一个人没有,他进去以后,解开裤子撒尿,热气腾腾,低头看了一眼,尿都黄了......
出来后,乐呵呵地套上外套,拎着旅行包,正准备找家旅舍住下。
一摸口袋,靠,钱不知道什么没了,也不知落在坟场,还是掉在路上。
杨一木咧嘴一笑:“算了,破财免灾吧!”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当晚,杨一木编了个小偷的故事,花了两市斤粮票,找了家旅舍住下,还蹭了老板娘一顿晚饭。
吃过晚饭,他将门一关,拉开包将粮票过了数:全国票五市斤的一千张,二市斤的八百张,一市斤的一千二百张,五两的二千张;苏省票五市斤的一千张,二市斤的一千二百张,一市斤的八百张,五两的二千张。
全国票比省票值钱,省票只能在省内用,如果出省办事或者探亲,就要粮食所兑换全国粮。
不够用怎么办?
只能去黑市买。
杨一木虽然不知道老家这边现在什么价格,不过保守按一毛九算,光是拿到黑市上卖,二万斤就是三千八块,还上刁青松那笔钱,还能剩下一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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