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岐梁少庭的女频言情小说《逆漩蔺岐梁少庭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流云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少庭直接带我去了酒店。我怔然,“不是说先吃饭吗?”“在房间里叫外卖来吃也是一样的。”他俯身过来,替我解开安全带,衣领上有好闻的洗衣液香气,像是栀子。这样的单纯小白花风格和他精明强势的人设似乎有些不符,还是草木类的更适合他。蔺岐就很喜欢沉香的味道,从须后水到香水甚至连车载香薰,都是沉香味的。他觉得闻起来厚重有底蕴,很适合装逼。也确实,他的性子太过轻浮跳脱,看上去不甚稳重,事实上也是。会因为想亲我,就临时从公司开车窜回家,亲完之后再立刻开车回去;应酬喝多了一定要我去接他,要陪着他直到他睡着,期间连厕所都不能去,否则他就要哭。蔺岐真的很爱哭,求婚时哭了、结婚第二天早上睡醒了也哭,见我做菜弄伤了手也要哭……就是不知道这次接到法院的离婚案传...
《逆漩蔺岐梁少庭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梁少庭直接带我去了酒店。
我怔然,“不是说先吃饭吗?”
“在房间里叫外卖来吃也是一样的。”
他俯身过来,替我解开安全带,衣领上有好闻的洗衣液香气,像是栀子。
这样的单纯小白花风格和他精明强势的人设似乎有些不符,还是草木类的更适合他。
蔺岐就很喜欢沉香的味道,从须后水到香水甚至连车载香薰,都是沉香味的。
他觉得闻起来厚重有底蕴,很适合装逼。
也确实,他的性子太过轻浮跳脱,看上去不甚稳重,事实上也是。
会因为想亲我,就临时从公司开车窜回家,亲完之后再立刻开车回去;
应酬喝多了一定要我去接他,要陪着他直到他睡着,期间连厕所都不能去,否则他就要哭。
蔺岐真的很爱哭,求婚时哭了、结婚第二天早上睡醒了也哭,见我做菜弄伤了手也要哭……
就是不知道这次接到法院的离婚案传票时会不会哭。
……
有温热的指尖突然捏上我下巴,将我纷乱的思绪扯回。
梁少庭逼近我,“你该不会到了我的床上还要想着你前夫吧,那样我会很不高兴的,有可能会惩罚你。”
我悚然一惊,“……我不玩字母的,那是虐待。”
“懂得还挺多,放心吧,我可是律师,不会知法犯法的。”
梁少庭笑开,眼尾浮现出浅淡的纹路,少见得显出几分明媚,与初见时的深沉沧桑大相径庭。
“你今年多大了?”
“比你前夫小四岁,所以应该比他厉害很多,敬请期待。”
我“啧”了一声,这人怎么三句话不离那事,这么欲求不满吗?
无语摇头,我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一只脚刚触地,又蓦地缩回,迅速将车门关上。
远处相携着走来一男一女,意态亲密,时不时地轻吻一下,任谁看都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而那男主人公,正是本该在公司加班的,蔺岐。
虽然我早料到加班只是借口,也曾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和其他女人的亲密照,但比起此刻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还是九牛一毛了。
我几乎是立刻就浑身颤抖起来,眼睛瞪得很大,直愣愣看着,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
后来梁少庭曾这样形容当时的我,像是应激的猫,脆弱、戒备,又自虐一般逞强,似乎下一秒就会碎掉。
所以他从旁捂住了我的眼睛,却被我很快推开,连同眼泪一同迅速收起。
我掏出手机,将蔺岐搂着陌生女子一起进入酒店的画面录下来,然后开始脱梁少庭的衣服。
他象征性地挣扎着,“……在这里不合适吧,是不是有点太豪放了?”
“少废话,外套借我!”
五分钟后,我利用梁少庭的外套乔装一番,挽着他进了酒店。
蔺岐刚开好房间,却没急着上去,反而一脸得意,领着女子先去了餐厅。
我跟在后头,坐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中间摆着一排半人高的绿植,刚好可做遮挡。
天刚擦黑,餐厅的人还不是很多,蔺岐来得这样早,只怕是提前安排了节目。
他一向爱玩,也很懂浪漫,想要对谁好时,是很愿意花心思的。
曾经为了给我庆祝生日,去了二十七个不同的城市,找到跟我属相一样的人来录制祝福视频。
镜头中的人或无奈或惊讶,却无疑都是羡慕的,连我都觉得他爱极了我。
但此刻,他却为另一个女人献上了一束两人才能合抱的巨大花束。
不同颜色的玫瑰花,从含苞到绽放的层次排列,一看就花费了大量的财力和心力。
女子惊喜掩面,他轻轻抬手,拉着小提琴的演奏者缓步走来,一支象征爱情的乐曲悠扬飘荡。
没什么新意,曾经我也拥有过,只不过那时蔺岐是特意去学了半年,亲手演奏给我听的。
直到他们在周围善意的哄闹鼓掌声中拥抱,我才缓慢回神,自己竟然又在比较了。
试图在已经面目全非的过期爱情中,找出他曾真挚爱过我,或者爱我比爱别人更多的证明。
但也仅此而已,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查看录好的视频,不得不承认,蔺岐爱人时真的很具有欺骗性。
至少那个女子看上去一副可以立刻为他去死的模样。
梁少庭小口喝着苏打水,将餐盘推到我面前,“别光看了,还没吃就饱了。”
我侧眼看了下,是一份切割成小块的华夫饼,连其中的芝士流心都分离得干脆利落。
同他这个人很像,直白、果决,不拖泥带水。
“怎么才可以变得和你一样?”
梁少庭抬头看向我,嘴角沾染着少许沙拉酱,看上去有点呆,“什么样?”
“随心所欲,薄情寡义,不知廉耻。”
他“噗嗤”一下笑出声,眼眸被灯光映得极亮,“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词,但好像又很带感。”
我翻了个白眼,捏起餐巾,隔着桌子朝他凑过去,重重按在他嘴角,“不邋遢会更带感!”
回身时宽大的西装下摆扫到了桌边的水杯,掉在地上好大一声,瞬间吸引了周围食客的注意。
我下意识看向蔺岐,在与他对上视线之前,被先一步揽进了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
梁少庭将我侧脸按在他胸口,单薄衬衫下的紧实肌肉还有些微的弹动,让我不由瑟缩。
“蔺岐有没有看到我?”
“应该没有,不过他们起身离开了,要跟上去吗?”
“当然,至少要拍到他们进房间。”
几秒钟后,梁少庭放开我,远处只残留了蔺岐一晃而逝的背影。
看路线,他甚至是从我们旁边经过的,我脚上穿着的还是他送给我的鞋。
而他,竟然完全没有认出来。
我怔了怔,忽然将两只鞋子都踢掉,提在手上,光脚走出餐厅后,丢进了走廊的垃圾桶。
来往众人无不侧目,唯有梁少庭沉默地看着我,并不阻止也不劝解。
眼中有我看不清的东西,像是残忍又像是悲悯。
但我无心深究,只想要追上蔺岐,却在下一秒毫无征兆地跌倒在地,才发觉双腿已不听使唤。
光可鉴人的地板照出我狼狈的模样,那样冰那样冷,不过才走了几步,就让我浑身冷透。
曾经每一个阴雨天都会亲自接送我的蔺岐,终究亲手赐予了我此生最大的一场风雪。
自此,我与他的世界里,再无艳阳。
身后传来很轻的一声叹,我被人从地上抱起,一路乘着电梯抵达了预定好的房间。
梁少庭将我放在床上,“你先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我出去给你买双鞋回来。”
我拉住他,忽一用力,将他拽倒在床上,翻身跨坐在他腰间,怔然出神。
“你说,如果蔺岐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我拍照发给他,他会不会丢下怀里的软玉温香,赶来捉奸?”
“如果我主动吻你、自愿献身,算不算是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我呐呐说着,俯身贴近梁少庭,在即将触到他双唇时,被他猛地推开。
“涂祎,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是和你做交易的,不是被你利用的,主动权在我,而非你。”
我摔了个清醒,讪讪道:“我开玩笑的……我没那么傻,自己制造出轨的把柄递到对方手里。”
“但我不是在和你说笑……”梁少庭忽然翻身覆过来,眼眸背着光,深不见底,“涂祎,你不准再和他有亲密。”
我听得发笑,“呵,你是不是忘了,我和蔺岐才是正经夫妻。”
“从你答应我开始,就不是了。”
第一次见做小三做得这般霸道的。
梁少庭简直是让我大开眼界,无话可说。
我敷衍着答应,心想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再碰脏了的男人。
他帮我买了双新鞋,很昂贵的奢侈品牌,坚持要刷他的卡付钱。
我在地上来回踩了踩,觉得他比蔺岐眼光好,“怎么,这是要包养我?”
“你就只值这点钱吗?”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警醒,“你该不会是提前贪图我的离婚财产吧?”
“拉倒吧,没有我,你可能都很难分到财产。”
我讪讪噤声,由着梁少庭将我送回家,独自坐在玄关处,忽觉满心荒凉。
鞋柜是特意按照我喜欢的造型定做的,用了透明的面板,可以清晰看到我各种款式的高跟鞋;
旁边的博古架其实和整体装修风格不太搭,但因着我爱好收集一些小玩意,蔺岐便由着我;
右手边的鱼缸也是我一时兴起买的,里头的鱼都不便宜,我却常忘记喂,也都是他在照顾……
这房子里的每一寸每一物都有着我们共用的记忆,又该如何分割呢?
我对着虚空无声苦笑,心头迟钝地泛上痛意,再也没有方才在梁少庭面前的洒脱。
手机急促地响了两声,是梁少庭发来的消息。
一张我被他抱在怀里的照片,不知是他何时偷拍的,露出了我纤弱寥落的半张脸。
后头紧跟着两条文字消息,字里行间都是戒备与提醒。
“我也有证据,涂祎,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房子也不再是你的家,而是即将明码标价被你们抢夺,所以不要留恋更不要动摇!”
我愣愣看着,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强撑的坚强有多么色厉内荏。
……连自己都骗不过,又如何能骗过梁少庭呢。
没有回复他的消息,我走到沙发上躺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皆是破败前尘。
再醒来时被人抱在怀里,是熟悉温度和沉香味道。
蔺岐比我预料得更早回来,显然洗漱过一番,发梢还带着湿意,整个人显而易见的舒爽餍足。
呼吸间还有浅淡的蜜桃香味,他从来不爱吃甜水果,应该是那人给他的漱口水吧。
我吃惊于自己竟然有闲心去观察和分析这些细节,更意外于自己的平静与隐忍。
“忙到这时候吗,累不累?”
蔺岐用鼻尖碰了碰我脸颊,“还好,倒是你,怎么不去屋里睡?脸这么凉,也不怕冻着。”
我从他怀中挣脱,佯装愤怒,“刚梦到你送我玫瑰花,就被你打断了,怎么赔?”
“这有什么难,我明天就送你。”
“那我要很大一束,两个人才能抱动的那种,还要不同颜色的玫瑰,你去帮我找。”
“……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会不会很麻烦,你工作那么忙,我还……”
蔺岐再次拥住我,不知是否因为愧疚,比平常更粘我,“祎祎,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分辨不出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又不免猜想,他是否也会对别人说这样的甜言蜜语,又是以怎样的口吻和笑容。
才终于知道,原来,被背叛最痛苦的时刻不在于发现真相的那个当下。
而是那之后的,无数个抑制不住去怀疑、猜忌、对比、否定的瞬间。
当夜,我以感冒怕传染为由,去了客卧睡觉。
蔺岐后半夜进来看过我两次,我都醒着,在他俯身想要贴我额头时,装着翻身躲了过去。
天刚亮时他接了一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是由于在厨房做饭,还是能被我听到。
对方似乎是做了噩梦,他柔声哄着,答应对方会亲手做好早餐送过去,最后以一个吻结束对话。
片刻后,蔺岐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坐在床边小声叫我。
“祎祎,我做了蛋汤和煎面包,你起来吃点,然后再吃药,我都给你拿好了,就放在餐桌上。”
“我公司有事,要早点过去,就不陪你了,早饭我打包了带去公司吃。”
我机械地点头,跟在他身后出去,看他将为我做的饭分出一半,带出去给别人。
心口沉沉发涩,最终还是在出门前叫住了他,“蔺岐,饭盒就……不用拿回来了,省得麻烦。”
他回头看我,明显不解,却只是顺着我点头,而后挥手离去,像从前无数个早晨那样。
……那之中又有多少次,是要奔向其他女人的怀抱呢?
我摇摇头,不愿再多想,将餐桌上的食物打包,带下去给了小区外的流浪狗。
转身时,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子停在昨晚梁少庭送我回来的地方,忽然福至心灵,小跑过去,果然在降下的车窗后看到了……一大束玫瑰花。
“你疯了,大白天的,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梁少庭挑眉,“所以晚上就可以了,你是在邀请我共度良宵吗?”
……行吧,谁能在律师面前讨到便宜呢!
我接过花,凑到鼻端闻了闻,新鲜馥郁,“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搞得这么黏黏糊糊干嘛?”
“体验感还是很重要的,且我做事向来一丝不苟。”
……我看你是想做一丝不挂的事吧?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但不可否认,我的心情因为突如其来的梁少庭而迅速转好。
某个瞬间,也确实感到了隐秘的惊喜和刺激,这或许就是蔺岐追求和沉迷的东西吧。
返回小区时,恰好碰到快递在卸货,保安兴奋地叫住我,指着刚搬下来的东西。
“蔺太太,你的花,好大一束!蔺先生还是那么浪漫,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从前有段时间,我和蔺岐晚饭后常一起散步,他总要牵着手,被好几位保安都看到过。
是以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很相爱,或许当时也确实是,现在听来却未免讽刺。
我叹口气,从花束中抽出几朵送给保安,“太大了我也拿不了,送给你,你也可以送给你家人,若是能得一笑,也算这花的价值了。”
保安惊喜接过,连声道谢,我便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送人,一支都没留。
只带了梁少庭送我的那束花回家,插在瓶中,摆在客厅,并不怕蔺岐发现。
因为那人病了,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果然,下班前我接到了蔺岐的电话,说又要加班,多半还要通宵。
说起来他真的很敷衍,连借口都不时常更换,大概认为没有必要,他知道我很信任他。
痛快应下后,蔺岐又交代我记得吃感冒药,晚上早点睡,直到挂电话也没问起他送的那束花。
或许早忘了,又或许是不甚在意我的反应了,时间会将所有激情和热切都变平淡,不可逆的。
换了身严实的衣服,戴好口罩,我算着时间出了门,租了辆车,在蔺岐公司外守着。
直到八点半,他才开车出来,副驾驶坐着那天见过的女子,原来他们是一个公司的。
我驱车跟上,尾随他们去了超市,看他们买了食材和日用品,还在结账时拿了两盒安全套。
而后一路驶入了一个中档小区,户型不算大但胜在地段好,房价也不是普通职员能够负担的。
我想了想,打电话给理财经理,请对方查询蔺岐近一年的资金动向,果然发现一笔大额资金转出到了一个陌生账户。
叮嘱对方不要惊动蔺岐后,我又打给梁少庭,“给小三买房子的钱,能追回来吗?”
他顿了顿,“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的,就可以追回。你在哪?”
我发了个定位给他,“跟踪他们过来的,但是进不去。”
“巧了,我可以,等我。”
梁少庭来得很快,他竟然也住这个小区。
我灵机一动,“那由你来偷拍他们,不是比我更方便吗?”
梁少庭领着我往里走,“你是当事人,可以想办法搜集证据,我是律师,只负责辩护,且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十分钟后,他领着我找到物业,谎称家里的猫跑丢了,请求查看小区内的监控。
我用眼神无声询问:这就是所谓的职业操守?
他伸手揽住我腰侧摩挲,手法很有几分情色,“那你是我的情人嘛,总要拥有些特权。”
话说得亦真亦假,逻辑也前后矛盾,偏一双眼睛真挚无比,像是要看到我的心里去。
脑中有警铃骤然响起,我避开眼,再次确认他并非是我可以应付的人。
所幸只是合作,守住心、达到目的才最重要,若是过程中能得短暂欢愉,便算是意外之喜了。
梁少庭是业主,还无偿兼任着小区物业的法律顾问,自然比旁人多几分面子,轻易就被应允。
而后找了个由头,带着工作人员出去抽烟,留下我独自查阅监控,很快便找到了蔺岐搂着人从地下停车场上楼的视频。
干柴烈火,甚至等不及进家,俩人便在电梯里热吻起来。
蔺岐看上去很是沉醉,依旧保持着接吻时的小习惯,会来回舔吻对方的下唇,缱绻至极。
我不错眼地看着,直到眼底干涩憋出泪来,才掏出手机将视频录下来。
胸口胀痛后又干瘪,有什么终于彻底流走,钝钝得发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怨愤、伤心、痛恨,绝望……似乎都不准确,非要说的话,更像是彻底死心后的如释重负。
一切终于有了最后的结局。
梁少庭估摸着时间回来,同物业人员道谢后,带着我离开。
他出门后指了指右手边的楼,“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这样的邀约,又是在夜已渐深和寂寞心碎之时,我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真正的意思。
但我想去,因为我需要陪伴,需要发泄,需要借用肉体和温存去填补灵魂的空洞。
梁少庭照例读得懂我,直接牵起了我的手,高大的身躯靠前半步,替我挡住了斜吹来的夜风。
他的家简洁却温馨,色调偏暖,与他的性格和人设并不大相符。
我大概诧异得很明显,他主动解释道:“就像是鸟类筑巢,要足够安全才能吸引异性,我这里也是,如果不够温暖,怎么收留破碎的心啊!”
听出了他的揶揄,我懒得反驳,心情却莫名轻松了许多,开始四处打量。
他由着我参观,自己去了厨房,不多时就端出来两碗面条,各覆着一个煎蛋。
“今天太仓促,没什么准备,先凑合吃点吧。”
我走过去,看到餐桌上铺着织物餐布,伸手摸了摸,比我家里那种高档华丽的布料温暖很多。
原来,不是好看的就一定好用,就好比誓言,不是好听的就一定永久。
梁少庭将筷子递给我,看我久久不开动,试探着问:“是不喜欢吃面条吗?”
我点点头,“尤其不喜欢这种汤面,吃起来黏糊却寡淡。”
“但它也一样可以果腹,就像是爱情和婚姻,不是只能和某一个人拥有,大胆去尝试其他选择,或许会给你不一样的体验和结局。”
我眉心狠狠一跳,忽然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尝试汤面,戒掉煎面包;尝试梁少庭,忘记蔺岐。
在这个尘埃落定的夜里,借由痛苦和疯狂去做无可挽回的事,让自己彻底无法回头。
我缓慢攥紧拳头,无声积蓄着勇气,在梁少庭又一次从我身边经过时,起身抱住了他。
他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刚转过头就被我吻住,喉间滑过一丝呜咽,很快便反客为主。
炙热的唇舌急迫、游走、碰撞,勾弄出热切的心跳、呼吸,相贴。
梁少庭一把抱起我,三两步走进卧室,俯身压下,埋首至我颈侧,辗转流连。
动作称不上温柔,偶尔弄痛我,却像是一根根细针,间或刺痛我麻木的神经,逐渐泛起鲜活。
我翻身趴在他胸口,手指抚过他下巴和喉结,在重新吻下去的瞬间,沉沉闭上眼睛。
下一秒,忽觉他身体一僵,微粉的唇含住我,用牙齿轻咬了下,便松开。
含糊不清的低语自他口中溢出,像极了叹息,“……怎么又哭?”
我迷糊着睁眼,又被他用手按住,离开时指尖滑过眼尾,带走了冰凉的湿意。
梁少庭撑起手臂,“要不还是先喝一杯吧?助兴。”
我怔然向下瞥了一眼……这兴致不是挺好的吗?
但我却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从善如流,“好啊,我陪你。”
梁少庭笑笑,在我脸颊又亲了下,才起身出去,走姿明显有些别扭。
我抿抿唇,感觉侧脸逐渐火烧,不明白这蜻蜓点水的一下怎么比那番唇舌勾缠更让人悸动。
几杯酒喝得磕磕绊绊,我有些不敢看梁少庭的眼睛,但不论如何躲闪,都好似逃不出他气息的包围。
最后才发现是留在了我身上,脑中顿时犹如烟花炸开,而后……便华丽丽地醉了过去。
陷入昏睡之前,隐约听到他无奈的低语,似愧似叹。
“我帮或者不帮你,都是为了让你亲眼见证他的背叛,让你痛到极致再无原谅的可能。”
“但是涂祎,如果日后某天是我让你痛了,你又是否会原谅我?”
发现丈夫出轨,我决定起诉离婚。
特意找了胜诉率最高的离婚律师。
他接了我的案子,却不要律师费。
只要我当他的情人。
----
梁少庭提出这个条件时,我是很惊讶且不解的。
首先,他是我找的离婚律师。
其次,我还没离婚。
我抿抿唇,“你们律师也需要沉浸式体验来获取灵感吗?”
“这倒不用。”
“那你是收了我老公的钱,故意勾引我,制造我出轨的证据,反过来让我净身出户?”
梁少庭眉头动了动,“蔺岐即将成为你的前夫,也是本案的被告,注意用词。”
……你都失心疯了还在意这些细节呢!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这需要什么理由?不就跟夜店里看对眼了一夜情差不多吗,你以前没约过啊?”
“当然没有。”
梁少庭蓦地抬眼,黑沉的眼珠凝紧我,“一次都没有过?”
“没……”
我将欲否认又悻悻顿住,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确实有过一次。
算起来是五年前了。
当时我和蔺岐还没结婚,偶然间发现他劈腿,愤怒之下也去了夜店寻欢。
看年轻的男男女女耳鬓厮磨,面上皆是旖旎春色,忽然好奇这样的新鲜刺激是何滋味。
于是在一双大掌揽上我后腰时,我顺从地跟着他离去。
那人十分急色,将我扯进了一间无人的包厢,反身按在沙发上,就从背后覆了上来。
我看不到他的脸,他也并不说话,黑暗寂静的房间内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和他毫无章法的唇舌。
落在肩头、后颈、侧脸,带着濡湿的触感和强势的攻击力。
不知为何,我感觉他似乎在生气,由亲吻转化为啃咬,带着泄愤般的粗暴,要将我撕碎一般。
我有些害怕,却又莫名兴奋,心里冒出些扭曲的快意——
蔺岐,我们扯平了。不,还不算,你也要和我一样痛苦才行。
一念及此,我努力挣脱,翻身抱住了他,朝着他双唇吻去,催促他,“快,快点……”
那人却蓦地一顿,掐着我的手收紧,片刻后又放开,在我脸上抹了一把,转身离去。
……我才发现自己哭了,眼泪鼻涕一把,谁还能有兴趣。
虽然最后并没发生实质性关系,但我仍旧将这次经历当做我的背叛与报复。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蔺岐那里找回些许尊严。
我提了分手,他不肯,声泪俱下地向我祈求,不断发誓说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父母也一直从旁劝和,我和蔺岐自幼相识,情窦初开便是彼此,恋爱、订婚也是水到渠成。
两家的捆绑已经太深,只要不是不可饶恕的错误,长辈们都不希望我们分开。
很显然,他们都觉得劈腿不算严重。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也和其他男人睡了,看看他们是否也能如此轻描淡写。
但我不会撒谎,更怕他们的答案让我失望,最后也只是沉默。
不久后蔺岐在一次车祸中为了救我险些丧命,我便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还是和他结了婚。
结果显而易见,我又一次遭到了背叛,才终于确认,有些人不值得原谅。
就像无用的垃圾,不尽早扔掉,只会让自己也慢慢腐朽发臭。
这次我已下定决心,但也知道蔺岐必然不会轻易让我如愿。
我看够了他的忏悔戏码,懒得同他纠缠,便想着私下收集证据,直接起诉离婚,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惜,遇到个律师也是趁火打劫的。
“所以梁律是看上我了?”
我话锋一转,故意带了几分挑衅,轻佻地看向梁少庭。
手却将搁在膝头的背包往起竖了下,堪堪抵住起伏的胸口,试图藏起忐忑急促的心跳声。
梁少庭挑眉,“这有什么奇怪吗?你很漂亮,身材保持得也很不错,平常都做什么运动?”
“就慢跑啊,有氧之类的,还有普拉提,那个对塑形真的蛮有效……”
我如数家珍般详细说了几项,对上梁少庭含笑的眼睛,才发觉自己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果然是个有心机的语言工作者,简直防不胜防!
梁少庭像是能读懂我的吐槽,将拟定好的委托书推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支笔,目光坦然。
“放心,我手段确实很多,但不会用在你身上。”
“只不过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会做蔺岐的代理律师,那么不论你再找谁来,都不可能赢我。”
我愤愤起身,怒然瞪视了他半晌,最后还是悻悻坐下,乖乖签了字。
“好嘛,情人就情人,白睡了你还不用花律师费,怎么想都是我赚了!”
梁少庭将委托书收回去,“谢谢你对我的认可,希望能尽快向你全方位展示一下我的能力,任何方面的。”
我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调戏我,搞得这么文绉绉,锦绣皮囊之下还不是个下流胚子!
正无声唾骂时,手机连续响了几声。
是蔺岐发来的消息,说他今晚要加班,可能会到半夜,让我别等他。
又说他母亲叫我们周末回去吃饭,多半又要说生孩子的事,仍旧由他来处理,我只配合就行。
蔺岐大部分时候还是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
比如我还没勇气做一个母亲,他就答应暂时不要孩子,并且为此顶住了来自双方长辈的压力。
可惜的是,他没有守住一个男人的底线。
时至今日我也不能说他就完全不爱我,只是没那么爱,也不是只爱我一个。
我嗤笑一声,忽然觉得无趣,有什么好计较的,我不也答应做梁少庭的情人了吗?
“不如就今晚吧?你说的……展示。”
梁少庭明显怔了下,很快明白过来,眼梢从我攥紧的手机上一扫而过,忽然走过来搂住了我。
手掌在我僵直如铁的腰上揉了揉,随即滑到小腹,轻轻拍了拍,语带调笑。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这腰太细,我怕等会不小心折了。”
灼热的气息抵近,热热痒痒的,像是被纤细的羽毛尖轻轻搔过。我忍不住战栗,脑袋短暂发昏。
等我回过神时,已经坐在了梁少庭的车上,去往未知地点。
窗外景物飞速后退,犹如一柄利剑割裂了静谧的街景。
像极了我自认为安稳的婚姻与生活,从此刻起将要走向天翻地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