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隐忍,换来的是他们的肆无忌惮。
与此同时,温以舟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漠,可夏萌并没有放过我。
她让温以舟将我绑回家,日日夜夜看他们秀恩爱。
我患上疑心症,成宿失眠,在重度抑郁中流产了整整六次。
在精神和病痛的双重折磨中,特别想要小孩的我,不得已摘除子宫。
温以舟对我轻蔑一笑:
“别演苦情戏了,下不了蛋的母鸡,没资格嫁入温家。”
上一世,在我死后,他从医生那里得到我的诊断书,知道我因为多次流产终生不育,不是谎言而是真相时,崩溃大哭。
可重活一世,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依旧被夏萌牵着鼻子走。
这一次,我终于看穿他的深情,有多虚伪。
五个小时后,暴雪停止,救援大队终于抵达。
我被刨出雪堆时,身体冻成紫黑色的冰雕,双腿更是惨不忍睹。
“她失血严重,腿部伤口感染伤到骨髓,需要马上截肢,不然会出人命的!”
恍惚间,我听到裴景言不可置信的呼声,他带着救援队,提着担架冲了过来。
他命令救援人员给我包扎,动员幸存者给我输血,我终于有了一丝呼吸,他的脸色却愈加难看。
尤其看到我纤细白皙的腿,因为摔下悬崖,被碎石扎穿膝盖,扭曲成可怖的形状时。
他红了眼圈,捂着嘴吐了出来。
“没想到你真的没骗我们,对不起,我以为你和温以舟冷战,闹别扭才…”
救援队队长将我的备用手机摔在裴景言身上,痛心疾首的斥责:
“她本来可以不用截肢,就因为你们视而不见,错过最佳抢救时间,才二十几岁的姑娘,一辈子就要挂尿袋坐轮椅,你让她怎么见人?”
大概场景过于惨烈,现场响起断断续续的哭声。
裴景言一直说对不起,脸色惨白的给温以舟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冷漠的提示音让所有人都感到心寒。
直到第十三次,才响起温以舟不耐烦的声音。
“我忙着呢,有屁快放,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以舟,嫂子出事了,你快回来,她不截肢就要死了,你是王牌医生,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下一秒,话筒里传来冷笑。
“算我求她,别再和萌萌争风吃醋,拿绝症开玩笑了!”
“她爬山摔了八次都没死透,怎么这次就要截肢?骗人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
“够了,萌萌还等着我上药,别再用江灵溪那个麻烦精骚扰我!”
嘈杂的背景音中,夹杂着黏腻的水声,以及夏萌的娇喘:
“哥哥,你可不能把对嫂子的气,撒我身上呀…”
扬声器没关。
众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互相看看眼色,敢怒不敢言。
裴景言愤怒的将手机砸向地面:
“温以舟这个浑蛋!被夏萌那个狐狸精勾了魂,连亲老婆的死活都不管!”
我无力扭过头,不想再看见与温以舟同流合污的人。
国际医疗队效率出乎意料的高,不到二十分钟,我被直升机送到了驻华医疗中心。
推进ICU那刻,主治医生举着文件拦在面前:
“家属呢?手术必须签字!已经耽搁这么久了,再等下去就是谋杀!”
“病人还有严重心脏病,这么危急的情况,老公都不知道吗!”
医生拿过手机,亲自打给了温以舟。
温以舟大概还和夏萌颠鸾倒凤,被扰了好事,转而愤怒起来。
“江灵溪,我给你留了足够御寒的衣服和食物,还有救生气囊,十天八天根本冻不死人,别骗我了,你根本不可能被暴雪冲下悬崖。”
“吃醋该有个限度,再闹下去,你就自己筹钱治病,我不管你了!”
裴景言猛地抢来电话,对他焦急的解释。
温以舟的冷笑,却愈发清晰。
“江灵溪,你给了景言什么好处,连我兄弟都敢勾引。”
“我不是那荡妇的老公,谁爱签谁签!”
话筒传来“嘟嘟”的忙音。
电话被温以舟挂断了。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监护仪的疯狂警报。
医护人员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惨白。
“病人心搏骤停,呼吸机准备!电击除颤,全体就位,立刻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