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剧烈挣扎，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骨灰扑了我一脸，我闭上眼，喉咙里发出绝望的低吼。
“柳轩宇！他是你的儿子！他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柳轩宇冷笑，蹲下身，用鞋尖碾了碾地上的骨灰。
“到现在还演戏，我真后悔当初没把这破罐子直接扔河里！”
“柳叔叔，不用扔，我已经帮你处理了。”
我僵硬地转头，看见那个小女孩不知何时将剩下的骨灰倒在地上，还朝上面吐了口唾沫。
她拍拍手，学着周若涵的样子，笑得天真又恶毒。
“阿姨，这下你儿子彻底干净了！”
我像被抽干了力气，喉咙里只发出嘶哑的喘息，像个疯子。
柳轩宇瞥了我一眼，走到小女孩身边，笑着在她头上拍了拍。
“真乖，叔叔没白疼你。这才是听话的孩子，不像某些人，满嘴谎话，只会装可怜！”
他说完，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拉着周若涵。
“今天我高兴，你除了看电影还想玩什么，我请客！”
周围的人欢呼起来，笑声和恭维声此起彼伏。
我盯着地上那摊被亵渎的骨灰，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我的丈夫，我的孩子的父亲，在念安死后的第五天，带着别人的孩子看电影。
还用最恶毒的方式，让念安不得安宁。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情绪像潮水般压垮了我，终于昏倒在地。
醒来时，我躺在柳家的客厅，身上擦伤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
唐文芳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手里的茶杯都在颤抖。
“轩宇简直不是人！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侄子！子晴，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来。葬礼结束后，你们就离婚！”
柳轩宇最终没赶上念安的葬礼。
我们从墓园回来，才看见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摆弄着新买的手机。
“沈子晴，你不是非要我回来吗？我来了，那小子呢？还不让他出来见我？”
我不理他，径直走向卧室。
“念安已经不在了。”
“沈子晴，你戏还没演够？上次都承认是骗我的，现在又来这一套！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柳轩宇恼了，抓起桌上的玻璃花瓶朝我砸来。
额头的伤口本就没愈合，鲜血再次渗出，衬得我像个复仇的恶鬼。
“别让他躲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再不出来，以后你打多少电话我都不会回来！”
我站起身，直视柳轩宇，一步步逼近他，直到他退到墙角。
“你不是早就不回来了吗？柳轩宇，我们无数次求你回来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的质问让柳轩宇哑口无言。
我没再理他，转身收拾行李，拖着箱子下了楼。
“你不在这儿看着孩子，还想去哪儿？我可没空管他！”
我想说念安早就不再需要人管了，但最终只冷冷提醒：
“离婚协议在桌上，签了吧。”
“沈子晴，你敢！”
柳轩宇想冲过来拦我，却被唐文芳挡在门口。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唐文芳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
“妈，你打我？”
柳轩宇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文芳。
他是柳家最小的孩子，从小被唐文芳宠着长大，再大的错也没挨过她一句重话。
现在却因为我挨了一巴掌？
“你和沈子晴一起骗我也就算了，现在还为了她打我！”
“你该打！我只恨当初没好好管你，害了子晴，也害了念安！”
唐文芳指着柳轩宇怒骂。
“你再胡闹我不管，可你怎么能连念安去世都不回来！怎么能逼着念安去做那种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