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涵慌了，拉着柳轩宇就想走，试图阻止他看文件。
“轩宇，我有点不舒服，你陪我去检查吧。”
以往百试百灵的招数，今天却不管用了。
柳轩宇快速翻完文件，冷笑一声。
“你不是说你得了肝癌？
怎么文件上写你身体健康？
找人伪造病历，骗我儿子捐肝，周若涵，你怎么这么恶毒！”
见谎言暴露，周若涵也不装了。
“对，我是骗了你！
可你就不恶毒吗？
我只是想让沈子晴吃点苦头，让她主动离婚。
可逼念安捐肝的是你，跟医生说孩子死活无所谓的也是你！”
“真正害死念安的是你！
你才是凶手！
你以为我真爱你？
我不过是看上你的钱罢了。
柳轩宇，你蠢得可笑，沈子晴那么爱你，你还是把她作没了！”
“你还不知道吧？
念安的骨灰被你扬了，还被你塞进沈子晴嘴里，哈哈！”
“住口！”
柳轩宇疯了一样朝周若涵扑去，抓着她的肩膀猛摇。
柳若阳冷眼旁观。
这一切，都是柳轩宇自找的。
柳家的这些事，我并不知道。
我带着念安来到一个温暖的小镇。
念安爱花，这里的街道常年开满鲜花，住在这儿，他一定很开心。
我开了一家花店，以低价卖花，遇到跟念安差不多大的孩子，总会多送几朵。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直到柳轩宇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暴雨倾盆，他站在花店门口，连伞都没打，淋得像个落汤鸡，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我终究心软，递了把伞给他。
“拿着伞，走吧。”
我请了唐文芳和柳若阳陪我去的民政局，有他们在，柳轩宇再不情愿，也没闹出乱子。
他抓住我的手，眼睛红得像兔子，带着几分昔日的影子。
十七岁那年，柳轩宇向我表白，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他说：“子晴，做我女朋友吧，我只喜欢你。”
现在的他瘦了不少，脸色憔悴得像变了个人。
我闭上眼，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他哀求道：“别赶我走！
让我看看念安，求你了！”
念安？
我笑了，直视他的眼睛。
“你忘了？
念安的骨灰早就被你扬了，到现在都没找全。”
柳轩宇猛地一震，终于想起那天在游乐场，骨灰罐里装的真是念安。
那天念安还在，他却当着他的面，带着别的孩子玩，还骂念安是累赘，甚至纵容别人侮辱他的骨灰……柳轩宇踉跄后退，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你在骗我！
你故意让我痛苦，对不对！”
“我给你磕头，给念安道歉！
告诉我这是假的！”
“柳轩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说的话句句是真，是你信了周若涵，不信我。”
我不愿再纠缠，把伞塞给他，转身要走。
他扔了伞，冲上来拦住我。
“让我看一眼念安，子晴，我求你……”我关上门，隔绝了他的声音。
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可从那天起，柳轩宇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了我。
我去进花，他在后面跟着；我卖花，他站在街角远远看着，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不止一个客人来跟我议论。
“那男人怎么天天跟着你？
小心点，这种人怕是有毛病。”
我谢过客人，送了他一朵花。
“谢谢提醒，我认识他。
以前他就这样，我会让他家人来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