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莹莹还在她的粥里吐口水，她不是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赵叙衡的不重视，连同佣人们如今都可以随意爬到我的头上。
可他忘了，当初是他求我回来的。
我坐在地上一点点摸索着，将冉冉的骨灰自信装进骨灰盒里。
冉冉，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是妈妈错了，是妈妈信错了人。
妈妈不会就这么让你白死的。
我整理好冉冉的骨灰盒，慢慢摸索着上楼。
然后拿出手机联系了律师。
“帮我拟一下和赵先生的离婚协议吧。”
挂了电话给赵叙衡发了信息，“离婚吧。”
下一秒，赵叙衡的电话瞬间打了过来。
“孟禾，你什么意思？！”
听得出来，赵叙衡的语气很不好。
他烦躁，大概是怪我打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旅行吧。
“字面意思，你尽快回来办一下手续。”
他冷哼，“你闹什么？
有意思吗？”
“我都跟你说了是因为公司的事，没办法必须要去。”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整天待在家里享清福我也想不去工作啊。”
“我答应你，这边一忙完就立马回国陪你好吗……”他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突然传来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妈妈，爸爸，我要去坐热气球，快点快点，我们一起坐好不好嘛……”赵叙衡匆匆接了句，“我这边还有事，挂了。”
通话匆匆结束。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可我已经再次哭得泣不成声。
要是冉冉还在，她也可以快乐地玩，跟我闹，跟我撒娇。
我的冉冉，她懂事又乖巧。
知道我看不见，每次都是主动牵着我的手带我走，每次都要叮嘱我小心，都要让我摸摸她的脸，让我记住她。
可是我再也摸不到她了。
我抱着冉冉的骨灰盒在床上睡了两天，然后才出门给她下葬。
下葬的那天忽然下了好大的雨，许是老天爷也在心疼她吧。
到家时我已经身淋透。
屋内传来熟悉的热闹声。
“爸爸爸爸，抱抱，娇娇要抱抱。”
宋莹声音里透着笑意，“好了，爸爸累了，都缠了他好几天了，别再让他抱了。”
赵叙衡满是宠溺，“好，爸爸抱，爸爸给你骑马马。”
客厅里顿时更加热闹了。
婆婆的声音也响起，让当心不要掉下来。
当初冉冉还在的时候，赵叙衡几乎从来没有对她笑过。
三岁的冉冉总在玄关踮着脚等爸爸，攥着凉透的饼干碎念叨：“等爸爸夸我做得香”。
感冒发烧时，她烧得满脸通红，却固执扒着书房门喊“爸爸抱”，换来的是赵叙衡不耐烦的“别吵”。
甚至在奶奶生日那天，她颤巍巍端着自己捏的黏土小人，被奶奶嫌脏的眼神吓得打翻在地上，眼泪啪嗒掉进碎泥里。
我攥紧拳头跨步进门，屋内的欢声笑语瞬间戛然而止。
赵叙衡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施舍般的，“阿禾，为了弥补遗憾，我打算认娇娇当女儿。”
“随便你们吧。”
我的声音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