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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是躺赢狗小说

知向谁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命运多舛的江南女孩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很喜欢跟自己较劲。再次来到地里后,凌晨只能把锄头抡圆了往冒烟干!他多干点,青柠和小云就能少干点,反正就两亩三分地,早点干完早点结束。早上出门时天还灰蒙蒙的,月亮都没隐去。待到晚上回家,天色又暗淡了下来,远处镇子上已经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一轮明月皎洁的悬在高空。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把积累的大草清理完后,剩下的小杂草青柠和小云应该能轻松搞定,凌晨终于又回到了县衙里。“你还知道回来~”刚一见面,冯延就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关键是凌晨还没法反驳。身为临颍县的捕头,凌晨属于忙时认真负责,闲事找不见人的那种。为了告假,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刚开始还是什么身体抱恙、妻子生病之类的正经...

主角:王德发大周   更新:2025-04-22 2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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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德发大周的现代都市小说《陛下就是躺赢狗小说》,由网络作家“知向谁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命运多舛的江南女孩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很喜欢跟自己较劲。再次来到地里后,凌晨只能把锄头抡圆了往冒烟干!他多干点,青柠和小云就能少干点,反正就两亩三分地,早点干完早点结束。早上出门时天还灰蒙蒙的,月亮都没隐去。待到晚上回家,天色又暗淡了下来,远处镇子上已经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一轮明月皎洁的悬在高空。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把积累的大草清理完后,剩下的小杂草青柠和小云应该能轻松搞定,凌晨终于又回到了县衙里。“你还知道回来~”刚一见面,冯延就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关键是凌晨还没法反驳。身为临颍县的捕头,凌晨属于忙时认真负责,闲事找不见人的那种。为了告假,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刚开始还是什么身体抱恙、妻子生病之类的正经...

《陛下就是躺赢狗小说》精彩片段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命运多舛的江南女孩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很喜欢跟自己较劲。

再次来到地里后,凌晨只能把锄头抡圆了往冒烟干!他多干点,青柠和小云就能少干点,反正就两亩三分地,早点干完早点结束。

早上出门时天还灰蒙蒙的,月亮都没隐去。待到晚上回家,天色又暗淡了下来,远处镇子上已经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一轮明月皎洁的悬在高空。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把积累的大草清理完后,剩下的小杂草青柠和小云应该能轻松搞定,凌晨终于又回到了县衙里。

“你还知道回来~”

刚一见面,冯延就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关键是凌晨还没法反驳。

身为临颍县的捕头,凌晨属于忙时认真负责,闲事找不见人的那种。为了告假,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刚开始还是什么身体抱恙、妻子生病之类的正经理由。到最后连演都不演了,马儿怀崽的话都能说出口。

冯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他的那匹军马是公的啊!

还是被劁过的!

这也就是他,所以顶头上司知县老爷和直属上司县尉大人,才都默契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听他胡诌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你换个人来这么干试试,第二天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府衙来了份文书,要调咱们临颍的衙役去下蔡做事,老夫准备让你和文越带伙班和皂班一块去。”

凌晨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瓜子,一边嗑一边好奇的问道:“他们县没有捕快和衙役了吗?干嘛要调我们过去?”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嗯,事情是这……嗯??”

于是,凌捕头被冯知县一脚从房间里踹了出来。

凌晨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灰溜溜的跑到尉署,从侯明那里拿了令牌和路引,喊上十几个已经在前堂整装待发的衙役,前往里阳镇和刘文越的人马汇合,然后齐齐赶往同为颍川府治下的下蔡县。

自从上次临颍县的难民问题得到了妥善解决后,颍川知府专门派其他各县的父母官轮流来临颍学习经验,然后回去抄作业。

大部分知县都学习到了精髓,回去后有的生搬硬套,有的因地制宜,但不管怎么说,大部分州县都解决了难民问题。

只有下蔡县出了岔子。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下蔡知县,他的治下跟其他地方还真有点不太一样——

下蔡县是上县,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许多望族士绅的家族子弟都在别的地方任上做官,有些级别还不低。

他们也学习到了变废为宝的精髓,于是积极主动的接纳各地逃难到来的百姓,为他们提供衣食穿用,替他们建屋盖院,热情的不要太厉害!

然后,把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变成了隐户。

什么是隐户?就是只为地主服务,只给地主交租,只听地主调遣的人口。

官府是按人头收税的,张地主家政治面貌那一栏填“人”的只有三十个,所以你只能收他家三十个人的税。

可问题是,他家还有上百个奴仆婢女,四五百个替他家种地耕田的难民,这些人不算人,所以不用交税。不交税没关系,可他们拉到屎官府还得铲,他们喝的水官府还得拉、走的路官府还得给修。


陆婉云抹着眼泪听完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着青柠不住的磕起了头:“姑娘救了我一命,又把我当个人,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姑娘,如有异心,甘愿叫天打雷劈!”

青柠一边叹着气,一边摇着头把她扶了起来,招呼着青樱一起去后屋给她拾掇去了。

凌晨望着青柠的背影,老怀甚慰。他这个媳妇心性纯良,富贵之后没有忘记来时的路,胸怀慈悲,救济贫苦。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孩啊!

二婶告了一句,便继续去前面酒楼里忙碌去了,屋子里只剩凌晨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这个陆……陆婉云,往后就让她做饭洗衣服,再打扫打扫庭院之类的,这样一来青柠就不用去干那些杂活了。虽然花的钱确实有点多,但千金难买媳妇乐意嘛~

“捕头,事情办好了,人就在东岸的河边,刘捕头亲自带人看着。”

先前派去追踪的皂吏走进屋子里,向凌晨报告了结果。凌晨听罢后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后,打着哈欠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带路。”

通曲桥东街郊外,沿河树林里的林间草地中央,刘文越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握着手里的刀,眼神不善的望着鼻青脸肿的老色鬼和一帮倒地不起的小厮,心情很不好!

他本来就有够忙的了,镇子里的事情一大堆,这边斗殴那边打架的,都快转成个陀螺了!结果手下跑来告诉他这帮外乡人可能会对凌晨不轨,还对凌家娘子出言不逊。

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

“老夫幼子可是在府衙里做事的,你们临颍县官匪勾结,无端殴打老夫和下人,老夫定要去府衙告你们!”

刘文越一听这老头还有力气犟嘴,瞬间又心头火起,将刀提在手里走过去,手臂抡圆了就是一巴掌!老头嘴里的血水和牙齿一起飞了出去~

“你老糊涂了?这里是临颍县!不是颍川府城!在爷爷这块地上,是龙也得盘着!在府衙做事又如何?你知道你今天惹的是谁吗?真要闹将起来,就算是知府大人为你说情,怕是也得费些唾沫!”

老头被扇懵了,准确的说是被刘文越的话吓懵了。

他本以为凌晨和青柠可能是临颍县的某个地主家儿媳、或者是哪个商贾家的,但都不要紧,他儿子在府衙跟随着别驾大人,鞍前马后了七八年。就是临颍知县,也得给上三分薄面。

可现在听这官差言语中的意思,好像……不太对劲啊!

“呦~这不刚才那老登吗?一会不见这么拉了?”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老色鬼连忙扭头看去,正是先前那女子身边的男人。

“兄弟,来了?”

“嗯。”

凌晨和刘文越互相抱拳打了一声招呼后,并肩而立双双望向跪在地上的老头,让他不禁心中一咯噔。看着面前两人熟络的样子,显然不是普通的泛泛之交,今天估计是栽了。

“小兄弟……是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上多有冲撞,要如何才能了却此事,你直说罢。”

凌晨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服软的老头,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会怎么这么乖巧了?原来你不是听不懂人话啊?那就好办多了。

“你看啊,因为你恶意竞价,害我买丫鬟多花了几十两银子。让你把差价补齐,这不过分吧?”


老头抬起脸,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凌晨,就……这么简单?

几十两银子不算少,但对于他这种数代积累的地方士绅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能够花钱消灾当然好。更何况,等回到家里了,再让儿子去求一求别驾大人,说不定这钱还能要回来孝敬大人。既添了人情,也能找回面子。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老朽愿意奉上白银八十两,以弥补老朽的过错。”

正当老头心甘情愿的点头答应时,凌晨却伸出手示意他先等等:

“哎~先别着急,你看啊,为了你我之间的嫌隙,我们县衙的这帮兄弟还要专门来调解,这大热天的,给他们添点茶水钱,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啊……哦哦哦!好说、这好说,老朽现在就叫下人回家里去取……”

“你看,又急。”老头话还没说完,凌晨再一次出言打断了他:

“因为你浪费了我许多时间,误工费得有吧?先前在广场高台那里,你威胁的那些话吓到我了,精神损失费也不能不给吧?还有啊,这会我本来计划是去河边饮马的,为了处理咱们的事只能耽搁了,马的口渴费也不能少,还有……”

老头这才脸色难看的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今天想要安全回家,不大出血是不行了。

“小兄弟,老朽的儿子真的在府衙替别驾大人办事,你别太……”

凌晨连忙摇头说道:“嗷~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找他麻烦的,咱们一码归一码。”

“你……”

眼见老头认不清形势,刘文越将手中的刀换了一只手提着,朝着掌心呸了一口唾沫后,气势汹汹的朝着老头走了过去。不想满口黄牙都掉光的他急忙跪在地上拱着手喊道:“没问题!没问题!你说个数吧!”

“五百两,天黑之前送到,这事就算完了,不会太为难你吧?”

“五……”

刘文越抬起了胳膊:“嗯?”

“别别别!行,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嘛!”

——

数日后,颍川府衙,西院官署。

王臣鹤穿着一身黑色官衣,上面用蓝色丝线绣着飞禽栖松。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深蒙知府大人器重,掌管着钱粮账目,算得上是实权在握。又因为背景单一,被知府拿来和本地官员互相制衡。

但官场上的事,并不是阵营明确、非黑即白的。就比如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别驾大人孙礼,正在和他品茗对弈。

“臣鹤老弟,这一手落的好生凌厉,本官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哪里~大人棋艺精妙,游刃有余,下官才是多有受教。”

孙礼再次落下一子,微笑着对王臣鹤说道:“大人近来对老弟十分看重,连我手里的账目都分去了一半,想必老弟也已经看出其中的端倪了。这历年拨银,总会有缺漏不周的地方,也是常有之事。老弟上报之时,还得替本官润色两句。”

王臣鹤拱手回答道:“知府大人是叫下官来为大人分忧的,并不是来添堵,这些下官都懂。大人尽可放心,下官自有分寸,管不会叫大人为难。”

孙礼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王臣鹤不是那种较劲死磕的愣头青,那自己也该给点好处,向对方释放善意了。

就在这时,一直跟随自己左右的随从柳平走了进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事要说。孙礼端起茶杯吹去热气,淡淡问道:“何事?”

柳平抬起头看了一眼还在场王臣鹤,孙礼低眉说道:“王司户不是外人,尽可说来。”


张承的意见很保守,如果真按他说的做,临颍县的士绅阶层是能保住的。但县城以外的上万百姓和牲畜田地,怕是得遭老罪了。

冯延皱着眉头,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他不是个清廉正直的人,但他是个好官。死伤几个百姓尚且都觉得不妥,将全县乡镇的村民都置于难民的威胁之下,不管不顾,集中力量保护县城,这更不符合他的意愿。不到山穷水尽,他并不想这样做。

见他不搭话,县尉侯明也试探着回道:“要不……老爷下道告示,召集全县青壮,分发刀剑枪棒,由县衙统一调遣,将入境难民尽数驱逐出去,以防里外勾结。再派人把住各个水陆要道,凡有不遵官命之人,一律就地格杀!将首级悬挂起来警示宵小,或可避免麻烦。”

这话更是武夫所言、血气之勇。这种事怎么能一刀切呢?真这么干,不想反的怕是也得跟着反。到时候就真是硬碰硬,谁赢谁有理的局面了。

冯延捋着胡须在大堂里来回踱步,依旧不发表意见,于是刘文越等其他级别更低的差役小吏们也纷纷献言,但大都是和丞尉二人差不多的主张,要么死守,要么死战。

直到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小下去后,大家才都止住了声,望着冯延,等着他拿主意。

冯延紧锁浓眉,望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晨:“你是军中出身,依你之见,侯县尉的建议如何?”

凌晨和侯明对视一眼后,低头看着地面上的砖块,思索着答道:“大人如果决心以武力解决威胁,属下有信心处理好此事。但此举可能会招致各处叛军的注意,到那时,如果知府大人不能及时调遣乡军支援,我们的下场恐怕会比那些已经沦陷的州县更惨……”

众人听罢,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冯延背着手转身走回堂上,单手扶着桌案,犹豫不决:“可若是坚壁清野,城外百姓必定会和难民产生摩擦、互相攻击,届时,怕是要血流成河……”

凌晨皱着眉头,思忖了许久后,再次向着冯延抱拳开口:“大人,或许……除了守和逐之外,还有一条路。”

“说来听听。”

“纳。”

“纳?”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轻轻摇头。

临颍县地界是挺大,可这不是一小撮难民,而是大周南部边境好几个府的难民潮!整个颍川府都容纳不下,更别提一个小小的临颍县了。

怎么纳?拿头纳?

冯延本想摆手拒绝凌晨这种荒唐的想法,可又转念想起了通曲桥,当初也是这样束手无措的局面,被他以巧妙的修建方式给解决了。一想到这儿,冯延的内心又生出一股希望来,他强压住烦躁,耐心的询问道:

“那你说说,怎么个纳法?”

凌晨看着在场的同僚们,语气凝重的说道:“难民作乱,无非是日子难以为继,再加上无所事事,导致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前些日子大人用官银施粥放饭,已经解决了他们的生存问题,但吃饱了没事干,又数量庞大的聚在一起,终归是养虎为患。

属下粗浅的认为,可以将难民中的男人从中分离出来,再划拨出一些荒地,引导他们修筑简单的茅屋用以遮蔽风雨。允诺将修好的房子分发给他们的家眷居住,如此一来,便让他们有了事情做。


人生没有目标是很乏味的,尤其是在青柠还未长成大姑娘的现在。

修完新宅后的凌晨突然发现自己没事干了,打仗太危险、种地太辛苦,很难想象他在大周居然也会产生就业迷茫。

除了隔三差五的和刘文越…嗷就是那个来抓自己的刘捕快,除了和他还有县衙里的捕快衙役们在城里喝喝酒、吹吹牛逼之外,凌晨每天就是待在家里喝喝茶、钓钓鱼、遛遛马。

自从回来以后,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太平日子过的其实还挺安闲。可也不能一直安闲啊,这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临颍县城也不是没有娱乐项目,青楼是正经生意,赌坊也挺火爆,个个都是人满为患的场所。可凌晨既不好赌,又怕染上花柳病,只能望门兴叹。以前还能当个宅男,抽着利群在王者峡谷问候傻鸟队友的双亲,现在……

唉!着实是没有一点意思。

最重要的是,他带回来的退伍费已经花掉了一大半,再不干点啥,就要带着青柠双双返贫了。

“唉!”

一念及此,凌晨就有些惆怅,不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站在二楼雕窗前,望着楼下街上的熙攘人群,感慨万千。

这让同在雅间喝酒的刘文越和几个捕快齐齐懵逼。

“凌兄如今从军回来,家中资产殷实,尊夫人贤惠体贴,己身又名满乡里,衙中、绿林俱深敬服、多有往来。还有何事值得凌兄长吁短叹?”

凌晨望着起身来到自己旁边的刘文越,摇着头说道:“人生在世,岂有一直顺心从意的时候?想当初我在寿春府和唐军厮杀之时,雨丝映刀光,泥滩陷铁蹄。那时我脑子里只想回家过太平日子。可如今真过上了清闲生活,却又有些怀念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了。”

刘文越疑惑的喝了一口杯中酒:“身上……什么?”

“嗐!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喝酒喝酒。”

二人碰杯对饮,又双双坐回了座位上。雅间四角的曲架上放着兰菊盆栽,粉紫珠帘遮着月门,胭脂味飘荡在空气中,帘子里面是一位女子,正在素手拨弦。琵琶轻响,檀烟袅袅~

在这里吃饭不便宜,但是刘文越他们几个吃饭喝酒、听姑娘弹曲儿是不要钱的。至于凌晨……又不是他请客,关他什么事?

“莫说是凌兄,知县老爷身份够尊贵了吧?那可是咱们临颖县的天!不也是烦心事一桩接一桩。”另一名姓宋的捕快捞了一筷子竹笋地衣拌的凉菜,丢进嘴里后一边嚼着一边继续说道:

“昨个我去正堂回话,老爷和张县丞、还有典史、税课、户官都围着桌子上的一张纸愁眉不展,老爷还气的摔了茶杯,唉!百姓们都觉着老爷威风,可这背后的难处,谁又能看的到呢?”

众人闻言都是默默点头赞同,哪怕是他们这些吃霸王餐的捕快,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

有些愚民明明犯了王法,却骂他们是官府的走狗;要是碰上拳脚功夫好的练家子、亦或是凶悍残忍的流寇,一个伤残下来,那不就炸了吗?一家子没了生计来源,平时又得罪过不少人,日子能好过?对上要小心侍奉,对下还要顾及人情,难着呢!

刘文越也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就深有体会。前些日子,县尉大人让他去抓凌晨,他敢不去?发现凌晨惹不起后又拿他来顶包,他敢说一个不字?

“来,喝酒喝酒!”

“来来来~”

放下酒杯后,凌晨看向那名姓宋的捕快随口问道:“宋大哥,可知老爷为何愁苦?”

“好像是知府大人叫咱们县在北边里阳村那儿修一座桥,就在祥符河边。我听税课的老于说,县里的库银撑死只够修一座单洞石拱桥。可祥符河是运河,自汝南到开封、乃至黄河沿岸的客商船只都要行走,所以必须要修成高拱大桥,桥上能跑驿马,桥下还要过双层船。这……这不是让老爷没米煮饭,凭空变花嘛!”

这帮县衙里的小吏,私下也常常讨论职场里的人和事,十分八卦,同时也消息灵通。

另一名捕快也接上话茬:“哎,我可是听说,上一任秦知县走的时候,不仅没留下什么,还卷走了两千两呢~这库银紧张,怕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刘文越轻蔑的说道:“谁说不是呢?咱们老爷也是倒霉,这活还是工部指派下来的,说是拨了五千两银子,可县丞大人实际收到的……啧啧~”

众人见他摇着头止住了话语,纷纷催促道:“说呀!”

“实际多少呀?”

刘文越见众人催促,转头看了一眼珠帘后还在拨弄琴弦的姑娘后,神秘兮兮的朝着众人伸出三根手指。

凌晨皱起了眉头:“只剩三千两了?”

刘文越呸了一声,露出了十分鄙夷的表情:“屁!只收到了三百两!上面那帮人是真敢拿啊!”

众人听后无不震惊,就连凌晨也张大了嘴巴。

以前常听人说,哪里出了灾情,朝廷发粮几十万石,自以为做的很好,可实际上到老百姓手里就只剩个谷壳了。他还以为是夸张,现在看来,真是这样啊!

刘文越叹着气,夹了一块肉片放进自己碗里,却并没有吃,而是握着筷子继续说道:“这差事是一定要做的,躲不过去。可银子从哪来呢?老爷纵使内心不想盘剥百姓,怕也不得不……”

“哎!”

桌上众人包括凌晨都齐齐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刘文越也自知酒多失言,叹息一声,便低头干饭了。

凌晨思索着他们刚才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钱不够修桥,而桥又必须得修。这种情况下除了想办法把钱凑够之外,就只有在桥上下功夫了。

于是第二天,凌晨就骑着马从家里出发,来到了距离望云镇三十多里外的里阳村附近。

因为地处中原,所以整个颍川府都是一马平川,里阳村也不例外。祥符河像一条丝带,泛着粼粼波光将整齐的麦田桑林一分为二,水面上时不时的有大小船只经过,看起来还是比较繁忙的。

但是里阳村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商业头脑,如此繁忙的河段,哪怕在岸边摆个炊饼摊也能有不少兼职收入。

或许这就是小农经济的局限性吧。

言归正传。要修桥,当然是在最窄处修才能节省成本,可这条河上这么大的船流量,修的窄了又可能会造成堵塞。

底下要过两层船,桥洞就必须得高起来,这是绕不开的。可无论是修的高还是把两岸垒高,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时间和银子。工部拨款和县衙库银如果够的话,冯延也就不会发脾气摔杯子了。

那点钱,估计修一半都够呛。

哎等等……

修一半……一半……

——

阳光撒在枝叶泛黄的树梢上,穿堂风轻轻吹过,带着一抹初秋凉意,拂去沉闷的炎热。古色古香的县衙后堂里,冯延身着便服,看起来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但还是示意侍女给凌晨上茶。

“大人何故凝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哦……一些公务上的琐事,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

凌晨笑着说道:“上次蒙冤入狱,多亏大人明察秋毫,晚生才能清白做人。今日特地前来叨扰大人,特表谢意。”

冯延抬眉看了看凌晨空荡荡的双手,谢意?谢意在哪?

“你本就无罪,老夫自然不会叫小人奸计得逞。”

“话虽如此,可要是没有大人,换了其他人就难说了。所以每每想起便心生感激,想着能为大人做些什么。今日又见大人心绪不佳,晚生斗胆请大人说出所为何事,或许晚生能解一二也未可知。”

冯延端起茶杯,拨去浮叶后抿了一口,双目空洞的望着地面说道:“难得你有心,此事……说来也不难,只要银子足够,便不是什么问题。”

紧接着,他就将上面指派本县修桥的事情说了出来,基本和之前刘文越他们说的大差不差。

凌晨听完后在心里偷笑,不过面上还是假装在思索,似乎也被难住了。过了一会后,他起身拱着手问道:“不知……晚生能否察看一下地图和修建的具体位置?”

冯延听后一愣,内心是不想给凌晨看的,那些都是官府文书,凌晨如今只是个平民,凭啥给他看?可又转念一想,这小子是节度使大人比较看重的人,也算是有些背景,生硬拒绝了也不好。

罢了!左不过一张地图,他还能看出花来?

于是他就吩咐下人去衙署拿来图纸,摊在自己的案几上,凌晨起身走上台阶,站在冯延身边望向桌面上的图纸。

“南边这里是本县官道,北边则需要再修一段与东北的官道相连。说起来,除了修桥,还得修一段路呢!如今本县最多只能拿出九百两银子,多的……一文一厘也没有了。这点钱修桥都不够,唉~”

凌晨却没有理会冯延暗戳戳的抱怨,这些话他可以听,但不能跟着说。

仔细察看了地图后,他又翻开一同送来的报价表,石一块长宽多少造价几何、人一天吃用多少、牲畜如何调配、征用田地又该怎么补偿等等等等记得一清二楚。

看完后,凌晨歪嘴一笑,后退一步后对着冯延郑重一礼:“大人,晚生有办法用九百两造出这座桥来,而且,还有可能给县衙添一笔不菲的进项。”

冯延瞪大眼睛斜目看着凌晨,满脸的怀疑和不相信:你不是军中之人么?还懂造桥?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用九百两完成任务都是天方夜谭,你刚刚说什么?还能有进项?

“你知不知道?此事关乎一县百姓生计,更是朝廷特指要事,老夫的乌纱帽和一家老小,都系在这座桥上。”

“知道。”

冯延被凌晨自信的表情弄懵了,不禁有些希冀的再次开口:“你真有办法?”

凌晨笑着说道:“且不提大人于我有恩,我又何必无端赔上脑袋来害大人?我真有办法按要求完成任务,只不过可能和寻常桥梁不太一样,一会我说与大人听,大人再看可不可行。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小要求,斗胆想向大人进言。”

见凌晨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冯延也脸色严肃了起来:“若你真能用九百两银子完成上能通马、下能过船,今日所提要求,本官无有不允!”

凌晨兴奋的点了点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其一,此事由我全权调配安排,包括人员、银钱、选址在内的一切,除了大人,任何人也不得干扰我。”

“可以。”

“其二,石桥竣工后,如果能有进项,我要三成。”

“若真能转亏为盈,本官可正式立下字据,凡后所得,你与临颍县衙五五平分!”

“其三,如果有任何人阻挠、或者变相影响修建的进度,我希望大人能替我做主。”

“此事关系重大,无论是谁,敢跟朝廷过不去,本官绝不姑息!”

开玩笑!谁敢跟老夫的前程过不去,都不用凌晨说,老夫单手捏死他!

“除此之外,便再没有顾虑的了。”

冯延皱眉望着凌晨:“就这些?”

“就这些。”凌晨朝着将信将疑的冯延点了点头。

“行,这三点要求本官都答应,现在,能跟老夫说说你的想法了么?”

凌晨走上前去,用手指指着地图,低声在冯延身边说了起来。还顺手取下笔山上的狼毫,在砚台里搅了搅,拿来一张微黄的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给冯延仔仔细细的讲解了一遍。

小半个时辰后,冯延满脸震惊的扶着案几,看着桌面上一堆杂乱的纸张,久久无语。

尼玛!就这么简单?

还能这么搞……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呢?果然还是年轻人的脑子新啊!

其实,这也怪不得老冯,他又没有去过潮汕旅游,自然没有见过广济桥。再说那玩意是南宋才出现的,如今历史的走向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下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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