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姜家小姐。”
“在下程大为，兵部侍郎。”
姜清雅故作惊讶：“原来是程大人，失敬失敬。”
程大为见她神情自然，不似作伪，心中更加疑惑。
这姜家小姐，似乎不认识他。
姜清雅心中暗笑。
她当然认识程大为，为了今日的偶遇，她可是做足了功课。
“姜小姐也是来看马球的？”程大为问道。
姜清雅微微一笑，“正是。今日天气晴好，正适合出来走走。”
程大为哈哈一笑：“姜小姐好雅兴。这姓氏倒是少见，不知……”
姜清雅眼眸微垂：“家父曾任礼部尚书。”
程大为恍然大悟，神色也多了几分敬重。
“原来是姜大人之女！当年姜大人为护太子，不惜以身犯险，真是大义！”
“说起来，我还与令兄柯峥是同窗。”
裴景奇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听到柯峥的名字，立刻兴奋地插嘴：“程大人，您认识我舅舅？”
程大为一愣，随即笑道：“柯峥是你舅舅？”
裴景奇挺起胸膛，一脸骄傲：“正是！我舅舅可厉害了！”
姜清雅连忙说道：“奇哥儿，不得无礼。小孩子不懂事，程大人莫怪。”
程大为摆摆手，并未在意。
“无妨，童言无忌嘛。当年我和柯峥都在万泽书院读书，他可是我们那一届的佼佼者。”
裴景奇一听，更加兴奋了：“真的吗？程大人您能否给我讲讲舅舅小时候的事情？”
姜清雅担心再说下去会冒犯程大为，连忙打断他：“奇哥儿，莫要打扰大人看球赛。”
裴景奇不耐烦了。
他绕过姜清雅，走到程大为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仰着小脸，脆生生地说道：“程大人，您就给我讲讲我舅舅小时候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他怎么那么厉害！”
程大为看着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柯峥弃文从武，抛头颅洒热血戍守边关，是真正的保家卫国的英雄战将。
他朝姜清雅摆了摆手，笑着对裴景奇说道：“你舅舅啊，从小就身手不凡。记得有一年，皇上寿辰，举办了一场蹴鞠比赛。你舅舅当时年纪也不大，率领着一支少年队伍，勇猛无比，最终赢得了比赛，龙颜大悦，还重重赏赐了他呢！”
裴景奇听得两眼放光，小拳头紧紧攥着，心中大受鼓舞。
稚童仿效之心性被彻底点燃。
他也要像舅舅一样，用蹴鞠在众人面前一展身手，获得赞赏！
姜清雅则从程大为的言谈举止中，敏锐地发现到他对柯峥的认可和欣赏。
她心中暗喜，这是个促进两人交往的好契机！
姜清雅眼波流转，顺着话茬主动发起邀约：“程大人谬赞了。待家兄凯旋归来，定要让他请程大人上门痛饮几杯，好好叙叙旧。”
程大为抚掌大笑，爽快应道：“一言为定！”
姜清雅心中暗自满意，今日马球会之行比预期的还要顺利。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球场，后半场的比赛看得津滋有味。
归途的马车内。
裴景奇端坐在姜清雅身侧，小身子却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时偷瞄一眼她，欲言又止。
姜清雅将一卷书册缓缓合上，侧首看向他，唇角噙着笑意：“奇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话想与我说？”
“母亲。”
裴景奇先是拍了一记马屁，“母亲今日真好看，比那戏台上的花旦还要好看！”
见姜清雅高兴了，这才试探道：“母亲，您看今日那马球，多威风啊！奇哥儿也想学。”
姜清雅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