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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主:林岩柳儿番外笔趣阁

八月末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时至今日,那面色苍白的柳儿,其实已经失去了活着的勇气。活在这么一个烂泥潭里,还真不如一了百了!昨天晚上的记忆,还在令她瑟瑟发抖!她了解那畜生,她打了那畜生一铁钳,那畜生肯定不会饶过她的,她已经无法想象,这畜生将会对她进行怎样惨无人道的殴打。可是现在,柳儿却楞在了原地。她愣愣的看着一反常态走出去的林岩,看着林岩那直至消失在风雪之中也不曾回身作势打她的背影,以及屋里破桌子上的那半碗粥,她有些不解又有些茫然。寒风凛冽,天地皆白。一阵鞋与雪挤压摩擦的“吱吱”声响过,厚厚的雪地上,徒留了一串孤单的脚印。“勾栏听曲,流水曲殇,妻妾成群,悠然南山......这些,果然和这个身体,都没有什么关系啊?”林岩一阵无奈的自嘲,想着自己自穿越而来看到的这一...

主角:林岩柳儿   更新:2025-04-22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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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岩柳儿的女频言情小说《寒门枭主:林岩柳儿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八月末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至今日,那面色苍白的柳儿,其实已经失去了活着的勇气。活在这么一个烂泥潭里,还真不如一了百了!昨天晚上的记忆,还在令她瑟瑟发抖!她了解那畜生,她打了那畜生一铁钳,那畜生肯定不会饶过她的,她已经无法想象,这畜生将会对她进行怎样惨无人道的殴打。可是现在,柳儿却楞在了原地。她愣愣的看着一反常态走出去的林岩,看着林岩那直至消失在风雪之中也不曾回身作势打她的背影,以及屋里破桌子上的那半碗粥,她有些不解又有些茫然。寒风凛冽,天地皆白。一阵鞋与雪挤压摩擦的“吱吱”声响过,厚厚的雪地上,徒留了一串孤单的脚印。“勾栏听曲,流水曲殇,妻妾成群,悠然南山......这些,果然和这个身体,都没有什么关系啊?”林岩一阵无奈的自嘲,想着自己自穿越而来看到的这一...

《寒门枭主:林岩柳儿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时至今日,那面色苍白的柳儿,其实已经失去了活着的勇气。
活在这么一个烂泥潭里,还真不如一了百了!
昨天晚上的记忆,还在令她瑟瑟发抖!
她了解那畜生,她打了那畜生一铁钳,那畜生肯定不会饶过她的,她已经无法想象,这畜生将会对她进行怎样惨无人道的殴打。
可是现在,柳儿却楞在了原地。
她愣愣的看着一反常态走出去的林岩,看着林岩那直至消失在风雪之中也不曾回身作势打她的背影,以及屋里破桌子上的那半碗粥,她有些不解又有些茫然。
寒风凛冽,天地皆白。
一阵鞋与雪挤压摩擦的“吱吱”声响过,厚厚的雪地上,徒留了一串孤单的脚印。
“勾栏听曲,流水曲殇,妻妾成群,悠然南山......这些,果然和这个身体,都没有什么关系啊?”
林岩一阵无奈的自嘲,想着自己自穿越而来看到的这一派荒诞之相,饶是上一世的自己,定然是不会做出这种恶行的。
他无声的谴责着原主的卑劣,并暗暗思忖着,一定要做出改变。
林岩顶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走到了自家的库房跟前。
“原主这身体是真差啊,天天酗酒成性,都快把身体底子掏空了。”林岩喘 息着,嫌弃的锤了锤有点酸软的双腿。
想当初,上一世的他可是一直都有坚持健身,现在迫不得已使用这具身体,他想着得赶紧把这具身体搞的硬朗点。
林岩抬头看向眼前的库房,不大,略显潦草,其实,说是库房,倒不如说是一间草房子准确。
就这一间草房子,也还是这具身体的爹,那个憨实善良的老铁匠,在生前建造的,一草一木、一胚一土,皆是出自老铁匠之手。
林岩记忆里老铁匠的身影浮现,老铁匠一生兢兢业业,一双宽大的手掌,撑起了这个四口之家,使得他们安稳度过了前半生的悠悠数载。林岩感慨,这个原主的爹虽不是什么声名显赫之人,但他一生所为,也着实令人敬佩。
林岩收回了飘散的思绪:“总不能饿死在这里吧,这是一个没有高科技的时代,是一个一切以人为本的冷兵器时代,想我上一世身为一个高级工程师,来到这里应该是一个碾压式的存在,我得做点什么,改变现在的困境,先稳住生活。”
林岩在门前跺了跺脚,震掉了鞋上沾染的积雪,又裹了裹身上并不厚实的衣服,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衣领,林岩缩着脖子推开库房木门。
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林岩挥手在鼻尖处快速扇动了两下,想要驱散这腐朽的味道,抬眼就看到角落里堆着几块锈迹斑斑的生铁锭,空荡荡的淬火池结着厚厚的冰,生了锈的铁砧上歪着把豁口的柴刀。
林岩指尖抚过淬火池边缘的冰棱,前世在鞍钢参与高炉改造的记忆突然翻涌。当工程师时最不屑的土法炼铁,此刻在这个时代竟成了可以救命的稻草。
“三十斤铁料......”林岩大手摩挲着生铁锭,用力的抄起掂了掂分量。
生铁锭坚硬而冰冷,握着铁定一用力,手上密密麻麻皲裂的伤口就被撑 开来,甚至虎口处冻裂的伤口都被挣开渗出血珠。
“有了这些,应该可以打造出一些器具”林岩略感高兴,放下生铁定,开始查看库房。
林岩环视四周,看到东边靠墙安置着一排简易的木架,木架上堆堆叠叠的放置着许多杂物,一眼扫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于他有用的东西。
林岩正要转头,突然余光里瞥见了一抹不一样的东西。
他带着好奇大步走到了木架旁,掀开上面堆砌的各种杂物,在角落里翻出来了一个沾染着灰尘和污渍的油布包,心中顿时一喜:“这是......”
林岩欣喜的打开油布包,里面一块东西用油纸层层叠叠的包裹了好几层,沉甸甸的,一层层的解开,入目竟然乌黑一片,这油布包里竟是半匣子乌黑发亮的陨铁。
这应该是老铁匠留下的陨铁,原主是个不识货的,亦或者是原主学艺不精,自从老铁匠去世后,也不在意老铁匠留下的这些东西,竟任由这陨铁遗落在这荒废的库房一角蒙尘。
林岩的呼吸在寒风中凝成白雾,指尖触到陨铁的刹那,前世的记忆快速在脑海里闪过。
这种致密纹路、这种沉坠手感——镍铁陨石!含铁量超过九成,天然形成的维斯台登纹正是千锤百炼的证明。
“这傻子...”林岩摩挲着陨铁表面的熔壳,有些微愣。原主但凡多读半本《考工记》,就该知道这等天外玄铁的价值。
只不过,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考工记》《天工开物》这些书籍。
这种高纯度的复合材质,这个世界的人,大概也没有人认识。
正在林岩脑海里,浮现各种念头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积雪踩踏的轻微的脚步声。
林岩抬头,看到木门外白茫茫一片雪色里,有一个瘦小单薄的人影浮现,那人神色复杂正在门口怯懦的踱着步。
是柳儿,她竟然也跟了过来。
她,仍旧处在恐惧之中,瑟缩着不敢靠近,但似乎又放心不下,怕那畜生把这库房中仅剩的一些东西都搜刮了去。
但刚刚林岩那不似往日的神情和那留下的半碗羹粥,让她在绝望之中,似乎还残存着一丝希望。
复杂的情绪左右撕扯着她的神经,令她摇摆不定,她紧绷着最后一丝理智,鼓起小小的勇气,向着库房门靠近。
她裹着不太合身的破袄缩在门边,谨慎的探头向着库房内张望,脚离门外老远,似是要随时逃离,右手仍死死攥着袖中的油纸包。
她看着林岩对着一块黑疙瘩发愣,她虽不懂这黑疙瘩是什么,但她认得林岩脚下的油布包,是那个憨厚老人的遗物。
这败家子莫不是又要变卖家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她怎么会相信这个畜生会做出改变。
柳儿的心沉到了谷底,眼神里尽是愤怒和绝望,小小的右手攥成了拳,在不住的微微颤抖。

边缘规整的梅花纹路,在林岩的脑海里,不断的放大,并激起了林岩脑海中的某一段回忆。
林岩越想越觉得惊惧,这梅花纹路,竟然与北国的军旗图腾极其的相似!
北国,是大乾王朝的邻国,国土面积小,人口基数大,北国百姓的生活也并不安稳。
数年前,北国派使者前来与我朝商议,希望能与我朝建立贸易往来,互通有无。
但鉴于“北蛮无信”的一贯作风,我朝当时并未答应,此后北国又派使者多次前来,以北国撤回边境戍兵,并答应岁岁朝贡为条件,再次与我朝商议。
我朝与北国人,已经交战多年,虽是我朝每战必胜,但也不堪这北蛮小国的不断侵扰,像一张撕不掉的狗皮膏药。
我朝见北国诚意十足,并带来了丰厚的贡礼,为了边境安稳,便同意与北国建交。
自两国建交以来,北国人便进入我大乾王朝寻找营生,但北国人野蛮无理,凶狠暴虐,与我朝百姓多有冲突。
我朝百姓常称呼他们为“蛮族”或“北蛮子”。
林岩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难道真的是北国蛮族势力?
按照两国约谈,北国边境不得戍兵,更别提北国军将能进入我大乾王朝了?
他们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林岩脑海里有无数疑问,但一时又不得其解。
他晃了晃脑袋,摒除掉这些纷杂的思绪,拉着在山中所得的猎物,奋力的向前走着。
此时的日头已经升到了林岩的头顶上,林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捡狼尸、做木筏,收拾行装准备下山回家。
又拉着木筏走了一大上午,此刻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了。
为了不耽误行程,林岩摸着空瘪瘪的肚子,脚下回家的脚步却也没有停。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黍饼,那是上山之前,柳儿给他准备的干粮。
林岩啃着硬硬的黍饼,味道虽不大好,但勉强能充饥。
等回到家,看到这么多猎物,柳儿肯定很高兴,林岩想着,心里美滋滋的。
隐约间,林岩似乎又听到了马蹄踩踏雪地的“哒吱哒吱”声。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在林间发出“唰唰”的响声,吹散了那隐约听到的马蹄声。
林岩以为听错了,不疑有他,想着这青天白日的,难道还真能有蛮族人在这吗。
突然,马蹄声再度响起,这次林岩听得十分的真切,那“哒吱哒吱”的马蹄声愈来愈近,似乎正朝着林岩所在的方向赶来。
林岩的眼睛猛然眯起,他透过眼前布料的缝隙,谨慎的向四周张望着,见四周并无异样,便赶紧闪身躲进了一处积雪隆起的雪坡。
他将木筏连带木筏上的猎物,一并用雪掩埋在这雪坡之下,身体又往雪堆里挤了挤。
使自己浑身上下,只留一双蒙了布的眼睛在外,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马蹄声响越来越大,不多时,林岩就看到,有两个人骑着马在林岩的眼前呼啸而过。
其中一个人,高大壮硕,看穿着服饰,正是北国蛮族特有的装束。
另外一个人,披着宽大的外袍,头上戴着斗笠,将他的面容严严实实的挡在了斗笠的阴影之下,看不清他的样貌。
林岩惊觉,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马蹄声渐渐越来越远,林岩迅速从雪堆里钻了出来。
他纠结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查看情况。
他从上一世的高级牛马,穿越到这具身体之上,他最不想的就是卷生卷死,他上一世就是卷到最后,给自己累死的。
他现在虽然面临了饥寒交迫的生存问题,但这并不难解决。
想他一个高级工程师,想要养家糊口,还是做得到的,他不仅能解决穿衣吃饭的问题,还会挣大钱,买豪华马车,住大房子,把柳儿养的白白胖胖的,和柳儿成亲。
他有了家也有了媳妇儿,接下来的日子,就带着柳儿安稳度日,享受生活,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把他上一世没有活完的寿数,在这一世活个尽兴,这是他想要的,对,他想躺平,躺倒大结局。
但,不太幸运的是,他穿越到的这个原主,是生活在大乾王朝,大乾王朝疆土辽阔,物资丰 盈,很是让周边邻国觊觎,连年来大乾王朝边境战乱不断。
重活一世,他虽没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大义。
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若真是北国蛮族偷偷潜入我朝境内,那他们定是在谋划什么惊人的秘密。
到时候,北国蛮族内外夹击突袭我朝,那第一个受到波及的就是黑山堡百户所。
黑山堡会成为两国交战的主战场,到时候,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身为黑山堡百户所的军户,定是要充军上战场的。
想到这里,林岩悲愤的在心里呐喊,“老天爷啊,我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你怎么这么对我啊?我想要躺平怎么就这么难啊?”
一阵悲愤后,权衡利弊,林岩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北国蛮族,究竟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林岩把驮着猎物的木筏,又往雪堆里埋了埋,直到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做了个只有一他自己能够看到的标记,边准备出发。
林岩紧了紧背上的反曲弓和箭囊,顺着刚刚疾驰而过的马蹄印,悄悄的跟了上去。
不多时,林岩就看到马蹄印消失在了附近,他赶紧停下,矮身猫在了一处灌木丛后。
寒风掠过树梢,轻轻吹过林岩的脸颊,风中似乎有一些异常,林岩吸了吸鼻翼,他仿佛闻见了一缕似有若无的腥膻味。
林岩瞳孔骤缩,这味道他很熟悉,是马奶酒混着羊油的气息!
自两国建交后,多有北国蛮族百姓在大乾王朝寻找营生,其中就不乏有蛮族人经营的酒肆。
蛮族人的酒肆,不售卖别的,只售卖北国蛮族特有的马奶酒,虽然卖品单一,但生意却是异常的红火。
黑山堡百户所内,就有一家南蛮人的酒肆!

林岩看着门口的柳儿,发现柳儿那单薄的身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截露在破袄外的脖颈已冻得青紫。
看着门外依旧在飘落的雪粒子,林岩心里一阵怜惜,他快速向着门口走去,边走边伸手解下了自己的外袍。
林岩一步步走到门口,伸手就要将手中的外袍披到柳儿瘦小的肩上,呆呆站着的柳儿就像是突然回过了神,眼神聚焦的盯向林岩,她眼神中那一瞬间产生的恐慌,被近在咫尺的林岩看的一清二楚。
“别碰我!”柳儿惊恐地躲开了林岩伸来的手,双脚慌乱的向着身后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快速退去。
林岩握着外袍的双手僵在原地,此刻的柳儿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幼兽,简直恐惧到了极点。
他顿住了身形,并没有再向前一步靠近受惊的柳儿,而是尽量放缓了声音,杨着手中的外袍温生说道:“你不要害怕......我看你穿的单薄,外面又天寒地冻的,我只是想给你披件衣服......”。
柳儿狐疑的看着他,她不相信这个畜生今天会有这么好心,明明她之前都是如此穿着,可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的冷暖。
柳儿不语,林岩也不敢贸然再次靠近柳儿,于是他挥了挥手中外袍,示意柳儿他说的是真的,随后双手一扬,就将外袍给柳儿扔了过去。
柳儿将信将疑的将外袍披在了身上,“真暖和啊!”柳儿心想“果然多穿一件衣服,是真感受不到冷风吹进骨头里那刺骨的寒意的!”柳儿的心里竟又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动摇。
“你......”柳儿眼神躲闪的看着林岩,欲言又止。
细瘦的手指从外袍里伸出,指了指林岩身后的那块乌黑的铁疙瘩,声音虽小却坚韧的说道:“不能......卖”。
林岩恍然大悟,原来柳儿跟过来是怕原主败家,翻出家当来变卖啊,这个原主当真是一点好事不干。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败坏库房里的东西的,我是想着,看能不能用这些铁料,打造一些东西,改善我们的生活。”
柳儿神色略有缓和,她看着林岩,似是在思考林岩这句话的可信度。
林岩回身正要去拿那块陨铁,柳儿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慌乱的又要逃离,林岩无奈地举起双手,对着柳儿郑重的说:“我想重开炉灶。”
“我要重开炉灶!”林岩走到淬火池旁,指着满是锈迹的铁砧,“这些东西不能荒废,有了它们,我可以打造些器具,好换一些吃的,以及交冬税。”
“你说什么,你要打铁?你会打铁?”柳儿惊讶!
柳儿瞳孔猛地收缩。三年前老铁匠临终前,这畜生当众砸了祖传的锻锤,发誓永不碰铁匠营生。此刻炉灰蒙面的青年站在淬火池旁,眉宇间竟与老铁匠在世时的神情重叠。
“你,当真!”柳儿声音发颤,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当真!”
林岩一边开口,一边已经已蹲在炭炉前扒拉碎渣,十指被铁锈染得通红。
林岩明白,原主这数年的荒唐行径,做了不少错事,已经让柳儿对原主失望透顶了,仅凭这么一句话,并不能打消柳儿的顾虑。
既然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这少女的看法,那就多说无益,不如开始行动,自己先打造出来,让这少女看看。
林岩看着现有的设备,心里对原主又是一阵怒骂,原主为了喝酒,竟然连鼓风囊都拆下来卖了,看来正常工艺流程是不太行了,现如今只能用最原始的叠铸法。
他转头看见柳儿仍钉在原地,寒风中破袄的下摆上挂满了风雪。
“帮我拉风箱。”林岩对着柳儿招了招手,尽量放缓声音的看着她“先把外袍的扣子系上,天寒地冻的,担心身子。”
柳儿下意识抱紧双臂,但这次却没有逃,她在对方澄澈的目光里鬼使神差地挪动了脚步。
炉火腾起的刹那,库房梁柱上的冰棱开始滴水。林岩将陨铁与生铁丢入熔炉,熔成铁水,随后倒入磨具中,放进水池淬取。
“嗞......”水池中升腾起一股白烟,弥漫在两人之间。
林岩从水中打捞起磨具,里面已经凝固成型,林岩手法娴熟的将铁块来回捶打折叠,叠成坚韧的夹钢,锻打声惊飞了檐下的寒鸦。
柳儿看着林岩的一举一动,感觉熟悉又陌生,她心中纷乱的思绪翻飞,手中缺一刻不停地用力推拉着风箱,看着铁块在青年不断地锤打下渐渐显出刀形。
寒铁相击的火星在少女眸中跳跃,柳儿望着林岩挥锤的侧影,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此刻的景象,渐渐与那夜重合。老铁匠佝偻着背在炉前挥锤打制雁翎刀,刀身没 入淬火池时腾起的白雾,和此刻何其相似。
“当!”林岩的锻锤砸在刀身上,火星迸溅到柳儿脚边。她下意识缩了缩果露的脚踝,手中风箱略有停顿,她惊慌的想林岩看去,却发现这次没有预想中那青年的咒骂——青年只是用铁钳将刀身翻了个面,汗珠顺着下颌滴在烧红的铁砧上,滋啦一声腾起白烟。
刀身渐渐显出水波状的纹路,那是陨铁特有的维斯台登结构在锻打中延展开来的特性。柳儿看着基本成型的刀,眼中露出了欣喜,这个刀很漂亮,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
林岩把刀放进火炉中最后一次煅烧,幽蓝的火焰顺着刃口游走。柳儿看见青年瞳孔里跳动的火光,忽然觉得这双眼睛比昨夜摔碎的酒坛还要通透。
通红的刀身从炉中取出,被林岩垂直浸入到淬火池里,淬火池的冰水瞬间开始沸腾。
“还差最后一道工序。”林岩抹了把脸上的炭灰,从墙角翻出个陶罐。柳儿认出那是老铁匠珍藏的獾油——去年原主要拿去换酒,被她拼死藏在灶灰里。
当刀刃抹上油脂的刹那,库房内响起清越的龙吟。林岩反手挥刀,挂在梁上的麻绳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如镜。柳儿盯着自己散落的发丝,忽然发现那些常年蜷缩在肩头的发梢,此刻竟在刀风中微微扬起。
“这把刀......”
她喉咙发紧,她眼神之中,赫然也流露出了一抹震惊!

柳儿学着刚才林岩的动作,在长枪的一侧,找到了那个凸 起的装置,轻轻一摁,长枪眨眼间就缩回了柳儿的掌心。
柳儿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岩,眉梢眼角都是盈盈笑意。
林岩看着她把缩小的长枪,小心翼翼的挂在了她自己的腰间系带上,还轻轻的拍了拍,似是在安抚长枪,以后就跟她混了。
柳儿转动着身体,感受着腰间长枪带来的垂坠感,尽管长枪缩小到了手掌掌心的大小,但它的份量还在。
沉甸甸的,坠在柳儿的腰间,给柳儿带来了安心。
林岩看着柳儿开心的样子,他的心里也毫无来由的开心和快乐。
他伸手捉住还在开心的转圈圈的柳儿,将人拉倒了他的身前,“还有一件呢,你不想看看?”
柳儿突然想起,林岩原本是要送她两件礼物的。
“要看要看!”
柳儿兴奋的看着林岩的另一只手,大手在柳儿的眼前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把超级缩小版的弩箭,下方带着一个开口的类似手环的装置。
“这个是一个袖箭,平时可以把它放在袖子里,衣袖一遮就看不见了,有危险的时候,可以防身用。”说着,林岩就把这把小小的弩箭往柳儿的手腕上放。
柳儿看着林岩把下面类似手环的装置调试了一下,然后扣在了柳儿小巧的手腕上。
弩箭与手镯相连的部位,延伸出了一个细小的牵引绳,林岩缓缓拉动牵引绳,慢慢的套在了柳儿的中指之上。
手环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刚刚好的固定在了柳儿的手腕上,微凉的质感接触到柳儿的皮肤,顿时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弩箭可以连发,里面装置着十根钢铁箭矢,箭矢可以回收,重复使用。”
林岩看着柳儿,见柳儿一直盯着看手腕上的这个箭矢,看的有些出神,也不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柳儿有没有听见。
他伸手轻轻敲了敲柳儿的额头,柳儿佯装恼怒的捂着额头看着他,柳儿这不经意的动作,分外的俏皮可爱。
“别看它小,我可是给它强化过的,射程和力道,都不比制式弓弩差。”
林岩拉着柳儿向着库房屋门的方向走去。
“看到那颗树了吗,试试。”
柳儿眨了眨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林岩竟然让她用这个小小袖箭去设那么远的一棵树,这可是林岩上次用大弓设穿的树。
看着柳儿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林岩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故意不去理会她的震惊,而是继续向柳儿展示着袖箭的使用方法。
林岩抬起柳儿的小手,使其对着大树的方向:
“对准射击目标,手心向下,手背向上,手呈握拳状,手腕向下压。”
柳儿听着林岩的讲解,一一的做着上述的动作,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一支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了出去,细小的箭连同箭尾直直的没 入了树干之中。
威力之大,令柳儿震惊不已,“真么厉害!”
柳儿很厉害,两个武器她都用的得心应手,若是以后真的遇到了危险,那她也能凭借这两个武器,保护自己尽量不受伤害了。
林岩看着没 入树干之中的箭,既欣慰又无奈。他摇了摇头,心想:回收确实是有点困难,看来回头得再给她多打制些箭矢了,备充分些,留着使用。
两个武器演示完,柳儿高兴地合不拢嘴,一直在摩挲端详着这两个“礼物”,舍不得撒手。
最后还是林岩在边上咳了咳,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哎呀,忙了一早上,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柳儿这才猛地惊醒,赶紧拉着林岩去吃早饭了。
柳儿做好饭也还没吃,她看林岩没有在屋里睡觉,想着他应该是在库房,就把饭放在了锅灶里温着,去找林岩了。
现在他们回来,饭还是热的,现在吃刚刚好。
林岩去打猎之前,家里就已经没有多少黍米了,所以今日早上的羹汤,依旧是汤多米少,稀稀寡寡的一碗汤水,搭配了一块黍饼。
只不过,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个菜,香气扑鼻--炒兔肉。
那是林岩带回来的兔子,在山上时,他把兔子烤来吃,兔子很大很肥,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于是他把剩下的一般半兔肉,也一并装进布袋里带回来了。
柳儿一个劲的把兔肉往林岩的碗里夹,生怕林岩吃不饱,林岩看着柳儿,宠溺的笑了笑,也给柳儿往碗里夹,两个人视线对视,都笑弯了眉眼。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柳儿利落的将碗筷洗刷好收拾干净。
林岩进了冰窖看了看里面囤积的猎物。
现在正是严寒,东西堆在这冰窖里并不会坏,他们可以靠着这些东西,吃上一个冬天。
但是,除了这些,他们没有其他的吃食了,黍米和黍饼都已经见了底,家里银钱也已经没有了,出门办事,免不了还是需要银钱的。
而且,他的心里还有一件事,他必须要去印证一下。
林岩思忖着,这些东西,他和柳儿两个人未必能吃的完,所以,他准备带一只狼,去堡会上卖掉,换些银钱和黍米。
他将柳儿拉了过来,同柳儿商量着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柳儿听到要银钱,脸色微微变了变,林岩知道,应该是原主之前的行为,刺激到了柳儿,让柳儿以为,他又要拿钱去买酒。
“柳儿,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正好我们一起去逛逛,很久都没有逛过堡会了。”
是的,他们很久都没有逛过堡会了,自从老铁件去世,整个家都不像家了,哪还有闲钱和闲情去逛堡会。
柳儿怔了怔,刚才眼中的阴霾,因着林岩的这一句话,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柳儿从未想过林岩能主动与她商谈,还能主动带上她,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大的心安。
黑山堡的堡会,坐落在黑山堡的中心,全堡的民众都会在这里或买或卖,一条街上都是粮铺、当铺、布庄等等各种营生。
当然,还有酒肆!

林岩的记忆中,鬼哭岭,之前并不叫鬼哭岭,叫做“黑山”,黑山堡百户所的名字正是取自“黑山”。
因黑山的山势比较特殊,山内丛林密布,再加上山势起伏落差比较大,故而山风吹过之时,会发出“嗷嗷”的哨响,打着旋的在山林内盘旋。
落入人的耳中,就像是满山的鬼哭狼嚎,再加上山内情况复杂,处处充满着危险,因此渐渐被人唤做了“鬼哭岭”。
林岩进入鬼哭岭,鬼哭岭的的风像是淬了毒的刀,侵入了林岩的四肢百骸,吹的林岩呼吸困难、脸颊生疼。
林岩踩着及膝深的积雪,鼻尖萦绕着腐木与兽粪混合的腥气。反曲弓的牛角弰抵在肩窝,每一处凹陷都完美贴合骨骼,这是前世人 体工学图纸与林岩锻造技艺的奇异交融。
“咔嚓——”
左侧十步外的灌木丛突然传来异响。林岩闪电般搭箭扣弦,只见一只灰兔从雪窝里惊窜而出。
林岩心中大喜,他的弓箭终于要开张了。
这个兔子很是硕大,毛色也油光水滑,架在火上烤来吃,应该很是肥美。
林岩动作敏捷的瞄准目标,一箭射出,那只灰色的兔子应声倒地,霎时间,雪白的地上,就氤氲出了一朵硕大的鲜血染就得红花。
兔子被一箭射了个对穿,箭头穿过兔子硕大的身体,直插在已经冻硬了的雪地上。
林岩紧走两步,把那只箭矢从兔子身上把出来,用雪简单的清理一下,就收好放回了背上的箭囊之中。
林岩拎起兔子的两只耳朵,重,很重,林岩掂了掂,估摸着得有二三十斤重。
他将兔子收起,放到了自己带来的布袋中,将布袋斜跨着绑在了自己的身上,护在了胸前。
兔子那温热的身体,以及密实的绒毛,立时就挡住了,往衣襟里乱钻的风雪,使林岩暖和了不少。
“做烤全兔,再给柳儿做一个兔毛围巾”林岩盘算着,“嗯,麻辣兔头也好吃。”
这个兔子虽重,可还是不够几日的口粮,林岩心理清楚,他必须得再多猎到一些猎物,给这个寒冷的冬天,储存点能量。
林岩继续往山里深 入,现在虽是冬天,可粗壮的枝干,也在树冠处相互纠缠、相互辉映,遮住了外面光亮的大半。
林岩继续在山里搜寻着可以捕食的猎物,不多时,里面就装满的大半,都是些出来觅食的山鸡、兔子、松鼠等。
日头西沉,天渐渐暗了下来。黑暗总是能给人带来危险的感觉。
林岩明白,要想在这里安全的过夜,必须趁天还没黑透,寻找到一处安身之地。
走到一处崖壁时,林岩惊喜的看到,崖离地一米高的位置,有一个天然的坑洞,坑洞不大,张开双臂,只有三臂长两臂宽。
但,胜在此处是一个绝佳的歇脚之地。
离地一米,悬于崖壁之上,寻常动物不好靠近,所以只需堵住洞口,就能得到一个安居之所。
在这里安稳过一夜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林岩还算利索的爬上洞口,在洞口处用几根粗壮的木枝,搭了一个简易的栅栏,用来抵挡外物的侵袭。
他吹亮火折子,在洞里点起了一个火堆,火堆明亮又温暖的感觉,让林岩紧绷的神经轻松了不少。
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了几个猎到的小动物,在洞口放了血,掏空了内脏,用崖上积雪简单清洗一下,便架在火上翻烤了起来。
不多时,肉香就弥漫了整个山洞。
这个洞口背风背雪,点着火堆温暖极了林岩吃着肉,烤肉的油脂滴在火堆上,腾起一簇跳跃的火苗。
焦香混着肉汁在舌尖炸开,林岩连日的饥饿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片刻慰藉。他眯着眼睛向洞外看去,漆黑一片,唯有地上积雪反射着微弱的月光,描摹着山林的轮廓。
“嗷呜......嗷呜呜呜呜......”
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嚎刺破寂静。
林岩浑身一僵,手中的烤肉“啪嗒”落在火堆旁。
他抄起反曲弓贴向洞口,指尖刚触到箭囊,便见黑暗中亮起数十点幽绿的光——那是狼群的眼睛,像飘忽的鬼火,层层叠叠围住了崖壁。
狼群低沉的呜咽声在深夜此起彼伏,血腥气与烤肉香刺激得它们躁动不安。
一头肩高近四尺的灰狼一马当先站在群狼之首,獠牙上挂着涎水,前爪深深抠入冻雪。
林岩瞳孔骤缩:是头狼!那畜生脖颈处有道狰狞的旧疤,显然是从无数次厮杀中活下来的狠角色。
“十三头......”林岩数着绿瞳,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迅速扫视四周:火堆、箭囊、动物的骨头,还有洞口那排粗木栅栏。
前世在军工基地参与的野外生存训练骤然浮现——绝境中,活路往往藏在细节里。
“呜——”头狼仰天长啸,狼群应声暴起!
两道黑影率先扑向洞口,他们一跃而起,利爪与木栅相撞的闷响震得积雪簌簌而落。
林岩抄起燃烧的树枝向下击落着狼群,火星迸溅中,狼毛背烧焦的糊味混着狼嚎炸开。
受伤的恶狼翻滚下崖,但更多黑影已踩着同伴尸体攀上岩壁。
“歘!歘!”林岩拿着箭矢,精准贯入两头准备登入洞口的灰狼的眼窝。
狼尸轰然坠地,却在雪坡上垒成肉梯。
头狼见状低吼一声,狼群攻势骤变——三头狼佯攻栅栏,其余竟绕向崖底,躲避了林岩的视线!
林岩心头一凛。这些畜生竟懂得战术!
他反手扯下身上的破布条,将燃烧的柴火捆成火把甩向崖底。
烈焰在积雪上炸开,狼群惊退数步,但头狼一爪拍灭火苗,幽绿瞳孔死死锁住猎物。
寒意顺着脊梁爬上后颈,狼王的杀意他看的一清二楚。
擒贼先擒王,要自救必须得把狼王先干掉。
电光石火间,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
“赌一把!”
林岩摸向箭囊,拿出一只箭,又从冬衣破旧的地方,扯出一些棉絮,裹上一些动物的油脂。
他将棉絮点燃,制成了一把火弓弩。
向着狼王直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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