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回到家时,屋里静悄悄的,房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想必是李玲疼的受不了了,要是以前张觉肯定会急忙跑进去看,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安慰,但现在张觉好似没听见一般。
他径直回了房间,无论李玲如何呼痛,他全然不顾。
第二日一早,张觉照常给李玲喂了药,确保她流掉了,他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李玲脸色苍白地躺着沙发上,整个人虚弱地几乎说不出话。
你要搬回钟虹那里吗?
你跟我分手以后就是要跟她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干涩又低哑。
张觉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低下头掩住眼底的悲痛。
她已经死了。
李玲猛地看向张觉,你说什么?
她已经死了?
张觉没有再回她的话,收拾好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李玲。
他回到了我们曾经的家,我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一一摆到我的衣服旁边,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孙化已经被抓起来了,案子也破了,面馆也被解封了。
张觉将面馆低价转了出去,将转让的钱和自己最后的积蓄全部汇进了我爸妈的账户。
我爸妈给他打来电话,说不需要这笔钱,他却说这是替钟虹给他们的,良久的沉默后,我爸妈才挂断了电话。
他找了份工地搬砖的工作,有一天工友问他为什么选择来工地搬砖,是要养家还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一般来工地的,大部分都是被生活所迫的人,可是张觉从没有提过自己的家人,连电话都没打过。
他只是笑了笑,说我没有家了。
工友接着问道那你干嘛选这份又苦又累的活计,听别人说你以前可是开面馆的,生意还很不错。
他说身体累了,脑袋里就干净了。
工友不懂,我却听懂了,他是通过工作麻痹自己,这样他就不会想起我和他爸妈。
我苦笑道,没人比我更懂这种感受,只有手上不停地忙碌,我才不会想到那些痛苦的场景。
张觉每个月底都会将赚的钱汇入我爸妈的账户,尽管我爸妈一直拒绝,他也从未停止过。
过了大半年,孙化的案子开庭了。
张觉和我爸妈很早就到了法院,他们坐在第一排紧张地等着开庭。
孙化穿着囚服,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他被两名警察带了上来。
相比半年前,他瘦了很多,眼神满是疲惫,面容也很是憔悴,一看就知道在监狱里受了不少苦。
张觉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恨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简单的开场后,检察官介绍了案件的基本情况和孙化的个人资料。
孙化曾经有个比他小三岁的的老婆,因为嫌弃孙化穷,就在外面找了其他男人,孙化发现以后,他老婆直接跟他提了离婚。
孙化不同意,他老婆便偷偷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怨恨的种子从此生了根,当吴亮跟他说谁谁谁家老婆出轨养小白脸时,他便记在了心中。
他偷偷跟着这些人,观察她们的生活规律,摸清以后便寻找合适的时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