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入职了一家音乐制作公司。
新上司陈墨是业内知名的音乐总监,曾在某次音乐节后台听过我给霍叙白提的编曲建议。
她递给我一杯咖啡:“我一直记得你当初在后台提的修改建议。”
“能把商业性和艺术性平衡的那么好的人不多。”
我有些惊讶:“您居然还记得这个?”
她笑了笑:“霍叙白那些歌写的不错,但现场版经你调整后,总是更能打动人心。”
正说着,办公室外突然骚动起来。
前台小姑娘慌张地跑进来:“陈总监,霍叙白来了,他说要见林老师……”我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颤。
陈墨挑眉问我:“要见吗?”
我放下杯子,轻轻摇头:“不见了,就说我不在。”
但已经晚了,霍叙白直接闯了进来。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看到我的瞬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晚棠!
我找了你整整一周!”
陈墨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挡在我们之间。
“林先生,这里是办公区域。”
霍叙白勉强压下急躁:“陈总监,我就和晚棠说几句话。”
陈墨的声音透出不容置疑:“现在是工作时间。”
“如果有什么私事,请下班后再约。”
霍叙白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之后的新歌,想和贵公司合作一下……”我看向窗外,并没有接他的话。
陈墨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建议您先联系制作部走合作流程。”
第二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上班。
门铃突然疯狂响起。
透过猫眼,我看见霍叙白面色憔悴地站在门外,手里紧紧攥着一条红绳。
“晚棠,我知道你在。”
“就给我五分钟,好吗?”
我打开门,但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霍叙白心虚地看我一眼:“我问了张姐……”他急切地举起手中的红绳,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哽咽:“我找人重新编的,你看,跟我送你那条一模一样……”霍叙白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条替代品,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我没有看他手中的红绳,只是淡淡道:“我已经不需要了。”
他的身形晃了晃,目光带上一丝哀求:“晚棠,你收下它,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后退半步。
“不必了。”
“你还有别的事吗?”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让我皱眉。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保证再也不联系孙雨彤了,我现在就删掉她……”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松手。”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别迟到。”
霍叙白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松开。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关上房门。
门外,霍叙白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底却泛起红色。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突然转身跑向地下车库。
回到家,他连鞋子都没换,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
霍叙白跪在床边,双手发抖地拉开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
“在哪……到底在哪……”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抽屉里所有东西一件件扔出来。
备用钥匙,旧手表,还有半盒过期的感冒药。
最后才是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他的呼吸瞬间停滞,手指颤抖地几乎打不开戒盒。
好不容易打开后,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死死攥住。
霍叙白蜷缩在床边,将戒指紧紧按在胸口。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错误的决定都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