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找这些人报仇!
就这样我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我重生了,回到了被害的前一天。
收拾好骨瓷后,我给住在隔壁的王婶子递了个纸条:“又来一个,这回是高家村的。”
王婶子是个寡妇,当年若不是她偷偷照顾我,我早就没命了。
她是村里少有的清醒人,暗地里时常帮我打探消息。
下午时分,王婶子来我家串门,手里提着篮子,里面藏了把细小的苗刀,装着是来送些自家种的蔬菜。
进屋后她压低声音道:“高家村那个高大郎我打听过了,根本没有啥妹妹,他家就他一个独苗。
那骨瓷多半又是从外面买来的,指不定是啥人的骨灰做的。”
我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又是骗人的。
但这回我准备应下,毕竟也是第九十九个了,再不应下,怕是要被我爹强嫁出去了。”
王婶子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你可小心点,别到时候走你妈的老路。”
我的母亲就是上一任瓷女,自从喝了我爹家给的百日茶,没多久就开始神志不清。
她三年里生了我和两个弟弟,几乎接连怀孕,没有任何喘息。
我娘也因为生产过多,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娘死后,我爹好吃懒作,没多久便把两个弟弟换了酒钱。
我点点头,将王婶子的话记下,便送她出了门。
三天后,高家大郎果然来了,领着一队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地要娶我回去。
我穿着大红秀禾,头戴凤冠,嘴里咬着狗尾巴草倚在门框上。
高家大郎看我吊儿郎当的样子,皱了皱眉:“小翠,今天是咱大喜的日子,你咋没拿着我送的瓷杯?”
我将嘴里的草吐到一边,掐着腰指着他:“你还有脸说!
你给我的这瓷,不是用你妹妹骨灰烧的!
你这个骗子!”
高家大郎顿时脸色一紧,随即又惹火怒吼道:“咋...咋不是我妹子的骨灰烧的!
你是不是不想嫁?
故意找理由搪塞我?”
我看着紧张的高家大郎,忽然笑出了声,压低声音凑近道:“你咋开不起玩笑?
这瓷是用你娘的骨灰烧的,我喜欢的很,怎么会不想嫁?”
我看着高家大郎被我说中了心思,心里一阵鄙夷。
上一世,这高家大郎虽然长相平平,心思却又野又狠。
为了能够娶到我,不惜三年前将自己的亲娘活活闷死。
他深知我是鉴瓷的行家,一般亲人骨灰烧制的瓷我看不上眼,便用自己的母亲搏一搏运气。
为了不落下弑母娶妻的名声,谎称是妹妹的骨灰制得聘礼。
只可惜,这骨瓷我仔细瞧过了,里面有一丝红丝,那红丝正是高家女子特有的红绳烧进去的。
高家村有规矩,凡是嫁进高家村的女子,手腕必须终身佩戴红绳,寓意“红绳束手,男为天纲;顺从侍奉,莫敢违抗。”
村长见势头不对,急忙打圆场:“小翠啊,你这是说的啥话呀,不管是谁的骨灰,只要你满意就成,这亲事你到底应不应?”
我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高家大郎,突然展颜一笑:“应,我当然要应,现在我就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