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萧景承说,待他将伤养好,就与我远走高飞。
我便每隔三日便剜了自己的心头血给他入药。
可现在我才知道,什么远走高飞,不过都是为了给萧知夏取血的借口罢了!
我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救赎,却发现,这不过是他赐我的另一个深渊!
“好,裴景承,我如你所愿。”
狠狠将匕首刺入胸口,我忍着剧痛,生生放满了一碗血。
看着我越发苍白的脸色,裴景承眉宇间似乎闪过一丝不忍。
正想说什么,我却摇摇欲坠地转身离开。
回卧房拿出当今太后赏给自己的通行玉佩,进了宫。
一个时辰后,慈宁宫内。
“太后娘娘,臣女失德,已无颜留在京中。
恳请太后,赐臣女和亲西盛!”
当年我曾对太后有救命之恩,于是太后便许诺会满足我一个心愿。
“玉蘅,有哀家在,给你指个好人家也不算难事。
那西盛君主暴戾无道,你可想好了?”
“臣女心意已决。”
见我坚持,太后便没再劝,只说让我回去准备,七日后迎我出嫁。
可当我回府后,却看到萧知夏满脸感动地晃着裴景承的胳膊,“景承哥哥,你对我也太好了吧,竟然不顾危险,为我猎来了狼王皮毛做成斗篷!”
裴景承手臂上还带着一道明显的爪痕,却笑着说,“无碍,只要知夏开心,我什么都做得。”
我恍惚地想,裴景承定是爱惨了萧知夏,才会不顾储君之尊,跑来相府当个小侍卫吧。
“呀!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突然,萧知夏注意到我,惊讶地朝我走来。
她神色关切,状似天真懵懂地说,“不是说姐姐已经被乞丐掳走了吗?
妹妹瞧着,姐姐精神抖擞,也不像书本中那些贞洁烈女般寻死觅活呀!”
“难道姐姐并不觉得屈辱?”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扯开了我的衣领!
“哎呀,姐姐你胸前有个好大的牙印,那些乞丐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
不过还好,我这儿有上好的祛疤膏——”萧知夏话还未说完,我便惨白着脸将她推开,“别碰我!”
她顺势倒地,红着眼眶朝裴景承委屈道,“景承哥哥,我担忧姐姐,可姐姐为什么要推我?”
我拢紧衣襟正要辩驳,却突然感到一阵冷意。
只见裴景承迅速将萧知夏扶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阿蘅,和二小姐道歉。”
我心中一痛,“为何要道歉?
裴景承,明明我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不是吗!”
说完,我便咬着唇,含泪离开。
裴景承一直都知道萧知夏对我的百般欺凌。
从前他叫我忍让,我只当是他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不欲多生事端。
可如今我才明白,他不过是觉得,我不配同他的心上人争执罢了!
事实证明,我想的不错。
傍晚时分,我听到一阵紧锣密鼓的鞭炮声,随后就看到一箱箱的金玉珠宝被般进了相府。
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当今太子殿下,向相府二小姐萧知夏提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