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畅许七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一本不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求见仙长,庆安江家女,同意退婚。”江畅立在雪中,嗓音嘶哑。这是她第七十二遍,替原主说这句话。身后,流言不断。“她的前未婚夫辞镜公子,已被上明宗收为真传,仙长亲自替他退婚,愿出一大笔补偿,江畅竟还不满意,以死相逼!现在怎么又同意了?”“被强行斩断姻缘线,再求,也无可能了。”“哎,这江家姑娘曾身怀庆安府第一水灵根,最有希望被上明宗破格选入,如今却这般卑微……”“谁叫她前两日灵根被毁?”雪中,江畅冷笑。她苦苦求了这么久,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实在是她缺钱。灵根被毁,又丢了上嫁的婚事,江家急着将她另许他人。不愿嫁,就得拿到底牌,好和江家谈谈。门这时终于打开了,走出一个道仆,手里提着一大箱子。“道长不想见你,要是你要的是补偿,已十倍在此,过...
《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求见仙长,庆安江家女,同意退婚。”
江畅立在雪中,嗓音嘶哑。
这是她第七十二遍,替原主说这句话。
身后,流言不断。
“她的前未婚夫辞镜公子,已被上明宗收为真传,仙长亲自替他退婚,愿出一大笔补偿,江畅竟还不满意,以死相逼!现在怎么又同意了?”
“被强行斩断姻缘线,再求,也无可能了。”
“哎,这江家姑娘曾身怀庆安府第一水灵根,最有希望被上明宗破格选入,如今却这般卑微……”
“谁叫她前两日灵根被毁?”
雪中,江畅冷笑。
她苦苦求了这么久,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
实在是她缺钱。
灵根被毁,又丢了上嫁的婚事,江家急着将她另许他人。
不愿嫁,就得拿到底牌,好和江家谈谈。
门这时终于打开了,走出一个道仆,手里提着一大箱子。
“道长不想见你,要是你要的是补偿,已十倍在此,过来拿。”
不是不见,而是不想。
道仆脸上挂着嘲弄笑容松手,哗啦一声,箱子银票洒了一地,吸着地上的雪水,湿透了。
“凡人忤逆仙门,总要付出代价。没有杀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江畅动作微顿,抬眼看了道仆。
沉下身子,一张一张,把银票收回了箱子。
直到江畅合上箱子转身时,道仆又叫住她,脸上挂着促狭微笑:“站住,你还没说,谢谢呢。”
江畅转身凝眸与他对视,身姿挺得又直又正。
道仆一怔,这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削瘦的年轻少女,面孔又小又白,一对丹凤眼狭长如狐,凝视如渊,平静的伪装下隐约有蛰伏的凶兽。
她眼眸深处的锋锐让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你这眼神,难道还想杀我不成?”
江畅沉默注视着他,“是。”
话音刚落,一道强横霸道的威压猛然重压加身!
江畅暗暗咬牙,却依然被迫双膝跪下。
这是行云道长在警告她,纵然是道仆自作主张羞辱她,但仙门之人,凡人岂可放肆?
江畅死死咬着牙,小脸因用力而略显苍白,盯着那股威压一寸一寸站了起来。
全程一言不发。
她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穿过中庭,穿过过道,穿过人山人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无人处,江畅遇见了柳辞境。
“小畅,把它退还给上明宗。”
柳辞境从小就有一股书生气,脸容柔和又清冷,举止从容,似乎惟独对江畅,才习惯于用这种命令的语气。
江畅不想理会,直接从柳辞境身边走过。
“你知不知道,”柳辞境一把拉住江畅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收了这些赔偿,就意味着你同意退了我们的婚事。”
“怎么?原来柳公子并不想退婚?”江畅嘲弄:“那么当日斩缘,柳公子莫非不在场?不声不响,难道不是已做了决断?”
柳辞境摇头失望说道:“为何你就这点格局?这莫大机缘对我有多么重要,你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他日我道途大成,你受的委屈我十倍百倍补偿你又有何难?”
“小畅,为了我,就不能受点委屈吗?”
这话原主熟悉,从前只要柳辞境这样说,她便会自责或许是自己不够体贴,一次又一次委屈自己。
可是这次……只是受点委屈?
“他日相见,柳公子要叫我许夫人了,你很清楚,江家为我另许了人家。”
江畅道:“是不是这个身份会让你更喜欢?”
柳辞境面容平静,淡淡说道:“小畅,我心里有你,为了大局,这件事,我不会介意的。”
但是我介意!
江畅气笑了:“柳辞境,你要还是个人,还念着些往日情分,就请行云和江家说,不要让我嫁给许七。”
以上明宗的势力,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柳辞境很冷静,这种冷静甚至是种冷酷:“师尊就是因为担忧我对你用情才动用斩缘,我怎么能再提此事让他失望?”
江畅心中一阵抽痛,原主残留的意识还在影响着她:“可我对很失望,你把它,还给我吧。”
她指了指柳辞境腰间挂着的香囊。
柳辞境看着腰间,眼神有些茫然:“这……是你的?”
瞬间他动容,沉声道:“为何你依然不懂!非要胡闹!”
江畅冷笑。
海誓山盟不作数,那毕竟是斩缘啊……
被斩缘者,会逐渐忘记与对方的情事,他日相见,形同寻常相识。
香囊本是原主送给柳辞境的定情之物,但柳辞境显然已受斩缘影响,忘记了这件事。
等他修仙一年半载,早就忘了自己,还好意思让她等他?
自欺欺人。
她摸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藏着极隐蔽,是当初柳辞境回送原主的定情之物,可见原主有多珍贵。
柳辞境盯着江畅手中的玉佩,眼眸震惊到放大。
江畅高高抬起手,重重砸下,玉佩在细雪中粉身碎骨!
不必解释,江畅撑伞转身离开。
“江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没有错!你会后悔的!”
江畅停都不停,声音渐远。
“滚远点!”
十里外的瞭望亭中,两个老道一直在窥伺。
稍年轻的道长表情颇为赞赏:“连师兄的威压都能凭意志撑过,就凭这份道心坚忍,世间罕见。可惜了,灵根被毁。”
“可师兄,斩缘对你亦有业孽反噬,为何这次……如此冲动暴躁?”
“此女杀心暴戾,这类人,伏于尘土尚可,若是起势,就是祸害。”行云道长神情冷淡,“何况纵然她有天骄之姿,我亦要斩了这缘,否则辞镜的仙缘如何顺利?既有仙缘,我那点业孽侵蚀又何足挂齿?”
“仙缘?”行止大吃一惊:“灵清宗宁虞,她真的是谪仙?”
行云道长傲然一笑:“是,且她指名要辞镜,区区凡人,凭什么争?又拿什么争?”
而她穿着寻常衣裙,要是从前的经验,不到一刻钟就得在此地冻死。
但江畅却只感觉略微有一点冷,可见如今她的肉身强度已何其强悍。
江畅当下开始练刀,一招一式,专注全部精神。
漫天飞雪金戈铁马地下,一道孤影在天地间挥刀,渺小如沧海一粟。
她练完刀,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神识已然充盈。
江畅顿时又惊又喜!
一直以来,她受困于神识太浅,虽有丹药补全,却一来效用缓慢,二来神识一用就见底,丹药也不够耗费。
但没想到练习这套前世师父教给她的刀法,居然能够快速的恢复神识!
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江畅从前总在早上练刀,那时神识本来就充盈,而下午才开始画符消耗神识。
仿佛从屋子里推开门,看见了广阔浩瀚的世界。
时刻保持镇定冷静,是顶尖杀手的基本技能,但即使是江畅,此刻也难以抑制心脏的狂跳。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从此不用丹药,她可以通过练刀无限制的恢复神识,然后无限制的画符,又通过画符无限制的扩展神识和结构符箓,不断循环。
同时还能炼化刀意,强化肉身。
修仙界的天资永远大于努力,但在江畅身上,她的上限取决她练了多久的刀,画了多少的符。
天道必然酬勤,就是江畅最大的天赋。
江畅深吸一口气,不顾冰天雪地,当场盘膝取出符纸画符。
神识依然很快耗尽,她紧接着练刀,然后再次画符。
果然,她的神识是充盈的。
江畅站起来,在雪山之巅眺望,大雪仍然纷飞,山川岿然不变,大海依旧沉默又暴烈。
只是天罗地网,她终于还是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一日,江畅直至深夜才下山。
那一晚,温周虽然没及时吃上晚餐,但他本来就不饿,而且江畅做了比往日都要丰盛的菜,吃得他大呼朝闻道夕死可以。
江畅吃完后匆匆赶去青书阁,而温周心满意足的躺在摇椅上,咂嘴回味那些惊艳味道。
猛然间温周坐直身体,惊疑不定的运出一道湛蓝灵力。
“灵力怎会充沛凝练到如此地步?怎会隐隐突破之假象……”
他喃喃自语,蓦地,不可置信地凝望向江畅离开的方向。
青书阁里,江畅挑灯夜战,她一层一层的细细翻阅,任何关于重影符和谪仙的信息她都不放过。
重影符各派各有细微不同,侧重点不同,江畅暂时只做收集,之后再细细筛选。
而关于谪仙的言出法随,她也暂时没有找到对抗的方法。
“宁虞的言出法随其实是仙法七字真言,受她境界影响,一日只能使用三次,一次只能使用一字。”
脑海中浮现徐慕寒给的情报。
“我会想办法耗尽她这三次,言出法随一旦失效,你最大的障碍就解除。”
“但地点不能在青虚山,也不能有目击者,否则无论是青虚山还是你都会被五宗击杀。”
“阿畅,我不便出手,但若我只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宗门已经陨落一名谪仙,不会再灭我道途。”
江畅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想起徐慕寒。
助她入青虚,如今又要与她合谋杀死谪仙。
为何他暗恨宁虞且不露声色,不惜冒着被发现谋杀同门的罪名,也要杀死谪仙?
而且明明不是擅长测算堪舆气运之数的道修,为何许多事他都先知先觉?
事实上,温秦两人对江畅的感知天赋也没抱太大希望。
他们对江畅已经很满意了。
本以为灵根被废,但没想到悟性和先天体质都达到了资质天花板,有了一丝渺茫希望。
大多数长老也曾经为江畅展现出来的资质动摇过,但最终放弃江畅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
毕竟灵根被废等同根基难筑,没有根基,再高的资质都是水月楼台。
江畅抛出杂念,开始感知原始符柱。
无数字符如泉眼般涌出,一笔一划明明灭灭。
起初模模糊糊看不清,等到江畅细心感知,终于可以看到,于是立刻默记符文。
但随着默记,江畅的识海中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另一种文字,无论怎么感知,都看不清。
等到江畅从感知中退出,发现周围同组的人都已经退场了。
“故弄玄虚。”孙不闻嗤笑:“老夫就不信了,一个人的资质要是如此样样登顶,就算谪仙也不过如此。”
但人家谪仙是前世历经各种大劫,转世才有的资质。
一介凡人,不该有这等妄想。
没有长老反驳,孙不闻虽然说的讥讽,但也确实是如此。
江畅开始提笔,开始回想方才记住的符文,然后落笔。
随着她一笔一笔写出,孙不闻的笑容渐渐收敛。
温秦两人倏然起身,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江畅写下来一道符。
这意味着她至少拥有可以成为符修的资质。
其余长老也都坐不住了,纷纷来到江畅面前,观察她写下的符文。
“这,虽然精准只有四成,但,也足够了。”
“温周,你撞了大运啊,哈哈,恭喜恭喜。”
只有孙不闻冷着一张脸,冷哼道:“就算有温长老这样高明的符修,这等资质,恐怕终身也只能入门,何况灵根还是个大问题。”
温周挺直了腰杆,直接怼了回去:“要你操心了?自作多情!”
“你!”
对长老面对面的观摩,江畅恍若未觉,再次提笔。
孙不闻、江依、明虚三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还有?
眼见江畅落笔完成后,这三人都长松了口气。
江畅的确又写了一个符,但是和前边一模一样。
看来她还是只感知到了一道符。
考核官适时提醒:“江畅,不必重复写同样的符文,再多都和成绩无关。”
场下的江依故意笑得很大声:“某些人以为写得多就能掩饰废物资质,哈哈哈,写再多一也不会变成十。”
温周一改往日嬉皮笑脸,认真看着江畅写下的第二道符,忽然轻声说:“五成。”
秦白羽一怔:“师兄,你说什么?”
这时江畅再提笔,写下第三道符,额头细密汗珠渗出,脸色微白。
温周瞳孔微缩:“七成。”
行云面色微沉,孙不闻和其他长老也看出了端倪。
随着江畅每一次重复写一道符,和原始符相似度就越来越高!
任何一道新符都是前人摸索而出,越相似越能发挥原始符的效果。
符修的入门,就是无数次感知和临摹原始符,一次次模仿符文的笔法笔力,追求不断接近原始符文。
这个过程,一道符平均时间是半年,资质上佳者大约十天半月。
而江畅只不过多写了一遍。
这是何方妖孽?
长老们不约而同都闪过这一个念头,又是一个前无古人的记录。
江畅一连写下十九道一样的符,后面几个字相似度的提升也变缓,但最高也到了将近九成。
同时她的脸色也越来苍白。
识海中,随着她重复的写,那一片文字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得清晰。
但每一笔落下,她都感觉身体有什么被抽了出来,耗费她的精神。
江畅很倔,她非要看清那段文字究竟是什么,所以就咬牙强撑着继续写。
忽然眼前一黑,江畅失控要昏厥过去。
温周眼疾手快,闪身扶住江畅。
“哼,又耍什么花样。”江依讥讽的声音很大:“就这体质,还想修仙?”
但长老全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震惊地盯着江畅写下的符。
温周冷哼一声,手指连指,只见灵力注入,江畅写下的符遽然化作一片冰点散射而出。
一片惊呼声起。
“神识竟然已嵌入符箓之中?她不是炼气期吗!”
“先天神识!她居然有!”
符修临摹原始符后,就要感知原始符的神识,刻入神识深浅、多寡、曲折,甚至一笔之内都有不同。
最后注入灵力,如此,一道符才算完成。
神识自筑基期后才开始滋生,所以一名真正意义的符修,修为至少是筑基期。
除非先天神识,与生俱来。而江畅如今不仅完成临摹,而且连神识都感知部分,也不自知的刻进符文之中。
虽然神识完成不高,但这道冰雨符,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符箓。
这意味着,江畅不需要入门。
她已经是位符修。
她昏厥不是资质差,恰恰相反,她是神识耗尽,别人想做都做不到。
长老们神色复杂的看看江畅,又看看温周。
孙不闻深吸一口气,吩咐身后道仆:“拿养神丹来,快。”
温周恼火道:“还不够吗?你想我徒儿死?”
“温长老,不要误会。”孙不闻破天荒的和气起来:“江畅神识尚浅,老夫只想看看,在神识刻入她是否能再进一步?”
江畅已醒来,温周察觉,见她对自己点头,也要继续测试。
江畅已经看清了识海中的文字,虽然只有一小行,并且从未见过。
但她却认得。
这是符文中关于发动距离的结构解析。
道仆把养神丹端上来,温周却冷声道:“这点东西,我青虚山又不是没有。”
他从储物袋拿出养神丹,喂江畅吃下。
江畅当场盘腿炼化。
同时长老们驱逐所有参加者,测试已经结束,剩下的就不应该他们知道了。
江依临走时回头凝视江畅,目光怨毒又不甘心。
一刻钟,江畅炼化完毕,所有长老站在她面前,万众瞩目。
江畅一气呵成,写下一道符,神识耗尽。
有的长老皱起了眉,这一道符虽然同样带有神识,但和原始符不太相似。
只有四成水准。
行云脸色铁青,目光凝重。
孙不闻紧紧握住拳头,红着眼看温周。
温周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硬在那,颤抖着双唇,眼含热泪。
“师弟,多谢。”他连声音都在发颤:“多谢……”
秦白羽脸色当即就白了:“师兄,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害怕。”
“三百年啊,我想了三百年了!阿畅她,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弟子,你让她做我的真传,真是……太对了哈哈哈哈!”
温周放声大笑,笑得老泪纵横。
人人都说他挑剔,但他就是不愿意一身本事将就继承,一度他以为这辈子他符修之术后继无人了。
秦白羽吃惊看着兴奋发狂的师兄,又有前车之鉴,再一次确认道:“你说,江畅,就是你想要的真传弟子?”
“是的。”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温周手舞足蹈地为那道符注入灵力引燃,符箓依然射出一片冰点。
但长老们终于看清了。
“三十丈!怎么可能?”
“低阶符箓,就算是最好品质,冰雨符也不过十丈,为何会射出这么远?”
“不对,那不是冰雨符,难道……”
“正是。”孙不闻咬着牙,神色难明的看着江畅:“那是冰雨符的改良版,她……创造了新的符文。”
长老无不震骇变色,随后炸开了锅。
集体红眼,羡慕嫉妒恨看着温周。
改良新符,这是少数高阶符修才能做到的事,这不仅要极强的符文感知,而且需要对符文的深刻领悟,甚至通常还需要机缘。
而江畅,一介凡人,还没踏入符修之道,却做到了?
妖孽,妖孽!
天道何其不公!
若不是灵根被废,江畅展现出来的资质,她就是完美的符修胚胎,就连谪仙都未必能赢。
哪个王八蛋让她灵根被废的!
孙不闻这次终于也融入长老集体。
就连最强宗门灵清宗的长老也懵了。
他一把拉过道仆,音量很小,但语速又急又快:“速禀宗门,请大长老再算一算,是不是漏算了一位谪仙?”
行云身后的明虚此刻面如土色,眼神惊惶震恐。
忽然,同尘宗长老一拍掌,惊叫道:“原本先天体质只有一种流光,江畅却有七色,莫非意味她集合了这七种先天体质?”
长老们往日仙风道骨,此刻仪态尽失,大呼小叫。
若真是,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还让不让其他修仙者活了!
行云最干脆,直接一把抓住江畅的手腕,神识汹涌入侵。
江畅笑笑:“欢迎来抢,我等着。”
“江畅,别以为你得逞了!真传弟子又怎么样?”方清雪蹭地站起身:“宗门事务都是我在打理,徐长老早就有意撮合我做温长老的弟子。”
“全宗门弟子都听我的,真传师兄也和我关系更近。得罪了我,你在宗门也立不了足。”
“下次来的时候,记得问一下可不可以进来。”江畅做出请的手势:“师姐,请便,我这没留你的饭。”
谁知方清雪忽然尖叫一声,身体倒地。
江畅回头看去,温周不苟言笑的站在洞府门口。
“小师妹,我究竟何处得罪了你?”方清雪委屈的咬唇:“我也是好心给你符修之道一些建议,你若不喜欢,师姐以后不说了就是。”
又好像刚看到温周进来,眼眶顿时红了:“温长老,清雪自知资质不如小师妹,只是自认修道时间长些便多嘴了。是我疏忽,小师妹天骄之姿,自然有傲气,我的确还不够格指导她。”
“都怪我,小师妹也是一时冲动,长老千万别怪她。”
江畅也不急着解释,只是行礼:“师尊。”
温周看看江畅,又看看方清雪,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只是误会就算了吧。”
方清雪一怔。
“清雪,以后无事就不要来我这金缕洞府了,以免再产生其他误会,丹药供应,我亲自去取。”
方清雪失去表情管理,眼睛睁到最大,不可置信。
“温长老……”
温周只是挥挥手。
江畅笑盈盈的对呆若木鸡的方清雪行礼:“师姐,我送你。”
那可不是,以后可没机会送了。
方清雪如同叫人抽了一鞭,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恨恨地盯着江畅。
江畅再次做出请的手势。
方清雪失魂落魄的离开。
回到洞府,温周已经坐下,对江畅没好气道:“一点礼数也不懂。”
“我送她了。”江畅不服气:“难道还要我背她出去?”
“不是这个,师尊回来,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温周假装气呼呼的样子。
“书架左下二排三格,五盒凤梨酥。”
温周麻利如猴,一个翻身拉开抽屉,眉开眼笑。
“师尊,你看到了?”
温周坐回桌前:“没看到,但你才是我的徒儿,既然你不喜欢她,那么我也不欢迎。”
江畅心中一暖,眼中含笑:“我的确不喜欢她,但没有推她。”
“从前她千方百计接近我,目的我是知道的。”温周并没有意外,叹息说道:“只是她对我确实用心,当然也不便推脱。”
“不过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没有人会选锋雨篆做为符修起步,甚至这个符都快没人使用了。”
“因为它很难?”
“不止如此,锋雨篆很极端,在初阶符箓中,燃符耗费最少,攻击破防出类拔萃。但前提是,需要命中对方。”
“锋雨篆太容易被闪躲了,范围单一,速度缓慢,缺点太多,优势也形同鸡肋。”
江畅若有所思,符箓以灵力灌注成型,使用符箓便要燃符,以灵力或神识都可以做到。
但对江畅只有一种选择,她目前无法使用灵力。
“对了,今日早课如何?”
江畅如实将早课情形说了,温周一边吃凤梨酥一边听。
“周黎那臭小子是宗门仅存的丹修希望,平日徐师叔宠溺他,小孩子便骄纵跋扈,就爱炼些乱七八糟的丹药,胡乱让宗门弟子试药,哪个弟子见到他不绕道走?”
温周哼了一声:“好在应该是你先天体质特殊,没有中招。但你也不要怕他,咱们不做他的药人。”
“诸位何必如此?”行云走到双方中间,面色淡然:“不如听我一言。”
孙不闻耻笑道:“怎么,上明宗也想来抢人?”
行云摇头说道:“不,只是想诸位给我几分薄面,不收此女。”
“行云,堪比谪仙的资质,你的面子恐怕没那么大。”
“那若是与我上明宗和灵清宗同时为敌,与宁虞谪仙为敌,即使是这个代价,诸位也还执着吗?”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灵清宗长老更是错愕。
“行云,此话何解?”
行云瞥了一眼,江畅居然也胆敢同他对视,轻叹说道:“文山,你有所不知,她过去是辞镜的未婚妻,辞镜已被我斩缘,婚约已退。”
灵清宗长老陈文山脸色微变:“当真?”
行云颔首,其余长老一头雾水。
“既如此,我的表态和上明宗一致。”陈文山深深看了江畅一眼,正色对长老解释。
“庆安柳辞境,行云道友刚收的真传弟子,亦是我宗宁虞看上的仙缘,明日便要宣告天下。”
行云紧随补上一刀:“此女资质卓绝,但杀心极重,不是良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方才的剑拔弩张变成了沉默。
谁也没想到,江畅居然会和谪仙扯上仇怨。
要是资质平庸也就罢了,但若是她真的灵根恢复成就大道,谁能保证她不会报复?
而只有五大宗才有可能让江畅重塑灵根。
其他三宗,收江畅,就是与谪仙,与上明灵清宗为敌。
温秦两人心中稍安,表情却也古怪。
五大宗尚且犹豫,青虚山小门小派,必然会因江畅和谪仙起冲突。
除非江畅永远不会强大到威胁谪仙。
温周看着江畅,见她面色古波不惊,仿佛只是听无关人等的事,忽然心疼不已。
江畅感到手腕一阵温热,侧头看见温周痛惜看着她。
“委屈你了,别怕,今后为师在。”
江畅忽然想起前世师父,又想起柳辞境最后诀别冷漠的脸,沉默片刻,忽然展颜笑了一笑。
她知道温周对她是发自内心的,但她也知。
大道哪里都一样,背靠他人无论多大依仗,终有消失的那天。
握在手中,方可得终年安寝。
“江畅,你可愿入我若水宗门下!”
一声喝问,行云和陈文山又惊又怒看着孙不闻。
“孙道友,你这是要与我两宗为敌?”
孙不闻此前犹豫许久,此刻下定决心,正面硬扛:“宁谪仙莫非授意你上明宗将江畅斩缘?说到底,那也是你上明宗私自行为,有仇有怨,也扯不上谪仙和灵清宗。”
“扯着虎皮拉大旗,混为一谈吓唬谁家?”
孙不闻思虑得很清楚,五宗之中也有竞争。本来因为谪仙,灵清上明两宗今后将稳居榜单前二。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江畅,只要她灵根重塑,若水宗在今后未必不能与这两宗争上一争。
我偌大若水宗,南玄符修第一,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他就是要赌这一把,相信宗门也定然会支持。
于是他对温秦两人沉声说道:“二位也不必与我争,此前江畅没得选,现在她可以选,自然该给一次再选的机会。强扭的瓜不甜,她选谁便是谁,我宗绝无二话!”
趁机他霸气侧漏,强势拉票。
“江畅,不要怕,也不必在乎他们脸色。只要你选我若水宗,天下宗门有一家算一家,谁敢动你,就先把我宗灭门了再说!”
温周急得跳脚,却不能反驳,只能心中大骂孙不闻不讲武德嘴炮开大。
秦白羽紧张地看着江畅,脸色发白。
若水宗条件开的太优厚了,对江畅来说,用脚想也知道若水宗是更好的选择。
良禽择木而栖,天经地义,也怨不了谁。
前车之鉴,江依不就如此,连同尘宗都只能闷声吃哑巴亏。
江畅看看温周,又看看秦白羽,最后又看向孙不闻。
她确实心动了,要是进了若水宗,对她今后的帮助不可同日而语。
孙不闻再一次大声问:“江畅,你可愿入我宗门!”
江畅轻轻叹息了一声。
温周和秦白羽心情沉到了谷底。
“师尊,到饭点了,您可饿了。”
她对温周弯腰,恭敬行礼。
温周整个人松弛下来,腿软到差点站不住,眼眶微红,只颤声道:“饿,太特娘的饿了!”
孙不闻却怀疑自己听错看错了,她这是在做什么?
他顶着灵清上明两宗的压力为她殊死一搏,为她不惜以宗门存亡许诺。
而她却对小小的青虚山,对穷得叮当响的温周抱拳称师尊?
她对得起他吗!
修道多年,孙不闻自从入金丹以来从没有这样怒过!
“江畅!你疯了吗!你想清楚了!”
“你知不知道,天下除了五大宗,再没有谁能让你灵根重塑,青虚山更不行!没有灵根,你终其一生能突破筑基便算神迹!你这是拿自己的道途开玩笑!”
“我,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快说要入的是我若水宗!”
江畅平静看着怒吼到脖颈青筋突出的孙不闻。
“孙长老,当时我悟性初测,得知我灵根被废,只有青虚山愿许我真传之位。”
“那是误会!”孙不闻颤巍巍指着温周,怒声道:“那是这老不死管不住嘴馋,他只是想吃你的菜!”
“那么长老,换做是你,既然是误会,还会坚持收我吗?”
孙不闻怔了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换做是他,宁愿丢点脸面,也不会收个废物做真传弟子。
“而掌门却对我说,青虚山说到做到,以后见到他要叫掌门。”
“青虚待我如初诺,我亦不负青虚山。”
江畅的音量不大,但掷地有声,人人皆可听清。
孙不闻沉默了下来。
同尘宗长老有感而发:“你看看,都是一家子出来,怎么品性天差地别?”
他刻意没有压制声音。
江依默默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中。
为什么又是江畅?
人人都围着她转,连五大宗都抢破头,甚至若水宗宁愿得罪谪仙和两宗都要收她。
最后还被拒绝。
那她算什么?
在五大宗面前公然违背约定,冒着今后被人看轻的风险也要加入若水宗。
江畅怎么可以随手舍弃这天赐良机,弃之如敝履,踩在脚下。
那分明踩的是她的脸。
江依怨毒地盯着江畅,江畅若有所觉,但却只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
江畅,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江依暗自狠狠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江畅在她面前卑微如狗,痛哭流涕!
加油,江依!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对自己竖起长指。
一边的灵清宗和行云也终于安心,陈文山笑道:“既如此,我宣布,试道大会圆满结束!”
江畅差点下意识就要鼓掌。
这才想起已不是在前世。
孙不闻冷哼一声,率先拂袖离开。
温周和秦白羽也正准备离开,忽然行云走来,笑意盈盈:“秦掌门,我们两宗顺路,不如一同乘我宗飞舟?”
他甚至都不问秦白羽有没有准备飞舟。
青虚山的名气,除了温周,剩下一半,就是穷的修仙界人尽皆知。
哪买得起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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