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榕盛祁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出狱后,一心虐渣的我竟成京圈团宠苏榕盛祁夜》,由网络作家“苹果大红大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榕点头,坐到老师授课用的那架钢琴旁,翻开上面的曲子,选了一首‘秋日私语’。三年没摸过钢琴了,手指刚触碰到琴键脑中便浮现出在狱中被人殴打、拿着电熨斗烫衣服的画面。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在中音区试着弹了几个音,找到感觉了才开始弹奏。刚进入状态发现左手有些不听使唤,手腕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左右手协调不好,调子出现混乱。台下是十几张冰冷的面孔,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有柳絮在替她紧张,小声喊了句,“苏榕,加油!”有人一声冷笑,“就她还弹钢琴,弹棉花还差不多。”苏雪儿嘴角浮上一抹笑,见苏榕左手颤抖,她放心了些。苏榕痛的额头渗出了细汗,自从她入狱,同监狱的朱慧便联合两名女犯人不断找她麻烦,经常对着她辱骂、殴打。两年前在洗衣房干活时,朱慧让那两名...
《出狱后,一心虐渣的我竟成京圈团宠苏榕盛祁夜》精彩片段
苏榕点头,坐到老师授课用的那架钢琴旁,翻开上面的曲子,选了一首‘秋日私语’。
三年没摸过钢琴了,手指刚触碰到琴键脑中便浮现出在狱中被人殴打、拿着电熨斗烫衣服的画面。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在中音区试着弹了几个音,找到感觉了才开始弹奏。
刚进入状态发现左手有些不听使唤,手腕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左右手协调不好,调子出现混乱。
台下是十几张冰冷的面孔,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有柳絮在替她紧张,小声喊了句,“苏榕,加油!”
有人一声冷笑,“就她还弹钢琴,弹棉花还差不多。”
苏雪儿嘴角浮上一抹笑,见苏榕左手颤抖,她放心了些。
苏榕痛的额头渗出了细汗,自从她入狱,同监狱的朱慧便联合两名女犯人不断找她麻烦,经常对着她辱骂、殴打。
两年前在洗衣房干活时,朱慧让那两名女犯人将她按住,拉过她的左手用电熨斗猛砸了下去。
苏榕差点痛晕了过去,朱慧并没就此摆手,又拉过了她的右手,好在刚转来的女犯人李楠救了她。
她被送去了医务室,左手受伤严重,经脉受损,因没有得到好的治疗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地刺痛,偏偏在这个时候老毛病犯了。
“你怎么样?”
张教授轻声问道。
苏榕抬起左手,完全使不上劲,只能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张教授,我左手受过伤......”张教授看出来了,“你先下去休息,有空了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苏榕回到座位上。
柳絮一脸紧张,“怎么搞的?”
“好些了。”
苏榕一声苦笑,奇怪的是,这会儿又不痛了,像是专门要让她出丑一般。
“姐姐,你没事吧?
你的手怎么了?”
苏雪儿一脸关切,她心里很清楚苏榕的手是怎么回事。
自从在房门外听到白菲跟苏雪儿的谈话,苏榕便怀疑自己这三年在监狱被人殴打是不是跟苏雪儿有关,只不过还没证据。
她没理会苏雪儿的虚情假意。
苏雪儿略显尴尬地低下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旁边有人嘀咕了句,“一个假千金拽得很,人家真千金都不嫌弃她,这么关心她,她竟理都不理,什么素质!”
秦雨阴阳怪气地附和,“雪儿一直都很关心她的,也怪不得她,做了苏家十九年的千金大小姐,突然真千金回来了,她哪能受得了。”
“不要脸!”
张教授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要开始上课了。
柳絮憋到下课才喊出来,“这些人太可恶了,她们知道什么啊,就在那儿狗叫,榕榕,你别理她们。”
苏榕笑了笑,三年炼狱她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承受不了的?
“我应该佩服你的勇气,大家都对我避而远之,只有你不离不弃。”
“咱是铁哥们,当年我被人霸凌,是你不顾一切地护着我,”柳絮满脸正义感,“榕榕,你放心,哪怕全世界都跟你作对,我依然会站在你这边。”
“对了,下午的烹饪课我们别上了,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最重要。”
苏榕点头,吃过饭后,柳絮陪她去了医院。
......冷骁给盛祁夜煮了杯咖啡,“刚看到老爷子了,春风满面的,精神特别好,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盛祁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能不开心吗,给他拍到了一颗那么大的红宝石,当成宝一样收着。”
冷骁笑道,“真没想到啊,苏榕竟有这本事。”
提到这个,盛祁夜随便问了句,“她今天第一天去御宫,怎么样?”
冷骁拨通了张教授的电话,听说苏榕去了医院检查,还特意打电话到医院询问。
“左手出了问题,应该是在监狱的时候被人打的,筋脉受损,当时没得到好的治疗落下了病根,医院也就给拍了个片,开了点药。
这种旧伤得长时间的调理,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大少,你好像对她挺关心的。”
盛祁夜略显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我只是有些好奇,曾经帝都的第一才女在经历过三年炼狱后还能不能翻身。”
冷骁有同样的好奇心,“可惜她今天出师不利,没能凭实力打脸那些嘲讽她的人。”
“来日方长,急什么。”
盛祁夜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讳莫如深地说了句,“有点意思。”
苏榕拿着检查报告,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医生也就开了些药,她这种情况要慢慢调理、很难恢复。
这些药还不如盛祁夜给她的那两瓶。
柳絮还处于愤怒中,“是谁把你的手伤成这样的?
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朱慧比她早一个月出狱,只是不知道她出来后去了哪儿,苏榕当然没打算放过她,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她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手治好,其他的慢慢来。”
柳絮,“按医生的说法很难治愈,除非有别的办法。”
“倒是有一个人可以试试。”
苏榕在监狱的时候,李楠跟她说起过,有一个人或许能治好她的手,那人名叫华拓,南疆人,有‘鬼手神针’之称。
只是这人脾性古怪、不轻易见人,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很少长期待在一个地方,很难找到他。
柳絮眼前一亮,“是谁?
我们找他去,不管需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苏榕一声苦笑,“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能不能找到他、他愿不愿意给我治的问题。”
柳絮信心满满,“只要有这么个人,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对吧?
找到了再想办法呗,要不,我找人去打听一下?”
苏榕,“他最近有可能就在帝都,明天你和我去一个地方,不知道他在不在,碰碰运气吧。”
出狱之前李楠又跟她说过一次,让她去找华拓,给他带一句话,也许他会愿意见她。
李楠的身份很神秘,在监狱中曾多次帮她,也教会了她一些生存之道。
柳絮兴致很高,“那太好了,我先把明天约的课取消掉,对了,要不要买点什么礼物?
我来准备。”
苏榕摇头,“先不用。”
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柳絮心疼的拉着她的手,“榕榕,你身上这么多伤,苏家人都看不到吗?
他们都不管你?”
苏榕还没告诉她三年前入狱是被苏雪儿陷害的,柳絮这人太讲义气又有点意气用事,她担心会坏了自己的事,“我都尽量遮住了不让他们看到。”
估计也就苏老夫人会心疼她,她不想让奶奶担心,其他人心里会怎么想她并不清楚,免得让自己更难受,大家都各忙各的,她也不想去麻烦他们。
她曾是苏家团宠的小公主,可自从苏雪儿回来,一切都变了。
苏家人都在想尽办法弥补苏雪儿,她成了外人,心中的委屈还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是狭隘、自私、没格局。
这些她都能理解,她也努力的讨好苏雪儿,尽力维护好这份姐妹情,可苏雪儿太过狠毒。
“没事,你还有我。”
柳絮和她拥抱了下,“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大餐去,法餐,塞纳河旋转餐厅,怎么样?”
“出发!”
苏榕露出一抹笑,“没什么烦恼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
柳絮有些恍惚,仿佛那个充满青春活力、两眼会发光的苏榕又回来了,但只是一瞬间,苏榕又变回了一脸沉重。
“走吧。”
柳絮叹了口气,跟苏榕来到世贸大厦,电梯门打开时里面站了两个人,正是盛祁夜和冷骁,他们两个是从地下车库上来的。
苏榕愣了下,这几天遇到他们两个的频率似乎有点高,目光跟盛祁夜碰到一起,莫名的紧张了几分。
柳絮打了个招呼,拉着苏榕示意她进电梯,苏榕看着盛祁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盛祁夜也看着她,眼神淡漠,总不能连坐个电梯也要他发出邀请吧?
她不是挺能的吗?
直到电梯门快关上时,冷骁按住开门按键喊了句,“要上去吗?”
苏榕这才跟柳絮走了进去,电梯空间不算小,但跟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有种很强的逼仄感。
偏偏这个时候电梯中的灯突然灭了。
苏榕一声尖叫,下一秒,用力抱着盛祁夜,往他怀里钻。
她从小就患有幽闭恐惧症,在监狱时被朱慧害得关过几次禁闭,更加重了她的病情,电梯中突然一片黢黑刺激到了她。
好在仅仅十几秒过后灯又亮了。
苏榕面色发白,慌忙松开手,脑袋嗡嗡作响,“对不起,盛总。”
盛祁夜能看出来她刚刚不是有意的,也不是装的,被她紧紧抱着的时候,他出乎意料的竟没有排斥!
柳絮扶住苏榕,解释了下,“不好意思啊,盛总,榕榕她患有幽闭恐惧症,刚刚被吓到了。”
苏榕喘了口气,往边上靠,免得一会又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还好,很快便来到了顶楼。
柳絮跟苏榕找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嘴里絮絮叨叨的,“这么高级的场所,电梯中竟会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百年一遇,”扭头看了眼不远处,“他们两个坐在那边,刚刚你可能吓到盛祁夜了,要不要给他们送一份果盘过去,就当是赔礼道歉。”
苏榕还有些惊魂未定,“可以,你看着办。”
不管他们是不是需要,她们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看着眼前的果盘,盛祁夜问冷骁,“你点了果盘?”
侍应生说道,“是那边的两位小姐送的,说是为刚刚的事赔礼道歉。”
柳絮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即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盛祁夜叉起一块水果放入口中,“味道不错,下次可以加一个果盘。”
柳絮很开心,“看到没有,他吃了,说明接受了我们的道歉,嗯,你想得很周到。”
苏榕喝了几口果汁,砰砰跳的心平静了些。
柳絮切着牛排,“感觉盛祁夜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冷酷无情、难相处。”
苏榕点头,“我觉得也是。”
两人边吃边聊,等她们再次扭头往那边看时,盛祁夜跟冷骁已经走了。
苏榕回到苏家,一家人都在,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能想象得到这三年没有她在,他们一家人有多开心。
看到苏榕回来,苏雪儿往白菲身上靠拢了些,讲起了她在御宫的事,“姐姐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摸过钢琴,已经忘记怎么弹了。
我觉得,姐姐可以先找个老师单独辅导一下,等找回感觉了再去名媛堂。
毕竟,在那里代表的不只有她自己,还代表着苏家。”
意思是,别坏了苏家的名声,却止口没提她手受伤的事。
白菲表示同意,“可以先到培训班学习一段时间。”
她痛恨林澜换掉了孩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吃了那么多的苦,而她却让别人的女儿享受着锦衣玉食和她所有的宠爱。
但苏榕毕竟是她养大的,有着十九年的感情,她舍弃不了这份母女情,所以,她的内心其实是有些矛盾的,对苏榕并不怎么热情。
苏老夫人问道,“榕榕,你是怎么想的?”
苏榕还需要靠名媛堂来提升自己的形象和资历,她没有学历,还有案底,就她现在这情况,怕是连工作都找不到,“今天是没准备好,我会慢慢适应的。”
老夫人点头,“好,有什么困难跟奶奶说,奶奶来帮你处理。”
“谢谢奶奶。”
苏榕打过招呼后回了房间,她似乎已经很难融入这一家人,这个家,自从苏雪儿回来,她就只是一个外人了。
......第二天一早,苏榕开车接上柳絮前往北郊外的凤凰山,离市区有两小时车程。
李楠说过,华拓在凤凰山下有一栋别墅,他偶尔会过来住一段时间,能不能碰到就要看运气了。
柳絮还在吃着蟹黄包,“你的手怎么样?
还是还我来开吧?”
“没事。”
开车跟弹钢琴不一样,手痛的时候可以用右手操控,或者启动无人驾驶功能,老夫人给她买的是最新款的车,融合了目前最先进的各种高科技。
苏榕按照李楠提供的地址找到凤凰山下最深处的那栋别墅,下车后按响门铃。
别墅是带一个小院的,院子中晒着一些药材,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药味,也说明,别墅的主人是在家的。
这男人她认得,是帝都贵族盛家的大少爷盛祁夜。
他略显慵懒地靠在护栏上,对上她的眼神时,眸色蓦地犀利了几分,苏榕忙将目光挪开。
看来,苏家这三年发展的很好,连盛祁夜都来了。
盛祁夜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苏家假千金出狱了。”
旁边站着他的特助冷骁,“可惜了,曾经的帝都第一才女,竟沦落成为阶下囚,据说,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被关了起来,也算苏家还念旧情,将她接了回去,不然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盛祁夜的目光追随着苏榕,“谁知道苏家接她回来是不是另有目的呢?”
“唉!”
冷骁的目光落在秦楚峰和苏雪儿身上,“可怜啊,男朋友劈腿,苏雪儿不是善茬,她以后在苏家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走吧,给苏老夫人贺寿去。”
盛祁夜转过身,下楼。
苏榕跟在苏老夫人身边,前来贺寿的客人见到苏老夫人都会过来打声招呼,在看向苏榕时,目光都不太友好。
有人小声议论着,“这就是那个撞死人的罪犯?
她出狱了?”
“天哪,老夫人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也不怕沾上晦气?”
“她生母不要脸,为了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换掉了两个孩子,还虐待真千金。”
“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就苏家仁慈,竟然还让她回来。”
“......”刺耳的议论声、如芒刺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苏榕身上,其实,敢跟着老夫人来这儿,她便做好心理建设了。
三年的炼狱让她身心备受折磨,原本她也认为自己应该当个鸵鸟,缩起头来讨生活。
可当她得知三年前的事只是苏雪儿的一场设计,她本无罪!
当她得知最爱的男人早已背叛了自己,她便知道,她不能任人宰割,有些公道她需要讨回来。
于是,几乎快要被那三年炼狱磨平的傲气和风骨又重新长了出来。
苏榕吸了吸气,大大方方跟大家打招呼,身体虽然瘦弱,但能撑得起她的傲骨。
那一道道带刺的眼神、一句句带刺的话她都接住了,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盛祁夜站在不远处饶有兴味的看着,“不愧是苏家长大的大小姐,竟没被吓到。”
冷骁笑了笑,“也不知道苏老夫人什么用意,竟把她带了过来。”
“谁知道呢,”盛祁夜走近了些,微微鞠了一躬,“老夫人,生辰快乐!”
苏老夫人眼前一亮,作揖回礼,“原来是盛总,有心了,盛总能来参加老身的生辰,让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盛祁夜微微点头,让冷骁送上了贺礼,随即扭头看了眼苏榕,眼神不像刚刚那般犀利,但带着些许冷意。
苏榕礼貌的点头算是回应。
“榕榕,你跟着我。”
苏老夫人这是在告诉所有人,苏榕依然是他们苏家大小姐。
苏雪儿站在不远处看着,心生妒意,都这样了,苏榕还能稳稳当当的,那气质、那股从容淡定,甚至都盖过了她这位真千金。
见她脸色不对,秦雨凑了过来,“嫂子,你没事吧?”
秦雨是秦楚峰的妹妹,秦家这几年在走下坡路,需要仰仗苏家,秦雨也就成了苏雪儿的死党。
“那贱人,命可真够硬的!”
苏雪儿面带怒色,“怎么就没让她死在里面!”
“你看她那副自命清高的样,以为自己还是苏家大小姐呢。”
见苏榕走出宴会厅,秦雨脸上闪过一缕奸诈的笑,“等着吧,一会我替你好好教训下她。”
苏榕从洗手间隔间出来时,洗手台上放着一条卡地亚的钻石手链,她还在想是谁这么大意,竟把这么贵重的物品放在洗手台上。
不过,她刚出狱,对外面的世界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适应,她不想多事,洗完手便走了,回到宴会厅后,继续跟在老夫人身边。
前来参加寿宴的人有点多,不少人围在老夫人身边有说有笑的,只不过,都会不自觉的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苏榕,似乎她的存在降低了宴会厅的格调。
突然秦雨喊了句,“我的手链不见了,有谁看到我的手链了吗?”
这话一出,围在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苏雪儿附和,“你好好想想,你刚刚去过什么地方,”秦雨着急忙慌的,“我刚刚去过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我怕弄湿了,就取下来放在洗手台上了,可我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手链就不见了。”
苏老夫人眉心蹙了蹙,今晚可是她的寿宴,怎么闹出这种事来?
有人小声嘀咕了句,“刚刚好像苏榕......小姐离开过。”
离开过的不只有苏榕,但只有苏榕是刚从监狱出来的。
苏雪儿像是抓到了把柄,看着苏榕,“姐姐,你刚刚是不是去洗手间了?
你有看到过那条手链吗?”
秦雨拉住苏榕的手,“榕榕,那条手链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要是看到了就......还给我吧?”
苏榕心一颤,“我是看到过,我又没拿你的手链,我怎么还给你!”
冷骁跟盛祁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下好了,刚出来就偷手链,苏大小姐怕是有口难辩了。”
盛祁夜嘴角浮上一抹笑,这下看她要怎么应对。
苏雪儿跟旁边两女孩使了个眼色,这两个都是她的死党,开始了言语攻击。
“苏榕,你要是拿了就还给秦雨吧,对啊,我听说这是秦雨她男朋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义重大。”
苏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点了点,“你们凭什么说是榕榕拿的?
你们有证据吗?”
有人嘀咕了句,“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苏雪儿脸上写满关切,“要不这样吧,为了还姐姐一个清白,也为了让秦雨放心,我们在姐姐身上搜一下就知道了,秦雨,如果不是姐姐拿的,你必须跟她道歉。”
秦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已经想好等会儿在苏榕身上搜出手链后要怎么来羞辱她,“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如果不是苏榕拿的,我跟她道歉。”
苏榕隐约感觉口袋中有东西,她想起来了,刚刚秦雨碰了她一下,应该是那个时候偷偷放入她风衣口袋的。
这些人还真够阴险的,她才刚出来,又没妨碍到她们什么,为什么要陷害她?
这八成又是苏雪儿的主意吧?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在监狱这几年,她没少被人欺负、没少挨打,但也学会了些生存之道。
盛祁夜停下脚步,示意冷骁把支票本拿出来,“说个数,你想要多少?”
苏榕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为了钱,谢谢你昨晚给的药,药效很好。”
盛祁夜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苏榕小心提出自己的需求,“我希望盛总能破例,让我加入御宫的名媛堂。”
盛祁夜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在灯光映照下泛着一层红晕,她本就是大美女,三年牢狱让她黑了点也瘦了,但那股独特的气质依然撑得起她的魅力。
盛祁夜眉心蹙了蹙,“这就是你的交换条件?”
他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
苏榕坦然说道,“进名媛堂是我的心愿,帮你拿到宝石属于意外,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会来这里。”
柳絮忙帮着解释,“是我拉着苏榕来玩的,进入大厅才发现你也在。”
盛祁夜沉默了会儿,说道,“明天去报到吧。”
苏榕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谢谢盛总。”
盛祁夜迈开脚步走了,扭头看了眼冷骁,“跟御宫的张总说一声,苏榕是我推荐的,让她直接加入。”
冷骁,“大少,这不符合规矩,苏榕她有案底。”
盛祁夜反问了句,“你觉得苏榕的资质会比名媛堂那些人差?
或者那些人的人品会比苏榕好?”
冷骁刚刚算是见识到了苏榕的本事,“好吧。”
时间还早,盛祁夜跟冷骁回了公司。
苏老夫人来了,已经在会客室等了会儿,冷骁把她带到盛祁夜的办公室。
苏老夫人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盛祁夜办公桌上,“盛总,真是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这是我孙女苏榕的资料,希望她能进入御宫的名媛堂学习。”
原来是为了苏榕。
盛祁夜不想驳了老夫人的面子,“既然老夫人开了口......资料放这儿,我会让人送过去,能不能留下,要看她是否能通过考核。”
也就是说,可以忽略掉苏榕有案底的事。
“谢谢,谢谢盛总,榕榕她一直都很优秀,我相信她一定可以通过考核的。
等会儿我就把她的会费和学费转过去。”
能为苏榕做点事,苏老夫人很开心,“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忙。”
没想到自己面子这么大,盛祁夜竟都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看来,苏家的地位越来越高了,跟盛世集团合作指日可待!
盛祁夜看了眼冷骁,“送送苏老夫人。”
等他们走出办公室,盛祁夜打开文件袋,资料准备的很齐全,有苏榕从小到大的各种获奖证书,以及她在国内外知名刊物上发表的论文。
还有一张她入狱前的证件照,原相机拍的,一头乌黑的秀发,五官精致,眉目如画、鼻梁挺翘,犹如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冷骁返回办公室,见他在翻看苏榕的资料,面露诧异,“大少,你该不会对苏榕......来兴趣了吧?”
盛祁夜冷眼看着他,“多嘴!
一会让人把资料送到御宫去,我特批的,不需要再讨论。”
......苏榕跟柳絮吃完晚饭才回苏家。
秦楚峰刚送苏雪儿回来,走到院子时看到了提着购物袋的苏榕,他多看了几眼,略显尴尬地打招呼,“去购物了?”
苏榕直接绕过他,她曾经无数次地憧憬过他们的未来,她以为,真如秦楚峰所说,会爱她一辈子,可现实还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榕榕......”秦楚峰喊了句。
苏榕心一颤,脚下的步伐顿了顿。
秦楚峰走到她跟前,“对不起,我跟苏雪儿......事情有点复杂,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这姿态有点像被逼良为娼的可怜妇人。
苏榕眼尾泛红,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实就是,他已经背叛了她,“你想说什么?”
秦楚峰支支吾吾的想解释,又似乎说不出口,内心在挣扎着,“我......楚峰哥哥,你手机忘拿了。”
苏雪儿拿着他的手机跑了出来,见他们两个待在一起,醋意大发,“你们在做什么?”
苏榕没理她,转身回屋。
苏雪儿把手机放到他手中,逼问,“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跟她走的这么近?”
秦楚峰不想解释,淡淡地回了句,“刚好碰到而已。”
苏雪儿不喜欢他的态度,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的,“你是不是还没忘记她?”
“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
秦楚峰转身便走。
“你还没说清楚呢!”
苏雪儿一把拉住他,委屈巴巴的,“毕竟她是你的初恋,是你的白月光,你让我怎么放心?”
秦楚峰深吸一口气,“我们那时候还小,其实也就跟朋友一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说的没错,他跟苏榕最多就牵过手,连亲吻都没有过,不像苏雪儿,刚遇到他就主动献身、跟他发生了关系。
苏雪儿本来不担心的,她已经将苏榕踩到泥潭里,手里还捏着秦楚峰的把柄,可事实是,苏榕并没被她给打趴下,甚至还在奋力往上爬,“那你保证,以后必须跟她保持距离,不许跟她走那么近!”
秦楚峰权衡过利弊,他目前没得选,“好好,我保证,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路上小心点。”
苏雪儿抱着他亲吻了下,站在院子中看着他离开才返回屋里。
苏榕坐在客厅跟老夫人聊天,见苏雪儿回来,她站起身跟老夫人说了声‘晚安’,起身上楼。
老夫人已经告诉她自己去找过盛祁夜,让她明天直接去御宫就是。
苏榕本想跟她说今天遇到过盛祁夜,听老夫人说了后她把话咽了回去,奶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挺感激的。
回到房间时,看到地上摆放着几个购物袋,里面全是衣服,外套、内搭、裤子都有,有好几套。
还有两双鞋,她试了下,刚好合脚,衣服也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吊牌还没剪,是她之前经常穿的牌子。
苏榕有些泪目,跑下楼抱着苏老夫人,“奶奶,谢谢你。”
“傻丫头,这是怎么了?”
苏老夫人轻轻拍着她后背。
苏榕有些哽咽,“奶奶为我想的太周全了,连衣服都给我买好了。”
“衣服?”
苏老夫人面露诧异,她没给苏榕买过衣服啊。
苏榕猜到了苏雪儿的心思,如果她不说,苏珩会认为她不信任他们,如果她说了,会认为她刚出狱就找到了盛祁夜撑腰,难怪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盛总见我身上有伤,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他让冷特助给我拿了两瓶药。”
既然是老夫人的面子,苏珩也不好说什么。
苏雪儿顿了顿,说道:“姐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们说,不然,外人怕是要说我们苏家不管你。”
苏珩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说出来。
“知道了。”
这话,苏榕是说给苏珩听的。
“姐姐,你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对了,这些衣服你试一下,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再给你挑别的。”
苏雪儿很懂事的拉着苏珩走了,还没忘了帮她把房门带上。
苏榕翻看着床上的衣服,每一件都用剪刀精心剪过,全是剪烂了送过来的,就知道苏雪儿没安好心,想不到竟这么恶心!
这些衣服是苏珩看着苏雪儿送过来的,明天若是她不穿,估计还会被苏雪儿反咬一口,再污蔑她一番,引来苏家人对她的反感。
跟她预想的一样,早餐时,大家刚入座,苏雪儿便盯着她,“姐姐,你怎么还在穿三年前的旧衣服?
我给你的衣服不喜欢吗?”
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应该啊,我都挑选过的呢,还给妈妈看过,妈妈也说好看的。”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白菲还是心疼苏榕的,“不合身吗?”
“我这几年瘦了不少,雪儿的衣服有点大了。”
苏榕小心的回道,手里端着一碗粥,手抖了几下,碗里的粥不偏不倚地洒在了苏雪儿衣服上,引来苏雪儿一声尖叫。
“对不起妹妹,我陪你去擦一擦吧。”
苏榕忙站起身拉着苏雪儿回了房间。
苏雪儿甩开她的手,怒道,“你故意的吧?”
苏榕也不装了,“如果我没把你拉走,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衣服不合身啊?
那我一会去拿回来,给姐姐换别的’,”苏雪儿面露诧异,这正是她要说的话,“既然你穿着不合身,我拿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苏榕双手环在胸前,“然后,你再委屈巴巴地告诉大家,‘姐姐,你可以不喜欢我送的衣服,可你为什么要剪坏啊?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没说错吧?”
苏雪儿目光躲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把我送给你的衣服剪坏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榕一声冷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这么演有意思吗?”
苏雪儿张开嘴正要辩驳,苏榕打断了她,“奶奶和爸妈都不傻,你觉得你真能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
“有件事可能你还不清楚,小时候妈妈给我剪头发时不小心剪到了我的耳朵,流了很多血,从那以后我就对剪刀有了很深的恐惧,我的房间是从来不放剪刀的,这一点,苏家人都清楚,所以,你觉得我会剪烂你送给我的衣服?”
苏雪儿张大嘴巴一脸错愕,“那你怎么不当众揭穿我?”
苏榕回到自己房间,把那些衣服抱回苏雪儿这儿,扔到她床上,“我才刚回来,不想让奶奶看到我们姐妹不和,以后你最好别来惹我,别忘了,我刚被放出来,在那样的环境中我都能活过来,就你那点伎俩,还对付不了我,别那么蠢!”
苏雪儿浑身一颤,苏榕就跟变了个人般,甚至让她有些害怕,换成三年前,她做得再过分,苏榕都会忍着让着,现在竟开始反击了?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哼,来日方长,看谁能笑到最后!
苏雪儿换了套衣服,跟苏榕回到餐厅,一点没责怪苏榕刚刚把粥倒在她身上,反而在自责,“是我大意了,那些衣服姐姐穿着不太合身,我又拿回来了,姐姐,改天有空了我陪你好好逛逛,我们一起去买。”
“好,”苏榕坐回位置上继续吃早餐,一场闹剧算是被她给压了下去。
吃过早餐后各自忙去了,苏珩跟苏简诚拿上手提包去公司,白菲约了几名贵妇做美容。
苏榕被老夫人叫去了房间。
苏老夫人把一台新买的水果手机交给她,“电话卡已经放进去了,还是你原来用过的号码,”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一百万,是给你的零花钱,出去好好逛逛,买点衣服什么的,用完了我再给你转。”
苏榕本不想要,可她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收下,“谢谢奶奶。”
苏老夫人面色和蔼,“雪儿昨晚说要给你衣服时,我其实是想替你拒绝的,可大家都在,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苏榕点头,“我懂的,奶奶。”
“奶奶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跟我来。”
苏老夫人拉着苏榕的手来到门口。
院子中停着一台红色的保时捷,云姨把车钥匙拿了过来。
苏老夫人把车钥匙递给苏榕,“你之前开的那台车撞过人,我让人处理了,这是不久前新买的,颜色没变,我给你换了个款式,刚提回来,你看看喜欢吗?”
苏榕有些哽咽,“喜欢,谢谢奶奶为我想得如此周全。”
苏雪儿穿着高定连衣裙、披了件外套,化着精致的妆容从屋里走了出来,“奶奶,这是你给苏......给姐姐买的新车?”
苏老夫人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苏雪儿很不是滋味,一个劳改犯、还是女佣生的贱种,凭什么跟她享受同等待遇!
“这么好的车当然不错,不过奶奶,姐姐才刚出来,你让她开这么奢华的车,会不会引来非议啊?”
苏老夫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我的孙女配得上任何奢华的物品!”
苏雪儿敢怒不敢言,苏家现在虽然是苏简诚当家,但苏老夫人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奶奶说的是。
奶奶,我要去御宫了。”
扭头看着苏榕,“要是姐姐也能和我一起去就好了,我们也能有个伴,可惜......”御宫是帝都顶级名媛会所,棣属于盛世集团,是盛家的产业,只有豪门千金才能加入,还需要资质审核,门槛很高。
在这里除了名媛聚会,资源互换,还有高端的礼仪培训,也包括琴棋书画、烹饪、品酒、茶艺等等。
作为名媛,除了谈吐优雅、仪态端庄,还要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在帝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名媛堂学习过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名媛。
苏雪儿满脸的优越感都快溢出来了,她料定苏榕进不了那么高端的地方,单是进过监狱这一项,她就进不去。
苏老夫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榕榕,你要是想去的话,奶奶来想办法。”
苏榕入狱时刚念完大三,重新回到A大去学习是不太可能的,要想在圈内站稳脚跟,去名媛堂镀层金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就有劳奶奶了。”
名媛堂的老师都是邀请的行业内的翘楚,会经常举办一些才艺比赛,据说不少豪门贵族给自家继承人挑选另一半时都会首选名媛堂的才女。
苏雪儿心想,名媛堂规矩森严,从没为谁破例过,老太婆再怎么心疼苏榕,都不可能把苏榕硬塞进去。
她之所以提了句,不过是为了炫耀,也顺便踩一下苏榕,“奶奶,那我先去御宫了。”
说完开着她的法拉利走了。
苏老夫人笑看着苏榕,“去试试你的新车吧,开出去逛逛。”
“嗯,谢谢奶奶。”
苏榕上了院子中那台红色的保时捷,拨通了柳絮的号码,柳絮是她的闺蜜,柳家千金,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两人约在了国际商场。
柳絮先和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这才看到她身上的伤,差点哭了出来,“谁弄的啊,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苏榕在狱中这三年,只有柳絮经常去看她,每次都会给她带点东西,她不想给柳絮添麻烦,总是将身上的伤掩盖好。
“我这两天刚好去了国外,事情有点多,紧赶慢赶的昨晚才到家,都没来得及去接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知道你忙。”
老朋友相见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边逛边聊,苏榕跟她讲了讲昨晚发生的事。
柳絮很是愤怒,“从苏雪儿回来那天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想不到你才刚出来就被她们算计,还好你足够聪明。”
“要不你搬出苏家吧,我给你租个房子,凭你的聪明才智养活自己完全不成问题。”
“我还不能搬出苏家,还有些事要做。”
苏榕和她进了一家品牌店,需要买点衣服。
吃过午饭后,柳絮拿出两张入场券,“等会有一场玉石拍卖会,我带你去玩玩。”
柳家是做珠宝和玉石生意的,苏榕从小跟着柳絮在玉石店玩,曾得到过店里一位老师傅的指点,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两人去了郊外的一家会所。
大厅中已经来了不少人,羊脂白玉的展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原石,大家站在展台旁谈笑风生。
苏榕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盛祁夜,他怎么来了?
柳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盛家继承人,听说盛家老爷子喜欢收藏玉石,今天的拍卖会是玉石协会会长老佛爷举办的,老佛爷眼光毒辣,这些原石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苏榕靠近展台,盯着上面的原石细看了一遍,扭头间触碰到了盛祁夜的目光,她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盛祁夜眉心微蹙,视线绕过她落回那些石头上。
冷骁站在盛祁夜身旁,冲着苏榕笑了笑,苏榕微笑着表示回应。
拍卖会开始了,大家找位置坐下,盛祁夜坐在中间第一排,有他在,其他人都会自觉的把主位让出来。
苏榕拉着柳絮在盛祁夜身后抢了个位置坐好。
大屏幕上出现了第一块原石,标价二十万,拍卖师举着锤子喊道,“起拍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一万。”
底下接二连三地有人举牌。
最后以三十万价格成交。
前面几块原石盛祁夜都坐着没动,到拍卖第九号时,他举起了牌子,直接喊到了五十万。
苏榕凑到他身后,“盛总,这块石头不值钱,你拍第二十五号,不管多少钱都要拿下,相信我。”
盛祁夜冷峻的脸庞上闪过些许诧异,“你懂玉石?”
苏榕回道,“略懂。”
盛祁夜没太把她的话当回事,但也没继续抢九号原石,到二十五号时,苏榕再次在他耳边提醒,“盛总......”盛祁夜鬼使神差地举起了牌子,开口便是五十万,这是一块灰扑扑的雷打石,石头比拳头大点,表皮布满蜂窝状凹坑,看似被酸雨侵蚀过百年。
他刚喊出价便引来周围一阵笑声,“盛总这是什么眼光?”
“谁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人家钱多,也许就是来玩玩的。”
“这块破石头一块钱我都不会要。”
冷骁不解,他家老板这是怎么了?
被苏榕蛊惑了?
“大少,这不是钱的问题......”花大价钱买一块没用的石头,是会被人嘲笑的。
盛祁夜不是干这行的,但在这行有着非常独到的眼光,之前就拍走过好几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和宝石,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这块。”
盛祁夜没再拍其他的玉石。
拍完所有原石后,开始切割,这种拍卖会本就有赌的成分,有人欢喜有人愁。
盛祁夜开始举牌的那块原石开出了帝王绿翡翠,因为苏榕,他放弃了那块玉石,拍到九号玉石的老板喜笑颜开,“盛总,承让,承让啊,哈哈哈......”其他人一脸困惑,盛祁夜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玉石选择一块没人要的破石头?
终于到了盛祁夜这块,砂轮启动时,大家围成半圈等着看笑话。
第一刀垂直劈向蜂窝最密集处,飞溅的石屑中迸发出蓝紫色火花,灰白岩层下浮着蛛网状的红色矿脉,像血管里爬满了赤铁矿。
有人喊了句,“鸡血石?
二十万顶天了,看来,盛总也有翻车的时候?”
盛祁夜扭头看向苏榕。
苏榕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也有点紧张,“别急,这不是还没切到核心部位吗?”
盛祁夜盯着切开的玉石细看,站起身走过去指了指矿石的裂缝处,“师傅,换0.1毫米的金刚砂片......”老师傅按他说的用金刚砂片沿着血丝走向轻轻摩擦。
当第十三层石衣褪去时,周围传来一阵惊呼,鸽血红宝石嵌在透明水晶簇中,宛如冰封的火流星,水晶内部悬浮着发丝粗的金线。
玉石协会的会长老佛爷喊道,“星光鸽血红!”
鉴宝师颤抖着举起十倍放大镜,那些金线竟是天然形成的黄金结晶!
“真的是星光鸽血红,之前在M国拍卖会上看到过一颗,卖出了两千万美金的天价,而这颗的体积至少......不愧是盛总,眼光太毒辣了!”
“我就说嘛,盛总几乎没失过手,怎么可能会花高价买一颗没用的石头?”
盛祁夜拿起剥离出来的宝石,这下不得不佩服苏榕的眼光,只是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懂这些?
苏榕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看到盛祁夜离开的背影,她追了过去,“盛总,我帮你拿到了宝石,你就这么走了?”
没等她开口,柳絮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危险,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大量原石,每天都有人去赌石。”
语气神秘了几分,“那地方......被人称为鬼市,不过有点远,坐稳了!”
位置在西郊郊外,由一座废弃的老市场改造出来的,原石交易在地下负二层,等她们来到时,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几十个摊位围成一圈,每个摊位都亮着盏裹着红绸的矿灯。
切割声、喧闹声不断,尘屑飞扬,夹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难怪被称为鬼市,这就不是人能来的地方!
苏榕跟柳絮戴上口罩,围着所有摊位转了几圈。
柳絮只觉头晕目眩的,闷得慌,“怎么样?
有没看上的?”
苏榕摇头,又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绕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二号摊位最角落一块粗糙的蒙头料上,“就他了。”
柳絮捂住鼻子,刺鼻的气味让她有点作呕,“你要这个破石头?”
“只能赌一把了。”
苏榕喊来摊主,“我要这块,多少钱?”
这种原石表面被一层皮壳覆盖,内部情况未知,风险较高,但价格较低。
虽然戴着口罩,手臂上刺着一条青龙的摊主一眼便看出是个小姑娘,“你确定要这块?
小姑娘,我们这儿有个行规,钱货两清,不退不换。”
苏榕点头,“我明白,说吧,多少钱。”
摊主嘴里叼着根烟,“这样吧,一口价,十万块,就当交个朋友。”
柳絮眼眸蓦地圆睁,“就这破石头也要十万?
你黑店吗!”
摊主笑了起来,“这里叫黑市,你不知道吗?”
苏榕想了想,“五万。”
摊主说道,“开出翡翠再加十万,怎么样?”
苏榕语气生硬,“就一口价,五万块,卖不卖?”
摊主脸上带着看不明的笑意,“看你是个小姑娘,我吃个亏,卖给你,下次再来玩,先付钱再切割。”
苏榕用微信扫了五万块过去。
听说一个小姑娘买了块原石,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都在笑着这样的石头能开出什么来,还有人说老板不地道,一块破石头卖人家五万块。
摊主发出几声冷笑,不知道什么是黑市吗?
拿过那块石头交给旁边的老师傅。
解石机锯齿切入皮壳的瞬间,苏榕心跳加速,面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她突然喊了句,“等一下!”
老师傅愣了下,“怎么了?”
苏榕忙说道,“师傅,先把解石机关了,我带回去自己找人切。”
这地方鱼龙混杂的,她若是真开出宝石,肯定得被人给惦记上,还是低调点好。
摊主把原石用袋子装好交给她,“还要不要看看其他的?
我这摊位可是开出过天价宝石的。”
苏榕摇头,继续转悠,她没有百分之百地把握这块原石能开出宝石,多买几块回去胜算会更高些。
又买了两块,加上刚刚那块,总共花了二十万,她要用这二十万赌一把。
柳絮想上厕所了,苏榕抱着三块原石陪她绕了好一会才找到洗手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臭死了,要不是忍不住了,我一定不在这儿上,我可能要一会,你耐心等等啊。”
柳絮絮絮叨叨地进了洗手间。
这里灯光昏暗,旁边还有些隔开的小屋子,阴沉沉、冷飕飕的。
苏榕站了会儿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过来,猛地回头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肩头被狠狠地劈了一掌......柳絮从洗手间出来时,外面空荡荡的,苏榕已不见了踪影,她一边走一边喊,“苏榕......榕榕......”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柳絮忙拿出手机,可地方在地下室,几乎没有信号,她有点慌了,跑回摊位那边,逢人便问,“有没看到我朋友?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
其他人都在忙着挑选原石,没人注意到有人不见了,况且,这地方人这么多,谁知道她朋友是谁。
柳絮心想,难道苏榕先走了?
估计是那地方太潮湿、太臭了吧?
她跑回地面上,喘了几口气,手机有了信号,连着拨了好几次苏榕的号码都没打通。
柳絮慌了,她了解苏榕,苏榕不会丢下她自行离开,不出意外的话苏榕应该是出意外了,她又跑回卖场转了几圈,洗手间旁边的屋子也找了一遍。
这些屋子有的可以打开,有的上了锁,她使劲拍打着门,但都没一点回应。
柳絮喘着气回到地面上,首先想到的是联系苏珩,想了想还是算了,苏家人现在并不怎么待见苏榕。
她在网上查到了盛世集团的前台电话,让前台转给冷骁,有时候,外人或许更能靠得住一些。
还好,冷骁这会儿在公司,也接了她的电话,柳絮着急忙慌地把事情讲了一遍,请求支援。
毕竟,苏榕是为了给盛祁夜送礼才来黑市的。
冷骁让她别着急,等会再回复她,挂了电话后汇报给了盛祁夜,“大少,苏榕不见了,听柳絮的意思,她觉得你有可能认识华神医,为了能有份拿得出手的礼物来找你帮忙,去黑市拍了几块原石......”盛祁夜眉心微蹙,苏榕怎么知道他认识华神医?
他不喜欢被人道德绑架,“人不见了报警就是,我们又不是警局,不负责找人。”
冷骁拿出手机,“是,那我回给柳絮。”
“算了,你跟柳絮说一声,我们现在过去。”
盛祁夜站起身,嘴里嘀咕了句,“小姑娘家的,跑黑市去做什么。”
来到车上,盛祁夜又说道,“多安排几个人过去找,把周围的监控调出来,必要的时候报警处理。”
苏榕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漆黑,她摘下口罩喘了几口气,惊恐地站起身,伸出手四处摸了摸。
空间很狭小,旁边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摸到一层厚厚的灰,估计好久没人来过了。
等等,这是哪儿,还在黑市吗?
还是已经到别的地方了?
是谁做的?
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她踩到了地上的石头,刚好三个,是她刚买的,也就是说,对方不是为了抢走她的宝石,那是为什么?
苏榕本就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整个人都被深深的恐惧包裹着,胸口很闷、感觉快要窒息了,慌乱中她摸到了门,使劲拍打。
“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柳絮,柳絮你在哪儿?”
喊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她快要撑不住了,浑身冒着冷汗,手脚抖个不停。
门铃响了两遍后,门才打开,一身穿白色唐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男人头发浓密,中分,红光满面,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身上的衣服一尘不染。
看着儒雅而绅士,说话时语气却是清冷的,有种被打扰到的不耐烦,“你们找谁?”
苏榕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道,“您好,我的手腕受过伤,想找华神医给我治疗。”
华拓行踪不定,平时又特别低调,江湖传闻,鬼手神针一出手,阎王来了都得让路,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很少。
所以,能精准地找到这儿来的人,肯定是有人推荐的。
作为神医,并不是谁都可以见到他,也不是谁都能找他医治。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神医,”男人丢下一句便要进屋。
苏榕换了句说辞,“麻烦先生通报一声,青黛说,她知道错了,她想回家。”
男人怔了下,张开嘴却没说话,几秒钟后,他转身进屋,把门关上。
“他什么意思?
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们晾在外面?”
柳絮一脸诧异,“青黛是谁?”
苏榕摇头,“我也不知道,在监狱时一位大姐教我这么说的。”
李楠说,如果华拓不愿意见她,就让她给华拓带句话,但并没说青黛是谁,青黛是一个中药材的名字,估计跟华拓有密切的关系。
约莫十分钟后,刚刚那名男子再次把门打开,他叫张朔,是华拓的助理,大部分时间都跟在华拓身边。
苏榕跟柳絮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脚都快迈进门槛了。
张朔拦住了她们,“华先生近期都不会接诊,你们回去吧。”
两人一脸失落。
苏榕忙说道,“既然华先生在家,那我在门口等吧,等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随便,不过,请你们走远点,华先生不喜欢被打扰。”
张朔转身要进屋。
苏榕绕到他跟前,抬起手腕给他看,总得让神医知道自己的情况吧,“先生,我的手腕两年前受过伤,经脉受损,当时没得到好的治疗落下了病根,拜托先生跟华神医说一下。”
张朔盯着她的手,生硬地问了句,“怎么受得伤?
在哪弄的?”
苏榕眼眶泛红,“在监狱中,被人砸的,用电熨斗狠狠地砸在我手背上、手腕上,本来还要砸我的右手,幸好有位大姐及时出现阻止了。”
“你坐过牢?”
张朔有些不可置信。
“是,三年,因为撞死了人。”
苏榕想说自己是被设计陷害的,可谁会信?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刑事犯罪,不过是意外。
张朔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柳絮有些担忧,“你这么说,他们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成见啊?”
苏榕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他这么问了,我只能跟他说实话。”
“我们回车上等吧,”柳絮站的有些累了。
“你把车开远点,在车上坐着,我还是坐在路边等吧。”
苏榕走远了些,在路边坐下,人家说过,不要打扰到他们。
手腕上袭来绵密的刺痛,每天都会不定时的来几次,有时候能持续痛半小时,这几天疼痛似乎又加重了,痛得冒汗。
苏榕用力捏住左手腕,更加坚定了她要治好的决心,否则,她什么都做不了。
柳絮拿了两瓶水坐到她旁边,“我们坐在这儿他们能从屋里看到吗?
会不会太远了点?”
苏榕面露痛楚,“刚刚已经跟那位先生说过,我们不会走,”其他的不是她能掌控的。
“你的手又痛了?”
柳絮捏着她的手按摩,“要不,我再去敲敲门?”
“不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矩,我在这儿坐着就好,”苏榕忍着痛,“柳絮,你不用陪着我,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说过要陪着你的,”柳絮仔细回想了下跟那名男子见面时的画面,“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没带礼物过来,所以人家不想理我们?”
苏榕觉得不应该,李楠说过,不需要带礼物,“应该不会,况且,我又不是不支付诊疗费。”
柳絮安慰道,“这些世外高人都很高冷,我们坐在这儿等就是,用诚意打动他。”
中午了,天灰蒙蒙的,看似要下雨。
柳絮看着别墅大门,“神医也是,给人治病不是他职责所在吗?
为什么把我们拒之门外?”
苏榕笑道,“他又没在门口挂牌,这是他的家,他可以不接诊。”
柳絮有点坐不住,“我们就这么干坐着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关于神医更多点的信息?
或者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去感动他。”
苏榕摇头,“没有,除了干坐着,确实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好吧,那就只能等了。”
这一带有点偏,估计外卖送不过来,“有点饿了,我出去找点吃的,去吧。”
苏榕还得继续等。
柳絮到外面买了两个盒饭过来,吃完后把饭盒收拾好。
傍晚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在这种阴雨天,苏榕的手腕更痛,犹如针扎般。
柳絮实在是忍不住,跑过去再次按响门铃,连续按了三次。
张朔打开门时一脸不快,“你们怎么还没走?”
柳絮连着鞠躬,“先生,我朋友的手很痛,求你让她见见华神医吧,求你了!”
张朔看了眼不远处一脸痛楚的苏榕,并没心生怜悯,“你们是听不懂吗?
华先生说了,近期不接诊,赶紧离开!
还有,不许再按门铃!”
说完回屋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柳絮不知道该怎么办,快急哭了,“什么神医,连最基本的怜悯之心都没有,我们都等一天了,他连面都不肯见,榕榕,怎么办?”
苏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等,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近期不会接诊,要不,我们过段时间再来?”
柳絮是担心苏榕身体受不住。
苏榕摇头,能找到这儿来、而且还能遇到华神医就在家,本就很难得,华神医行踪不定,要是错过了,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我不能走,不管等多久,我都必须等,柳絮,你先回去吧,你已经陪了我一天,够辛苦的了。”
柳絮,“说什么傻话?
你都没走,我能走吗?
好吧,那就继续等,等到那狗屁神医愿意见你为止!”
......盛祁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落在玻璃上的水珠。
冷骁来了,汇报完工作顺便提了句,“苏榕今天没去御宫。”
秦雨一脸尴尬,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她还想解释,却被老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吓住,秦家这两年在生意上需要仰仗苏家,她还不算太无脑,“我想起来了,我怕手链弄丢,后来我放在了雪儿的手袋中,我一时间搞忘了,这才引发了一场误会,差点冤枉了苏榕......”说着深鞠一躬,“对不起,榕榕,我跟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原谅我。”
苏老夫人一声冷哼,“下次注意点!
我们苏家什么都不缺,没人会去惦记你的手链!”
“是是,都是我的错......”秦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误会已经解除,大家好好玩吧,”苏老夫人一脸笑,招呼着客人,“榕榕,我们去那边看看。”
秦雨的解释显得很牵强,但碍于老夫人的面子,大家没再揪着这事。
苏雪儿气得灌下一杯冰水,怒视着秦雨,“都怪你,没用的东西!”
秦雨比她更憋屈,明明是为了帮她,却给自己惹了一身骚,“是苏榕太狡猾了,我记得她撞了你一下,肯定是那会儿把手链放到你手袋中的......”苏雪儿很无语,“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害她被人恶语相向。
秦雨是被老夫人给吓住了,“刚刚场面有点乱,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着吧,这笔账我一定找她讨回来!”
“下回用点脑子吧,差点被你给害死!”
苏雪儿扭头间看到了秦楚峰。
秦楚峰的目光正追随着苏榕,眼神复杂略显沉重。
“看什么呢?
苏榕回来了,你该不会又想跟她重新开始吧?”
苏雪儿收起脸上的愤怒,满眼委屈。
她跟着林澜在贫民窟过了十九年卑微的生活,哪怕她才是苏家真正的千金,哪怕是到国外镀了层金,依然改变不了别人心中的成见。
秦楚峰反应过来,将视线收回,有些心不在焉,“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是吗?”
苏雪儿感觉他看苏榕的眼神不太对,又不好胡搅蛮缠。
秦楚峰提醒了句,“我跟苏榕已经不可能,苏家既然把她接回来了,你以后跟她好好相处,少去惹她。”
苏雪儿眸色一沉,“心疼她了?”
“我是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楚峰知道苏榕一直都很优秀,她晚上表现出来的沉稳和从容让他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苏榕还没入狱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们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走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那天他没有陪苏雪儿回朱家村......可惜没有如果。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苏雪儿挽着他,“我们去给奶奶敬杯酒。”
秦楚峰看着苏榕的背影,眼眸略微泛红,被苏雪儿拉着走向苏老夫人。
......晚宴没结束,盛祁夜先走了,过来跟老夫人打招呼。
苏老夫人客套了几句,跟苏榕说道,“榕榕,去送送盛总。”
“盛总,冷特助,请。”
苏榕把他们送到门口,这两人都很冷漠,跟他们走在一起,感觉周围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毕竟人家帮过自己,苏榕由衷地说了句,“晚上的事......谢谢盛总。”
盛祁夜回头盯着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在看到她衣领下和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痕时,眸色沉了点,想必是在里面没少受折磨。
在那种地方,被人殴打辱骂是常有的事,若是再有人指使,能撑着活过来就不错了。
苏榕刚出狱就来了宴会厅,苏家人应该没带她去检查过身体。
正好他车上还有药......回到车上后跟冷骁说了声。
苏榕一声苦笑,看来,人家并不想搭理自己,转过身往回走。
“苏小姐。”
冷骁追了上来,手中拿着两瓶药,“这是从南疆寄过来的,一瓶口服,一瓶外敷,涂在伤口上,用法和用量药瓶上有说明。”
苏榕心一颤,“冷特助为什么给我送药?”
冷骁指了指她衣领下,“拿去吧,这种药对你的伤很有效。”
下一秒,直接塞到了她手中,然后转身离开。
苏榕鼻子泛酸,眼眶蒙上一层白雾,她身上有伤,苏家人都没看到,或者看到了也没人当回事,倒是盛祁夜跟冷骁这两个陌生人对她如此关心?
冷骁回到车上,他除了是盛祁夜的特助,还是他的司机,“盛总,这些药是绅爷托你买的,我们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你怎么送给苏小姐?”
他也不解,盛祁夜怎么对苏榕这么上心?
盛祁夜略显慵懒地靠在车椅上,“买了两大盒,不差这两瓶,”冷骁多了句嘴,“你跟苏小姐......是不是有过什么交情?”
看着也不像啊。
难道老板还有什么私密的事是他不知道的?
盛祁夜不耐烦地回了句,“你什么时候问题这么多了?”
“我这不是好奇吗?”
冷骁没敢再问,作为盛祁夜的特助,他的思想和行为都要走在老板的前面,唯有这次,他有些揣摩不透老板的心思。
苏榕没带手袋过来,将两瓶药放入风衣口袋中,好在风衣很宽大,加上药瓶不是很大,口袋鼓起的不算太突兀。
寿宴结束后,她跟苏老夫人回了苏家。
苏家人都在客厅坐着,兴致很高,讨论着今晚的寿宴。
管家把客人送来的礼品清单交给老夫人过目,苏家如今蒸蒸日上,宾客们送的礼品也越发贵重。
尤其是盛家,送的是一对帝王绿做的玉如意,价值不菲。
苏家一直都想跟盛家合作,只是没找到机会,这次盛祁夜亲自来参加寿宴,给了苏家很大的面子,要是能促成新项目的合作,苏家在商界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一番谈论后,话题转移到了苏榕身上。
苏简诚作为苏家的当家人,先关心了苏榕几句,随后说道,“榕榕刚回来,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再做打算。”
言语是关切的,可在苏榕听来,却带着明显的疏离,更像是走过场,她客套地回了句,“是,爸爸。”
却也下了决心,她要留在苏家,不只是因为老夫人,还因为,她要查清楚三年前的事。
苏榕面色发白,下一秒,单手扶额,踉跄着在几个人身上碰了下,其中就有苏雪儿。
苏雪儿还扶了下她,“姐姐,你没事吧?”
“我看她是心虚了,害怕被搜身。”
“肯定是这样,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除了她还有谁会去偷一条手链?”
“我看她就是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狗改不了吃屎,一身臭毛病。”
这些议论声让苏雪儿很满意,“姐姐,我也很想维护你,可大家都盯着,为了公平起见,就让奶奶来搜吧,你没意见吧?”
苏榕站稳身子,“我没意见,不过,不能只搜我,也应该搜一搜你们。”
苏雪儿觉得好笑,“搜我们做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会去拿人家的手链?”
苏老夫人心里没什么底,苏榕之前的品行她是清楚的,可在里面待了三年,难免会变,“榕榕,你怎么说?
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就没有人敢动你!”
苏榕深吸一口气,“没关系,奶奶,既然要搜,那就搜吧,但其他人也必须搜,刚刚去过洗手间的可不止我一个。”
苏雪儿心想,东西就在你口袋中,搜过你以后就不需要搜其他人了,“好吧,我同意。”
苏珩刚在门口接待完客人,往这边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苏雪儿显得有些难过,“是苏榕,她才刚出狱就惹事了,偷了秦雨的手链。”
苏珩看向苏榕,神情有些复杂,甚至透着几缕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他的眼神刺痛了苏榕,曾经最爱她的哥哥,跟其他人一样不信任她,“你也认为是我偷的?”
苏珩愣了下,纠结几秒钟后,他做了个决定,“是什么样的手链?
既然是在宴会上掉的,记在我名下,回头我让人买一条新的送过去。”
苏榕眉心一蹙,这是想保护她,还是在坐实手链就是她偷的?
苏雪儿是不会放过任何损坏苏榕名誉的事,“哥,你瞎搅和什么?
这事必须弄清楚,不然还以为我们冤枉苏榕呢。”
苏珩见苏榕对自己刚刚的举动似乎并不领情,他没了耐心,“那就搜吧!”
苏老夫人跟她的贴身保姆云姨使了个眼神。
云姨把手伸入苏榕口袋,神色慢慢缓过来,还把苏榕的口袋都翻了出来,摇头,“没有。”
苏老夫人松了口气,“看到了吗,以后少冤枉人!”
苏雪儿一脸懵,看向秦雨,秦雨不解,她明明把手链放入了苏榕口袋中,怎么会没有?
“肯定是她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苏老夫人不高兴了,“够了!
你就非得把我孙女冤枉成贼你才高兴吗?”
“可......”秦雨欲言又止。
苏珩厉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胡闹!”
“那怎么可以,”一直在看热闹的盛祁夜往这边走了过来,“事情总得查明不是?
不然,苏榕小姐岂不是白受冤枉了?”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气场给震慑到,一脸不解,盛祁夜什么时候开始爱管闲事了?
苏榕更是一脸诧异,她跟盛祁夜好像没有过什么交情吧?
这是......要帮她?
苏老夫人笑道,“盛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盛祁夜看了眼苏榕,刚刚苏榕的举动,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既然在苏榕小姐身上没搜出来,那其他人也该搜一搜,刚刚不是说好的吗?
也包括......秦小姐自己。”
“我?”
秦雨觉得可笑,“难道我偷我自己的东西?”
盛祁夜冷声道,“搜过才知道!”
苏雪儿一脸正气,“搜就搜吧,”云姨又搜了几个人,并没找到手链,来到苏雪儿跟前。
苏雪儿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你连我也要搜?”
云姨有些为难,盛祁夜再次开口,“苏小姐害怕了?”
“我怕什么?
搜就搜!”
苏雪儿打开手袋,一条钻石项链很明显的露了出来。
有人惊呼一声,“居然是苏雪儿拿的?”
“不是我......怎么会在我这儿?”
苏雪儿懵了,慌乱的抓起手链扔到地上,“是谁放到我手袋中的?
是谁!”
猛地看向秦雨。
秦雨慌了,“不是我,我明明放到了......”苏榕眸色一凛,“放到了哪里?!”
“放在了洗手台上的,后来......”情急之下,秦雨想到的是保护自己。
也许是看到盛祁夜出手了,一些见风使舵的人开始调转了攻击对象,“苏雪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难免手脚不干净,是哦,听说她刚回苏家就抢走了苏榕的未婚夫,秦雨是她未来的小姑子,搞不好两个人联合起来诬陷苏榕。”
“幸好盛总火眼金睛替苏榕洗清了冤屈。”
“盛祁夜什么时候变的爱管闲事了?”
苏榕看向盛祁夜,微微点头,表达自己的谢意,她依然没弄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盛祁夜眼神淡漠,没理会她的感激,一场拙劣的闹剧而已,不过,苏雪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夫人是明白人,好好的一场寿宴闹出这种事来,今天来的都是社会名流,不能让大家看苏家的笑话。
这件事如果非要找个人来担着,那就只能是秦雨,况且,事情也由秦雨引起的。
老夫人抬起拐杖敲了敲地面,声音中气十足,“大家都静一静!
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还希望秦小姐能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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