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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医术,通兽语,八零这活寡我不守了周云野辛元元

桐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三年她是如何独自一个人撑过来的,她孤身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赚工分,又要开荒种地。“呜呜呜,周营长,你瞧瞧,我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就在周云野心里五味杂陈,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该如何做,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让辛元元心里能舒服一些的时候,一阵哭声传来,他的胳膊突然被一个人攥住了。周云野身形一挪快速闪开,要不是顾忌好兄弟黄有龙的情面,他都懒得理睬神经兮兮的黄薇薇。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往他宿舍里跑,影响实在是太坏了!来自沪市的黄薇薇人长的俊俏,打扮的时髦,张嘴就是娇滴滴的沪市口音普通话。她现在可是家属大院一朵花,是个男人见了双腿都拔不动的。可偏偏周云野,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石头,不管她怎么缠,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黄薇薇心里憋着一口...

主角:周云野辛元元   更新:2025-04-21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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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云野辛元元的其他类型小说《精医术,通兽语,八零这活寡我不守了周云野辛元元》,由网络作家“桐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三年她是如何独自一个人撑过来的,她孤身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赚工分,又要开荒种地。“呜呜呜,周营长,你瞧瞧,我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就在周云野心里五味杂陈,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该如何做,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让辛元元心里能舒服一些的时候,一阵哭声传来,他的胳膊突然被一个人攥住了。周云野身形一挪快速闪开,要不是顾忌好兄弟黄有龙的情面,他都懒得理睬神经兮兮的黄薇薇。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往他宿舍里跑,影响实在是太坏了!来自沪市的黄薇薇人长的俊俏,打扮的时髦,张嘴就是娇滴滴的沪市口音普通话。她现在可是家属大院一朵花,是个男人见了双腿都拔不动的。可偏偏周云野,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石头,不管她怎么缠,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黄薇薇心里憋着一口...

《精医术,通兽语,八零这活寡我不守了周云野辛元元》精彩片段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三年她是如何独自一个人撑过来的,她孤身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赚工分,又要开荒种地。
“呜呜呜,周营长,你瞧瞧,我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周云野心里五味杂陈,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该如何做,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让辛元元心里能舒服一些的时候,一阵哭声传来,他的胳膊突然被一个人攥住了。
周云野身形一挪快速闪开,要不是顾忌好兄弟黄有龙的情面,他都懒得理睬神经兮兮的黄薇薇。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往他宿舍里跑,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来自沪市的黄薇薇人长的俊俏,打扮的时髦,张嘴就是娇滴滴的沪市口音普通话。她现在可是家属大院一朵花,是个男人见了双腿都拔不动的。
可偏偏周云野,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石头,不管她怎么缠,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黄薇薇心里憋着一口气。哼!女追男隔层纱,她就不信了,就有那追不到手的男人!
“呜呜呜,周营长,我被蜜蜂蛰了,我的脸好疼啊,眼睛也睁不开,快给我呼呼嘛......”
黄薇薇一边捂脸哭泣,穿着连衣裙的身体故意往周云野身上蹭。看到站在他身边抱着孩子的黄脸婆,她心里不由暗暗嘀咕。
难不成,这个穿着打扮跟要饭似的乡巴佬,真是周云野媳妇?
她不由窃喜,真是他媳妇就更好了。瘦的跟个骷髅丑的跟鬼似的,对她来说丝毫不具备竞争力。两人一对比她越发招人怜惜了。她就不信了,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周云野岂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辛元元撇撇嘴巴,呸!一口唾沫直接吐了出去。
绿茶,资深绿茶,鉴定完毕!
怪不得周云野三年对她和孩子不管不问的,原来是身边有了小绿茶!
她心里的不平大于愤怒,毕竟她跟他毫无感情可言,这次来找他就是为了同他离婚的。可她现在跟他是合法夫妻,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光天化日之下亲亲热热卿卿我我,当她是不会喘气的木头?
“你当兵三年,还学会了这个本事,给人呼呼就能治病?”
她冷笑一声,话里有话说道。
周云野皱眉往旁边挪了挪,刻意拉开同黄薇薇的距离。
三天前,刚来到军区的黄薇薇穿着一件红裙子在军区外大路上溜达,差点被老乡的老黄牛用两个牛角戳死。他正巧路过,一把抓住了牛头救了她一命。
从那以后,这黄薇薇就跟牛皮膏药一般粘上他了。
她天天往他宿舍里跑,又是送饭菜又是洗衣服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跟他有什么关系。
本来三年前他回家探亲稀里糊涂成婚之事,就是军区特大爆炸新闻。身边同事纷纷为他打抱不平,纷纷怂恿他离婚再娶。
毕竟前程一片大好的他,怎么能娶老家一个名声不好的寡妇?
他坚决不同意,这段婚姻这才好不容易撑到了现在。是男人就得有担当,现在黄薇薇这些举动,岂不是坐实了他嫌弃老家媳妇的谣言?
更何况,还当着媳妇的面!尽管他同她的婚姻实在有些荒唐,可身为人夫人父,他必须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本来他们之间就有一些误会,黄薇薇如此表现,岂不是让他们之间的误会加重!
“不舒服就去找大夫!军区卫生所就在军区大院,进入军区大院直走左拐再右拐,步行十多分钟就到!”
他板着一张脸说道。
“周营长,你陪我去嘛......”
黄薇薇抬起那肿的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双手再次紧攥着他的胳膊不停摇晃,嘴里嗲嗲撒娇般说出带着沪市方言的普通话,可怜巴巴祈求道。
“啊......”
她突然嗷的尖叫一声,慌忙松开紧攥着周云野的胳膊,胡乱晃动着身体连蹦带跳,配上那因为过度惊恐扭曲到无法直视的一张脸,看上去像是跳大神的大仙。
她能不怕吗?
一只巴掌大的老鼠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顺着她红肿的脚踝把着小腿一路嗖嗖往上爬!都爬到了那儿了,还使劲抓了两爪子!
辛元元如同看不见听不见一般,抱着孩子慢慢往前走。这具身体本来就虚弱,忙碌了半天肚子饿的厉害,想走快都没有多少力气。
呵呵,对付这种小绿茶她有的是办法,小老鼠就是在路上给他指路的田鼠小灰。小灰聪慧又机灵,等她安顿好了,她可得给小灰送些好吃的去。
绿茶那杀猪般的哀嚎声,把辛元元抱在怀里的孩子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平平小手紧紧抱住妈妈的脖颈不敢撒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更是深深埋在妈妈的怀里不敢抬头,辛元元连忙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不停小声安慰。
“宝宝不怕,妈妈在呢,没有人敢欺负宝宝......”
“别误会,她是我战友黄有龙的妹妹,黄有龙出任务了,拜托我暂时照顾她。”
周云野大步追上轻声解释,陪她慢慢往前走。
身后“跳大神”的黄薇薇,此时已经成功把一群家属招引了过来,此时正围着她在那七嘴八舌的嚷嚷。
“哎吆,这不是黄指导员妹妹吗?平日不都是一双眼朝天看吗,怎么这会老盯着地面了?”
“不对啊,黄指导妹妹不是嫌弃俺们脏,看到俺们都捂鼻子吗?身上怎么掉出来老鼠屎啦......”
听到身后传来颇具喜感的东北口音婆娘的大嗓门,辛元元强忍着笑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她眼角的余光扫过身边的男人,语气淡淡说道。
“我没有误会,你跟哪个女人好是你的自由,本来我跟你就没有什么感情,我这次来就是跟你离婚的。”
“不过......”
她语气一顿,讥笑一声说道。
“我还是善意提醒你一句,杨长官说过,你这次立了大功,将来肯定会升职,切莫因为生活作风影响了前程,毕竟万恶淫为首。”
周云野傻眼:不是,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不由长长叹息一声,他们之间的误会实在的太深了,就算是在办公室杨长官已经解释了一些,她还是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我承认,这三年我的确没有尽到过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让你跟孩子受到了太多的委屈。现在我们一家团圆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会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请给我一定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说法。”
看着那瘦弱的身躯,抱着同样瘦弱面呈菜色的孩子,他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的难受。
他必须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倘若真如她所言,这三年父母把她赶出家门不管不问各种欺负凌辱打压,他必须要让他们说出个理由!

“你个兔崽子,瞎咧咧什么!你周婶子好着呢!多好......心肠多好的人啊!一张嘴就知道瞎咧咧,信不信让你爹知道打死你......”
王桂花绞尽脑汁,想着说一句能夸周云野媳妇好看的话,可如此违心的话,实在是难为死嘴笨的老实人了!这种违背事实的假话,打死她也不会说啊!
就担心小子说的这些话会惹怒了周云野媳妇,她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的抬起两个大蒲扇手,接连朝着大牛又拍了几巴掌。
“娘,我要吃白面馒头......”
“娘,我想吃韭菜炒鸡蛋......”
双胞胎刘二虎刘三豹馋的口水直流,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干瘦女人,到底是周云野媳妇还是周云野老娘?
“嫂子,快来快来,趁热一起吃。云野又到部队食堂打了这么多的菜,这么热的天,不吃完半天都馊了,吃了不疼坏了多心疼人......”
“来来来,过来吃馒头,一个小子一个......”
辛元元笑笑起身,拉着两个七八岁左右的光头小子过来坐下,又起身招呼着王桂花跟大牛过来坐下。
尴尬站在原处一手揪着大牛耳朵,想着“押送”大牛回去的王桂花,咧咧嘴看着辛元元一脸尴尬笑意。
“啪!”
她一巴掌排在光头小子脑袋上,黑脸训斥一声。
“去,给你周婶子道歉!”
十岁的大牛怯怯看一眼辛元元,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咋了,实话实话还犯错了?哼!爹说了,不能说谎话,必须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嫂子,别难为孩子,不过是两句话,用得着道歉?这几年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熬的苦,身子骨不大利索,所以瘦的有些厉害。别说大牛看了害怕,村里那些婆娘也都笑话我显老成。”
大牛这才敢在王桂花身边坐下,奇怪,他怎么感觉周云野媳妇不丑了?瞧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眼神清澈又有神,多好看呀!
辛元元把两双筷子分别递到王桂花和大牛手里,先前王桂花过来送饭的时候送来两双筷子,周云野回来又拿了两双筷子,四岁的双胞胎就让王桂花喂他们就行,正好够用。
“嫂子,我跟孩子饭量小,吃不了多少,这两碗面条嫂子跟大牛吃了,这些炒菜也赶紧吃,别浪费了。”
看王桂花拿着筷子不动,辛元元热情把炒菜端到大牛跟前,她也夹一筷子五花肉炒土豆喂到了平平嘴巴里。平平吃的一脸的满足,大大的眼睛眯缝起来,忍不住咧咧嘴就笑了。
“妈妈,这土豆丝好好次吆,还有肉肉吆,今天是过年了吗?”
“不是过年,过年到等到冬天。”
辛元元又给平平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小家伙吃一口酸酸甜甜的鸡蛋,立马都香迷糊了,急忙埋头吃饭,都顾不上腾出空说话了。
她心里酸酸的,这孩子跟着原主缺吃少喝的,最为寻常的土豆丝和西红柿对她来说就是美味了。
“弟妹啊,之前你跟孩子在老家,日子也难熬吗?周云野不是每个月都给老家寄钱的吗?”
王桂花八卦心立马蠢蠢欲动,她自然不能跟孩子一样吃东西,她夹一点菜分别喂到两个小子嘴里,一脸疑惑询问。
怪不得这媳妇孩子瘦成这个样,感情日子过的比她还难熬!她之前在村里尽管跟老婆婆不对付,可吃上也没有熬到这个地步。
刘大柱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她都会买一些肥肉膘子回来炼猪油,炼出来的脂渣炒菜,变着花样给孩子做饭。
要不然,这三个孩子能长的一个比一个壮实。
辛元元笑笑不语,家里的那些事,说给杨长官和周云野听,能够顺利离婚就够了。家丑不可外扬,对不熟悉的人说多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嫂子不仅菜种的好,三个孩子也养的好。看看兄弟三个,长的多壮实!”
“那是!我就会养孩子!在东北那嘎达的时候,我可会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饭吃了!夏天的时候,我就把吃不了的蔬菜晒成菜干,什么豆角干,土豆干,茄子干,能晒的我全晒!”
“到了冬天,别人家里这顿顿白菜萝卜,我又是给他们闷茄子又是给他们炝豆角,别看我手艺一般,孩子都争抢着吃!等我教你怎么晒,夏天多存菜,冬天日子就好过了!”
“我跟你说,西边这家人家,有个病孩子,那孩子四岁了,整日躺家里,听说日子可难熬了,知道王营长媳妇临走的时候,为什么菜院子里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收?”
“听说好像隔壁孩子的病会传染......等回头你跟周云野说声,不行把院墙加加高把病毒隔开。你孩子小,可不能被他传染着......”
“又在那瞎扯舌头,怎么就不让你舌头生疮!”
东边院墙突然冒出一个黑脸膛男人,冲着王桂花眼睛一瞪,压低声音怒吼一句,接着一脸歉意冲着辛元元笑笑。
“是周营长媳妇吧,大牛他娘就这毛病,你别听她瞎念念......怎么还跑到周营长家里吃上了?孩子不懂事,你不懂事?周营长媳妇走了那么远的路刚刚回来,身上不累的慌,吃完饭不得歇歇?赶紧回来!”
“得,弟妹我赶紧回去吧,我可不敢惹他。”
王桂花看男人回来了,慌忙拉着孩子起身就往回走,双胞胎手里各自攥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大牛也已经把一碗面条干了个底朝天。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男人生气上火,要是真赶她走,她没法活了啊!
等他们离开,平平也拍着小肚肚说吃饱了。
“妈妈,平平次饱了,爸爸这里的饭菜好好次呀......”
平平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的满足模样。今天这饭菜,可是她次过的最好次的饭菜了耶,一想到妈妈说,以后她就可以天天吃白面馒头和好次的饭菜,她的心情就好好耶......
她仰起小脸一脸兴奋的看着妈妈,难道是因为妈妈吃饱了饭菜心情好的缘故,就感觉妈妈的眼睛里也有精神了!
不对不对,自妈妈决定带她来找爸爸那天起,妈妈脸上的哀愁悲苦就被一股说不清的精神代替了。
妈妈真的变啦,脸上一直带着笑呢!

一共有三百块现金,六十斤粮票,五斤肉票,两斤副食票。这可不是小数目,在人均工资只有三十块钱的八零年代,这是妥妥一笔巨款啊!
“你的意思是,非但这些钱让我自由支配,以后还让我管着你的工资?”
辛元元有些不敢相信,干脆问个明白。
尽管他们的婚姻关系已经有三年之久,可两个人其实就是陌生人,彼此那是一点不熟。
更何况,她已经明确说过,她来找他就是为了离婚的。所以在离婚之前,他完全可以只做做表面功夫敷衍了事,表面上能过的去,不能让别人指点他就好。
更何况,自从他参军之后,他每月都要给周老根寄钱的。她管钱了,那指定是不能给那黑心老两口一分钱的,他能愿意?
“你们刚来,家里需要的添置的东西肯定多,钱票要是不够你就跟我说,我想办法多弄一些回来。这些年,我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去了,这些钱票是我跟丁团长借的。过一阵日子,军区举行表彰大会,我能有一笔奖金,到时候手头能宽裕些就还回去。”
“老家那边,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暂停汇款。”
周云野解释道,仿佛看穿了辛元元的心思一般,他接着解释道。
“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离婚过程比较繁琐,就算是我提出离婚申请走完程序,最快也得三个月。在正式离婚之前,我必须保证你跟孩子的生活。”
辛元元点点头,心里对这个男人的看法越发改观。这男人非但五官令人赏心悦目,三观也正,说话办事的确是个爷们。
那这些钱票必须留下啊,来到这陌生的地方,没钱那是寸步难行,家里用的东西大部分都得添置,这些钱就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况且,她帮他养他亲生女儿,对待平平那是真心实意的好,打心眼里把平平当做自己的亲生闺女疼爱。
毕竟上一世的她,因为身体原因,一辈子都不能做妈妈。元元的存在,让她喜当妈,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她上一世不能当妈的遗憾,自然一定要把孩子养好了。
养孩子花的可不是一个钱。
“行吧,那我就拿着了,以后开支我会列出明细,每个月月初按时给你看收支和结余。”
辛元元把信封塞到了尼龙袋子里,其实是悄悄把信封放到了空间之中。嘻嘻,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多个心眼没毛病,万一他哪天突然反悔,要把钱票都要回去怎么办?
“不用,钱给你了就是你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信得过你。”
周云野冲她笑笑,一脸的信任模样。
“快吃饭吧,走了那么多的路,定是累了饿了。面条凉了就陀了不好吃了,要不吃点炒菜和馒头吧。”
周云野把饭盒打开,把分别装有西红柿炒鸡蛋和五花肉炒的土豆丝饭盒放到辛元元和孩子面前。
孩子的眼睛瞪的滚圆,一脸的不敢相信,口水都顺着嘴角流出来。尽管馋的厉害,她抬头看看妈妈,不敢随意动手里的筷子。
辛元元知道宝宝的意思,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又是白面条又是又暄又软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的,桌子上还摆了四个菜,菜里有鸡蛋有肉,如此丰盛的饭菜,孩子不敢随意动筷子啊。
“一起吃吧......我跟宝宝饭量小,吃不了这么多......”
辛元元感激冲他点点头,心里话真是个细心的男人,笑着邀请他一起吃饭。他现在可是她的衣食父母,是她的财神爷,讨好他那是一点没有毛病。
“我中午吃过了,你们吃就行。我这就回宿舍把被褥铺盖拿过来,那儿有脸盆热水壶毛巾都能用上。”
周云野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跟她们实在是不熟,他留在这里,她定是不好意思吃饭,不如离开。
“周云野,要不我喊一下隔壁刘嫂一起过来吃?天这么热,吃不完容易馊了,多浪费。”
辛元元小声征求他的意见说道。
周云野不假思索点点头。
“行,你坐下吃饭,我顺道过去喊一下他们。刘嫂家三个光头小子一个比一个能吃,你先留好你跟元元的......”
他本来就想着到刘嫂家里借一下平板车到宿舍拉东西的,来到隔壁这么一说,慌的王桂花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她从隔壁院子里收了那么多的菜了,哪里好意思再去吃他们家的饭?
奈何三个正在啃黄瓜的小子一听,当即炸了锅。
“娘,娘,鸡蛋我都没有吃够呢,你都炒了菜了,就给我留那么一小口。”
“我去吃,我去吃,我要去看看周婶子和小妹妹......”
“走喽!”
不等刘嫂子发话呢,三个光头小子呼啦一下跑光光,急的王桂花扔下手里的正在做的针线活,跟在他们身后又是一通咋呼。
“小兔崽子,你们都给我回来,哎吆,我这是伤了哪辈子天理,生出你们三个饿死鬼投胎的玩意啊!”
“都给我慢点,别吓着你婶子妹妹!”
听到闹哄哄的声音,辛元元急忙起身迎接。她不由笑笑,有吵有闹,这才是烟火人生。跟刘嫂子熟悉了,在这里的生活就不会寂寞了。
“艾玛!娘,你不是弄错了,这人真是周叔叔媳妇?不是他老娘啊......”
跑到前头的刘大牛,脚步猛的一顿,瞪大了眼睛扯着脖子就是一通喊,一脸的失望。
周云野可是他的偶像,长的帅气本事又高,是军区的兵王。在他印象中,周云野媳妇应该是如同仙女一般的存在,最不济也得是黄薇薇这种妖精级别的,可面前这女人,又老又黑又丑,完全配不上周云野好吧!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可话刚说完,脑袋上啪一下挨了一巴掌!
王桂花急的直喊娘,天老爷地老娘啊,这孩子向来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半脑壳,怎么就没有拦住他让他往这边跑来了呢?
周云野媳妇尽管黑瘦显年纪,看起来比周云野的确要长上几岁,那也没有老到能当周云野老娘的地步啊!

周云野心里内疚万分,今天到宿舍搬东西的时候,正好碰上这臭小子回来,跟他说了媳妇孩子来了,他要搬到家属院居住的事情。
李杰得知他媳妇孩子来了,执意要过来看看嫂子孩子,还特意把准备寄回老家的包裹拿了出来。包裹里有他新买的床单被罩和水盆暖瓶毛巾,执意让他带回来先给嫂子孩子用。
要不然,现买也来不及。
周云野自然不能要,李杰急了,他说上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若非周营长相救,他现在早就成肥料了!就冲着周营长的救命之恩,这点东西算什么!他还想着找时间到县城买礼品当做给嫂子的见面礼呢。
周云野拗不过他,只得把东西收下,找个机会把东西折成钱还给他才好。
在回家属院的路上,周云野就察觉李杰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还以为训练的时候磕碰出皮外伤了,也就没有当回事!
都是他太大意了!
技术比武还有十天就要举行,如果现在给李杰做手术,岂不是要错过大赛了!
这场大赛,对李杰非常重要!李杰刚刚入伍一年,如果这次技术比武能够拿到名次,他就可以留在部队了。否则,他只能退伍回老家了。
他知道李杰对部队的留恋,为了这次比赛,他每天都主动加练,倘若他真的因为腿伤失去留队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原谅他自己!
“我试试......”
安排李杰回屋子里木板床上躺下,她掏出一包银针,用滚烫的热水将银针消毒准备下针之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要帮助断裂的那根血管止血。止血之后,还要把滞留在体内的淤血引流出来,所以她需要李杰的小腿之上切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这就需要手术刀和消毒药剂,还需要一些消炎药。
她可以说银针是下放到白羊村的那对老教授赠与的,这个理由任谁也找不到毛病。可要是能拿出手术刀和消毒酒精和消炎药的话,就有些说不清了。
万事还是注意点的好。
“周云野,帮我到卫生所要一把手术刀和一些消毒碘伏和六片安乃近,就说我不小心切到手了,我需要自行处理一下伤口。”
辛元元走到院子,跟站在院子周云野说道一声。
“嗯......我这就去......我跑着去,来回十多分钟,不耽误事情吧?”
他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李杰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自然是越快越好。
“尽量快点......”
大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自行车铃铛的声音,周云野同辛元元对视一眼,松开平平的手,拔腿就往外跑。
大门口有一辆二八式平把自行车,自行车车头上还系着一个红绸缎花,这是谁的自行车?
“哎吆,这不是病秧子家的自行车?前些日子,那孩子半夜犯病了,两口子一路跑到县医院孩子差点没命了,回头就买了一辆自行车回来。周营长,赶紧把自行车给送回去,她家孩子那毛病邪门的很,会传染......”
王桂花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手里攥着一个煎饼,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故意扯着嗓门说着话。那架势,唯恐西边院子的宋雪梅听不见似的。
“你给我闭嘴!你再给我整天啄东拧西的给我惹是生非,赶紧给我滚回大坝子去,什么玩意!”
刘大柱气哼哼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冲着那王桂花就是一脚,疼的王桂花捂着大腿嗷嗷叫唤。
这一叫唤坏事了,嘴里那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煎饼滑落到了嗓子眼,噎的她站在那儿嘴里呕呕出声不停,眼睛都翻了白眼。
周云野已经骑着自行车跑远了,根本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站在一边的刘大柱恨到脸色铁青,看王桂花这副丑样,恨不得抬手抡她耳光!
“你都是生了三个孩子的人了,怎么光长岁数不长心眼?人长了嘴巴是吃饭说话用的,不是用来挑拨是非嚼舌头的!你在大坝子因为一张嘴跟这个打那个骂的,搅和的一家人不安顿!现在随军了,还是这副德行!”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再出洋相不正经过日子,我就跟你离婚!”
“呕呕呕......”
任凭刘大柱暴跳如雷,抬起右手食指不停指着王桂花的鼻子尖训斥不停,那捂着脖子的王桂花,连一句争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两条腿一个趔趄,人咕咚一声摔落在地,躺在地上只有往外倒气的份了。
“王桂花,你装什么死!你还嫌弃不够丢人吗?起来,给我滚起来!”
刘大柱越发怒了,恨恨抬脚踢她一下,抬头看口吐白沫的王桂花,顿时慌了!
“桂花,桂花......”
他慌乱喊着王桂花的名字,奈何王桂花丝毫没有反应。
屋子里,已经给李杰扎上止血针,正在观察着出血情况的辛元元,听到外边嘈杂的动静,嘱咐平平乖乖坐在院子里阴凉里等着,她急忙跑了出来。
院子外边已经聚了一堆人,正在那儿七嘴八舌的说着王桂花的事情。
“刘连长媳妇是不死得了羊癫疯啊,赶紧送医院啊......”
“不是不是,我看的清楚,刚刚她攥着大煎饼在这里吆喝呢。一边吃一边跟刘连长呛呛呢,说着说着就倒下去了,难不成噎死了......”
“都让开,我能救她!”
眼看着王桂花被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拢起来,身体单薄的辛元元无论如何挤不进去,听到吃瓜群众的议论,她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救人如救火,王桂花真是被噎着了,生死存亡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她急了,使出所有力气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就有人主动让开一条路。
辛元元一溜小跑跑到王桂花跟前,伸出手试探一把脉搏,掏出一根银针扎在心门之上吊住元气,接着让那焦急到六神无主的刘大柱,帮着把五大三粗的王桂花抱了起来。
她让刘大柱帮忙抱稳王桂花,她站在王桂花身后,伸出两条干瘦胳膊搂住胖胖的她的腹部。她双臂吃力围环其腰腹部,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压于受害人的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另一手成掌捂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快速挤压!
一下,两下,三下!
......
八十,八十一......
或许是因为王桂花太胖,她力气太小的缘故,多次按压之后,王桂花竟然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辛元元已经大汗淋漓,接近虚脱。

只是孩子好像很害怕他。
“妈妈......”
受了惊的平平,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到了妈妈的怀里。小脑袋深深埋在妈妈怀里一动不动,两只小手各自紧紧攥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走后这三年,我们娘俩在村里,无人管无人问。我们只能住山上牛棚,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赚的工分都被你爹娘霸占去,一点粮食都不肯分给我。
他们骂我丧门星,破鞋,骂平平野种。他们不光自己骂,还煽动村里孩子骂平平,长这么大连个跟孩子玩的玩伴都没有。时间一长,孩子性格非常内向,都三岁了,话少的可怜......”
说话的时候,眼泪不争气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往下流,说话声音哽咽不清。
辛元元深呼吸一口气,明明告诉自己情绪要平稳的,偏偏看到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原主经历的那些事情,其实就是另外一个她经历的!
“怎么会这样!我让黄有龙每个月给家里邮寄五十块钱的!我给家里写过信,明确跟他们说过,这五十块钱,我父母留下二十,三十给你做生活费的!并且,他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生孩子的事情!”
周云野着急说道,不自觉垂在身侧的大手已经紧握成拳,眼睛升腾起一片水雾。
这个年代,国企正式职工的工资也就是一个月三十块钱,这三十块钱足以支撑她的生活的!再加上父母照应,她应该得偿所愿生活富足才是!
可是面前的辛元元瘦成了一把骨头,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深深凹陷,脸上那是一点肉都没有。加上她怀里那个如同小猫一般瘦弱的孩子,足以证明,她并没有说谎!
周云野心跳几乎停止,大脑更是几乎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站立原地,张张嘴再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爹娘每个月收到五十块钱不假,可一分钱都没有给我!别说给我钱,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我吃一个煎饼就要骂上一天!那个家根本就容不下我!
你离开后的第二个月,看我怀孕了,你爹娘就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为由,把我赶了出来!”
辛元元此时情绪恢复了些许,红着一双眼睛咬牙说道。她必须把原主曾经承受的种种都说出来!也好争取杨长官能替她做主,在同周云野离婚的时候,争取尽可能多的利益!
原主怀孕后没有死成,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孩子。倘若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验证这个孩子就是周家的种,岂不是坐实了她偷人的口实!
“这样吧,黄有龙出差了,过个三五天就能回来,等他回来,详细了解下具体情况,咱们再做定夺。”
“辛同志,有个事情,我必须替周云野澄清一下。他之所以三年没有回去,是因为这三年他一直在执行秘密任务,并不是故意不回家。”
杨建国见状,急忙替周云野解释一句。
“这我明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国家哪里来的小家,军人是最可爱的人,曾经我也以我是一名军嫂为荣!可他起码得告知我一声,我也不至于白白受这么多的苦。日子苦我能熬,可孩子凭什么跟着我受委屈?”
辛元元不卑不亢应声,她就是要让周云野内疚,就是让他自责!
“听听,人家辛同志多么深明大义!辛同志放心,所有的事情肯定都会水落石出!
辛同志从老家一路赶来,那可真是辛苦,孩子也累的不轻。这么着吧,王营长原先住的那个房子,刚好空出来了,云野先带着辛同志回去住下歇歇!”
杨长官当即帮着辛元元安排了住处,之前周云野一个人,都是住部队宿舍,现在妻女来了,自然得帮他解决住宿事宜。
其实按照现在的规定,军属随军安排住处,要提前一个月打出申请,经过层层审批才能予以安排。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王营长家属是个仔细人,院子屋子归置的干干净净,他们前脚搬走,后脚就有几个军属悄悄找到他想要搬过来住,他都没松口。
辛元元帮他治病解除病痛,周云野屡立战功让他在军区倍有面子,这个院子,不给他们给哪个?
必须对他们特殊照顾。
“谢谢杨长官......”
辛元元同周云野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行了,先带着辛同志回家属院休息吧,正好这两天也没有什么事情,给你放三天假,好好陪陪辛同志和孩子!对了,今天就安排两个战士帮你把行李铺盖搬回家属院去,这要是被家属院那群婆娘看到,分到了房子还占着部队宿舍,定会嚼我舌根子!”
看周云野同辛元元一家三口往外走,杨建国送到门口,咧着大嘴嘱咐一句。
嘿嘿!两口子打架向来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干的快好的也快。
他跟婆娘干了一辈子了,哪次不是被婆娘训的跟个孙子似的,晚上他主动往被窝里一钻,第二天婆娘不都照样早早起床,给他洗衣服做饭伺候的他服服帖帖的?
周云野要是拿出执行任务的那个本事,能搞不定一个媳妇?
身体利索了心情也好的很,杨建国哼着小曲看着药方,就准备拿着药方到县城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把药方上的药材全部抓到。
此时,周云野拎着一个尼龙袋子,陪着辛元元往军区家属院的方向走。
部队同军属大院不过是一路之隔,从军区回到家属大院,步行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情。
不知为何,周云野就感觉这十多分钟无比漫长,看看走在身边那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辛元元,周云野心里感到五味杂陈。
有一个事情不用调查也能得到结论,周家父母的确是私吞了他寄回去的津贴。非但如此,他们还对辛元元母女各种侮辱欺负打压。
他实在是想不通,就算是他们不喜欢辛元元,可孩子可是他的骨血,只要眼圈里长着眼球,就能看出来这个孩子长相几乎同他一模一样,怎么能如此对待孩子呢。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周家的孩子,所以他们打心里不亲这个孩子?
这个念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想到过。否则的话,为何每次家里吃好吃的,爹娘都会想办法支开他?

俗话说穷生贱,王桂花以前带着三个皮小子在乡下过日子的时候,村里为了一把小葱几个茄子,打的头破血流成为不共戴天冤家的大有人在。
就连孩子的亲奶奶,就因为馋嘴的小老三,跑到她菜园里摘了一个黄瓜吃了,那老鸨婆满嘴生殖—器问候一顿,还揪扯着小老三的耳朵找上门,跳着脚要赔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老三是她背着男人跟别人生的野种呢。
就因为这事,她彻底凉了心。干脆狠狠心,把门一锁带着三个孩子来随军了。她要是被刘大柱赶回去,那老鸨婆不得笑话死她?她能有好日子过?
周云野媳妇救了她一命啊。
想到这,她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一张脸更是火辣辣的发烫,感觉自己都不配当个人了。
她转身拿过收拾的满满当当的菜篮子,拎到辛元元跟前。
“弟妹,你要炒菜就用现成的,这些都熟透了,西红柿黄瓜洗洗就能吃。等改天,我问大牛他爹要钱要票,割一斤猪肉回来好好炒几个菜,再请周营长和弟妹来家里好好吃一顿......”
说罢,王桂花把放到篮子里的西瓜也拿了出来,摸着眼泪就往回走。
这瘦媳妇好人啊!这换做别人,非得跟她干架!刘大柱可是发话了,她要是再跟人家干架,就把她赶回老家去!
她才不回老家呢,随军多好啊,不用跟牲口一样干累死人的农活,不用看老鸨婆的脸色,天天洗衣服做饭再没有别的活干,还可以到处遛弯说闲话多舒服啊!
非但王桂花对辛元元感激万分,周云野对辛元元如此大度也相当惊讶。
毕竟现在村里百姓日子不好过,家家户户把自己地里的那点东西看的紧。要是有人从他们嘴里夺吃的,都恨不得挥着镰刀同他们拼命。而他那在地里忙活了一辈子的老娘刘菊花,就是这类人之一。
他在参军之前,曾经嘴馋偷偷摘了家里菜地里的一根黄瓜,不知道怎么被娘知道了,娘攥着木棍追出三里地。要不是他基因变异,个头高腿长一点不随爹娘,跑的又快,只怕那次要被她打断腿。
他表示对她刮目相看了。
“你真的不在乎那些菜?”
他还是忍不住问。
或许是因为在村里的时候,她被人欺负惯了,养成了逆来顺受习惯的缘故?
毕竟那刘嫂子来自东北,人长的人高马大又黑又壮说话大嗓门,跟头黑熊精似的,她又瘦又弱的,干架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倘若她真是害怕被欺负,那可不成。以后毕竟要在这里长久生活,他必须替她撑起这个腰。
“在乎什么啊,这又不是我种的菜......再说我真种不出这么肥嫩的菜......”
辛元元一脸的无可奈何。
说来,她跟原主还真是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比如说感情,原主的婚事那是一波三折,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上一世的时候,快要结婚的对象,突然跑来跟他说他查出来有大病,不想连累她,为了她的幸福着想,愿意取消婚约做一辈子的朋友。
把她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好心给他一些积蓄,劝他去好好治病,自己愿意等他。结果这货转身就同自己的好闺蜜领证了。
除了感情相似,就连种地这事也相似。
她从小到大生活在城市,那是真的从来没有种过地。口罩时期寂寞难耐,跟风学种菜,忙活一顿,连蔬菜种子的钱都没有赚回来。
她不会种地有情可原,可原主可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姑娘,怎么也是不会种地呢?这些年开荒种地费了老事,累的半死,也赚不出足以让娘俩吃饱肚子的粮食。
真是缘分啊,这么多的相似之处,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远亲不如近邻,不管走在哪里,与人友善绝对没有错。”
她说这句话,周云野就越发对她另眼相看了。她真的跟村里那些媳妇不一样,她心胸开阔做人大度是非分明,要不是知道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还以为她是有文化的城里人呢。
就在周云野默默展开头脑风暴,对她的看法一再发生改变的时候,辛元元已经把孩子安顿在院子里阴凉里坐着。她从菜篮子里拿出三个又红又大的西红柿,清洗干净递给平平和周云野一个,自己坐在一边也吃了一个。
周云野一愣,还是接了过来,心里话她心还挺细。
辛元元一边吃西红柿一边打量着小院子,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
她对这个院子简直是太满意了,三间正屋收拾的干干净净,两个房间各有一盘炕头一个床,中间屋子有简易炉灶和一张半新不旧的饭桌,可以充当厨房和客厅。
主要是院子里有菜园,还有一个压水井。
有了水井吃水浇菜都方便的很,压水井下边还特意用水泥垒砌了一个蓄水池,可以直接在蓄水池里洗衣服。
回头还真得好好感谢感谢杨长官。嘿嘿,归根结底得谢谢亲爱的自己,要不是她找准机会抱住杨长官这条大腿,这么好的院子,哪能轮到她来住!
平平尽管饿的不轻,吃相却是一如既往的斯文,她一只手拿着西红柿小口小口啃着,另外一只手放到下颌下面接着西红柿汁水。所以尽管西红柿汁水多,身上依旧是干干净净,一点汁水都没有飞溅到衣服上。
一个拳头大的西红柿下肚,美的辛元元心里不由连声感慨,尽管这个年代物资匮乏,缺吃少穿的,可这个年代的食物那是纯天然食品,滋味那叫一个纯!
就说这西红柿吧,一口咬下去,那是满满的西红柿特有的酸甜味道,爆汁又新鲜!这滋味,可是后世的西红柿不能比的。
“妈妈,这是什么啊,真好次呀......”
小口小口啃着西红柿的平平,乐的眯缝着眼睛小脸一脸的满足,这个果子又好看又美味,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呢。
又酸又甜,好好次呀!

1980年,军区家属大院
“救命啊!”
一道凄厉哭喊声突然打破了家属院的宁静,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满脸惊恐的年轻女人没命往外跑,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刚跑出去几步,身后嗡嗡嗡鸣叫声此起彼伏,一群蜜蜂密密麻麻朝着她飞过来!
尖叫声中,黄衣女人穿着半高跟牛皮凉鞋的双脚一个趔趄。
哐当一下,她面朝下背朝上结结实实摔了一个狗啃泥!
蜜蜂如同执行命令的死士一般,嗡嗡嗡蜂拥而上,一股脑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娇嫩肌肤上疯狂亲密接触。
看女人狼狈不堪的模样,站在不远处的辛元元撇嘴不屑讥笑。
想不到军区大院竟然有她这样的疯女人,她不过是碰巧遇到她,打听该到哪里找男人周云野而已。
这货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骂,骂她痴心妄想,一口一个臭要饭的臭乡巴佬,捡起一根木棍就往她和孩子身上打!
笑话,就她那两下子,还想着欺负她?
她完美躲过打过来的棍子,同时用意念召唤了一群蜜蜂过来,必须让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吃个苦头。
要不是八零年代法制健全,不能随意伤人,她都想召唤毒蛇毒虫,随便一口就能要她的命!
她伸手把吓的哇哇大哭的孩子抱在怀里,亲一下孩子的额头轻声安慰。接着掏出一方破旧但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干净孩子脸上的泪水。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装有行李的尼龙袋子,拖着虚弱的身体继续往军区大院里走。
穿越八零,她的空间和身上的本事都跟着她来到了这个年代。能够召唤百兽是她的灵力之一。
她不动声色就给了那女人一个教训,并且貌似这事也追究不到她身上。
毕竟夏天蜜蜂到处采蜜,那女人又穿一件招蜂引蝶的黄色衣服,就算是蛰的鼻青脸肿,那也是活该。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女儿平平抬起眼泪模糊的小脸,可怜巴巴说道。
“平平有妈妈就足够了。”
看看怀里瘦的跟豆芽菜一样的女儿,辛元元满脸的心疼。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周云野,孩子早产身体虚弱,原主顶着一个二婚搞破鞋的坏名声,是个人就想着踩一脚,村里小孩子被大人挑唆着也不跟她玩。
长久以来,孩子胆小又内向,话都不敢多说。
这孩子严重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大脑袋细脖子,三岁的孩子也就是十多斤一米多高,看起来还没有两岁孩子大,身高体重都严重不达标。
原主这个当妈的,拖着虚弱的身体把孩子生下来,并且独自一人能把孩子养活已经是耗尽全力,孩子瘦弱营养不良,还真不能怪她。
不过既然她穿成了孩子的妈,那必须把孩子养好了,她也有这个能力。
原主跟她同名同姓也叫辛元元,她是一名军嫂,还是一名声名狼藉的留守军嫂。
而她上一世的她则是特种部队的军医。两天前,在驾驶直升机执行任务的时候突发意外,她就穿成了她。
想想原主的经历,她忍不住摇摇头,心里暗骂一声这烂命。
原主是二婚嫁给周云野的。
三年前结婚的那天晚上,酒席过后新郎官白午梁送客人回来的路上,意外掉到了水库里,那叫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出了这种事,热心村民自发帮着找人。小姑子白枝枝的相亲对象周云野正好休探亲假,热心肠的他来家里帮忙找人找到半夜。
不知为何,他竟然稀里糊涂上了她的床,两个人有了夫妻之实,被白家人当场捉奸。
这事直接炸了锅,白家人跳着脚闹腾了一晚,更扬言要把这事告到政府去。
这年头,生活作风出了问题,非但前程不保,还要游街坐牢,这辈子算是完了。
迫于无奈,周云野只得答应白家人的条件,他拿五百块钱给白家算是封口费,并且把原主娶回家。
这下轮到周家爹娘不愿意了,毕竟周云野参军之后多次立功,此时已经是连长了,那可是前途无量的军官。
就连白家那长的如花似玉的白枝枝他们现在都看不上了,怎么能娶一个刚嫁人就丧夫的丧门星?
更何况,在这个年代娶一个大姑娘彩礼也就是二百块,他们周家娶一个寡妇却花了五百块,简直是破财又晦气!
感觉吃了大亏的周家老两口,新婚第一天把原主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倘若不是周云野承诺回部队后再寄回来五百块给他们,原主能被他们逼的去上吊。
或许周云野从心里也不承认辛元元这个媳妇,在他将原主娶回去的当晚,他半夜爬起来就走了。
自从以后,他再没有回来过,是死是活不知,彻底坐实了原主克夫的名声。
顶着克夫偷人名声的原主,原主过的是生不如死。悲催的是第二个月就发现怀孕了,可周家老两口一口咬定这孩子周家的种,直接把她赶了出来。
可怜原主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回到了娘家,想着娘家能帮她度过这个难关。可娘家发话,她不拿出五百块钱彩礼,就当没有她这个闺女,是死是活不管他们的事情。
她上哪里找这五百块?
倘若不是走投无路的她跑到后山去上吊,被下放到这里的一对好心老教授救下,只怕她早已经一尸两命了吧?
这三年,原主带着女儿在后山窝棚艰难度日。身体的劳累心理上的折磨,早已经把原主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倘若不是因为记挂着孩子,只怕原主早舍了这条烂命了。
两天前,原主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她就成了她。
罢了,既然她成了她,她就有责任替她好好把女儿抚养长大成人。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周云野是死是活。
死了,她就要一个烈士家属的身份,再争取一部分抚恤金。活着,她就同他离婚,拿到孩子的抚养费。
养孩子需要的不是一个钱,更何况她是要创业改善她跟孩子的命运的,必须有足够的本金。
八零年代百废待兴,她有信心能在这个风口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吱吱吱......”
一只小个头灰老鼠从路边贼头贼脑探出脑袋叫唤几声,接着一溜烟跑远了。
辛元元笑笑,小老鼠告诉她前边就是长官办公室,去找长官杨建国就好,那人刚正不阿,有事办事,定能帮助她。
辛元元一路留意营地办公室的门牌,看到一处写着长官办公室的房间,她毫不犹豫敲门走了进去。
“同志,你找哪位?”
看着面前这穿着破烂面如菜色如同逃荒难民的农妇,长官扬建国急忙起身询问。
“你好,我是周云野爱人,我找周云野。”
辛元元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女儿平平身体虚弱,又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那是又累又困。好在这两日,她悄悄给孩子喂了一些灵泉水精华,否则这孩子早已经病倒了。
“同志,你是周云野的爱人?”
扬建国一脸惊诧不敢置信询问,无论如何不能把面前这个又黑又瘦穿着补丁摞补丁衣服的农妇,同周云野联系到一起。

“嘁!我家媳妇瘦,那不是成年吃药闹的......我家儿媳妇吃药是为了求儿,那可不是为了救命!你瞧瞧那户人家,把那么多的药渣子撒到了路口,真是晦气!我家儿媳妇生不出儿子,就跟这些药渣子有关系!”
“这人心眼坏透气了,明知道自己晦气孩子有传染病,还故意跑出来!喂!周营长,你怎么能骑她家的自行车?
她刚刚到你家里了,你快点想办法弄点消毒水杀杀菌消消毒!哎吆,这人还真是你老婆啊,这孩子怎么瘦的跟个病猫似的......”
梁副团老娘刘兰花看到怯生生缩在角落里的孩子,瘪瘪嘴一脸讥讽说着话,人跟着一群婆娘走进了周家院子。
得知那救人的干瘦媳妇的确是周云野媳妇,一群人早就想着过来看个热闹了。三年前,探亲回家的周云野突然娶了相亲对象新寡嫂子这事,就是家属大院的爆炸性新闻。
大家伙都说,这个小寡妇绝对不一般,要不是技术好,要不颜好。要不然周云野为什么放着黄花大闺女不娶,要娶一个小寡妇?
看到真人,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了。
大家伙不死心,就想看看这小媳妇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刚刚宋雪梅进来了,一群人就跟躲瘟神似的不敢靠前。毕竟大家都说她家孩子那怪病会传染。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躲避点没错。毕竟都是居家过日子的,要是沾上这些怪病,真是没法过了。
这会宋雪梅走了,可不得赶紧过来瞧瞧?谁知道那刘兰花嘴巴没有个遮挡,直接把周云野惹怒了。
瞧,他那张脸都黑成了黑锅底!走到院子的一群婆娘见势不妙,齐刷刷停住了脚步,个个瞪着眼睛观望事态发展。
“梁婶子,你在外边造口舌,梁副团知道不知道?我没有记错的话,前些日子杨长官特意来家属院给家属开会,要求众多家属互帮互助,和睦相处,不要为了口舌之乐,胡乱造谣!”
“我媳妇救人累晕了,你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眼睁睁看我媳妇坐在地上,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帮我媳妇不说,丁副连嫂子过来帮我,你竟然带头在这里造谣生事!”
“我是需要把院子好好杀毒杀菌,信口雌黄的话全是病毒!请回吧,我媳妇要好好休息!”
周云野毫不客气就要赶人,气的那梁老婆子瞪眼瘪嘴直跺脚!
躺在炕头上的辛元元,要不是一直用手掐着大腿提醒自己不要笑出声,只怕是忍不住了。
真是没有想到,气质清冷长相帅气的周云野,竟然还是一个毒舌!以一己之力对战满嘴跑火车不着调的老婆子,那是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这个本事当真是得了他老娘刘菊花的真传。
瞧瞧把那老婆子气的,一张脸从红变青又变紫,胖乎乎的腮帮子一直在那打哆嗦。
她都担心这胖老婆子气出个好歹,直接趴在地上装死。
不过,看样子那老婆子身体倍棒,气到打哆嗦一张嘴还是闲不住嘚嘚。
“呸!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竟然好赖不分!好啊,那你们就好好跟西边来往着!干脆把院墙打通了当一家人处!传染上毛病,你家那病猫似的孩子走不了路,也成了瘫子,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哎吆,我的娘,哪里来的大马蜂......”
正在那翻着白眼咬着牙齿得吧着两扇薄嘴唇,嘴里瞎说八道的梁副团老娘刘兰花,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外走的时候,突然眼皮疼了一下。
仔细一看了不得,几只大马蜂正围着她嗡嗡嗡叫唤呢!
一个害怕,老婆子拔腿就跑,紧跑满跑跑到斜坡路上。她气冲冲转身跳着脚拍着大腿,朝着周云野家院子方向高声再骂几句。
哼!别人怕他周云野,她可不怕!她儿子可是副团长,比他周云野的营长官要大!他敢骂她,回头让儿子降他的职位!赶回农村老家去!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突然从胡同窜出来一条通体乌黑的大狼狗,朝着她那两条罗圈腿这么轻轻一拱。
“哎吆!哎吆!我的老娘!”
阵阵惊呼声中,老婆子如同辘轳骨碌碌顺着那斜坡一路滚了下来,哐当撞到一盘磨上这才停下。
偏生那条大黑狗眨巴着一双眼睛定定盯着她看着,直到看她她捂着撞疼的脑袋哎呀呻吟不停,这才咧咧嘴跑到她跟前。大黑狗后腿一抬,哗啦啦放了一泡热乎乎的大水,正儿八经全部浇到了她的脸上、头上......
众多吃瓜群众看到面前这一幕直接笑疯了。
一个个站在不远处捂着肚子拍着大腿咧着大嘴哈哈笑个不停,连一个过来帮忙的人都没有。毕竟这刘兰花一张嘴实在是太不老实了,整个大院的家属,几乎都被她得罪光了。
要不是碍于梁副团的面子,只怕这老婆娘走夜路都得被打过几次了。活该!她早就该因为她那张不把门的嘴巴遭到报应了!
就有那笑大发了的婆娘,嘴里哎呀哎吆叫唤出声,接连吆喝肚子疼......
周云野干脆把大门关上了,忍不住摇摇头。
随军家属大多来自农村,没有工作没有文化没有一技之长,除了洗衣服做饭唯一的乐趣就是说闲话了。长久下去,迟早惹出乱子。
“周营长,周营长,我嫂子她,嫂子她没事吧?”
腿上扎着止血针的李杰一直躺在床上不敢起身,嫂子嘱咐过他,扎上止血针一定不要动,否则非但止不住血,刚刚凝固的创伤面二次破裂后,出血量还会增大。
“没事了,好了......”
辛元元拉着平平的手笑着慢慢走了过来,刚刚趁着周云野离开的功夫,懂事的平平端过来半搪瓷缸清水,她全部换成了灵泉水。
给平平喝了一些,自己也喝了大半缸子,感觉气力恢复了一些。
她得尽快帮助李杰把小腿上的淤血导出来,处理的越及时,他恢复的就越早,也就不耽误十天后的大比武了。
“再歇会吧,你脸色不太好......”
周云野一脸担忧看着她。
“没事,我脸色向来不好。”
辛元元笑笑,到院子里洗干净手,拿出从卫生所拿来的手术刀用消毒碘伏消毒,让李杰躺好,找到一个破碗放到一边备用。找准李杰小腿出血的位置,就要准备切开一个小口引淤血。
“不要担心,就是一个大约三四毫米长的小切口。我尽量把切口切到最小,这样创伤面小,都不用缝针,恢复的速度会很快。”
其实辛元元在李杰腿上切开小口的时候,她已经将从空间中度出来的消毒液擦拭了上去。毕竟来自上一世的特种部队专用的消毒液,药效成分要比这个年代有效的多。

怪不得这娘俩瘦的跟难民一样,她身上苦,心里更苦。这三年,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她得承受多少委屈啊。
“辛同志,你受苦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让周云野给你一个交代......”
“李华,你去把周云野喊过来!”
跟警卫员吩咐一声,杨建国本想着起身给辛元元倒茶,突然腹部传来一阵疼痛。他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他不好意思冲着辛元元摆摆手,坐下用手捂着肚子,试图能缓和一会。
唉,老毛病犯的不是时候,多耽误人家辛同志的事情。
“杨长官,您是不是胃疼的厉害?您这胃病应该有三年多了,也看了一些大夫,药吃了一大堆,却一直是治标不治本。最近犯病的时间越发频繁了,疼的厉害的时候,就感觉胃直抽抽,浑身冷汗直冒一点力气都没有,是不是这样?”
辛元元认真盯着他观察片刻,心里已经有了正确的判断,这病,她能治。
她轻声说道。
杨建国直接呆住了,她说的症状跟他那是一模一样!
难道她是大夫吗?不对啊,他听周云野说过,他那个便宜媳妇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初中生,家里更没有从事医疗行业的亲人。
她都未曾把过他的脉,她怎么能一眼就知道这些症状的?
辛元元心底窃笑,想知道他的情况那还不简单,刚刚用意念询问了一下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非但知道了杨建国的胃病,就连他怕老婆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杨长官,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帮您做一下针灸缓和一下。”
辛元元知道自己提出的建议有些突兀,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妇,突然主动要求给人看病,倒是真是有些异想天开的意思。
她之所以主动提出帮杨建国看病,并不是因为她是乐于助人的好人,而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出门在外,举目无亲,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她必须尽快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助力。
听杨建国提到周云野的语气,就知道他对周云野是满满的赞赏和肯定。就算是周云野对她和孩子有亏欠,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杨建国自然要站在周云野这边。
她同周云野的婚事可是军婚,如果周云野为了前途名声考量,坚决要死拖着不离,只要他不松口,这个婚就绝对离不了。
所以,她必须尽可能争取到对自己有利的人脉,而犯胃病的杨建国,则是她最适合发展的人脉之一,必须抓住时机抱住杨长官这条大腿。
她帮了他减轻了痛苦,他自然会想办法还这个人情。
“我住在山上的时候,一直跟下放的老教授学习医术,老教授原来是京北市医学院的老教授,本事大着呢。要不是我学了点医术,我跟孩子病也早病死了......”
她随意编造一个理由,也好打消杨建国的顾虑。她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坐下,从尼龙袋子里掏出一盒银针。
自然,这盒银针是她从空间中度出来的,从袋子里拿出来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上一世作为特种兵军医的她,空间内自带医疗室,医疗室内医疗工具那是相当齐全,并且能够随着时代的进步自行完善。
这个空间还有精密的伪装功能,从空间度出来的物品,会自动转换为这个年代的包装。所以装这副银针的小铝铁盒,上面布满了坑坑洼洼摔砸过的痕迹和脏污黑点,让人无从怀疑它的来处。
“也好,那就麻烦辛同志了。”
军队里各种工作千头万绪,他这个做长官的忙到飞起,一日三餐都不能做到按时吃饭,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病。正如辛元元所说,他得胃病长达三年之久,吃药看医无数,却一直不能根除。
反正也不会危及生命,索性他就不管这个事情了。既然辛同志说的情况跟他的病症全部吻合,保不齐她真有些本事,试试也无妨。
他强撑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抓出两块大白兔,起身放到那乖乖坐在沙发上不动不敢动的孩子手里。
这个瘦小的孩子听话的让人心疼,明明离开妈妈的怀抱自己坐在沙发害怕的厉害,两个小手死死抓着衣襟,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硬是没有让自己哭出声。
这点铁随了他那铁骨铮铮的亲爹周云野,面相五官几乎是周云野的翻版,是周云野的种无疑了。
孩子惶恐看着他,不停往后缩,直到辛元元点点头,这才乖乖接了过来。
杨建国被孩子那双满是惊恐的眼神彻底刺疼了,鬼知道这三年,这孩子都经历了些什么,这才如此胆小啊。
家属院那群皮猴子,每次看到他,哪个不大老远喊着杨伯伯,就想着让他主动拿糖给他们吃。
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等周云野过来了,必须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好好补偿人家辛同志!
辛元元让杨建国在沙发上躺下,手里拿着银针,利索在他腹部的气户穴、中脘穴、足三里等穴位上扎上银针。随着银针扎入穴位之上,她悄悄运行身体内力,将体内一丝灵力,通过银针快速传入穴位之中。
自然,传输灵力的过程相当隐蔽,就算是杨建国眼睁睁看着银针扎入身体之中,也绝对不会有所察觉。
随着辛元元轻轻转动银针根部,银针的颤动越来越强烈,他胃部的不适感越来越减缓,他不由暗暗称奇。
周云野媳妇还真是有硬本事在身上的。
“报告!”
一道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辛元元身体莫名颤动了一下,眼眶条件反射般湿润了。
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个悲戚的声音在心里疯狂呐喊。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这是原主的情绪,辛元元深呼吸一下,努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她就感觉她这次穿越,同以往看到的穿越网文不一样。原主经历的那些事情,就像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那般。
明明在见到他之前,心里满是对他的怨恨和埋怨。见到了真人,心里竟然滋生出一股奇怪的内疚情绪。
毕竟那三年前莫名其妙的一晚,让周云野不得不娶她。可原主也搭上了名声和一条命!
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晚的真相是什么呀!

周云野可是他们军区的常胜兵王,只要他参加的任务,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执行秘密任务三年,前两天刚刚得胜归来,荣立一个特等功两个一等功,从连长直接晋升营长,是军区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年轻军官。
他非但军事素质过硬,人还长的风流倜傥。整个军区哪个不知道,他这里有一个貌似潘安偏又一身本事的常胜兵王周云野!
“对,我是周云野的爱人。这是我的身份证,结婚证,介绍信。麻烦您找到他,跟他说一声,让他来跟我办理离婚手续。”
出门在外,手续自然要准备齐全。她出发之前,特意拎着一只在山上打的野鸡找到了村支书,这才顺利拿到了介绍信,否则压根买不了火车票更出不了远门。
辛元元的一番话差点让杨建国雷在原地。没错,证件证明她就是周云野的爱人!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她竟然要跟周云野离婚!
她知道周云野现在的身份吗?
他可是立下赫赫战功,在整个军区如雷贯耳的常胜兵王、王牌指挥官周云野!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盯着他呢,巴望着成为周云野媳妇呢!
其中就有周云野好兄弟的妹妹黄薇薇,又是送礼物又是送饭的,要不是周云野一身正气不为所动,早就被糖衣炮弹攻陷了好吧!
“对,我来这里就是跟他离婚的。麻烦长官告知,他不用躲不用藏,把离婚手续利索办好。让他支付孩子到成年的抚养费。从此以后,我跟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绝不会耽误他。”
辛元元从这位长官的眼神里,就知道周云野还活着,她越发坚定说道。
她必须跟他离婚。
一个三年对妻女不管不问,任凭父母欺凌妻女的渣男,不离婚留着他膈应人吗?
就算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原主有一定的责任,可她的床是他自己爬上去的吧!
那晚上原主是不是第一次,他也是知道的吧!她生孩子这件事,周家应该通知他了吧!
既然他装聋作哑,撺掇周家父母赶她出周家门,这名义上的婚姻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婚她必须离,抚养费她必须要。周家不认这个孩子无所谓,他周云野必须认!
她有自己的打算,现在已经是八零年代了,华国马上迎来改革开放,这可是发家致富的风口,更何况她有一身的本事,她没有必要挂在这个渣男身上白白浪费时间!
杨建国一双眼睛瞪了又瞪,耳朵掏了又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强迫自己耐着性子,仔细询问她要离婚的原因。
三年前周云野回家探亲,稀里糊涂娶了相亲对象新寡嫂子的事情,成为当时一个爆炸性新闻。
周云野娶亲的事情传出去,家属院好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年轻姑娘激动的寻死觅活的,家属院一时间乌烟瘴气。
或许是因为这事他自己也感到难为情,干脆主动报名参加了那次特殊任务。
他一直以为,能让周云野不能把持的女人,该是怎样花容月貌的俏丽女人。可面前这瘦的皮包骨的女人,非但跟漂亮半点边不沾,都算不上一个正常女人!
瘦的实在是吓人,真正的皮包骨,摸一把都硌得慌的那种,哪儿哪儿都配不上周云野啊。
“长官,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杨建国,是军区的长官,辛同志喊我扬长官就好。”
辛元元看到长官惊诧模样已经见怪不怪,自然知道杨建国心里在想些什么。
毕竟她刚刚穿到原主身体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如同骷髅一样的可怜模样,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原主一米七的个头,仅仅有七十多斤重,除了骨头就是一层皮。脸呈菜色一双眼睛大而无神,两个脸颊都直接深陷下去,稍微大的点风,都能把她刮倒。
原主不丑,五官相当好看,就是苦难的日子把她磋磨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她有信心能把容貌养回来。
原主就是拖着这个身子,在黑虎村山上开荒种地挖野菜,硬是熬了三年。
这三年,不管是原主娘家,还是周家,再就是那把她卖了五百块钱的白家,明知道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艰难度日,未曾有一个人伸出援手相助。
就在前些日子,孩子突然发高烧不退,原主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跑到周家,想着他们看在孩子是周家骨血的份上,能借给她两块钱给孩子抓药。那周家老太非但不给她钱,还放狗咬她。
到现在,她的左胳膊上,还有狗咬后留下的痕迹。
无奈之余,她跑到白家去找白枝枝帮忙。毕竟嫁给白枝枝大哥白午梁之前,她跟白枝枝可是无话不说的闺蜜,而白枝枝更是促成她跟白午梁婚事的媒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枝枝一反常态,非但不帮忙,还恶言辱骂,说她这是偷男人的报应......
脑海中涌出这些事情,她突然鼻头一酸,两行热泪不自主就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应该是原主残存的情绪。
她在心里暗暗告慰原主,放心好了,那些欺负她的畜生,她都会一一清算。三年前的事情,绝对有人做了手脚,等假以时日,她定会查出事情真相。
她的心情这才逐渐平缓下来。
她抬手胡乱摸一把脸上的眼泪,一脸的倔强模样,孩子则是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敢抬头。
“杨长官,这三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的,要不是因为孩子,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既然周云野心里没有我们娘俩,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这个无效婚姻。”
“他现在已经是军官了,而我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他看不上我也是有情可原,我表示理解,我绝对不会耽误他。”
她决绝说道,不带有一丝留恋。
“辛同志,您陈述的这些情况,同我了解到的情况有很大的出入。周云野同志的确是三年没有回家,那是因为他外出执行特殊任务去了。可这三年,周云野同志都是托战友给老家汇钱的。”
杨建国听的心头一涩,倘若辛元元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周云野这小子的确理亏!
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依靠着开荒种地养活自己,住在深山密林的棚户区,连个伸出援手的人都没有,想想都感觉离谱的很!
男子汉大丈夫,不管什么原因,既然娶了人家,就得对人家负责!不想过可以离婚,对人家不管不问,这不是白白蹉跎人家媳妇吗?
还有那周家父母,这该是什么样的狠毒心肠,能让他们对自己的亲孙女不管不顾呢?
他严重怀疑周云野不是他们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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