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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满归来,假千金嫁顶级大佬虐翻全家苏榕盛祁夜

苹果大红大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男人她认得,是帝都贵族盛家的大少爷盛祁夜。他略显慵懒地靠在护栏上,对上她的眼神时,眸色蓦地犀利了几分,苏榕忙将目光挪开。看来,苏家这三年发展的很好,连盛祁夜都来了。盛祁夜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苏家假千金出狱了。”旁边站着他的特助冷骁,“可惜了,曾经的帝都第一才女,竟沦落成为阶下囚,据说,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被关了起来,也算苏家还念旧情,将她接了回去,不然怕是要流落街头了。”盛祁夜的目光追随着苏榕,“谁知道苏家接她回来是不是另有目的呢?”“唉!”冷骁的目光落在秦楚峰和苏雪儿身上,“可怜啊,男朋友劈腿,苏雪儿不是善茬,她以后在苏家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走吧,给苏老夫人贺寿去。”盛祁夜转过身,下楼。苏榕跟在苏老夫人身边,前来贺寿的客人...

主角:苏榕盛祁夜   更新:2025-04-21 19: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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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榕盛祁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刑满归来,假千金嫁顶级大佬虐翻全家苏榕盛祁夜》,由网络作家“苹果大红大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男人她认得,是帝都贵族盛家的大少爷盛祁夜。他略显慵懒地靠在护栏上,对上她的眼神时,眸色蓦地犀利了几分,苏榕忙将目光挪开。看来,苏家这三年发展的很好,连盛祁夜都来了。盛祁夜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苏家假千金出狱了。”旁边站着他的特助冷骁,“可惜了,曾经的帝都第一才女,竟沦落成为阶下囚,据说,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被关了起来,也算苏家还念旧情,将她接了回去,不然怕是要流落街头了。”盛祁夜的目光追随着苏榕,“谁知道苏家接她回来是不是另有目的呢?”“唉!”冷骁的目光落在秦楚峰和苏雪儿身上,“可怜啊,男朋友劈腿,苏雪儿不是善茬,她以后在苏家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走吧,给苏老夫人贺寿去。”盛祁夜转过身,下楼。苏榕跟在苏老夫人身边,前来贺寿的客人...

《刑满归来,假千金嫁顶级大佬虐翻全家苏榕盛祁夜》精彩片段

这男人她认得,是帝都贵族盛家的大少爷盛祁夜。
他略显慵懒地靠在护栏上,对上她的眼神时,眸色蓦地犀利了几分,苏榕忙将目光挪开。
看来,苏家这三年发展的很好,连盛祁夜都来了。
盛祁夜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苏家假千金出狱了。”
旁边站着他的特助冷骁,“可惜了,曾经的帝都第一才女,竟沦落成为阶下囚,据说,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被关了起来,
也算苏家还念旧情,将她接了回去,不然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盛祁夜的目光追随着苏榕,“谁知道苏家接她回来是不是另有目的呢?”
“唉!”冷骁的目光落在秦楚峰和苏雪儿身上,“可怜啊,男朋友劈腿,苏雪儿不是善茬,她以后在苏家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走吧,给苏老夫人贺寿去。”盛祁夜转过身,下楼。
苏榕跟在苏老夫人身边,前来贺寿的客人见到苏老夫人都会过来打声招呼,在看向苏榕时,目光都不太友好。
有人小声议论着,“这就是那个撞死人的罪犯?她出狱了?”
“天哪,老夫人怎么把她给带来了?也不怕沾上晦气?”
“她生母不要脸,为了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换掉了两个孩子,还虐待真千金。”
“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就苏家仁慈,竟然还让她回来。”
“......”
刺耳的议论声、如芒刺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苏榕身上,其实,敢跟着老夫人来这儿,她便做好心理建设了。
三年的炼狱让她身心备受折磨,原本她也认为自己应该当个鸵鸟,缩起头来讨生活。
可当她得知三年前的事只是苏雪儿的一场设计,她本无罪!
当她得知最爱的男人早已背叛了自己,她便知道,她不能任人宰割,有些公道她需要讨回来。
于是,几乎快要被那三年炼狱磨平的傲气和风骨又重新长了出来。
苏榕吸了吸气,大大方方跟大家打招呼,身体虽然瘦弱,但能撑得起她的傲骨。
那一道道带刺的眼神、一句句带刺的话她都接住了,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盛祁夜站在不远处饶有兴味的看着,“不愧是苏家长大的大小姐,竟没被吓到。”
冷骁笑了笑,“也不知道苏老夫人什么用意,竟把她带了过来。”
“谁知道呢,”盛祁夜走近了些,微微鞠了一躬,“老夫人,生辰快乐!”
苏老夫人眼前一亮,作揖回礼,“原来是盛总,有心了,盛总能来参加老身的生辰,让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盛祁夜微微点头,让冷骁送上了贺礼,随即扭头看了眼苏榕,眼神不像刚刚那般犀利,但带着些许冷意。
苏榕礼貌的点头算是回应。
“榕榕,你跟着我。”苏老夫人这是在告诉所有人,苏榕依然是他们苏家大小姐。
苏雪儿站在不远处看着,心生妒意,都这样了,苏榕还能稳稳当当的,那气质、那股从容淡定,甚至都盖过了她这位真千金。
见她脸色不对,秦雨凑了过来,“嫂子,你没事吧?”
秦雨是秦楚峰的妹妹,秦家这几年在走下坡路,需要仰仗苏家,秦雨也就成了苏雪儿的死党。
“那贱人,命可真够硬的!”苏雪儿面带怒色,“怎么就没让她死在里面!”
“你看她那副自命清高的样,以为自己还是苏家大小姐呢。”
见苏榕走出宴会厅,秦雨脸上闪过一缕奸诈的笑,“等着吧,一会我替你好好教训下她。”
苏榕从洗手间隔间出来时,洗手台上放着一条卡地亚的钻石手链,她还在想是谁这么大意,竟把这么贵重的物品放在洗手台上。
不过,她刚出狱,对外面的世界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适应,她不想多事,洗完手便走了,回到宴会厅后,继续跟在老夫人身边。
前来参加寿宴的人有点多,不少人围在老夫人身边有说有笑的,只不过,都会不自觉的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苏榕,似乎她的存在降低了宴会厅的格调。
突然秦雨喊了句,“我的手链不见了,有谁看到我的手链了吗?”
这话一出,围在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苏雪儿附和,“你好好想想,你刚刚去过什么地方,”
秦雨着急忙慌的,“我刚刚去过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我怕弄湿了,就取下来放在洗手台上了,可我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手链就不见了。”
苏老夫人眉心蹙了蹙,今晚可是她的寿宴,怎么闹出这种事来?
有人小声嘀咕了句,“刚刚好像苏榕......小姐离开过。”
离开过的不只有苏榕,但只有苏榕是刚从监狱出来的。
苏雪儿像是抓到了把柄,看着苏榕,“姐姐,你刚刚是不是去洗手间了?你有看到过那条手链吗?”
秦雨拉住苏榕的手,“榕榕,那条手链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要是看到了就......还给我吧?”
苏榕心一颤,“我是看到过,我又没拿你的手链,我怎么还给你!”
冷骁跟盛祁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下好了,刚出来就偷手链,苏大小姐怕是有口难辩了。”
盛祁夜嘴角浮上一抹笑,这下看她要怎么应对。
苏雪儿跟旁边两女孩使了个眼色,这两个都是她的死党,开始了言语攻击。
“苏榕,你要是拿了就还给秦雨吧,”
“对啊,我听说这是秦雨她男朋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义重大。”
苏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点了点,“你们凭什么说是榕榕拿的?你们有证据吗?”
有人嘀咕了句,“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苏雪儿脸上写满关切,“要不这样吧,为了还姐姐一个清白,也为了让秦雨放心,我们在姐姐身上搜一下就知道了,秦雨,如果不是姐姐拿的,你必须跟她道歉。”
秦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已经想好等会儿在苏榕身上搜出手链后要怎么来羞辱她,“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如果不是苏榕拿的,我跟她道歉。”
苏榕隐约感觉口袋中有东西,她想起来了,刚刚秦雨碰了她一下,应该是那个时候偷偷放入她风衣口袋的。
这些人还真够阴险的,她才刚出来,又没妨碍到她们什么,为什么要陷害她?
这八成又是苏雪儿的主意吧?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在监狱这几年,她没少被人欺负、没少挨打,但也学会了些生存之道。

苏榕猜到了苏雪儿的心思,如果她不说,苏珩会认为她不信任他们,如果她说了,会认为她刚出狱就找到了盛祁夜撑腰,难怪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盛总见我身上有伤,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他让冷特助给我拿了两瓶药。”
既然是老夫人的面子,苏珩也不好说什么。
苏雪儿顿了顿,说道:“姐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们说,不然,外人怕是要说我们苏家不管你。”
苏珩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说出来。
“知道了。”这话,苏榕是说给苏珩听的。
“姐姐,你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这些衣服你试一下,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再给你挑别的。”
苏雪儿很懂事的拉着苏珩走了,还没忘了帮她把房门带上。
苏榕翻看着床上的衣服,每一件都用剪刀精心剪过,全是剪烂了送过来的,就知道苏雪儿没安好心,想不到竟这么恶心!
这些衣服是苏珩看着苏雪儿送过来的,明天若是她不穿,估计还会被苏雪儿反咬一口,再污蔑她一番,引来苏家人对她的反感。
跟她预想的一样,早餐时,大家刚入座,苏雪儿便盯着她,“姐姐,你怎么还在穿三年前的旧衣服?我给你的衣服不喜欢吗?”
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应该啊,我都挑选过的呢,还给妈妈看过,妈妈也说好看的。”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白菲还是心疼苏榕的,“不合身吗?”
“我这几年瘦了不少,雪儿的衣服有点大了。”苏榕小心的回道,手里端着一碗粥,手抖了几下,碗里的粥不偏不倚地洒在了苏雪儿衣服上,引来苏雪儿一声尖叫。
“对不起妹妹,我陪你去擦一擦吧。”苏榕忙站起身拉着苏雪儿回了房间。
苏雪儿甩开她的手,怒道,“你故意的吧?”
苏榕也不装了,“如果我没把你拉走,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衣服不合身啊?那我一会去拿回来,给姐姐换别的’,”
苏雪儿面露诧异,这正是她要说的话,“既然你穿着不合身,我拿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苏榕双手环在胸前,“然后,你再委屈巴巴地告诉大家,‘姐姐,你可以不喜欢我送的衣服,可你为什么要剪坏啊?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没说错吧?”
苏雪儿目光躲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把我送给你的衣服剪坏了?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榕一声冷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这么演有意思吗?”
苏雪儿张开嘴正要辩驳,苏榕打断了她,“奶奶和爸妈都不傻,你觉得你真能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
“有件事可能你还不清楚,小时候妈妈给我剪头发时不小心剪到了我的耳朵,流了很多血,从那以后我就对剪刀有了很深的恐惧,”
“我的房间是从来不放剪刀的,这一点,苏家人都清楚,所以,你觉得我会剪烂你送给我的衣服?”
苏雪儿张大嘴巴一脸错愕,“那你怎么不当众揭穿我?”
苏榕回到自己房间,把那些衣服抱回苏雪儿这儿,扔到她床上,“我才刚回来,不想让奶奶看到我们姐妹不和,”
“以后你最好别来惹我,别忘了,我刚被放出来,在那样的环境中我都能活过来,就你那点伎俩,还对付不了我,别那么蠢!”
苏雪儿浑身一颤,苏榕就跟变了个人般,甚至让她有些害怕,换成三年前,她做得再过分,苏榕都会忍着让着,现在竟开始反击了?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哼,来日方长,看谁能笑到最后!
苏雪儿换了套衣服,跟苏榕回到餐厅,一点没责怪苏榕刚刚把粥倒在她身上,反而在自责,
“是我大意了,那些衣服姐姐穿着不太合身,我又拿回来了,姐姐,改天有空了我陪你好好逛逛,我们一起去买。”
“好,”苏榕坐回位置上继续吃早餐,一场闹剧算是被她给压了下去。
吃过早餐后各自忙去了,苏珩跟苏简诚拿上手提包去公司,白菲约了几名贵妇做美容。
苏榕被老夫人叫去了房间。
苏老夫人把一台新买的水果手机交给她,“电话卡已经放进去了,还是你原来用过的号码,”
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一百万,是给你的零花钱,出去好好逛逛,买点衣服什么的,用完了我再给你转。”
苏榕本不想要,可她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收下,“谢谢奶奶。”
苏老夫人面色和蔼,“雪儿昨晚说要给你衣服时,我其实是想替你拒绝的,可大家都在,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苏榕点头,“我懂的,奶奶。”
“奶奶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跟我来。”苏老夫人拉着苏榕的手来到门口。
院子中停着一台红色的保时捷,云姨把车钥匙拿了过来。
苏老夫人把车钥匙递给苏榕,“你之前开的那台车撞过人,我让人处理了,这是不久前新买的,颜色没变,我给你换了个款式,刚提回来,你看看喜欢吗?”
苏榕有些哽咽,“喜欢,谢谢奶奶为我想得如此周全。”
苏雪儿穿着高定连衣裙、披了件外套,化着精致的妆容从屋里走了出来,“奶奶,这是你给苏......给姐姐买的新车?”
苏老夫人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苏雪儿很不是滋味,一个劳改犯、还是女佣生的贱种,凭什么跟她享受同等待遇!
“这么好的车当然不错,不过奶奶,姐姐才刚出来,你让她开这么奢华的车,会不会引来非议啊?”
苏老夫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我的孙女配得上任何奢华的物品!”
苏雪儿敢怒不敢言,苏家现在虽然是苏简诚当家,但苏老夫人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奶奶说的是。奶奶,我要去御宫了。”
扭头看着苏榕,“要是姐姐也能和我一起去就好了,我们也能有个伴,可惜......”
御宫是帝都顶级名媛会所,棣属于盛世集团,是盛家的产业,只有豪门千金才能加入,还需要资质审核,门槛很高。
在这里除了名媛聚会,资源互换,还有高端的礼仪培训,也包括琴棋书画、烹饪、品酒、茶艺等等。
作为名媛,除了谈吐优雅、仪态端庄,还要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在帝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名媛堂学习过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名媛。
苏雪儿满脸的优越感都快溢出来了,她料定苏榕进不了那么高端的地方,单是进过监狱这一项,她就进不去。

柳絮兴致很高,“那太好了,我先把明天约的课取消掉,对了,要不要买点什么礼物?我来准备。”
苏榕摇头,“先不用。”
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柳絮心疼的拉着她的手,“榕榕,你身上这么多伤,苏家人都看不到吗?他们都不管你?”
苏榕还没告诉她三年前入狱是被苏雪儿陷害的,柳絮这人太讲义气又有点意气用事,她担心会坏了自己的事,“我都尽量遮住了不让他们看到。”
估计也就苏老夫人会心疼她,她不想让奶奶担心,其他人心里会怎么想她并不清楚,免得让自己更难受,大家都各忙各的,她也不想去麻烦他们。
她曾是苏家团宠的小公主,可自从苏雪儿回来,一切都变了。
苏家人都在想尽办法弥补苏雪儿,她成了外人,心中的委屈还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是狭隘、自私、没格局。
这些她都能理解,她也努力的讨好苏雪儿,尽力维护好这份姐妹情,可苏雪儿太过狠毒。
“没事,你还有我。”柳絮和她拥抱了下,“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大餐去,法餐,塞纳河旋转餐厅,怎么样?”
“出发!”苏榕露出一抹笑,“没什么烦恼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
柳絮有些恍惚,仿佛那个充满青春活力、两眼会发光的苏榕又回来了,但只是一瞬间,苏榕又变回了一脸沉重。
“走吧。”柳絮叹了口气,跟苏榕来到世贸大厦,电梯门打开时里面站了两个人,正是盛祁夜和冷骁,他们两个是从地下车库上来的。
苏榕愣了下,这几天遇到他们两个的频率似乎有点高,目光跟盛祁夜碰到一起,莫名的紧张了几分。
柳絮打了个招呼,拉着苏榕示意她进电梯,苏榕看着盛祁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盛祁夜也看着她,眼神淡漠,总不能连坐个电梯也要他发出邀请吧?她不是挺能的吗?
直到电梯门快关上时,冷骁按住开门按键喊了句,“要上去吗?”
苏榕这才跟柳絮走了进去,电梯空间不算小,但跟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有种很强的逼仄感。
偏偏这个时候电梯中的灯突然灭了。
苏榕一声尖叫,下一秒,用力抱着盛祁夜,往他怀里钻。
她从小就患有幽闭恐惧症,在监狱时被朱慧害得关过几次禁闭,更加重了她的病情,电梯中突然一片黢黑刺激到了她。
好在仅仅十几秒过后灯又亮了。
苏榕面色发白,慌忙松开手,脑袋嗡嗡作响,“对不起,盛总。”
盛祁夜能看出来她刚刚不是有意的,也不是装的,被她紧紧抱着的时候,他出乎意料的竟没有排斥!
柳絮扶住苏榕,解释了下,“不好意思啊,盛总,榕榕她患有幽闭恐惧症,刚刚被吓到了。”
苏榕喘了口气,往边上靠,免得一会又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还好,很快便来到了顶楼。
柳絮跟苏榕找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嘴里絮絮叨叨的,“这么高级的场所,电梯中竟会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百年一遇,”
扭头看了眼不远处,“他们两个坐在那边,刚刚你可能吓到盛祁夜了,要不要给他们送一份果盘过去,就当是赔礼道歉。”
苏榕还有些惊魂未定,“可以,你看着办。”
不管他们是不是需要,她们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看着眼前的果盘,盛祁夜问冷骁,“你点了果盘?”
侍应生说道,“是那边的两位小姐送的,说是为刚刚的事赔礼道歉。”
柳絮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即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盛祁夜叉起一块水果放入口中,“味道不错,下次可以加一个果盘。”
柳絮很开心,“看到没有,他吃了,说明接受了我们的道歉,”
“嗯,你想得很周到。”苏榕喝了几口果汁,砰砰跳的心平静了些。
柳絮切着牛排,“感觉盛祁夜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冷酷无情、难相处。”
苏榕点头,“我觉得也是。”
两人边吃边聊,等她们再次扭头往那边看时,盛祁夜跟冷骁已经走了。
苏榕回到苏家,一家人都在,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能想象得到这三年没有她在,他们一家人有多开心。
看到苏榕回来,苏雪儿往白菲身上靠拢了些,讲起了她在御宫的事,“姐姐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摸过钢琴,已经忘记怎么弹了。
我觉得,姐姐可以先找个老师单独辅导一下,等找回感觉了再去名媛堂。毕竟,在那里代表的不只有她自己,还代表着苏家。”
意思是,别坏了苏家的名声,却止口没提她手受伤的事。
白菲表示同意,“可以先到培训班学习一段时间。”
她痛恨林澜换掉了孩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吃了那么多的苦,而她却让别人的女儿享受着锦衣玉食和她所有的宠爱。
但苏榕毕竟是她养大的,有着十九年的感情,她舍弃不了这份母女情,所以,她的内心其实是有些矛盾的,对苏榕并不怎么热情。
苏老夫人问道,“榕榕,你是怎么想的?”
苏榕还需要靠名媛堂来提升自己的形象和资历,她没有学历,还有案底,就她现在这情况,怕是连工作都找不到,“今天是没准备好,我会慢慢适应的。”
老夫人点头,“好,有什么困难跟奶奶说,奶奶来帮你处理。”
“谢谢奶奶。”苏榕打过招呼后回了房间,她似乎已经很难融入这一家人,这个家,自从苏雪儿回来,她就只是一个外人了。
......
第二天一早,苏榕开车接上柳絮前往北郊外的凤凰山,离市区有两小时车程。
李楠说过,华拓在凤凰山下有一栋别墅,他偶尔会过来住一段时间,能不能碰到就要看运气了。
柳絮还在吃着蟹黄包,“你的手怎么样?还是还我来开吧?”
“没事。”开车跟弹钢琴不一样,手痛的时候可以用右手操控,或者启动无人驾驶功能,老夫人给她买的是最新款的车,融合了目前最先进的各种高科技。
苏榕按照李楠提供的地址找到凤凰山下最深处的那栋别墅,下车后按响门铃。
别墅是带一个小院的,院子中晒着一些药材,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药味,也说明,别墅的主人是在家的。

苏榕面色发白,下一秒,单手扶额,踉跄着在几个人身上碰了下,其中就有苏雪儿。
苏雪儿还扶了下她,“姐姐,你没事吧?”
“我看她是心虚了,害怕被搜身。”
“肯定是这样,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除了她还有谁会去偷一条手链?”
“我看她就是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狗改不了吃屎,一身臭毛病。”
这些议论声让苏雪儿很满意,“姐姐,我也很想维护你,可大家都盯着,为了公平起见,就让奶奶来搜吧,你没意见吧?”
苏榕站稳身子,“我没意见,不过,不能只搜我,也应该搜一搜你们。”
苏雪儿觉得好笑,“搜我们做什么?除了你,还有谁会去拿人家的手链?”
苏老夫人心里没什么底,苏榕之前的品行她是清楚的,可在里面待了三年,难免会变,“榕榕,你怎么说?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就没有人敢动你!”
苏榕深吸一口气,“没关系,奶奶,既然要搜,那就搜吧,但其他人也必须搜,刚刚去过洗手间的可不止我一个。”
苏雪儿心想,东西就在你口袋中,搜过你以后就不需要搜其他人了,“好吧,我同意。”
苏珩刚在门口接待完客人,往这边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苏雪儿显得有些难过,“是苏榕,她才刚出狱就惹事了,偷了秦雨的手链。”
苏珩看向苏榕,神情有些复杂,甚至透着几缕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他的眼神刺痛了苏榕,曾经最爱她的哥哥,跟其他人一样不信任她,“你也认为是我偷的?”
苏珩愣了下,纠结几秒钟后,他做了个决定,“是什么样的手链?既然是在宴会上掉的,记在我名下,回头我让人买一条新的送过去。”
苏榕眉心一蹙,这是想保护她,还是在坐实手链就是她偷的?
苏雪儿是不会放过任何损坏苏榕名誉的事,“哥,你瞎搅和什么?这事必须弄清楚,不然还以为我们冤枉苏榕呢。”
苏珩见苏榕对自己刚刚的举动似乎并不领情,他没了耐心,“那就搜吧!”
苏老夫人跟她的贴身保姆云姨使了个眼神。
云姨把手伸入苏榕口袋,神色慢慢缓过来,还把苏榕的口袋都翻了出来,摇头,“没有。”
苏老夫人松了口气,“看到了吗,以后少冤枉人!”
苏雪儿一脸懵,看向秦雨,秦雨不解,她明明把手链放入了苏榕口袋中,怎么会没有?
“肯定是她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苏老夫人不高兴了,“够了!你就非得把我孙女冤枉成贼你才高兴吗?”
“可......”秦雨欲言又止。
苏珩厉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胡闹!”
“那怎么可以,”一直在看热闹的盛祁夜往这边走了过来,“事情总得查明不是?不然,苏榕小姐岂不是白受冤枉了?”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气场给震慑到,一脸不解,盛祁夜什么时候开始爱管闲事了?
苏榕更是一脸诧异,她跟盛祁夜好像没有过什么交情吧?这是......要帮她?
苏老夫人笑道,“盛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盛祁夜看了眼苏榕,刚刚苏榕的举动,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既然在苏榕小姐身上没搜出来,那其他人也该搜一搜,刚刚不是说好的吗?也包括......秦小姐自己。”
“我?”秦雨觉得可笑,“难道我偷我自己的东西?”
盛祁夜冷声道,“搜过才知道!”
苏雪儿一脸正气,“搜就搜吧,”
云姨又搜了几个人,并没找到手链,来到苏雪儿跟前。
苏雪儿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你连我也要搜?”
云姨有些为难,盛祁夜再次开口,“苏小姐害怕了?”
“我怕什么?搜就搜!”苏雪儿打开手袋,一条钻石项链很明显的露了出来。
有人惊呼一声,“居然是苏雪儿拿的?”
“不是我......怎么会在我这儿?”苏雪儿懵了,慌乱的抓起手链扔到地上,“是谁放到我手袋中的?是谁!”
猛地看向秦雨。
秦雨慌了,“不是我,我明明放到了......”
苏榕眸色一凛,“放到了哪里?!”
“放在了洗手台上的,后来......”情急之下,秦雨想到的是保护自己。
也许是看到盛祁夜出手了,一些见风使舵的人开始调转了攻击对象,“苏雪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难免手脚不干净,”
“是哦,听说她刚回苏家就抢走了苏榕的未婚夫,秦雨是她未来的小姑子,搞不好两个人联合起来诬陷苏榕。”
“幸好盛总火眼金睛替苏榕洗清了冤屈。”
“盛祁夜什么时候变的爱管闲事了?”
苏榕看向盛祁夜,微微点头,表达自己的谢意,她依然没弄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盛祁夜眼神淡漠,没理会她的感激,一场拙劣的闹剧而已,不过,苏雪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夫人是明白人,好好的一场寿宴闹出这种事来,今天来的都是社会名流,不能让大家看苏家的笑话。
这件事如果非要找个人来担着,那就只能是秦雨,况且,事情也由秦雨引起的。
老夫人抬起拐杖敲了敲地面,声音中气十足,“大家都静一静!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还希望秦小姐能给个说法。”

苏老夫人看向白菲,“明天你陪榕榕去买几套衣服,榕榕是在苏家长大的,她和雪儿一样,都是我们苏家的孩子,不分彼此。”
白菲点头,嗯了声。
苏雪儿心里翻腾着,一个女佣生的贱人,凭什么跟她一样?眼眶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宴会上大家都在议论姐姐,说的很难听,我都是护着姐姐的,其实,我已经原谅姐姐了,我相信姐姐已经改过自新,我们要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
原谅?
哼,亏她说的出口!
只有苏榕听得出来这是在损她吗?
“对了,我前段时间买了不少衣服,我跟姐姐身材差不多,可以分几套给姐姐穿,我都没穿过的,还是新的,姐姐,你不会嫌弃吧?”
白菲表示赞同,“给姐姐多拿几套。”
言外之意,正好她不用陪苏榕去逛商场了。
三年的分别让她对苏榕生出了些许隔阂,即便她知道苏榕是被苏雪儿诬陷坐了三年牢,可苏雪儿却替苏榕吃了十九年的苦,也害她们母女骨肉分离十九年,说到底,苏榕并不吃亏。
她们都这么说了,苏榕要是说不要就显得自己不懂事了,可苏雪儿害她入狱三年,又在晚宴上设计她,她实在说不出感激的话来。
“一会我挑几套最好的放到你房间去。”苏雪儿一点不计较她的冷漠,乖巧的让人心疼。
苏老夫人表示赞许,“两姐妹就该这样,互帮互助,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苏榕打过招呼后,起身回房,她脚踝还有伤,晚宴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走到手扶梯时脚有些抽筋,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苏珩见状忙伸手扶住她,情急之下用力了点,捏到了她胳膊上的伤,苏榕面露痛楚,掰开他的手,好一会才缓过来。
苏珩眉心一蹙,自己好心好意扶住她,她竟如此抵触?
苏家养她这么大,大家都不嫌弃她,依然把她当家人,她却跟谁欠了她一般。
苏雪儿刚刚那么热情地对她,她全程冷着脸、毫无回应,让他有些恼火。
本来还想关心一下她身上的伤,却被她刚刚的举动给弄得没了心情,算了,懒得管她。
一声冷哼后,直接上楼。
苏榕不想去解释,回到房间把门关上,洗漱后,拿出盛祁夜给的药吃了一颗,随后脱了衣服,往伤口上涂药膏,身上有不少淤青,有些是在后背的,擦药的时候有些吃力,费了好大劲才把药给涂上。
这药的药效确实好,浑身舒服了不少。
斜对面的主卧中,苏珩心神不宁地拉开窗帘点燃一根烟,脑中不断浮现出苏榕衣领下的伤痕,最终还是不放心,将抽了几口的烟摁灭,下楼找到医药箱。
他拿着药上楼时,苏雪儿刚好抱着一堆衣服从房间出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有外套,有打底衫、连衣裙、还有裤子,可见她有多用心,瞥见他手中的药,眼眸瞬间发红,“哥,你......不舒服?你怎么了?”
苏珩温和地笑了笑,“傻丫头,哥没事,慌什么呢?”
“我看到你拿着药,我还以为你......”苏雪儿带着哭腔,“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
“对了,我正要给榕榕送新衣服过去,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她刚出狱,我们要对她多关心点。”
“好。”苏珩正好要给苏榕送药。
苏雪儿敲了几声门,开开心心把衣服放到苏榕床上,像是完成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姐姐,这都是我根据你的穿衣风格精心为你挑选的,明天你就可以穿新衣服了。”
苏榕瞥了眼床上的衣服,她其实并不想要,有苏珩在旁边,她又不好拒绝,淡淡地回了句,“谢谢。”
苏雪儿凑到她身上闻了闻,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药瓶,立马戏精上身,泪眼汪汪的,“姐姐,你擦药了?你不会是受伤了吧?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苏珩也闻到了药味,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已经用过药了。
将手中的药盒捏紧了些,不过,她这些药是哪来的?家里的药箱他翻找过,并没有这样的中药。
苏榕这会儿穿着睡衣,脖子下、手腕上都露出了淤青和伤痕,苏雪儿的惺惺作态让她很反感,眸色清冷,不想搭理。
苏雪儿很清楚她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的,苏榕入狱三年,她便找人折磨了苏榕三年,“哥,怎么办,我们还是带姐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苏珩也是这么想的,可苏榕的态度让他很是怄火,不情不愿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苏榕生硬地回了句,“不用。”
苏珩憋得有点难受,爆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从你回来就冷着张脸,雪儿不断在讨好你,每次都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你别忘了,三年前是你撞死了她继父,雪儿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蹬鼻子上脸的,雪儿因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就不能对她友善些?!”
苏榕怔了下,苏珩并不知道三年前她是被设计的?那晚宴上她被诬陷的事呢,苏珩也眼盲心瞎看不出来吗?
曾经那么宠爱她的哥哥,如今只知道护着苏雪儿,她也委屈,她也难受,“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苏珩被激怒,“苏榕,你别太过分了!”
苏雪儿红着眼眶拉住苏珩,“哥,你别生气,姐姐被关了三年脾性难免会有所改变,我们要有点耐心,我相信她会改过的,”
言外之意,苏榕已经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
“雪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苏珩怒视着苏榕,“真是不知好歹!”
苏雪儿要的就是这效果,“对了,姐姐,你这药是哪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可别乱用药啊。”
寿宴上苏榕去送盛祁夜时,她偷偷在后面跟着,看到了冷骁给苏榕送药,心里很是嫉妒,苏榕才刚出狱竟引起了盛祁夜的关注。
苏榕不想跟她解释,见苏珩正盯着自己,随口说了句,“一个朋友给的。”
“什么朋友啊?”苏雪儿歪着脑袋,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非要问个明白。

云姨想起来了,“下午国际商场的工作人员来送过衣服,说是给苏榕小姐的,我让他们放到了大小姐的房间。”
苏老夫人说道,“那应该是你妈妈给你买的,尺码都合适吗?”
“挺合适的,”苏榕心里有些堵,白菲跟苏雪儿一起害她入狱,她实在是感激不来。
云姨解释了下,“我问过他们,说是大少爷买的。”
原来是苏珩。
自从她回来,苏珩就横竖看她不顺眼,冷言冷语的,没想到竟给她买这么多衣服,而且尺码都合适!
苏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苏老夫人说道,“阿珩从小就很疼爱榕榕,他有心了。时间不早了,榕榕,早点休息,明天去御宫要保持好的状态。”
“是,奶奶,您也早点休息。”苏榕返回房间。
早上起床时,她顺手拿过自己昨天买的衣服换上,跟柳絮说好了,今天要穿闺蜜装去御宫。
坐在镜子前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之前她的皮肤细腻白净、吹弹可破,她从不化妆,被关了三年,皮肤大不如前。
化好妆正准备下楼时看到了苏珩给她买的那些衣服,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了一套苏珩买的,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打开房门,苏珩刚好从房间出来,盯着她打量了一番,衣服很合适,化了妆又是大美女,只是稍微瘦了点,要好好调养一下。
想起他这两天的冷言冷语,苏榕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你给我买的衣服。”
语气依然透着疏离和隔阂。
苏珩不喜欢她这种态度,换成之前,每次给她买礼物她都会表现得很惊喜,要么跳到他身上,要么抱着他撒娇,‘哥哥、哥哥’喊个不停。
所以,不管他去哪都会给她带份礼物,即便是不出差,也会不定期地买点小东西给她,哄她开心。
如今这叫什么?自己一番苦心只得到了她一句不冷不热的‘谢谢’,全程冷着脸,连句‘哥哥’都舍不得喊。
苏珩没好气地回了句,“不需要谢我,我只是不想让外人说我们苏家苛待你。”
言外之意,是为了保住苏家的体面,不是因为心疼她。
苏榕自嘲地笑了笑,“是,我知道了。”
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
苏珩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不是为了顾全什么苏家的体面,他就是单纯的心疼她,所以才给她买了这么多衣服,她一点都体会不到,真是热脸贴冷屁股!
一声冷哼后加快了脚步,将她甩在身后。
苏榕心一颤,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尴尬了几分,但都已经穿上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穿着。
吃过早餐后,苏榕跟柳絮去了御宫,作为柳家千金,柳絮自然也是这里的一员。
苏雪儿看到苏榕一脸诧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柳絮一直都不喜欢苏雪儿,“你都能来,苏榕怎么不能来?”
苏雪儿暗地里使坏,在外面却要伪装出一副姐妹和睦的假象,“我的意思是,名媛堂要先通过检查才能加入,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来的。”
柳絮一脸得意,“苏榕这么优秀,她不需要什么资质检查,直接加入就是。”
“怎么可能?”苏雪儿昨天还在想苏榕不可能通过检查,难道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秦雨挽着苏雪儿,“这不符合规矩,苏榕,你不会是用了什么阴招吧?”
柳絮看着她就来气,之前苏榕身世没被发现的时候,秦雨上赶着巴结、讨好,苏雪儿一回来,她立马变脸去讨好苏雪儿,
“只有你这种墙头草才擅长阴招,苏榕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加入,是盛总亲自特批的。”
“盛祁夜?”苏雪儿想起来了,在老夫人的寿宴上,盛祁夜就为苏榕出过头,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爱管闲事,“姐姐什么时候跟盛总这么熟了?”
苏榕眸色一沉,“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太可能啊......”苏雪儿拨通了苏老夫人的号码,这才知道是老夫人去找过盛祁夜,“原来又是奶奶的面子,”
苏老夫人面子这么大了?!
见来了些人了,苏雪儿热情地跟大家介绍,“这是我姐姐苏榕,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装模作样地打了个招呼,一转身就在议论。
“刚出狱的那个?”
“怎么能到这儿来?”
“瞬间觉得御宫的名媛会所不高级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那我们还来做什么?”
“一颗老鼠屎搅烂一锅粥,没劲。”
苏雪儿红着眼,议论声不大,但她都听得很清楚,嫌大家说得还不够狠,顺便再往苏榕身上踩一脚,
“大家别这么说,我姐姐其实很优秀的,三年前的事她已经付出代价了,我相信姐姐会改好的,我们要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
柳絮想她骂几句,被苏榕拦住了,她既然敢来,就猜到了会遇到什么,不喜欢听的不理就是,拉着柳絮找了个位置坐下。
所谓的名媛,也不过如此!
名媛会所是豪门千金们修身养性的地方,可以选修自己喜欢的课程,只需要按自己的时间提前约好课,不用每天都来,一周大概来个两三天就可以了,比较自由,但会经常进行考核。
苏榕这会儿是坐在钢琴课室,清一色的施坦威钢琴,学员们人手一台,怪不得会所收费贵。
大家还在小声议论,钢琴课的张教授走了进来,张教授是国际知名钢琴家,拿过不少大奖,“来了新同学是吧?过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苏榕走到台上,优雅地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苏榕......初来乍到,还请大家......”
‘多多关照’是不可能的,“记得有人说过,人心中的成见如同一座山,希望有一天我能让大家跨过这座山。”
张教授了解过苏榕的经历,他相信盛祁夜的眼光,“苏小姐,看你的履历曾参加过钢琴大赛,还获了奖,要不,你为大家弹奏一曲?”
希望她能用实力让大家闭嘴。

盛祁夜语气泛冷,“你好像很闲?”
冷骁愣住,还不是看他昨晚对苏榕的肢体攻击没反感,再说了,这几天他们不都跟苏榕有那么点接触吗,
冷骁拍了下嘴巴,“是我多事了。”
盛祁夜回到办公桌前坐着,沉默了会儿,问道,“她去哪了?”
不是不想管闲事吗?
“不清楚,”冷骁小心地问了句,“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盛祁夜没出声,目光转向电脑屏幕。
十几分钟后,冷骁再次返回办公室,刚查过苏榕车子的去向,“苏榕一早开车往北去的,应该是去了凤凰山的位置,
她的手不是受伤了吗,你说,她会不会找华神医去了?”
盛祁夜眼底闪过些许诧异,“她知道华神医?还知道他在凤凰山?”
冷骁解释道,“我也只知道她大概的位置,具体是不是去了那儿并不确定。”
盛祁夜盯着他。
“是,我马上查。”冷骁拨通了张朔的电话,盛祁夜跟华拓有过点交情,上次给绅爷买的药就是张朔寄过来的。
“张先生说,确实有两个女孩去找华神医,其中有一个就叫苏榕,但华神医没见她们,现在还在别墅外站着。”
盛祁夜不解,“苏榕怎么会知道华神医的?她才刚出狱几天而已。”
冷骁也很好奇,“会不会是柳絮或者苏老夫人跟她说的?”
毕竟,柳家跟苏家都是豪门,人脉和资源都很广。
盛祁夜,“华神医在帝都接触的人并不多,苏家和柳家未必知道他的行踪。华拓那人古怪得很,他说不接诊就不会接诊,苏榕就算在那儿等十天半月都没用。”
冷骁小心说道,“要不要帮帮她?”
盛祁夜来了点兴致,“先别管她,我倒要看看她有没办法让华拓为她破例。”
......
天黑了,雨停了下来,地上湿漉漉的,树叶上时不时有小水滴落下,偶尔滑入脖颈中,袭来一阵飕飕的凉意。
柳絮接到家里的电话,有急事需要她赶回去,又不放心苏榕,“榕榕,要不,我们先回去?”
苏榕安慰着,“你回去吧,我再等等,说不定人家看到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儿就心软了呢,迟点要是还不见我,我打个网约车回去就是。”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硬撑,知道吗?”柳絮给她留了把伞,一些吃的,开车先走了。
晚上的风有点凉,苏榕将风衣裹紧了些,眼巴巴看着别墅的灯光,其实,跟她在监狱比起来,这点苦根本不值一提。
监狱里的夜犹如一头凶狠的猛兽,又像是无尽的黑洞,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吞噬。
手腕上袭来的刺痛让她浑身难受,也更坚定了自己求医的决心。
地上太湿不能坐,苏榕在别墅门口来回走动,站得腰酸背痛,但没办法,她不能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的门再次打开。
张朔在楼上看到了孤零零等待的她,加上冷骁打过电话,他需要出来提醒一下,“赶紧回去吧,华先生近期不会接诊,或者你可以过段时间再来试试。”
苏榕又鞠了一躬,“华先生不答应给我治疗,我是不会走的,还请先生通融。”
张朔叹了口气,没再劝,摇摇头回屋去了,总不能真让她在这儿等一夜。
苏榕以为他是去跟华拓商量,没想到,几分钟后却等来了别墅区的保安,几名保安连拉带拽地将她轰出小区,不许她再去骚扰里面的业主。
苏榕浑身冰冷,连同她的尊严一起被踩踏的还有她的希望,手背到手腕上经久不消的淤青和刺痛让她感受到了一股无尽的悲凉。
许久没哭过的她眼中滑下两行泪,她忍住了,没放声大哭。
手机响起,是柳絮打来的,问她怎么样了。
苏榕不想她担心,说自己已经打车回苏家,改天再想办法。
挂了电话后,苏榕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张朔口中‘过段时间再去试试’,她不知道是过多久,但华拓不愿意见她,她强求不了。
她按李楠的交代给神医带了话都不起作用,并不是她‘站着不走’、或者意志力有多强大就能打动神医。
苏榕找了台网约车回苏家,回到家已经半夜了,把盛祁夜给的药拿出来吃了一颗,又擦了些在伤痕上,左手手腕上多擦了点。
她仔细闻了闻,突然想起这味儿她晚上闻到过,没错,是在张朔身上闻到的,他当时应该是刚刚擦过药!
她小时候体质弱,曾在一位老中医那儿待过一段时间,从小就对药味特别敏感,能识别出不少药材。
当时那位老中医还开过玩笑,想收她为徒,不过,她那时候要上小学了,苏家把她接了回去。
张朔是神医身边的人,他用的药大概率是神医自己研制的,也就是说,盛祁夜很可能认识华神医!
兴奋之余又有些泄气,怎么又跟盛祁夜扯一块去了?
她实在是不想去麻烦他,人家也未必会帮忙,助他拍到一颗红宝石已经换来了她加入名媛堂的资格,他好像不欠她什么了,
可这也许是她能想到的求见神医唯一的办法了。
上午,柳絮来了,回到车上后,苏榕跟她讲了自己的想法。
柳絮直接把车开到盛世集团要去找盛祁夜。
来到公司楼下,苏榕犹豫了,她跟盛祁夜并没什么交情,贸然跑过来找人家帮忙,确实不太恰当,搞不好连面都见不上。
“你说对了,找人帮忙,应该带上点礼物。”事情有点急,这几天好像没有正规的原石拍卖会,只有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盛祁夜想要而她又能送得出手的东西,“去黑市。”
“啊?”柳絮听了她的想法,“万一盛祁夜根本就不认识华神医呢?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挺危险的。”
苏榕手腕又开始痛了,要想翻身,必须先把手治好,就算盛祁夜不认识华神医,凭他的权势和人脉要想结识华神医也会比她要容易很多。
所以,自己必须先拿出诚意来。
至于危险,呵,在狱中待了三年,她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了......

早春时节,还带着丝丝寒意。
苏榕将身上的风衣裹紧了些,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衣服有些宽大,裹在她瘦弱的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榕抬头看去。
大哥苏珩从迈巴赫上走了下来。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这是她喊了十九年的哥哥!
苏珩比苏榕大五岁,从小就特别宠爱这个妹妹,他进入苏氏后拿到的第一笔工资是给苏榕买了她最喜欢的乐高。
她曾经开过的那台跑车,是苏珩送给她的成年礼。
后来,却因为苏雪儿的几句话连扇她几个耳光。
三年不见,他依然是那么的挺拔俊秀、高贵清冷。
而眼前的苏榕面容憔悴、瘦弱不堪,再没了从前的高傲、任性,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眸依然透着几分灵气。
看着自己宠爱多年的妹妹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苏珩有种莫名的心伤,“上车吧,爸妈让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她当了十九年千金小姐,却在三年前的一次体检中发现自己不是苏家亲生的。后来查出真相,是苏家女佣林澜搞的鬼。
当年她跟苏夫人同一天生育,林澜为了让自己女儿过上好日子,换掉了两个孩子。
查出真相后,林澜因为愧疚和害怕选择了自杀。
苏家接回了真千金林雪儿,改名苏雪儿。
她清晰的记得,苏雪儿回来的那天,苏家父母和哥哥抱着苏雪儿又哭又笑,相拥而泣。
她傻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林澜属于未婚先孕,带走苏家真千金后嫁给了朱权。
朱权整日酗酒,对她们非打即骂。
考虑到继父靠不住,苏家父母表示苏榕依然还是他们的女儿,以后她跟苏雪儿就是姐妹,不分彼此。
苏雪儿也很大度,一点都没怨她取代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锦衣玉食,不争不抢,懂事得让人心疼。
苏榕以为日子会这么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接到苏雪儿的电话,让她去一趟朱家村帮忙搬点东西。苏雪儿从小跟着林澜过苦日子,同样的年纪,苏榕早已拿到驾驶证,苏家给她配了豪车,而苏雪儿连开车都还没学过。
这一切,都是她顶替苏雪儿得来的,苏雪儿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村子里晚上路灯很暗,苏雪儿又给她打电话催促,着急之下车子撞到了人。那个人正是朱权。
苏榕被判了三年,从此开始了恶梦般的生活。
她经常莫名其妙被人羞辱、殴打,身上到处是伤。
刚开始,苏家人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会带些吃的,也会询问她在里面的情况。
苏榕不想让家人担心,总说没事,能照顾好自己。
后来就来的少了,再后来就没再来看过她了。
她隐隐感觉,她已经被苏家抛弃了。
......
见她站着不动,苏珩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态度过于冷淡了,语气温和了些,“走吧,爸妈都挺想你的,今天是奶奶的七十大寿,她一直在念着你。”
他伸出手想拉她上车。
手触碰到她衣袖时,苏榕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底透着恐惧和不安,还有明显的疏离。
她的反应让苏珩有些没了耐心,曾经一看到他就会飞奔过来、跟他絮叨个不停的妹妹,如今见了他却跟看到陌生人般,甚至还有些抵触?
被关监狱是她自己犯了法,又不是他害的!
他都不嫌弃她是个犯人,屈尊就贵来接她,她倒好,还摆起了谱,见了面连声哥哥都不喊,他说了这么多,她始终一声不吭的。
真是不知好歹!
“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苏珩生气了,一阵风吹来,隐约瞥见了她衣领下的伤痕,才惊觉她应该是在里面受了不少折磨,不由得又心疼起来。
苏珩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轻轻拉起她的手,“跟哥哥回去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声‘哥哥’让苏榕心一颤,积压了三年的痛和委屈在这一刻全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还是将那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过我’生生压了回去。三年的牢狱生活让她懂得了见好就收,而且她是在苏家长大的,养父母一家都很宠爱她,尤其是奶奶,她理应去看看她老人家的。
片刻后,苏榕微微点头,乖乖跟着苏珩回了家。
她洗漱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见苏夫人。
房门虚掩着,苏榕正要敲门进去打招呼,里面传来了苏雪儿和苏夫人白菲的声音。
“妈妈,为什么要把苏榕接回来?我才是苏家真正的千金!”
“苏榕是苏家养大的女儿,我们不能看着她流落在外,这也是你奶奶的意思。可我不想看到她,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我因为她而吃的那些苦,我几乎每天都被朱权打骂,林澜也跟疯子一样,朱权打了她,她就打我发泄,一想起那些,我到现在都还会做恶梦......”
“好了,妈妈知道你委屈,吃了很多苦,可三年前要不是你设计苏榕......看在她替你坐了三年牢的份上,就让她待在苏家吧,放心,没有人能取代你苏家千金的位置......”
苏榕胸口一窒,正要敲门的手定在了半空。

没等她开口,柳絮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危险,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大量原石,每天都有人去赌石。”
语气神秘了几分,“那地方......被人称为鬼市,不过有点远,坐稳了!”
位置在西郊郊外,由一座废弃的老市场改造出来的,原石交易在地下负二层,等她们来到时,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几十个摊位围成一圈,每个摊位都亮着盏裹着红绸的矿灯。
切割声、喧闹声不断,尘屑飞扬,夹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难怪被称为鬼市,这就不是人能来的地方!
苏榕跟柳絮戴上口罩,围着所有摊位转了几圈。
柳絮只觉头晕目眩的,闷得慌,“怎么样?有没看上的?”
苏榕摇头,又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绕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二号摊位最角落一块粗糙的蒙头料上,“就他了。”
柳絮捂住鼻子,刺鼻的气味让她有点作呕,“你要这个破石头?”
“只能赌一把了。”苏榕喊来摊主,“我要这块,多少钱?”
这种原石表面被一层皮壳覆盖,内部情况未知,风险较高,但价格较低。
虽然戴着口罩,手臂上刺着一条青龙的摊主一眼便看出是个小姑娘,
“你确定要这块?小姑娘,我们这儿有个行规,钱货两清,不退不换。”
苏榕点头,“我明白,说吧,多少钱。”
摊主嘴里叼着根烟,“这样吧,一口价,十万块,就当交个朋友。”
柳絮眼眸蓦地圆睁,“就这破石头也要十万?你黑店吗!”
摊主笑了起来,“这里叫黑市,你不知道吗?”
苏榕想了想,“五万。”
摊主说道,“开出翡翠再加十万,怎么样?”
苏榕语气生硬,“就一口价,五万块,卖不卖?”
摊主脸上带着看不明的笑意,“看你是个小姑娘,我吃个亏,卖给你,下次再来玩,先付钱再切割。”
苏榕用微信扫了五万块过去。
听说一个小姑娘买了块原石,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都在笑着这样的石头能开出什么来,还有人说老板不地道,一块破石头卖人家五万块。
摊主发出几声冷笑,不知道什么是黑市吗?拿过那块石头交给旁边的老师傅。
解石机锯齿切入皮壳的瞬间,苏榕心跳加速,面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她突然喊了句,“等一下!”
老师傅愣了下,“怎么了?”
苏榕忙说道,“师傅,先把解石机关了,我带回去自己找人切。”
这地方鱼龙混杂的,她若是真开出宝石,肯定得被人给惦记上,还是低调点好。
摊主把原石用袋子装好交给她,“还要不要看看其他的?我这摊位可是开出过天价宝石的。”
苏榕摇头,继续转悠,她没有百分之百地把握这块原石能开出宝石,多买几块回去胜算会更高些。
又买了两块,加上刚刚那块,总共花了二十万,她要用这二十万赌一把。
柳絮想上厕所了,苏榕抱着三块原石陪她绕了好一会才找到洗手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臭死了,要不是忍不住了,我一定不在这儿上,我可能要一会,你耐心等等啊。”柳絮絮絮叨叨地进了洗手间。
这里灯光昏暗,旁边还有些隔开的小屋子,阴沉沉、冷飕飕的。
苏榕站了会儿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过来,猛地回头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肩头被狠狠地劈了一掌......
柳絮从洗手间出来时,外面空荡荡的,苏榕已不见了踪影,她一边走一边喊,“苏榕......榕榕......”
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柳絮忙拿出手机,可地方在地下室,几乎没有信号,她有点慌了,跑回摊位那边,逢人便问,“有没看到我朋友?跟我一起来的那个。”
其他人都在忙着挑选原石,没人注意到有人不见了,况且,这地方人这么多,谁知道她朋友是谁。
柳絮心想,难道苏榕先走了?估计是那地方太潮湿、太臭了吧?
她跑回地面上,喘了几口气,手机有了信号,连着拨了好几次苏榕的号码都没打通。
柳絮慌了,她了解苏榕,苏榕不会丢下她自行离开,不出意外的话苏榕应该是出意外了,她又跑回卖场转了几圈,洗手间旁边的屋子也找了一遍。
这些屋子有的可以打开,有的上了锁,她使劲拍打着门,但都没一点回应。
柳絮喘着气回到地面上,首先想到的是联系苏珩,想了想还是算了,苏家人现在并不怎么待见苏榕。
她在网上查到了盛世集团的前台电话,让前台转给冷骁,有时候,外人或许更能靠得住一些。
还好,冷骁这会儿在公司,也接了她的电话,柳絮着急忙慌地把事情讲了一遍,请求支援。
毕竟,苏榕是为了给盛祁夜送礼才来黑市的。
冷骁让她别着急,等会再回复她,挂了电话后汇报给了盛祁夜,
“大少,苏榕不见了,听柳絮的意思,她觉得你有可能认识华神医,为了能有份拿得出手的礼物来找你帮忙,去黑市拍了几块原石......”
盛祁夜眉心微蹙,苏榕怎么知道他认识华神医?他不喜欢被人道德绑架,“人不见了报警就是,我们又不是警局,不负责找人。”
冷骁拿出手机,“是,那我回给柳絮。”
“算了,你跟柳絮说一声,我们现在过去。”盛祁夜站起身,嘴里嘀咕了句,“小姑娘家的,跑黑市去做什么。”
来到车上,盛祁夜又说道,“多安排几个人过去找,把周围的监控调出来,必要的时候报警处理。”
苏榕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漆黑,她摘下口罩喘了几口气,惊恐地站起身,伸出手四处摸了摸。
空间很狭小,旁边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摸到一层厚厚的灰,估计好久没人来过了。
等等,这是哪儿,还在黑市吗?还是已经到别的地方了?
是谁做的?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她踩到了地上的石头,刚好三个,是她刚买的,也就是说,对方不是为了抢走她的宝石,那是为什么?
苏榕本就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整个人都被深深的恐惧包裹着,胸口很闷、感觉快要窒息了,慌乱中她摸到了门,使劲拍打。
“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柳絮,柳絮你在哪儿?”
喊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她快要撑不住了,浑身冒着冷汗,手脚抖个不停。

苏老夫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榕榕,你要是想去的话,奶奶来想办法。”
苏榕入狱时刚念完大三,重新回到A大去学习是不太可能的,要想在圈内站稳脚跟,去名媛堂镀层金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就有劳奶奶了。”
名媛堂的老师都是邀请的行业内的翘楚,会经常举办一些才艺比赛,据说不少豪门贵族给自家继承人挑选另一半时都会首选名媛堂的才女。
苏雪儿心想,名媛堂规矩森严,从没为谁破例过,老太婆再怎么心疼苏榕,都不可能把苏榕硬塞进去。
她之所以提了句,不过是为了炫耀,也顺便踩一下苏榕,“奶奶,那我先去御宫了。”
说完开着她的法拉利走了。
苏老夫人笑看着苏榕,“去试试你的新车吧,开出去逛逛。”
“嗯,谢谢奶奶。”苏榕上了院子中那台红色的保时捷,拨通了柳絮的号码,柳絮是她的闺蜜,柳家千金,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两人约在了国际商场。
柳絮先和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这才看到她身上的伤,差点哭了出来,“谁弄的啊,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苏榕在狱中这三年,只有柳絮经常去看她,每次都会给她带点东西,她不想给柳絮添麻烦,总是将身上的伤掩盖好。
“我这两天刚好去了国外,事情有点多,紧赶慢赶的昨晚才到家,都没来得及去接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知道你忙。”老朋友相见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边逛边聊,苏榕跟她讲了讲昨晚发生的事。
柳絮很是愤怒,“从苏雪儿回来那天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想不到你才刚出来就被她们算计,还好你足够聪明。”
“要不你搬出苏家吧,我给你租个房子,凭你的聪明才智养活自己完全不成问题。”
“我还不能搬出苏家,还有些事要做。”苏榕和她进了一家品牌店,需要买点衣服。
吃过午饭后,柳絮拿出两张入场券,“等会有一场玉石拍卖会,我带你去玩玩。”
柳家是做珠宝和玉石生意的,苏榕从小跟着柳絮在玉石店玩,曾得到过店里一位老师傅的指点,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两人去了郊外的一家会所。
大厅中已经来了不少人,羊脂白玉的展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原石,大家站在展台旁谈笑风生。
苏榕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盛祁夜,他怎么来了?
柳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盛家继承人,听说盛家老爷子喜欢收藏玉石,今天的拍卖会是玉石协会会长老佛爷举办的,
老佛爷眼光毒辣,这些原石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苏榕靠近展台,盯着上面的原石细看了一遍,扭头间触碰到了盛祁夜的目光,她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盛祁夜眉心微蹙,视线绕过她落回那些石头上。
冷骁站在盛祁夜身旁,冲着苏榕笑了笑,苏榕微笑着表示回应。
拍卖会开始了,大家找位置坐下,盛祁夜坐在中间第一排,有他在,其他人都会自觉的把主位让出来。
苏榕拉着柳絮在盛祁夜身后抢了个位置坐好。
大屏幕上出现了第一块原石,标价二十万,拍卖师举着锤子喊道,“起拍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一万。”
底下接二连三地有人举牌。
最后以三十万价格成交。
前面几块原石盛祁夜都坐着没动,到拍卖第九号时,他举起了牌子,直接喊到了五十万。
苏榕凑到他身后,“盛总,这块石头不值钱,你拍第二十五号,不管多少钱都要拿下,相信我。”
盛祁夜冷峻的脸庞上闪过些许诧异,“你懂玉石?”
苏榕回道,“略懂。”
盛祁夜没太把她的话当回事,但也没继续抢九号原石,到二十五号时,苏榕再次在他耳边提醒,“盛总......”
盛祁夜鬼使神差地举起了牌子,开口便是五十万,这是一块灰扑扑的雷打石,石头比拳头大点,表皮布满蜂窝状凹坑,看似被酸雨侵蚀过百年。
他刚喊出价便引来周围一阵笑声,“盛总这是什么眼光?”
“谁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人家钱多,也许就是来玩玩的。”
“这块破石头一块钱我都不会要。”
冷骁不解,他家老板这是怎么了?被苏榕蛊惑了?“大少,这不是钱的问题......”
花大价钱买一块没用的石头,是会被人嘲笑的。
盛祁夜不是干这行的,但在这行有着非常独到的眼光,之前就拍走过好几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和宝石,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这块。”盛祁夜没再拍其他的玉石。
拍完所有原石后,开始切割,这种拍卖会本就有赌的成分,有人欢喜有人愁。
盛祁夜开始举牌的那块原石开出了帝王绿翡翠,因为苏榕,他放弃了那块玉石,拍到九号玉石的老板喜笑颜开,“盛总,承让,承让啊,哈哈哈......”
其他人一脸困惑,盛祁夜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玉石选择一块没人要的破石头?
终于到了盛祁夜这块,砂轮启动时,大家围成半圈等着看笑话。
第一刀垂直劈向蜂窝最密集处,飞溅的石屑中迸发出蓝紫色火花,灰白岩层下浮着蛛网状的红色矿脉,像血管里爬满了赤铁矿。
有人喊了句,“鸡血石?二十万顶天了,看来,盛总也有翻车的时候?”
盛祁夜扭头看向苏榕。
苏榕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也有点紧张,“别急,这不是还没切到核心部位吗?”
盛祁夜盯着切开的玉石细看,站起身走过去指了指矿石的裂缝处,“师傅,换0.1毫米的金刚砂片......”
老师傅按他说的用金刚砂片沿着血丝走向轻轻摩擦。
当第十三层石衣褪去时,周围传来一阵惊呼,鸽血红宝石嵌在透明水晶簇中,宛如冰封的火流星,水晶内部悬浮着发丝粗的金线。
玉石协会的会长老佛爷喊道,“星光鸽血红!”
鉴宝师颤抖着举起十倍放大镜,那些金线竟是天然形成的黄金结晶!
“真的是星光鸽血红,之前在M国拍卖会上看到过一颗,卖出了两千万美金的天价,而这颗的体积至少......”
“不愧是盛总,眼光太毒辣了!”
“我就说嘛,盛总几乎没失过手,怎么可能会花高价买一颗没用的石头?”
盛祁夜拿起剥离出来的宝石,这下不得不佩服苏榕的眼光,只是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懂这些?
苏榕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看到盛祁夜离开的背影,她追了过去,“盛总,我帮你拿到了宝石,你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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