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讨厌我，还不止一次警告我，不被爱的小孩不配留在家里。
她完全是讨全家欢心。
就这时候，我妈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的号码。
我妈慌乱地直接挂断。
电话又响起第二遍。
“您好，我们抓到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从他身上搜到了这部手机，看备注，您应该是机主的母亲吧？”
“可以麻烦您和家人过来一趟吗？”
电话挂断后。
我妈顿时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变得空洞无神。
她转过头呆滞地看着我爸，“他们说，她死了，让我们去认领……你说，是不是报应？”
我也呆住了，片刻后，突然也释怀了。
对，你们说得都对，成为你们的亲生女儿，就是报应。
所以，我不得好死。
去认领尸体的路上，我妈坐在车上，异常的安静。
她没有咒骂，没有暴躁，也没有不耐烦。
连女警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我想，她这还是第一次去找我。
在停尸房的走廊上，我妈脸色变得苍白，她紧紧握住我爸的手。
只有“砰砰砰”走路的声音，每响一次，我心就颤抖一次。
走进房间那一刻，冷冷的风吹向我，灵魂又跟着打颤。
房间正中间有一张床，上面盖了白布，下面就是鼓鼓的，很不正常的样子。
女警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她要掀开白布了。
我也做好了准备。
可是白布被拉开那一刻，我还是被自己吓得躲在墙角。
头部有个窟窿，那是被酒瓶砸的，当时流出来好多血。
手脚已被挑断，身体被扭曲，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肌肤。
脸上也被划了一道深深的疤，全身严重被撕裂，看上去惨不忍睹。
我妈只是轻微地后退一步，除了脸色更加苍白，没有一滴泪，更没有别的反应。
“好好看看，是你们的女儿吗？”
女警红着眼瞪了我妈一眼，明显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是，是的。”
我爸颤抖着嘴做了回应。
女警吸了下鼻子，“她是被残忍杀害，死前经历了很大的痛苦。”
她还说，这是一个变态杀手，下手比较凶残，是让受害者在疼痛中死去。
我妈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女警的眼睛，“残忍杀害……”在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推开我爸，突然跑了出去，弯着腰干呕了几声。
等我爸过来的时候，她躲开我爸的手，惊叫着缩成了一团。
缓了一下后，警察把手机交给了我妈。
“凶手已经被抓，里面也有死者的录音，你们……你们可以听下。”
我妈沉重地接过手机后，她并没有打开，只是平缓放进自己的口袋。
“我能看下那个变态吗？”
女警想了下，她同意了。
在另外一个走廊，我妈跟上女警的步伐，看到了那个变态。
脸上的那道疤，在白天更加醒目，让我头皮发麻。
“你就是那女孩的妈妈？”
“她死得好惨，一直喊妈妈，喊得好烦，可你们没有一个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