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没放心上。
我累了不想跟他计较。
我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抱着图画。
别开眼:“你们继续。”
祝屿川眼神闪过诧异。
从前看他跟云栀走在一起,我都会闹。
后面看他们亲密,我也会满腹委屈。
难道我的失魂落魄,在他眼里很好笑吗?
这还是头一次。
我这么平静地让他们继续。
“不是你让奶奶叫我来的吗?
不跟我们一起玩玩?”
此话一出,云栀先白了脸色,咬住唇,娇柔地叫了一声:“老公,你好坏,我不要……”我忍着扇他的冲动转身。
祝屿川吐了口烟,玩味一笑。
“放心她不配,让她看着我们玩。”
我正要离开时,祝屿川一把抓住我的手。
手中的骨灰盒险些洒落在地。
祝屿川眼疾手快地接住。
小小一盒,如戒指礼盒大小。
我只取安安的一捧骨灰,剩下的让他入土为安。
祝屿川拿在手中打量:“这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他瞄准一边的鱼缸,作势要扔掉。
我大脑一片空白,凄厉大叫:“还给我!”
我迅速扑过去,从他手中夺过,紧紧揣到怀里。
我满心失而复得的喜悦,连将他的手背抓伤了也没发现。
祝屿川阴沉着脸,看着自己受伤的手。
我着急忙慌上楼。
隐约听到云栀心疼的声音:“老公你受伤了,别跟姐姐生气,肯定是你抢了她心爱之人送的礼物,她在情急之下才会伤到你的。”
“谁在乎那是谁送她的礼物?
我不要的女人,谁看得起?”
楼下一阵揭天掀地的声音传来。
我无心反驳。
回到卧室,锁好门。
蜷缩在床上,抱住骨灰盒和那张画,心中才有了些慰藉。
不知不觉哭着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受到脖颈间有脑袋在蠕动。
我以为是做噩梦了的安安。
下意识地拍了拍他脑袋:“别闹了,我在。”
直到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才惊醒。
看到醉醺醺的祝屿川支着脑袋,狠狠地看着我。
“你在叫谁?
你在让谁别闹?
你说啊?”
我瑟缩到角落,他看清我的动作。
眸子一暗:“你在怕我?
你在怕哥哥?”
“那你不怕谁?
你要跟谁走?
说啊!
你说啊!”
他手指向一地狼藉。
全是我收拾好的行李,被他悉数打乱。
我平静地看向他:“你喝醉了。”
他却大声质问:“你为了跟别人私奔,连孩子都不要了是不是?”
我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不要孩子的人究竟是谁!
是你!”
要不是他。
孩子不会死。
他眼中尽是委屈:“你打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扑过来紧紧抱住我:“我不准你走,不准你跟别的男人跑!”
他委屈的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
真有意思。
他才像是在这段感情里受尽伤害的那个人。
若不是他脖颈间还有未消散的吻痕。
要不是我已经失去所有。
我还会信几分。
现在,我只是轻轻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