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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买凶宅 番外

绾紫彤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恍惚间,灵光一闪,指着假道士问白英当日之事是否是她二人合谋。白英冷哼一声,说姚娘还不算太蠢,只可惜张成不会相信她说的,她也没有机会走出这个房间。给假道士使了个眼色,假道士立马朝姚娘扑来。姚娘见状,后退两步,抡起药包,朝着假道士砸过去。药包四裂,里头的药草撒了一地。白英一边看戏一边嘲讽:“嫂嫂这是生病了?该不是什么绝症吧?知道了,嫂嫂想用这招挽回表兄。只可惜,表兄与我一样,巴不得嫂嫂死了才好。”假道士:“与她说这些废话做什么?”白英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夫君说的是,她既撞破你我二人便不该再留着她。上回是她命大,这回看谁还能来救她。”见二人动了杀心,姚娘护着肚子想要夺门而出。白英狞笑,抢先一步关上门,且用力推了姚娘一把。姚娘脚步跄踉,躲过...

主角:沈渡张成   更新:2025-04-19 1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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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渡张成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在古代买凶宅 番外》,由网络作家“绾紫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恍惚间,灵光一闪,指着假道士问白英当日之事是否是她二人合谋。白英冷哼一声,说姚娘还不算太蠢,只可惜张成不会相信她说的,她也没有机会走出这个房间。给假道士使了个眼色,假道士立马朝姚娘扑来。姚娘见状,后退两步,抡起药包,朝着假道士砸过去。药包四裂,里头的药草撒了一地。白英一边看戏一边嘲讽:“嫂嫂这是生病了?该不是什么绝症吧?知道了,嫂嫂想用这招挽回表兄。只可惜,表兄与我一样,巴不得嫂嫂死了才好。”假道士:“与她说这些废话做什么?”白英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夫君说的是,她既撞破你我二人便不该再留着她。上回是她命大,这回看谁还能来救她。”见二人动了杀心,姚娘护着肚子想要夺门而出。白英狞笑,抢先一步关上门,且用力推了姚娘一把。姚娘脚步跄踉,躲过...

《我在古代买凶宅 番外》精彩片段

恍惚间,灵光一闪,指着假道士问白英当日之事是否是她二人合谋。白英冷哼一声,说姚娘还不算太蠢,只可惜张成不会相信她说的,她也没有机会走出这个房间。给假道士使了个眼色,假道士立马朝姚娘扑来。姚娘见状,后退两步,抡起药包,朝着假道士砸过去。药包四裂,里头的药草撒了一地。
白英一边看戏一边嘲讽:“嫂嫂这是生病了?该不是什么绝症吧?知道了,嫂嫂想用这招挽回表兄。只可惜,表兄与我一样,巴不得嫂嫂死了才好。”
假道士:“与她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白英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夫君说的是,她既撞破你我二人便不该再留着她。上回是她命大,这回看谁还能来救她。”
见二人动了杀心,姚娘护着肚子想要夺门而出。白英狞笑,抢先一步关上门,且用力推了姚娘一把。
姚娘脚步跄踉,躲过假道士的爪子,却被白英从后面抱住。双拳难敌四手,姚娘顾着腹中孩子处处落于下风,几次逃脱,都被白英与假道士合力拖回去。在假道士抡起花瓶准备砸向姚娘的面门时,她的夫君回来了!
夫妻多年,单凭走路的声音,便知那是张成。
白英给假道士使了个眼色,假道士慢慢放下手中花瓶,用力捂住姚娘的嘴巴将她拖到门后。姚娘知道这是她和孩子唯一的机会,用力挣扎,拼命爬向门口。白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踩住她的手,用力碾了碾。
张成已经到了门前,被白英用手抵住:“成哥哥,怎么这么早回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成把白英拽进怀里:“我能遇见什么麻烦,就是想你了。”
他说了谎,提前回家是感觉莫名心慌,这种感觉只在母亲去世那晚有过。心不在焉地扫过白英那张脸,亦没在意到她的反常。
“姚娘呢?还没回来?”
白英心虚地往角落里扫了眼,推着张成走到院中:“一回来就问她,你这心里是不是没有英儿?”
被白英这么一问,张成立马慌了,赶紧哄她:“我对英儿的心苍天可鉴,问那黄脸婆是不想招惹麻烦。你也见到她那几个哥哥了,一个比一个难缠。英儿放心,我已打点过族中长老,再过一个月,便以婚后无所出为由休了她。”
门内,姚娘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英听到了,像虫一样扭着大声道:“英儿就知道成哥哥心里是有英儿的。”
张成被她扭得呼吸都重了几分:“等我休了那黄脸婆就娶你。”
明知张成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明明对他已是失望至极,亲耳听到他与白英的谋算,姚娘还是心痛得要裂开。趴在门后,透过门缝直直地盯着张成,连挣扎都忘了。直到看见白英哄着张成出门才醒过神儿来,使尽全力带着假道士一块儿砸到门上。
张成回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白英暗骂了一句没用,佯装镇定道:“英儿什么都没听到。”
张成掏了掏耳朵:“是我幻听了吗?刚刚......”
“屋里有老鼠,好大一只,许是老鼠撞到了什么东西。”白英抱住张成,方才的心慌变成怨毒:“明个儿回来给我捎包老鼠药。”
张成被哄得像个傻子,丝毫不知他的结发妻子和孩子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衣柜里,慕笙攥着拳头,眼底是一片渗人的寒意。
眼见着张成要被哄出去,姚娘用力挣脱,冲着门外喊了句:“阿成——”
张成的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卧房。白英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娇滴滴道:“成哥哥,人家想要你疼疼人家。”
姚娘目露绝望,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被白英拉走。
卧房里,假道士龇牙咧嘴地甩了甩自己的手,上面的牙印儿清晰可见。唯恐再出变故,咬着牙,用力在姚娘的太阳穴上砸了一下。
姚娘眼里的光慢慢散去。
慕笙转身,抓着沈渡的手臂:“我们能不能救她?她有孩子,她快要做母亲了。”
沈渡:“她死了!”
轻飘飘地三个字,竟让她觉得无比难过。慕笙吸了吸鼻子,缓缓松手,看向衣柜外头。夜深难熬,幸好梦魇里的夜是短暂的,短到慕笙来不及积攒更多悲伤的情绪,一缕晨光随着白英开门的动作落进屋里。
见假道士还未离开,白英一脸嫌弃地踹了踹他。假道士睁开眼,正欲发火,被白英捂住嘴巴:“别喊,那个蠢货刚走!”
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假道士撇了撇嘴:“你对那个张成不会是假戏真做吧?白英,我可警告你,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白英推了他一把:“你怀疑我?别忘了,主意是你出的,也是你亲手把我推到他身边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这般委屈?你知道外头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的?我缠了他一个晚上,还不是给咱们两个打掩护。你个没良心的,我死了算了。”
假道士拉她的手:“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怕失去你吗?帮我想想,这人该怎么处置?一晚上没动,怕是死了。”
“没死,还有呼吸。”白英眼神儿一斜:“你没对她做什么吧?”
“我能对她做什么?”假道士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姚娘,咽了咽唾沫。
长夜漫漫,他确实动过那样的心思。可他不敢,一是怕姚娘突然醒了闹,二是怕惹祸上身。姚娘那几个哥哥,一个比一个狠。
时间不等人,他们需得尽快将姚娘处理掉,且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皱着眉头在屋里踱步,约莫一刻钟后有了主意。
衣柜里,慕笙凑到沈渡耳边,轻声问:“公子可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沈渡:“张家老宅!”
慕笙:“你确定?我瞧那白英在假道士耳旁说了好长一段话。”
她的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时,热气会扑进耳朵里,痒痒的,还有些奇怪。扭头,四目相对,鼻尖儿相触,沈渡又一次闻到了那股特别的香气。
“不用那么小声,他们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
“真的假的?”
慕笙蹭了蹭他的鼻尖儿,一双瞳仁里全是他的影子。

姚娘是七日前自缢的,在树上挂了三天才被一个偶然闯入的跛脚乞丐发现。乞丐是追着狗来的,狗抢走了他在五福斋后门馊水桶里捡到的半个鸡腿。
“听闻那五福斋的掌柜极其抠搜,莫说半个鸡腿,就是连块儿鸡皮都不舍得扔在馊水桶里。”
“公子所言不错,那半个鸡腿是有人故意扔在那儿的,目的便是引乞丐入张家老宅。”慕笙扶着那株石榴树,“公子有意探查,不妨命人寻寻那条狗。”
野狗抢食,家狗引路,除了狗主人,哪个分得清这是家狗还是野狗?就算有人认出来了,也不会将姚娘的死与一只抢食的狗联想到一处。
用剑指着慕笙,问道:“狗的事情,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不过是简单的推演罢了!”慕笙低头,并未在意那柄指着自己的剑:“姚娘被乞丐发现这事儿是张成自个儿与奴家说的,想来也是官府探查的结果。初始并未觉得此事有异,直到来的路上经过五福斋。”
“五福斋的掌柜是弃儿出身,因着一张脸被老掌柜的女儿看中招为赘婿。为人抠搜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此事安平县人皆知。五福斋的后门确有馊水桶,然桶里的东西不会过夜。掌柜的会在打烊前让伙计将其拎到附近的菜园里充作肥料。怕伙计阴奉阳违,掌柜日日盯着,十几年来从未懈怠。”
“乞丐是寅时初刻捡到的鸡腿,还未入口,就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狗抢走了。”慕笙做了个俏皮的表情:“寅时初刻,五福斋尚未开门,这半个鸡腿是从哪里来的?”
沈渡盯着慕笙,未曾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明明是个相貌极其普通的女子,却生了双十分灵动的眼睛。
“许是哪个赌鬼,醉鬼扔下的。”
这是沈渡问话时,典史黄柏回答他的。此时此刻,他想知道安居堂的这个女掌柜会如何接话。
“赌坊不提供吃食!寅时初刻,食肆尚未开门,就算酒鬼想买,也无处买的。”慕笙推开剑,走到沈渡跟前,踮着脚尖儿与他对话:“城中有打更的,那夜之事,公子不防寻人问问。”
四目相对,看见了一抹笑意。
沈渡收剑:“就算问出了什么,也不能证明这丢鸡腿的,养狗的与姚娘的死有关。”
“公子说的是,奴家也是因为这个来的张家老宅。”慕笙落下脚尖儿:“姚娘被挂了三日,面目全非,死状可怖,吓得乞丐连声大叫,惊动了街坊四邻。张成比府衙里的捕快晚了半刻钟,他的表妹白英是与他一起来的。张成衣衫不整,他的那个表妹居然梳了全妆。”
“白英是张成的表妹,不是姚娘的。”
言外之意,就算白英梳了全妆,也只是个人喜好与教养问题,不能说明她与姚娘的死有关。
公堂上只能作为疑点,不能作为证据。
把绳子递到沈渡跟前,慕笙轻语道:“奴家见过姚娘,她的身高要比奴家略矮一些。奴家上吊,尚需垫些东西。姚娘死时,脚下空无一物,她是如何把自己吊在树上的?”
“想来姑娘已有答案!”
“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发现。”慕笙比划着:“能否借公子的灯笼一用。”
提灯细看,是半个印在树干上的足印。
“安平县近半个月内只下过一场雨,就在姚娘遇害的前一日。树下的土本就难干,况且这里长满了杂草。土湿成泥,沾在了凶手的鞋子上。”
将手里的灯笼提高了些,示意沈渡看向挂着绳子的那根树干。
“活人自缢,死前必会因为窒息而挣扎。挣扎时带动绳子,绳子摩擦树干留下痕迹。反之,则会停留在同一个位置。”
灯笼随风而动,烛光飘飘忽忽,映着树干上那道痕迹。
“凶手先将绳子绑在树上,再把姚娘的尸体挂上去,伪造成自缢身亡的假象。”慕笙提着灯笼站在树下:“凶手是第一次杀人,事发突然,未做准备,故留下这些疏漏。”
“你想为姚娘伸冤?”沈渡上前一步:“听闻明日午时,姚娘便要入土为安了。”
“奴家既非张家族人,又非姚娘至亲,怎会为她伸冤?”慕笙握着灯笼后退,隐入树枝间:“亏得奴家聪明,未曾听张成的连夜去府衙定契。天亮之后,奴家去寻张成,将这宅子退给他便是。至于姚娘的冤情,查与不查,审与不审全在公子。”
沈渡掐住慕笙的脖子,灯笼落地,“你知我是官府的?”
不喜欢被人审视,慕笙踮起脚尖与他平视:“知道了很奇怪吗?”
烛火“呲”地一声灭了。
阴风阵阵,幽幽哭声似在耳边叫人脊背发寒。一道红影自背后掠过,沈渡手上的戒指一紧,随即折下一根断枝,朝着红影刺去。
哭声变笑声,毛骨悚然。
“那......那是什么?”慕笙扯了扯沈渡的衣袖:“难不成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姚娘她变成了厉鬼。”
沈渡轻嘘一声,松开手将其护在身后。慕笙勾唇,眼中满是戏谑。在沈渡看不见的地方,手指轻轻一点,红影散开,化作缕缕红烟,将他们二人牢牢缠住。
耳边怨气回荡:“我死得好冤啊......”
院内阴风肆掠,数不尽的黑影与红烟纠缠,鬼哭狼嚎声隐约可闻。随着一道道鬼影撞入两人身体,整座院落开始扭曲。再睁眼到了一扇窗户前,里头的声音叫人听得面红耳赤。正欲细看,眼前一黑——她的眼睛被人捂住了!
“沈公子......”
话未说完,被拉进墙角紧紧抵住。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每一次心跳都异常清晰。慕笙抬眼,看见一道清晰的下颌线。
他长得确实好看。
“沈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捏住他腰侧的衣服轻轻拽了拽:“我们这般怕是有些不合适。”
沈渡难得俊颜微红,不着痕迹地往一旁挪了挪。
“公子这是害羞了?”慕笙咬了咬唇角:“公子放心,奴家不会让公子为奴家负责的。”
沈渡从未见过说话如此直白的女子,本欲回她两句,触及眸中笑意,回过神来。
她是刻意的!
攥住她的手腕,厉声道:“你究竟是谁?如何知晓我的身份?姚娘的死与你有无关系?”
“公子还有心情关心这些?”慕笙挣脱,摸了摸身侧的墙:“这里不是张家老宅,公子可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还有这天,怎么说亮就亮了!”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沈渡示意慕笙噤声,拉着她走到墙边。看到姚娘那一刻,慕笙倏地睁大眼睛,扭头看向沈渡,压着声音道:“姚娘!活的姚娘!”

风很大,裹挟着灰烬,将两人团团围住。慕笙被刮得睁不开眼睛,只能窝在沈渡怀中。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灰烬也散了,只留一轮明月斜挂于半空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渡觉得那轮明月有些泛红。
慕笙晃着脑袋,从沈渡怀里探出头来:“这是哪里?”
沈渡低头看她,声音自带温柔:“张家老宅,我们回来了!”
慕笙环视四周,月亮落在屋脊上,房屋的格局是对的。他们回来了,回到了原本的张家老宅。心中一喜,推开沈渡:“沈公子,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小心脚下!”沈渡提醒,拽住差点摔倒的慕笙,她的额头刚好撞在他的唇上。
“绳子,吊死药娘的那根绳子。”慕笙垂下眼睑:“抱歉,太过高兴,一时得意忘形。”
“无碍!”沈渡说着,扶她站稳后方才松手:“天黑,小心些!”
慕笙抚了抚额头,感觉有些奇怪。额上留着余温,胸膛里,那颗心脏跳得似乎比往日快了些。闭眼,顺了顺气息,待心跳平稳后,方才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根绳子。
“梦魇是真的!公子可还记得假道士打的那个绳结?是活索,圆圈中没有任何东西,一拉绳子即可将结解开。假道士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把上吊用的绳子拴紧,用得是一种在生活中比较常见的圈套结。”
“阿炳打得是类似绞刑的绳结。”沈渡摸着那个绳结:“这种打结方式在民间并不常见,只有牢狱中监管行刑的狱卒才会。”
“阿炳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帮着衙门收尸的,他们有可能接触到这种打结方式,并将它交给了阿炳。”慕笙急切道:“阿炳的祖父是因病亡故,祖母寿终正寝。父亲死的比较突然,好像跟县衙里的一桩旧案有关。说起这桩旧案,跟乐音坊半年前发生的事情有些相似。”
沈渡:“乐音坊?”
慕笙捧着绳子:“公子不知道吗?半年前,安平县内有多名少女失踪。她们身份不同,年纪不同,失踪的地点和方式也都不同。唯一的相同点是,长得都很好看。衙门派人调查,查来查去毫无头绪。直到一个满身是伤的少女突然出现在街上,且被巡视街道的衙役撞了个正着。”
想起来了,沈渡看过那份卷宗,且把它摆在了案头。原想着等姚娘的案子了结了,再去处理那个,不曾想,这两个案子之间竟还有些牵扯。
少女名唤秀秀,是安平县大河村人,她是在给爹娘送午饭的路上失踪的。据秀秀回忆,案发时,她正提着篮子往田里走,突然间被人捂住口鼻。恍惚间,闻到一股异香,醒来是在一个类似监牢的地方。
除了她,监牢里还有一位姑娘,看穿戴,应是某个富裕人家的小姐。小姐被吓坏了,一直窝在墙角念念叨叨。有人进来,要带小姐离开,她发了疯似的挣扎,并且不断喊着:“有鬼!鬼要吃人!”
挣扎间,咬伤了一个人的手臂,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小姐跌到墙上,突然清醒过来。她先是盯着秀秀看了一会儿,而后重重地撞向墙壁。
慕笙:“那位小姐死了?”
沈渡:“凶多吉少。”
小姐是被人拖出去的,之后再未见过。秀秀吓坏了,闭上眼睛就是那位小姐撞墙的画面,以及她临死前嚷嚷着的:“有鬼!鬼要吃人!”
监牢没有窗户,也没有人看守或者走动,送饭的时间也不固定,大多是醒来之后看到地上有饭。
馒头或清粥,有时候是温的,有时候是凉的。根据吃饭的餐数,秀秀推测,在那个地方约莫待了五六天。其间没有新的少女被送来,她没有挨打,也没有遭受凌辱。最后一餐有肉,清炒的,有很重的羊膻味儿。肉块儿很碎,是别人挑拣吃剩的。小米粥,粥里只剩下几粒米,汤色浑浊,掺了东西,入口微苦,不是毒药。
醒来是在马车上,车厢宽大,坐了三个人都不嫌拥挤。眼睛被厚厚的黑布蒙着,看不清楚,通过声音和气味,秀秀判断与她同乘一车是当初在牢里见过的那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约莫四十多岁,鼻音很重,驼背,右手有断指,还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女的岁数跟男的差不多,体型丰满,说话尖酸刻薄。衣服料子很好,手很白,指甲干净,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
此外,听口音,男的是本地人,女的不是,且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一般,彼此看不上,一路上发生了多次争执。
初时,马车很是颠簸,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绕过北城门,到了西城门。再后来,就到了乐音坊。有了那位小姐的前车之鉴,秀秀表现地既乖巧又听话,直到乐音坊的守卫放松警惕,才趁机逃出来。
她的伤,是在逃跑途中被守卫打的。
慕笙揉着耳朵:“这秀秀好生厉害!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吗?”
沈渡解释道:“并非如此!秀秀的祖父在安平县衙做了几十年捕快,功夫不错,善于查案。然为人愚直,不善逢迎,功劳多半被旁人抢去。他虽不平,却碍于一家老小都要指着他生活,硬是将委屈咽下。”
慕笙叹气,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没有说话。
沈渡继续道:“秀秀的父亲胎里不全,患有终身难愈的腿疾,不能习武,只能学医。天分不高,是个寻常的大夫。秀秀的外祖父开过食肆,母亲亦有一手好厨艺。秀秀的那些本领,都是跟着祖父,外祖父,父亲以及母亲学的。”
“可惜,这么厉害的姑娘也没能指证乐音坊。”慕笙垂着脑袋:“捕快没在乐音坊里找到那两个人,乐音坊的嬷嬷坚称,他们是从人牙子手中买的秀秀。身契是真的,上面盖着官家印章。只是身契中有关于秀秀的身世都是编造的。盖印的人死了,无法核实查证,案子就这么僵持着,至今没有结果。”
沈渡:“雁过留痕,会查清的。”
慕笙点头,站起身来,活动着有些发僵的四肢。时候不早,回去休息,临别时,提着灯笼问了句:“姚娘的事情公子会管吧?”
沈渡:“会管!”
慕笙嫣然一笑:“明日便是姚娘出殡的日子,若有需要,奴家可为证人!”

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假道士扛着姚娘从厢房里出来。姚娘面色苍白,发髻凌乱,唯有身上那条绿萝裙,透着一丝鲜亮。
慕笙和沈渡站在暗处,看着假道士的一举一动。
慕笙:“那条绿萝裙是张成送给姚娘的定情信物,我只见姚娘穿过一次。那天是张成的生辰,姚娘在安居堂旁边的铺子给他买生辰礼物。她笑得很开心,眼睛里全是光亮。也是那一天,张成把他的表妹白英带回来。他们在铺子前偶遇,张成听着白英的挑拨,数落姚娘乱花钱,却大手一挥给白英买了支镶珠的银簪。自那之后,姚娘便再未穿过这条绿萝裙。”
沈渡:“绿萝裙是白英带来的。”
慕笙回眸:“她是一个又蠢又坏的人!她知姚娘在乎那条绿萝裙,便想着将它拿来,叫张成亲眼瞧见他的发妻是如何穿着她最珍视的裙子与旁人相好,却不知那条绿萝裙于姚娘而言意味着什么。”
沈渡:“张成信了!”
慕笙:“因为他忘了初心。”
夜风卷起裙摆,露出姚娘脚上满是补丁的袜子。慕笙瞧着一阵心酸,不由往前踏了一步。乌云遮月,乌鸦低鸣。
假道士骂了句晦气,扛着姚娘踩进石榴树下的荒草丛里。啪叽一声,泥水飞溅,浸湿鞋面。
“这破草,真碍老子的事儿!”
假道士一脸嫌弃地踢了踢草,不甘不愿地退了出来。白英交代过,一定要把姚娘做成畏罪自杀的样子。未免被仵作看出端倪,再三叮嘱,让他把人打晕后挂到树上。
打晕容易,挂树难,毕竟没个帮手。
想到这里,假道士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脏活,累活,苦活都是老子干,等拿到张家的钱财,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扛着姚娘,在石榴树下转了一圈儿,实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就把姚娘放到了厢房门前。假道士骂骂咧咧,拿着绳子去绑绳圈儿。姚娘睁开眼,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往门口挪。
一步,两步,下了厢房门前的台阶。
姚娘肩膀微颤,稍稍侧头看了眼。假道士正拿着绳子在树下琢磨。姚娘深吸一口气,不顾体弱,冲向门口。脖子一紧,陡然睁大眼睛。半步,就差半步,她就可以逃出这个地方。
假道士勒着她的脖子,把她拖回石榴树那儿。姚娘挣扎,被他用拳头击中后脑勺打晕。后面发生的事情与慕笙他们推测的差不多。
假道士爬上石榴树,把绳索挂在上面。抱起姚娘,尝试了好几次,才把她的头放到绳圈儿里。
目送着假道士匆匆离去,慕笙拍拍沈渡:“姚娘的舌头还在,脚上未曾穿鞋,这与外间传得不大一样。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有人来了!”
沈渡示意她看向内院门口,一个人影鬼鬼祟祟。
“不是那个假道士!”
慕笙眯眼细瞅,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想起来了,是阿炳,整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他怎么会来张家老宅?
阿炳眼神不大好,在那边探头探脑好一会儿,才贴着墙根儿溜进来。一阵风吹过,阿炳揉了揉眼睛,看见挂在石榴树上的姚娘。
先是吓得失声大叫,而后捂住嘴巴,往门那儿瞧了瞧。乌云散去,月光清幽,照着阿炳吓得苍白的脸。他维持着那个姿势站了好一会儿,确认方才的叫声没有惊动任何人后,才咽了咽口水往门口挪去。
走到一半折了回来,他想知道挂在树上的那个人是谁。
猫着腰走到树下,看见姚娘的脸吓得后退几步,抚着胸口蛐蛐:“姓刘的真会儿玩,让他婆娘去勾搭张成,他来勾搭张成的婆娘。等等,我既知道了,岂非能讨些钱来!”
岂止是钱?他还要张成与姓刘的养着他,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否则就去官府告发,让他们几个统统砍头。
等等,他只看见姓刘的从老宅离开,没看见他吊死姚娘,他得找些证据才好拿捏他。
轻手轻脚走到石榴树下,对着姚娘的尸身上下查看。找了一圈儿,没看到什么值钱的。正想骂娘,余光一瞥,看到坠在发髻上的老式发钗。
发钗是银制的,颜色发黑,比较笨重,是老妇人用的。阿炳见过,在张成母亲头上。
“都说糟糠之妻不可欺,这张成还真不是个东西。给白英那个骗子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给自己的娘子......”阿炳啧啧两声,垫着脚尖去拿姚娘头上的发钗:“这姚娘也是倒霉,遇见那么个混账玩意儿。”
阿炳个子不高,取发钗费劲儿,一个没站稳扑到姚娘身上。吊着姚娘的绳子一松,阿炳赶忙将人抱住,顺嘴又骂了那姓刘的几句。
不敢让人掉到地上,生怕留下痕迹,成了那姓刘的替罪羊。想把人重新吊上去,身高不够不说,绳子还松开了,需得重新捆绑。
阿炳左顾右盼,呲着呀把姚娘扛回厢房。一番折腾,让姚娘身上的衣服松了些,露出大片肌肤。
阿炳咽了咽口水。
他爹娘早亡,靠着偷鸡摸狗养活自己。莫说娶亲,但凡是个女的都瞧不上他。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有所遐想。
上手摸了摸,姚娘的身子还是热的。
眼见阿炳起了坏心思,慕笙站在窗外,急得直跺脚:“怎么可以?姚娘她都那么可怜了......我们真的没办法吗?”
她哭了,眼泪悬而未落,叫人看着心疼。
沈渡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将她抱进怀里:“慕笙,她死了!”
突然,厢房内传来一声尖叫,跟着是阿炳支吾不清的咒骂声。慕笙抬头,刚好看见阿炳脚步踉跄地从屋里出来。
满口是血。
“咬我,我让你咬我。”
阿炳握着匕首一通乱刺。刺完了还不解恨,一脚踢到墙根儿处。完事儿后回到厢房,用腰带勒住姚娘的脖子。
慕笙扒着窗户:“姚娘她不是被吊死的,是先被割了舌头,再被腰带勒住脖子,致使血堵在喉咙里活活呛死。”
沈渡提醒她:“阿炳出来了!”
阿炳不似假道士那般有耐心,但他是个谨慎的,知道杀人偿命,故将现场做得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为防被人看出蹊跷,还特意打扫了现场。
就反侦察能力来说,白英与假道士不如阿炳。

提灯而行,一道红影突兀地出现在前方。红嫁衣,足尖离地三寸,脸白如雪,长发如墨,眼睛里满是怨毒,“你就这么离开了?”
“不然呢?”慕笙反问,打着哈欠:“时候不早了,该回去睡觉了。”
红影飘到跟前,用一双泣血的眼睛盯着她:“你在意那个男人?你动心了?你忘了我与你说的,天下男儿皆薄幸!你该吃了他。”
“我又不是你?纯纯恋爱脑,还爱吃人。”慕笙打着哈欠:“我天生凉薄,不会对任何人动心。于他不同,只是觉得他比旁人有趣罢了,起码不像县衙里的那些蠢货,置百姓于不顾。”
人间亡魂,幽都怨鬼。世人皆言幽冥地府恐怖如斯,却不知那些恶鬼,怨鬼,厉鬼,多是由人间冤假错案造成。但凡人间多几个为民做主,明察秋毫的官员,幽都也不至血光蔽日,终年阴冷。眸光一转,想起那张美人皮,反盯着红影的眼睛问道:“那东西是你弄的?”
“不是!”红影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真的?”慕笙后退,提起灯笼,照着那张可怖的鬼脸:“没有骗我?”
“骗你我就魂飞魄散!”红影抠着墙壁,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慕笙揉揉耳朵,自语道:“也是,你喜欢直来直往,挖人心肝。”
红影眼睛一亮,抠墙的动作瞬间停下,看着慕笙,讨好道:“我能去挖沈渡的心肝吗?热乎的,做爆炒郎心,麻辣郎肺,酱郎肝刚刚好。”
红影说着,擦了擦唇边的口水。英俊男人的心,单是想想,就觉得美味极了。慕笙摇头,点着红影的额头:“不许打他主意!不许坏我大事?”
红影嘟着嘴,周身怨气四溢,风卷着落叶从身后刮来:“几百年了,你还是头一次为了男人凶我。”
怨鬼难缠,与她说不清楚,慕笙抚了抚额,耐心道:“姚娘是个好人,被那般残忍对待,竟无半分怨念。虽有执念,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张成那个负心汉,担心他被白英欺骗。我让你把沈渡拖进梦魇,也是想利用他县令的身份为姚娘平冤昭雪。”
“吃了就是,何必那般麻烦?”红影背过身去:“你对姚娘比对我都好,我生气了,要去吃人。”
“不怕道士捉你?”慕笙拍拍她的肩:“去吓一吓那个姓刘的,顺便查查美人皮和乐音坊,我总觉得那东西是冲我来的。”
冲慕笙来的?小小邪祟也敢招惹她的人!红影转身,怨毒中夹着几分狠厉:“那东西没死,钻进了那个臭男人的戒指里,那个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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