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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重启:年方三岁,登基称帝前文+后续

独孤世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天启六年五月,京师大震,似王恭厂火药爆炸。启祥宫皇三子慈炅初受惊,少始言,唤后妃皆曰母,帝曰父。望着眼前黑呼呼的“安神补脑液”,小朱努力的试图挥手推倒,毫不客气的将乳母努力喂进嘴里的吐出。然后气呼呼的望着皇贵妃任氏,他的亲生母亲。任贵妃傻呼呼的笑了,“算了,皇子不喝就不喝吧。我看他挺好的。”这叫啥事,亲生母亲简直是个比村姑还村姑的政治白痴。我的亲娘诶,你不知道这里是皇宫吗?在小朱的记忆里,天启是没有子嗣的,不然也没有崇祯的事。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是显然自己是活不到天启驾崩的。要知道天启他老子和天启本人贵为帝王,都死得莫名其妙,这皇宫恐怕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这傻白甜居然敢给儿子喂这种莫名其妙的“神药”。知道自己老子是天启后,小朱...

主角:天启张探花   更新:2025-04-19 1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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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天启张探花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重启:年方三岁,登基称帝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独孤世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启六年五月,京师大震,似王恭厂火药爆炸。启祥宫皇三子慈炅初受惊,少始言,唤后妃皆曰母,帝曰父。望着眼前黑呼呼的“安神补脑液”,小朱努力的试图挥手推倒,毫不客气的将乳母努力喂进嘴里的吐出。然后气呼呼的望着皇贵妃任氏,他的亲生母亲。任贵妃傻呼呼的笑了,“算了,皇子不喝就不喝吧。我看他挺好的。”这叫啥事,亲生母亲简直是个比村姑还村姑的政治白痴。我的亲娘诶,你不知道这里是皇宫吗?在小朱的记忆里,天启是没有子嗣的,不然也没有崇祯的事。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是显然自己是活不到天启驾崩的。要知道天启他老子和天启本人贵为帝王,都死得莫名其妙,这皇宫恐怕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这傻白甜居然敢给儿子喂这种莫名其妙的“神药”。知道自己老子是天启后,小朱...

《大明重启:年方三岁,登基称帝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天启六年五月,京师大震,似王恭厂火药爆炸。启祥宫皇三子慈炅初受惊,少始言,唤后妃皆曰母,帝曰父。
望着眼前黑呼呼的“安神补脑液”,小朱努力的试图挥手推倒,毫不客气的将乳母努力喂进嘴里的吐出。
然后气呼呼的望着皇贵妃任氏,他的亲生母亲。
任贵妃傻呼呼的笑了,“算了,皇子不喝就不喝吧。我看他挺好的。”
这叫啥事,亲生母亲简直是个比村姑还村姑的政治白痴。
我的亲娘诶,你不知道这里是皇宫吗?
在小朱的记忆里,天启是没有子嗣的,不然也没有崇祯的事。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是显然自己是活不到天启驾崩的。
要知道天启他老子和天启本人贵为帝王,都死得莫名其妙,这皇宫恐怕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这傻白甜居然敢给儿子喂这种莫名其妙的“神药”。
知道自己老子是天启后,小朱就已经五雷轰顶了。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命不久矣的恐惧,更甚于大明快亡了的恐惧。
努力挥动着小手小脚,朱慈炅同学已经暗暗发誓,在能行动之前,只吃母乳,不管怎样,母凭子贵,亲生母亲绝不会害他。
但是,望着自己的傻母亲,他又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害了自己而不自知。
天启六年八月,建奴奴儿哈赤死于沈阳,九月,太子太保,建极殿大学士,首辅黄立极首奏请立太子。帝允,令内阁率中书于南熏殿制皇太子金册金宝,令英国公张维贤代祭告天地宗庙社稷,迁礼部张瑞图为詹事府詹事并加太子少保。谴火者高启潜、方正化随侍太子。
来到大明已经三个月了,小朱正努力的练习走路,已经能独立的站立很久了,而且能清楚的表达一些基本意思,大内已经有视皇三子为神童的趋势。
扶着天启大帝爸爸亲手制作的“童车”,小朱还是有点懵的看着这个周围都他叫少宗伯的老家伙。
刚刚被太监抱着对一堆金灿灿的东西三跪九磕,小朱知道他被策立为太子了。
这是小朱第一次见到大明的官员。
待少宗伯施礼拜见小太子完毕,小朱瞪着可爱的大眼睛,莫名奇妙的小声嘀咕,“阉党还是东林党?”
离小朱最近的张探花差点吓爬下,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听清小太子的呓语。
张探花微笑着蹲下,恶作剧般对着小太子小声回道:“老夫今日以后就是太子党。”
插,这老家伙也不正经。
不过自己不是老三吗?怎么就当太子了?大明朝有过不到一岁的太子吗?
自己爷爷跟叔爷的国本之争可是贯穿万历年的好大风波,自己刚来就成国本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小朱隐约觉得自己对未来历史的了解这个金手指有变成废手指的危险,将来力挽狂澜的自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皇子和皇太子其实并没有啥不同,因为天启大帝就朱慈炅这一个还活着的儿子。
自从小朱能开口叫父皇后,不管啥情况,小朱每天都至少能看到大朱一次。
哪个王八蛋说的天家亲情凉薄,小朱完全没有感觉,无论是大母皇后还是亲娘贵妃都是极爱小朱的。
哪怕因为天启的探视,受宠略有回暖的傻白甜亲娘突然不想自己奶孩子了,在小朱的抗议下,还是选择了做娘而不是固宠。
皇家孩子能喝到母乳,在大明朝可真真罕见。
虽然小朱的思想灵魂来自后世,但身体却真真是任皇贵妃的亲儿子。
小朱没有结过婚,却有不少结过婚的同事,他清楚的知道母乳对孩子的健康,那是再高级的奶粉都比不上的。
大母皇后好像没有孩子,如果有,自己可能就当不上太子了,但她似乎对自己当太子毫不介怀,丝毫没有自己将来生下皇嫡子怎么办的担忧。
隔三差五的就来看小朱,还有自己亲手缝的小玩偶小衣服相送。
小朱虽然不喜欢被当小孩,但还是当着皇后的面挥舞几下玩具。
自己可怜的傻白甜亲娘除了勾引皇帝是啥也不会了,哪有皇后这等绣花手艺,有两个娘的感觉很是不错的。
当然,皇子和皇太子还是有区别的。
那就是身边除了母亲的宫女也有了专属于太子的宫女,还有两个年轻太监。
这两个多半是魏爷爷的心腹,不然怎么可能混到太子身边,这可是未来的冯保。
小朱这可是想差了,后人的历史里魏千岁权倾天下,可是却一点波澜都没有就被干掉。
这两个随侍太监恰恰不是魏千岁能插手的,这是他老爸天启亲自在几十人中选定的。
小高聪明伶俐,是精明能干型的,小方孔武有力,是忠诚正直型的。
要说天启大帝这几年皇帝也不是白当的,眼力还是有的。
在原本的历史中,精明的果然精明,是捞钱的一把好手,忠诚的也果然忠诚,壮烈的陪葬了大明。
皇太子终于周岁了,当然除了傻白甜亲娘不满皇家没有抓周活动外,大明上上下下还是兴高采烈的。
坐在天启大帝怀里的小朱终于见到不少亲戚。
瑞王朱常浩,这是叔祖。
五叔祖的生日礼物是小玉佩,可真的小。
天,这个中年胖子怎么还没有就藩,大明也有常驻京师的藩王?
这个就是当初三王并封的三王之一吧,莫非他也有啥想法?
慧王朱常润,这也是叔祖。
不,不对,这个笑面佛也没就藩。
六叔祖的生日礼物居然是大大的玉观音,男带观音女带佛,六叔祖有心了。
桂王朱常瀛的出现,小朱已经见怪不怪,看来皇子成年就被赶出京的传说有误。
七叔祖的生日礼物是一盒所谓的“安神香”,这东西珍贵吗?
最后一位亲王级别的皇叔看起来还像小孩,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信王朱由检。
虽然知道他就是大明最后的亡国之君,但完全看不出亡国之君的气质,这位亲王叔更像一个初中生。
不是,这小孩怎么能抱孤。
天,你不知道君臣有别吗?
“太子果然早慧,皇兄有福了。臣弟给皇侄儿准备了一套精装四书。真希望太子早日长大,早早出阁读书。”
小朱在信王怀里挣扎,皇家子弟不学皇明祖训太祖实录学个毛的四书。
小孩子皇叔看起来十分喜欢小太子,但小太子仿佛有点认生,只好遗憾的把小太子还给天启。
天启爸爸今天可是真高兴,不容易啊,儿子周岁了,还活蹦乱跳的。
本来封太子时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太早对太子有些妨害。
还是魏大伴说得对,太子岂是福薄之人,迟了才会短了太子的福份。
想到此,天启又对身边的魏大伴点了个大大的赞,微微颔首。
魏千岁得到鼓励,突然开口,“今日太子百岁,老奴为陛下贺为太子贺,特献白银万两,也算寥表心意。”
小朱眼睛都睁圆了,魏爷爷你这狗东西,还真TM直接,小爷喜欢。
不过,堂前满座尽是皇亲国戚,你有何资格献礼?跋扈两字你不知道怎么写吗?
还有,你丫的白银万两脱口而出,不怕纪检委吗?
小朱抬头望着天启爸爸,查他,抄他家。
可惜皇帝老子一脸风清云淡,完全没有思考白银从何而来这个终极财富哲学的兴趣,更可气的是依然面带笑意对魏大伴满意极了。
小朱的小小内心沮丧了,大明果然烂到根了,孤何时才能力挽天倾?
“另外,老奴还有句话想问问诸位亲王和皇上,而今太子已立,是否需要为诸王准备就藩事宜?”
魏忠贤此话一出,堂中四王俱是虎躯一震,面面相觑。
慧王最有慧根,立马跪立:“臣请就藩。”
剩下三王也赶紧跟进,“臣请就藩。”
天启看着信王,有些犹豫。
小朱突然想起某个洛阳的叔祖,想起大明诸藩的养猪战略。清脆的童音第一次震动大明,“不要。”
堂中的众神像诡异至极,一岁的太子,开什么玩笑?
天启也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儿子,“为何不要?你不要啥?”
皇帝显然以为儿子不是在发表政见。
“儿喜皇叔。”小朱的小手指指向信王。
天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太子说不要就不要,五弟与诸皇叔平身。不谈这些,准备开席吧。”
受惊最大的瑞王惊喜莫名,“太子早慧,皇上洪福。”
开玩笑,老子跟户部的官司还没打完呢。这时候叫我就藩,没有五十万休想。
信王也惊喜中带着好奇,“早听皇嫂说太子六个月就能说话,九个月就言之有物,臣弟以为奇谈呢。”
信王还没成亲,就藩云云,不过是针对三位皇叔,他才不担心。
魏忠贤略显遗憾,三王倒不担心,关键是信王。
天启那身子骨太不让人放心了,万一哪天真出事,外朝来个国赖长君,景泰旧例,就真玩完了。
看着没心没肺傻乐的太子,魏千岁暗骂。
你就不怕做第二个朱见深,到时你可没有父皇复辟。
*******
太子的传说很快传到宫外,传到了一个道装老者的耳中。
原本的历史在他身上拐了一个弯,大明张探花此时本应该与施凤来一起入阁,大学士之位到手。
但有了一个活生生的太子,詹事府就不再是摆设,詹事之位必须控制在魏公公名下。
于是本来青云直上的张探花无可争议的主掌了这个清贵得不能再清贵的宝座。
稍显委屈的张詹士有些莫名悲愤,但当日太子那句阉党还是东林的嘀咕直接把老探花吓得魂飞天外。
太子有宿慧,老探花不是政治白痴,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多灾多难的大明将迎来一位明君,而他已经很幸运的成为了太子党的天然首领。
这两个月,老探花疯狂的收集太子的一切信息。
可惜,太少了。
太子当日语气,看得出太子对阉党和东林俱无好感。
今天终于听到了太子的又一个政见,不让诸王就藩,这是何意?
太子要做将来争大位的准备,借争位来清除阉党和东林?
太子倒是有自信,不怕失败吗?
也是,谁叫他是独子,没有兄弟只能拿皇叔开刀了。
张探花疯狂脑补,良久方转头回应通报老仆,“台山先生可有秘信回报?”
“太傅只回了四个字:宿慧不寿。”
张大詹士只觉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天际。

朱由校抱着朱慈炅,缓缓走过长长的宫道。
魏忠贤,李永贞两位大珰带着一群人跟随,气氛太冷了,没人敢说话。
启祥宫外,任皇贵妃带人恭迎。天启将小太子交给皇贵妃,却神色不善的盯了荣老公公和刘若愚好一会。
天启被迎入启祥宫大殿,依然面若寒霜。
良久方才冷漠开口,“石元雅,兵杖局文书。”
李永贞身后闪出一人,快速应答,然后是一阵鸡飞狗跳。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王体乾,李朝钦,王朝辅,纪用等人陆续赶到。
尽皆觉得今天有大事发生,但没有任何风声,所有人都心中忐忑。
“前些日,有哪些人闯了东宫。李朝钦,你把人全带下去。”
李朝钦望了魏忠贤一眼,默默不作声的清点人员。
魏忠贤赶紧跪下,但天启帝并不理他。
“王体乾,传旨。令金吾卫将军左卫参将方懋昌,旗手卫游击陈震亨选三千人,即日建太子侍卫亲军,护卫启祥宫。”
“传旨,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卫时忠调启祥宫,为太子亲卫。”
“传旨,御马监掌司王坤,忠勇营营管谭进调启祥宫,为太子侍卫。”
“传旨,启祥宫总管刘若愚为东宫典玺令,邱致中为东宫典药,李继周为东宫典膳,王之心为东宫典服,高起潜升东宫典兵,方正化升东宫典乘,田维章、卢九德为伴读,庞天寿、吴良辅为随侍。”
“传旨,太子若有差池,以上人等,族诛!”
“摆驾乾清宫,传黄立极,来宗道觐见。”
朱慈炅很懵,他知道这剂猛药可能改变什么,但没想到从自己身边开始改变。
看着天启爸爸在文册上一边划拉名字一边传旨,很是霸气。
小朱同学听着东宫六巨头的时候是无感的,但是跟高公公差不多大的卢公公接替高公公的位置,小朱懵了一下。
卢公公不是立弘光的大太监,现在就出头了?
可是接下来的俩个十岁上下的小太监的名字差点让小朱宕机,这是永历和顺治的太监啊,而且都是传说中的大奸。
他们怎么会在北京城,怎么全进了老子的东宫?
历史已经变了,不会有弘光的,更不会有永历和顺治,小朱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可是,在内心深处还是怕得要死。
他已经装神弄鬼的改变了天启,似乎天启落水的事故可以避免。他还把手试探性的伸向外朝,伸向勋贵。
他不知道是何人要搞死天启,魏大珰显然不可能,天启是他一切权力的来源。
除了魏厂公,在后宫有势力的太监王体乾、李永贞也基本跟魏厂臣绑在一起的。
皇后?郑太妃?她们有点影响,但是翻天之事,她们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直到看到锦衣卫大汉将军,小朱才意识到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势力——勋贵。
大明皇帝的安全,从来就是掌握在勋贵手中的。虽然这些蛀虫打仗拉垮,但是搞政治斗争还是有一套的。
小朱甚至脑补出了他们的动机,天启老子放手让魏公公对付外朝,而魏公公膨胀了,侵犯到了这些与国同休的利益。
他们搞不定老魏,那就搞天启,换个皇帝,勋贵还是勋贵,可是魏公公就不是魏公公了。
小朱太小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警告有几分作用。
英国公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搞他老子?
但是,他必须要显示自己的政治存在了。
敲打魏公公就是他出手的第一步,大明已经有太子了,所以绝不能有皇嫡子的出现,这是小太子的底线,魏公公还想当魏爷爷就必须要懂。
可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小太子的预料。
他以为弹劾魏氏是合适的,却不知道政治从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他虽然有二十一世纪的思维,却远没有政治上的成熟。
魏选侍没跳起来,魏厂公也跟着落地了。
下午传来消息,大内格局也同时大变。
赵本政和田昭复出,为司礼监秉笔。
李朝钦不再兼内宫厂,改由刘应坤提督。
魏厂臣的头号打手,东厂的刘荣因为闯太子宫被直接杖毙。
涂文辅、石元雅发配凤阳。
大内诸门提督,全部换人。
北镇抚司许显纯接替了田尔耕,掌锦衣卫事。
启祥宫的变故还没完,一批侍奉任妃的宫女太监紧跟着换人。
除了荣老公公和两个一直跟随任妃的亲信宫女,全部换成了新人。
据说是天启和张皇后亲自挑选的,大部分都是新入宫不久的新人。
启祥宫上上下下都被清理了一遍,出去的人据说有不少都失踪了,无论新来的和留下的人,全部战战兢兢。
小太子自己都被整懵了,任妃抱着他,他能明显感觉到母亲在发抖。
启祥宫的大权被刘若愚完全接手,听着刘公公安排人,荣老公毫不在意,还伸手来逗小太子。
“殿下要吃蜜饯吗?”
朱慈炅对他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母亲的手,“娘,不怕,有儿子呢。”
任皇贵妃赶紧道,“人前不许叫娘,叫我皇贵妃娘娘。”
朱慈炅一愣,“我是太子,孩儿爱怎么叫怎么叫。”
荣老公公微笑着接口,
“殿下在外面还是要注意的。世庙留有祖训的,神庙时一个小小称呼都有好大风浪的。
不过现在嘛,呵呵,启祥宫里应该不会再有人多嘴,往外传殿下的事了。
是吧?小刘公公。”
刘若愚停下招呼人,转头致意,“当然。
都听清楚了吧?谁敢多嘴咬耳朵,别怪咱家的板子打在身上。”
看着下人忙碌,任皇贵妃稍微缓过来了,“荣老公,义父那里——”
荣老公公抬手止住,“娘娘,你是殿下生母。
今天以后,殿下全套仪仗已备,已经是真正的天下第二人。
你还要这样叫他吗?
他不敢的,你也再没有必要。否则,对他对你对殿下都不好。”
任皇贵妃点点头,“我知道了。就是不知道——”
荣老公公微笑道,“应该没事。
娘娘不用担心,启祥宫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对了,娘娘,你出手晚了,耕牛今年又涨价了。
老奴只买到两头,花了五十五两。
去年大爆炸的时候,据说才12两,今年又28两了。”
“啊,怎么会呢?那我还要补你五两。薛红——”任皇贵妃有些小懊恼,赶紧吩咐身边宫女,准备补还。
“娘娘没事的。任小叔还托我带话给娘娘,他们过得挺好的,只是没能袭上舅爷的千户,他们还是想。”
“太贵了,我问过了,要两千两呢,算了。我舅舅家你也送了一头吧?”
“送了,他们也还不错,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想把大丫头送进宫来侍候娘娘。”
“不要。袖娘才多大,找个老实人家安排,不要进宫。”
“老奴下次去的时候会转达娘娘的意思。”
朱慈炅难得听到母亲娘家的事,他知道外祖父母都不在了,任妃也没有兄弟。
看情况好好像是外祖父还有个弟弟,想要外祖父的千户爵位。
提唉姆的,一头耕牛28两,一个千户爵位兄终弟及居然要近百头耕牛。
老爹的大明真无语!
两个人不避他,显然认为太子再聪慧早熟,也不知道外面世情。
此时另一名留宫宫女惊慌跑来,“娘娘,救救苏大姐吧,坤宁宫的人要害她。”
“聂书婉,闭嘴。”荣老公公起身厉喝。
朱慈炅也从任皇贵妃身上挣下地来,“本宫奶娘?”
聂书婉连忙含泪点头。任妃没拉住儿子,儿子已经出门,不自觉的学习天启老爸的霸气,
“高起潜,你去,送本宫奶娘出宫回家,谁要阻拦,把他带到本宫面前来。”
“殿下息怒。坤宁宫的人对奶娘都深恶痛绝,苏姐儿多半是无枉之灾,未必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荣老公公在小太子身后小声提醒,显然害怕小太子牵怒皇后。
朱慈炅当然不会和张皇后起冲突,听到荣老公公的话,瞬间明悟。
靠,原来是司马懿的箭伤到了李善长。
启祥宫东配殿在朱慈炅受封太子后就腾了出来,作为太子属官觐见或者太子学习的地方。
地面铺设了柔软的地毯,还有一个小书架,一台古琴。
朱慈炅被方正化抱上主坐,刘若愚侧立在旁。四个雄壮大汉乖巧的躬身,光看身材,都不逊色于据说是“东方不败”原型的方伴伴。
“奴婢王坤奴婢谭进”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朱慈炅坐定,两个太监率先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轻轻触地,行起大礼。
“末将方懋昌末将陈震亨”
“拜见太子殿下,愿为太子殿下效死!”
两个将领站直身体,抱拳躬身,然后同样双膝跪地,行跪拜大礼。
王坤和方懋昌都是三十四五的壮年,谭进和陈震亨都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
今天以后,王坤和谭进就是太子身边的最后防线,方懋昌和陈震亨主要是负责外围。
中间还有两个锦衣卫,不过天启划名字的时候,两个千户都有任务,没过来。
六个名字,朱慈炅只知道一个骆养性,是锦衣卫世家,后来还掌管了锦衣卫。
朱慈炅对天启爸爸的识人之明在高启潜方正化出现在身边时就有了解,这次又随手划拉了卢九徳、庞天寿、吴良辅。
其他人名都不知道,看来,大明宫庭混出头也挺难的。
本来朱慈炅对两个军方将领还挺期待的,方伴伴打听说都是武进士,但没在历史上留名,看来都不太行。
不过,朱慈炅现在不需要名将,只要忠诚就好。他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
“平身,赐坐。”

当传来消息说太子要求弹劾魏氏时,整个詹事府都是懵的。
傅榜眼捧着一两白银听到那小公公说,最好是傅大人时,已经做好发配五千里的准备了。
但是,弹章上了,预料中的留中,不在预料中的没有任何后续,一丁点风波都没有。
傅榜眼又收到了一两银子,这次是独享,是刚从司礼监录事调到启祥宫当总管的刘公公带来的。
这可是正经带红的公公,不是上次的小年轻,因为有司礼监的资历,这位基本已经预定了未来的秉笔或者掌印。
詹事府的状元探花们,至少都要来刘公公面前过一下眼,未来阁老们和未来大珰间无论如何还是和睦点好。
也因为此,一众同僚对傅冠突然空前嫉妒起来。
傅冠也很激动,但更苦恼,上次的一两还不知道是用还是供呢,这次又来一两。
詹事府的热闹自然影响到了一街之隔的翰林院。
一个清瘦的小老头,掀开轿帘默默的望着远去的启祥宫太监,沉吟良久。回到翰林院,老头招来一个年轻人。
“觉斯,老夫记得你的兼官好像是太子右庶子?”
年轻人有点拘谨,“回来公,是的。”
“那你为何不去詹事府坐班?”
“这,”年轻人有点不知所措,还可以这样操作吗?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老夫就提点你这么多。”小老头抿了口书吏新泡的香茶。
“去吧,张瑞图正在到处抓人,对你这样的小年轻不会拒绝的。今年出京监考的差事,老夫会帮你推掉的。对了,顺便把你那位风头正劲的榜眼同年叫来下。”
站在詹事府门前,王铎有点害羞,总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有点没皮没脸。
此时的他虽然已经在翰林院历练了好几年,但还是一幅书生样,完全看不出二十多年后为鞑清效力的无耻。
不过,王铎相信来公来宗道,这位猛人深受皇帝器重,是整个大明文官中屈指可数的能与孙承宗圣眷相媲美的人物,而且这位可比东林的人低调多了。
******
詹事府风平浪静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天启大帝根本没有看到啥弹章,皇帝陛下最近没心情搭理外朝。
他接到一个严重考验他手艺的大工程——造自行车,可用人力蹬踏驱动自主行进的玩具车。
这当然是太子的想法,儿子想要的,老子自然想法满足。
天启出动锦衣卫找了好几位制车名家,亲自统筹项目组。车轱辘造了一大堆,但是用人力只能推,没法蹬。
为解决实验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天启爸爸都失眠了,哪还有心情管你们的鸡毛蒜皮。
小太子找到天启爸爸的时候,天启爸爸正赤裸着精瘦的上身,手里拿着鲁班尺,在松脂香气中丈量一个木制车轮。
看到儿子到来,天启有些猝不及防,招呼身旁太监,连忙披好衣服,欢喜的把小朱抱在怀里。
在小朱看不到的地方,小方公公虽然迅速跪倒也被天启凶恶的目光处死了三遍。
小朱有些意外天启身边的红袍太监,没见过啊,所以越过天启爸爸的肩头,他也盯着这太监。
那太监对小朱点头微笑,躬身行礼:“奴婢李朝钦见过太子殿下!”
朱慈炅听说过这名字,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点点头,“魏厂公的人?”
李朝钦吓坏了,赶紧跪倒。“殿下冤枉啊。奴婢是皇上的人啊。”
天启不以为意,抱着儿子,侧对李朝钦,想看儿子的应对。
朱慈炅没有怯场,似是满意李朝钦的回答,“那你会听本宫的话吗?”
天启很意外,李朝钦更意外,抬头看了看天启帝,恭敬的回答,“当然,奴婢当然也听太子殿下的话。”
“好吧,那你平身吧。”
看到李朝钦被小太子挤兑的尴尬,天启帝哈哈大笑,和蔼的对他道:
“朝钦,既然你当着朕的面向太子效忠了,那御马监和内厂也会向太子效忠吧?”
刚起身的李朝钦连忙又跪下,“御马监和内厂誓死效忠陛下和太子。”
朱慈炅十分的意外和震惊。
这李朝钦居然是御马监和内厂的头子。
话说,天启时代有内厂吗?历史书上没有啊。
魏忠贤知道吗?
他的头号大马仔居然是天启的内厂头子。
五叔知道吗?
历史上他把老魏和老李一起嘎掉,等于把东厂和内厂一起干掉了。
难道老爹交接的时候没告诉五叔,老李控制着内厂?
朱慈炅对天启老爹彻底刮目相看。
谁说天启皇帝不行的?
谁说天启皇帝木匠治国的?
谁说天启被老魏操纵的?
单单这个李朝钦的存在,朱慈炅就可以肯定后人都是读史书读傻了。
看着儿子提溜转的大眼睛,天启宠爱之极。又想向儿子展示成果又怕木屑脏了儿子的衣服,欲出又留。
抬头让李朝钦起身后忍不住还是将儿子带到了后面,“朝钦,你来向太子展示下现在的自行车。”
然后,朱慈炅就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自行车”。
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房子,脚下有四个轮子。两个小太监钻在房子里面,手摇式曲杆带动轮子自动转动,李朝钦握着一根似木舵一样的竖杆调节方向。
这个是啥玩意?
问题的关键是,这玩意居然真的提埃姆的能自行移动。
朱慈炅的小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
哈,我老爸真是天才,这东西更像小汽车而不是自行车吧?朱慈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天启大帝很满意儿子藏不住的惊讶,微笑道,
“这自行车还只是能动,久了就会乱转,还要调整,所以今天炅儿你乘不了这车了。”
朱慈炅佩服得五体投地,由衷赞叹,
“父皇好厉害!那父皇能造出来一个人骑的自行车吗?”
“骑?”天启帝把儿子顺手放在工作台上,这小胖子最近长重了,有点抱累了。
“父皇,你看儿子给你画画。”
朱慈炅抓起竹笔,在旁边的墨斗里蘸了蘸,就在那平板上画起了自行车的平面图,甚至画出了齿轮和链条,想了想又画了个三轮自行车。
这下轮到天启帝目瞪口呆了,感觉儿子的设计好合理。
狐疑的看了看充满童真的脸庞,又忍不住想上手试试造下这新自行车,赶紧吩咐人把儿子的草图收藏好。
这时,有人求见,没有像小太子一样不打招呼就来。天启心情不错,就传了进来。
“臣许显纯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嗯,表叔也来见过太子。”天启帝还是很和蔼的。
朱慈炅有点懵,老爸这声表叔实在出乎意料,许显纯不是阉党走狗吗?怎么还跟皇家有亲戚关系?问题是皇亲能做谁家的狗?
“臣不敢,臣见过太子殿下。”许显纯还是很守礼的。
“表叔不必客气,炅儿,叫表叔公。”
朱慈炅又回到了天启帝怀中,坐在老爹大腿上,甜甜的开口,“表叔公。”
“下臣不敢,不敢。”
“有何事?”天启帝把儿子交到左手,右手接过李朝钦递上的茶汤,亲抿了口。
“苏杭丝织案,周顺昌押抵诏狱。”
天启放下茶杯,脸色稍显慎重,看向李朝钦,
“东厂那边,李实怎么说?”
“回陛下。李实确有攀附魏督之心,但周顺昌亦非纯臣。”李朝钦从天启侧面转到对面,躬身回答。
“详细说说。”
“周家有参股一个为倭寇供船的船厂,倭寇走私丝织,周顺昌是得利方。不过,我们只能查到该厂跟周家人有关,无法将周顺昌牵连到这个船厂。”
“哼,倭寇还是江南士绅?”天启冷笑。“你们查到的倭寇真的是倭寇吗?”
“回陛下,东厂死了十二人,只有一个倭寇的说法,奴才不敢乱说。”
“朕知道了。”天启帝微微闭眼,头往后仰,久久不语。
“那周顺昌该如何处理?”许显纯有些谨慎的小心问道。
“朕的人可以莫名其妙的死,难道还要让他活?”天启有些愤怒。
“可是,这周顺昌有些清名。”许显纯更小声了。
“那就让魏大伴处理。”
“臣明白了。”
朱慈炅看着父皇神色中难掩的疲惫,一时也没有主意。
这种事肯定不是他一个幼儿太子可以掺和的,他甚至有些理解所谓“阉党”出现的必要和必然了。
暮色漫过紫禁城时,朱慈炅伏在父皇肩头假寐。他听见鲁班尺划过木料的沙沙声,恍惚间竟与诏狱刑具的响动重叠。月光爬上未完工的自行车架,在齿轮间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朱慈炅小朋友的童年是愉快和幸福的。
他绝不知道大明前首辅叶向高同志私下咒他“不寿”,也不知道外朝阉党东林掀起的滔天血浪,更不知道某位政治投机家在大明年轻官员中推动一个叫“太子党”的第三势力。
后金进攻大明的事没人对他说,各地反贼的旋起旋灭,灭又复起的事也没人对他说。
无知便是福,这是有深刻的哲理的。
相比于崇祯,他老爸天启是不缺钱的,所以小朱的日用只多不少。
整个大明皇宫上上下下对小朱那是宠上了天的,那怕是客奶奶和郑太妃太奶奶都非常喜欢早慧活泼的小太子。
所以内心一直住着一个肮脏小人的小太子,一直没有发现大内的阴暗。
“两岁”后,朱慈炅很快就能独立行走了,并且喜欢上了行走。
尤其是有阳光的时候,更是要走上好几段,跌倒了自己爬起来,累得小脸红扑扑的冒汗也再所不惜,把皇后皇贵妃都心痛得不要不要的。
太子是个极有主见的人,那怕皇帝的阻拦也毫无效果。
太子还喜欢大骨浓汤,让方伴伴在启祥宫架起大锅熬上半天是经常的事。
皇帝亲自品尝过儿子的佳肴,没啥味道不好喝。但儿子坚持不许在汤里放调料,考虑到还有奶娘喂奶,天启大帝就随他了。
所以,太子长得很健康还胖乎乎的有点小壮。
太子的聪慧传到外朝怕是要引起惊涛骇浪。
因为太子自然启蒙了,“启蒙老师”自然是高伴伴,启蒙读物是《皇明祖训》。
当天启听到小高禀报自己一岁多的儿子可以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差点从御座上跳起来。
可听到小太子的口头禅是:“俗儒多是古非今,奸吏常舞文弄法。”天启老子立马不淡定了,当即下令封锁消息,传到外朝,统统杖毙。
过完新年,小太子终于清楚了今昔何昔,然后小脸难看的自己静默了半天。
天启七年,朱由校落水而死,朱由检上线,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满屋随处可见的天启“遗迹”,半年多来“父皇”的疼爱,生身之父的羁绊,来自后世的凉薄早已经烟消云散。
幼儿的脑容量本就承受不了太多思绪,一直控制自己不让头痛成病的小朱再没了意志,终于倒下。
太子的晕倒瞬间让大明抖了几抖,小高和小方的屁股成了烂肉,傻白甜胭脂不施以泪洗面,美皇后吃斋念佛求神拜祖。
诸太医诊断不出病因,他们的无能让天启暴怒,差点关了太医院。
詹事府詹事张瑞图,少詹事傅冠,左春坊左谕德黄道周,录事袁继咸共荐生员傅山入宫为太子诊治。英国公张维贤,成国公朱纯臣,新任驸马都尉刘有福,定西侯蒋维恭共荐江南名医张景岳并请诏入京。
躺在天启怀中的小太子,听到了自己理论上的老师和部分“死党”名录,也感受到了大明勋贵对太子的支持,有些安慰。
老不正经的张詹事已经见过了,黄道周在后世挺有印象的,好像是个道学家,袁继咸仿佛是个抗清英雄,
“傅冠是谁?”
天启听到小朱低语,大感惊喜,“此人为朕之榜眼,甚有文才,以后或许可以做皇儿的阁臣。”
小朱一惊,天启的评价如此高?
但马上又感觉不对,天启这话这语气几乎把他当成成年皇子了。
小朱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启整理着小朱的冲天辫,
“朕知道,皇儿是有宿慧的。但皇儿还小,万事皆要镇之以静。皇儿是否是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才急得昏倒的?”
小朱不敢说话了,果然是父子连心,一群太医都找不到的病因,天启老爸轻松破解。
鞑清的历史也果然不可信,谁说我老爸是文盲只会干木匠的。
可是这该怎么回答?老爸你快翘辫子了?
“父皇,孩儿觉得好多了,可否不要惩罚下人了。”
“好,皇儿仁厚,甚好。父皇抱着你,你困了就好好休息吧。万事都有父皇在,不用担心。”
******
傅山是在朱慈炅迷迷呼呼中来的,一身白衣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捧着自己的小手切脉。
这就是詹事府推荐的名医?
老张疯了吧。
年轻人沉吟良久,方才向早已经一脸怒气严肃静立的天启大帝跪报: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是否平日会偶有头痛哭闹之症?”
“太子大半年没有哭过了。”
“这——”皇帝冰冷的回答还是吓坏了早有准备的年轻人。
赶紧低头,“生员诊断,太子经脉平稳,身体并无大碍。
学生医术学自一山西道人,家师生前曾诊治过一宿慧女童,少时偶有头痛之症,长成自消,无需用药。此女童得授家师健身拳法,平安长大,出阁后亦育有二子。
生员另有一套点穴按摩之术,可授予宫人,或可缓头痛之症。”
天启在傅山说出宿慧二字后就脸色铁青,几乎就要下令拉出去。
朱慈炅看着快吓死的傅山,心中冷笑,这小子有求幸进之心,活该。
不过,他说的无需用药甚是合意,而且健身抗邪,疏脉缓痛,也是后世验证的医理。
宿慧就宿慧吧,哪个帝王还没点神秘传说?
“正身以抗外邪,是天行健之理。疏脉以通淤结,是禹皇之理。是个好医生,父皇,留他在宫中吧。”
太子的童音响起,天启直接懵逼了,什么什么理,连天启都没听说过,这太子怎么知道的?是宿慧还是天授?
傅山也是惊讶,自己都没总结出的道理,太子这一总结好像很是那么回事。
这太子才一岁多?
妖人?
神人?
继而大骇,直接爬在地上了,“殿下饶命,生员新婚不久,不能入宫啊!”
天启忍不住一笑,天颜遂开,“好了。你先在詹事府待命吧,朕会叫人来学你的拳术点穴术的。
记住,太子的一切情况不得外泄,否则就不只是入宫这么简单了。”
在傅山的遵旨告退中,小朱还没想通新婚和入宫有何关系,而天启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小小的太子。
看得小朱发慌,可怜巴巴的叫道,“父皇。”
天启这两天的愁容终于舒展,“没事,闭眼,睡觉。”
小朱很听话,却不知道就在此刻,帝心轮转,什么吾弟当为尧舜,狗屁,吾儿就是尧舜。
*******
青年版的傅青主被张老探花包围了。
詹事府两位少詹孔贞运、傅冠,左春坊大学士刘宇亮,左谕德黄道周,左中允余煌,右春坊大学士周延儒,右谕德庄际昌,右中允阮大铖九大太子属官将他团团围住,而真正的举荐人袁录事只能在门外不时探头。
要说天启爸爸为小朱选的属官真真也算强大,状元榜眼探花是不缺的,而且大多并未在党争中表现出明显的政治倾向,或者说阉党东林俱有。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些人中确确出了几个大学士辅臣。
唯一的意外是阮大铖,这位老兄没有如刘宇亮的资历,三甲第十名怎么可能混进詹事府?
而阮某人表示,你们翰林院落选的朋友都是渣渣,八万两真金白银可比状元值钱,何况阮某还降了品级。
虽然整个詹事府哪怕守门的都看不起阮中允,但有关太子的一切,阮先生都非常积极参与,阮某的这次转任可是相当于间接拿到了未来入阁的门票。
“鼎臣,你老实说,太子是个啥情况?”
差点做太监的傅山同学现在心气低了不少,打死也不敢乱说了,小心翼翼的答话,
“太子早就醒来。学生看过,很健康,并无大碍。”
左春坊刘大人呵呵轻笑,
“我早就说过没事的,瞧瞧你们这紧张样,谁家小孩没点头痛脑热的。”
右春坊周状元不以为然,直指主题,“以你看来,太子是否有宿慧?”
傅山有点抓麻了,岂止宿慧,简直变态,可这敢说吗?
詹事府中真正的二把手,血统纯正的孔门弟子孔榜眼怒了,
“荒唐!尔等俱是儒门弟子,在这里讨论啥佛门宿慧?难道我大明的太子属官们要集体帮太子剃度?”
左谕德黄道周连忙表示支持,“正是,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老探花也赶紧发话,
“好了,不说这个。关键是我们詹事府必须要清楚的表达对太子的支持,这也是推荐傅鼎臣进宫的原因。
其他都是小事,各位同僚要多想想我们能为太子多做些啥事,不能把詹事府当成摆设。
太子虽幼,也是能看到诸位的忠诚的。”
张老探花本是打算等人都散了再详细询问傅山,结果一个太监带着整整一队锦衣卫闯了进来,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太子刚生病,魏千岁就要搞东宫吗?
直到张瑞图凭借自己的老资格咬牙出头,才搞清状况,原来是傅山诊治的后续。
可是为何需要这么多人?
远在启祥宫的方正化小公公摸着快烂了的屁股,身藏功与名。
别以为傅某人你穿着儒衫,装成名医就没人看得出你是练家子。

在都江堰吃完午饭,朱光明开着他的二手奥迪继续向雅安方向前进,副驾座位上那本粉红的《明朝那些事》还粘了些昨晚火锅的汤油。
作为一个刚毕业三年的大学生,能买得起一辆“豪车”,小朱同志份外骄傲,也格外珍惜他这份业务经理的工作。
一路上艰难的与“乡下”小路搏斗,一边盘算着这单业务的提成。
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完成首付了。
老子很快就是在大成都有车有房的高级人才了,想着那个刚毕业就抛弃他的北京大妞,或许奥运的时候可以回北京再约她逛逛故宫——
但是,意外却先一步到来。
小朱先是感觉到自己的“豪车”不受控制的乱跳,正在咒骂挨千刀的二手车老板,却惊恐万分的看到山上的巨石迎面而来。
小朱绝不承认自己是被吓死的,虽然救援人员找到他的时候,除了汽车受损严重,他本人并无外伤。
******
刚从书案下钻出来的“大朱”朱由校也快吓死了,脑袋里一团浆糊。
御座滚落在面前,明黄的龙袍上沾满尘土,脸色煞白,瑟瑟发抖,毫无皇家威仪。
王体乾紧紧扶着皇帝,虽然也是一脸恐惧,但还是给朱由校回了神,“陛下,先到殿外空旷处吧。”
“好。”朱由校望了望四周不断的震动,赶紧跟着王大珰退出交泰殿,身后跟着一群慌乱的太监。
来到殿外,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宛如长夜。
耳中所闻,是如同天崩地裂般的木石落地声和混乱无状的尖叫奔跑声。
但此时却没有人来管这些乱象,因为皇帝就在眼前,王体乾和身后的太监们才稍显镇定,能控制住已经发软的双腿。
此时的北京城,稳得住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大朱并不良好的皇室教育让他显然不在所谓镇定之列,他想说点什么,但脑中冒出的话语居然是“帝无德,天谴之”,这让他如何开口。
在长久的慌乱无语中,终于有一个跌跌撞撞的大红身影来到了大朱面前。
望着面前熟悉的人影,大朱可以肯定他是整个帝国少数能镇定的人。
“大伴——”朱由校的声音里似乎是想寻求支持又觉得有些不妥的犹豫。
“陛下。”只少大朱一千岁的魏大珰魏忠贤虽然看起来也很是慌乱,但言语间却显得镇定自信。
“此似是地龙翻身。老奴已令东厂旗尉四下勘查,内宫诸监探查宫内损失并安抚宫人,外朝也谴人联络,看诸公有何应对。任妃处,老奴也特别派了人去。”
听完魏大伴的汇报,大朱总算心中稍安。听到任妃二字,大朱又起担心,因为那里有一个大朱唯一存活的小朱。
“哦,好。大伴处置妥当,朕心甚慰。摆驾启祥宫,朕要去看看皇儿。”
此时从交泰殿外望向启祥宫,只见本是白昼变黑夜的天空中一团红光冲天而起,久久不散。
大朱脸上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已经自动替换王大珰扶着大朱的魏大伴赶紧安慰皇帝,“是王恭厂方向。”
******
此时的小朱份外的不好。
天崩地陷,巨石重压的情景还在眼前,他只觉得魂飞天外又重重坠落。
刚开口呼救的声音传回耳中变成了哇哇大哭,挪动手脚触处尽是柔软,全身上下涌上来的是重重的无力感。
终于努力挣开了眼睛——
啥情况?自己好像感觉似乎变成了婴儿......
“不哭不哭,我儿别怕。”后背传来一只大手轻轻的拍打,耳中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小朱努力抬头,眼中的“母亲”似乎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古代宫装——等等,啥情况?
“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旁边又有一个女声。
“无妨,反正皇上也不喜欢本宫了。炅儿喜欢喝我的奶。”母亲开口回应。
小朱吸着奶,两辈子的脑容量也分辩不出这是啥情况。
娘娘?皇上?溥仪都嗝屁多少年了,哪来的皇上?
“娘娘,好像是地龙翻身,宫里好乱,长春宫那边都垮了一半。”又一个女声传来,有些气喘,带着惶恐。
“先到院子里,你们找些帷幔来,别让皇儿受凉。唔,我儿可是吓坏了。”母亲轻抚着小朱的小耳朵,似乎这是民间给小儿回魂的招术。
但小朱更懵逼了,只能倒车二十四五年,先努力吃饱再说。
混乱中一边吸着香甜的乳汁,一边整理着思绪。
“禀娘娘,九千岁谴人来问,皇子可安好?”
“你告诉义父,皇子受了点惊吓,已经好了。现在可有劲了。”
九千岁?
小朱听到这个称呼差点喷奶。
他已经感觉自己好像是遇到传说中的穿越了,自己很小,应该是一个皇子,不过母亲似乎失宠了。
他还在考虑啥平行时空之类乱七八糟的事,突然听到九千岁这个杀千刀的谋反称谓,直接吓尿了。
然后母亲惊呼,自己被中断了吸奶,快速转移到了另一个怀抱。
小朱的视力似乎也跟着身体变小很多,昏暗的四周啥也看不太清。
天啊,母亲叫那九千岁义父,那自己生来就是反贼一党,怪不得这个傻女人失宠。
这个穿越简直是地狱难度,希望九千岁的反贼势力比较大吧,虽然自己坑定了是人家的傀儡,但至少能先活命吧。
要是九千岁太拉垮,自己那傻母亲迟早跟着一起火葬厂,希望自己的皇兄们到时能念在自己少不更事,皇家血脉,发配八千里算了,千万别一刀咔嚓。
外面又有人来,“禀娘娘,皇后娘娘要过来看皇子殿下。”
“姓张的想干嘛?哼,我儿好得很,不用她看。”
“可是皇后娘娘快到了——”
咦,自家母亲貌似也挺猛,居然可以跟皇后顶牛。
皇后来得挺快的,一群人拥着一个华服女子就来到了小朱眼前。
哇,这皇后好漂亮,脸绝对是九分以上。
等等,皇后好像也比较年轻,估计小自己两三岁。这个,不会自己的父皇就是人家的傀儡了吧?
这个穿越难度应该是地狱+。
小朱被交到皇后怀里,果然,跟母亲不是一个级别的,估计就是对A。
“听说炅儿受了惊吓,我已经传了太医了,现在看来并无大碍。皇家子嗣艰难,任妃你要照顾好皇儿。”
“是。”
咦,母亲似乎只是背后虎,当面还是唯唯诺诺的。
自己舅家是啥来历,不知道能不能借力一二。
小朱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目光明媚气质绝佳的逗弄自己的皇后,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娘。”
周围突然安静,母亲嫉妒的一把抢过小朱,小朱吓得赶紧弥补,“娘。”
“你们听到没?炅儿会叫娘了。”母亲简直疯癫。
囧,自己的名字就叫囧?
皇子开口唤娘的喜悦瞬间冲破了启祥宫的愁云惨淡,无论皇后还是母亲都惊喜万分。连皇帝的到来都没注意到,直到皇后发现告罪。
母亲将小朱递到皇帝怀里,“来,炅儿。叫父皇。”
“父皇。”
这才是真大腿,小朱毫不迟疑,望着眼前这个胡须稀疏,脸色惨白的青年,清脆的开口。
大朱双手不受控制的发抖,眼角泪珠滑落。
这是他第一个能开口叫他父皇的皇子,虽然只有七个月大。
“大明列祖列宗在上,保佑由校幼子慈炅平安长成。”大明天启大帝举起小朱,向天祈祷。
小朱傻眼了。
朱由校,朱由检的哥,大明倒数第二个的皇帝,木匠事业的伟大继承者。
九千岁,这是魏忠贤?
苍天啊大地,这不是地狱+,这他娘的是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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