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霄顾山的现代都市小说《姐夫是太子,我天天勾栏听曲咋了沈霄顾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唐十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着李隆的介绍。林阳忙揖礼道:“原来是沈兄,久仰久仰。”沈霄拱手,“李兄客气,今日多有打扰。”李隆一手拉起沈霄,一手拉起林阳,直奔屋里而去,“咱们兄弟之间就别来这些虚的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屋里面谈。”沈霄终于明白李隆为何管林阳叫六指琴魔了,因为林阳的右手有六根手指。他们三人刚坐到桌案前。侍女便送来了茶叶和酒。“可以啊六指。”李隆端详着送来的茶和酒,惊讶道:“头茬狮峰龙井,五十年的秋露白,你是真舍得呀!”林阳笑呵呵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能不好好招待你吗?待会咱们三个好好喝点,不醉不归。”说着,他低声道:“我堂弟商铺有人捣乱那件事,多谢你帮忙。”李隆拿出茶叶开始泡茶,“我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沈霄见这茶和酒都十分震惊...
《姐夫是太子,我天天勾栏听曲咋了沈霄顾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听着李隆的介绍。
林阳忙揖礼道:“原来是沈兄,久仰久仰。”
沈霄拱手,“李兄客气,今日多有打扰。”
李隆一手拉起沈霄,一手拉起林阳,直奔屋里而去,“咱们兄弟之间就别来这些虚的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屋里面谈。”
沈霄终于明白李隆为何管林阳叫六指琴魔了,因为林阳的右手有六根手指。
他们三人刚坐到桌案前。
侍女便送来了茶叶和酒。
“可以啊六指。”
李隆端详着送来的茶和酒,惊讶道:“头茬狮峰龙井,五十年的秋露白,你是真舍得呀!”
林阳笑呵呵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能不好好招待你吗?待会咱们三个好好喝点,不醉不归。”
说着,他低声道:“我堂弟商铺有人捣乱那件事,多谢你帮忙。”
李隆拿出茶叶开始泡茶,“我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霄见这茶和酒都十分震惊。
头茬狮峰龙井和五十年的秋露白,别说在应天府,即便是在皇宫都是稀罕物,不是花钱就能买的。
林阳拿这些招待李隆,可见李隆在他心中的地位。
沈霄也喜欢重情重义的人。
他感觉跟林阳合作,应该错不了。
与此同时。
醉花楼花魁绮罗拿着琴走了进来,一首《高山流水》奏响屋内。
李隆看向沈霄,介绍道:“二郎,这就是醉花楼花魁绮罗,她的琴技在应天府能排前三,是六指从上京带来的。”
沈霄看向绮罗,不禁点头。
这姑娘不仅曲弹得好,长得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貌若天仙。
怪不得李隆不来。
他若是喝多了,这么俊俏的姑娘,肯定要拉拉小手。
但人家醉花楼的姑娘,卖艺不卖身,酒都不是随便陪的。
“李神棍。”
林阳看向李隆,问道:“今日你带沈兄过来,是有事儿吧?”
他虽然不好交,但开这么大个勾栏,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李隆带沈霄找他,肯定有事。
“没错。”
沈霄点点头,“林兄,你跟李隆是兄弟,我跟他也是兄弟,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一桩生意想跟你合作。”
“生意?”
林阳十分感兴趣,问道:“不知是什么生意?”
谁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沈霄可是太子妻弟,太子陈枫仅有太子妃一位夫人,他又极受皇上宠信。
所以沈霄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沈霄解释道:“是这样,宋国公负责上京城七里坊开发,今日我跟......”
随后,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给了林阳。
林阳听后,面带惊讶。
他没想到,沈霄竟有如此头脑,连朝廷文武百官避之不及的烂摊子,都能变成聚宝盆。
沈霄这次不单单能赚钱,还算立下大功。
所以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秦淮坊搞个勾栏,皇上肯定也不会怪罪。
林阳感觉沈霄找他合作,那就是天上掉馅饼。
这种事沈霄无论找谁,谁肯定都愿意合作,因为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怎么样?”
李隆看向林阳,问道:“你若是同意,咱们三个人合伙干,你负责管理勾栏,二郎负责楼阁,我负责捡现成的,嘿嘿......”
林阳眉梢微扬,“那我跟沈兄合作,完全就将事办了,也不用你出什么力,你回去得了。”
沈霄笑呵呵道:“我看行,这神棍就想捡现成的,不带他玩。”
“别别别呀!”
李隆急得站起身来,面露惊慌,“我可是牵线搭桥的人,你们不能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要是那样,你们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沈霄笑道:“瞧给你吓的,你放心吧,我们怎么可能不带你呢?”
说着,他严肃道:“那咱们三人就将事情定下,到时候勾栏开业,所得盈余咱们三人均分,林兄肯定是得辛苦些。”
“这没说的。”
林阳忙附和道:“若是没有你们,我也不可能选到那么好的位置,醉花楼这次肯定能成为应天府第一勾栏,咱们坐等数钱。”
沈霄、李隆和林阳三人,一拍即合,将事情定下。
李隆忙开始倒酒,“那我们为了光明伟业干杯!”
随后,沈霄三人开始把酒言欢。
林阳为助兴,还特意奏了一曲。
他右手有六根手指,所以弹奏出来的曲子,别有一番韵味。
......
翌日。
早朝结束后。
陈延昭在御书房召见太子陈枫,户部尚书李通和工部尚书周志远。
御书房。
陈延昭坐在木椅上。
陈枫、李通和周志远三人站在御案前。
陈延昭放下奏折,问道:“知道咱叫你们来所谓何事吗?”
陈枫三人摇摇头,“儿臣(微臣)不知。”
陈延昭看向工部尚书周志远,问道:“应天府规划和重建进度如何了?”
周志远恍然大悟,揖礼道:“回陛下,规划早已完成,只是重建进度缓慢。”
李通附和道:“原本今年户部要给工部拨款重建,但钱不是挪给魏国公北征武朝之用了吗?所以重建进度缓慢。”
陈枫以为陈延昭要因此事怪罪李通和周志远两人,忙解释道:“父皇,此事确实是因为朝廷缺钱,才进度缓慢的,跟两位大人无关。”
陈延昭站起身来,冷哼道:“你们呀,凡事就不知道变通,难道朝廷没钱,应天府就不能重建了?”
陈枫:???
李通:???
周志远:???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延昭哪根弦搭错了。
没钱应天府怎么进行重建?
见三人满是困惑。
陈延昭缓缓开口,“咱想到一个好主意,你们听听如何,如今应天府风月场所分散全城各处,搞的各街道坊间乌烟瘴气不说,管理起来也困难。咱打算改七里坊为秦淮坊,将应天府所有风月场所集中迁到那里,然后将七里坊百姓迁到西城。”
“今后除秦淮坊外,应天府任何地方不能存在风月场所,咱们提前跟这些风月场所要钱,然后再统一给他们盖楼阁,让他们集中经营,这样不用花朝廷一文钱,不但能完成七里坊重建,解决风月场所集中管理的问题,甚至还能赚一笔钱,你们说如何啊?”
见陈延昭答应的如此痛快。
沈霄低声道:“冯伯,虽然咱们拿到七里坊开发权,可以大赚一笔,但这钱赚的毕竟有数。应天府乃是楚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陛下若是同意我们的计划,秦淮坊今后的发展肯定错不了,将成为名副其实的聚宝盆。”
“既然我们开发七里坊,何不近水楼台先得月?您不是主张给教坊司留一块风水宝地吗?那咱们就毗邻教坊司盖一座同样豪华的楼阁,打造一座应天府第一勾栏。这样咱们跟教坊司的皮肉生意有所区别,今后还能有一份稳定的收益。”
“这钱谁赚不是赚?与其让别人赚去不如让我们赚,最起码我们在朝廷需要的时候舍得将钱掏出来。”
听闻此话。
陈延昭眉梢微扬,笑声道:“你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赚钱乃是人之常情,你这事原本就不犯法,何必打着为朝廷的幌子?”
“这可不是幌子。”
沈霄面带严肃,解释道:“冯伯您想,我一勋二代,背靠东宫这颗大树,您说我平日里缺什么?我再花能花多少钱?我赚钱还真不单单是为自己,更是为我姐姐、为姐夫,甚至是为我那外甥。”
陈延昭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沈霄解释道:“纵观古今,浩瀚历史长河中只有四个字,功名利禄。简单点说便是权和钱,我姐夫作为储君,自然是不缺权,但如今朝廷财政困难,国库入不敷出,缺钱缺的厉害,我若是能赚大钱,不就能补贴给我姐夫了吗?”
陈延昭眉梢紧皱,沉吟道:“但你这属于投机倒把,违背重农抑商的国策,你身为太子妻弟这么干,就不怕那些御史言官参你?”
“无所谓。”
沈霄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想当官?再者说,应天府这些高收益的产业背后,哪个没有权贵的支持?我背负些骂名,能帮助姐夫成为圣主明君,那也是值得的。”
陈延昭摇摇头,“但你这些终究是旁门左道,依法治国、依策治国才是王道,你这么聪明,应该在这方面帮助你姐夫才是,怎么净是想着当奸商呢?”
此话落地。
沈霄反驳道:“水至清则无鱼,贪官污吏是永远都抓不完的,因为人心会变。再者说,农业生产力的上限在那里摆着,即便各州府税收如数上缴,朝廷能有多少盈余?若是出现天灾人祸能抗几年?”
“况且各州府税收,可能如数上缴吗?朝廷增加税收无非四个字,开源节流。陛下手腕如此铁血都杀不尽贪官污吏,所以按照正常国策推进,朝廷企图用开源节流增加税收很困难,上限也很低。”
“但我这不同,我走的是一条全新的道路,是真正的开源,风险我来扛,为东宫提供保障,何乐而不为?”
说着,他低声道:“冯伯,你知道咱们楚国的瓷器、茶叶和丝绸运到海外,利润有多高吗?能翻三到五倍,风月场所这么高的利润,也不过三成半而已。所以这就是为何福州和江南等地沿海士绅,总是向朝廷反映倭患严重,百姓深受其扰,想要朝廷沿用前朝海禁政策的原因。”
听闻此话。
陈延昭面带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霄。
他现在终于明白,沿海地区那些士族为何大力支持海禁了。
因为若是如此,这条暴利贸易路线,依旧将牢牢掌控在他们手中。
“砰!”
陈延昭怒拍桌案,沉声道:“这群挨千刀的王八蛋,他们竟是打的这种主意!”
说着,他满是惊讶的看着沈霄,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沈霄忙解释道:“嗨!我平时没事,就喜欢瞎捉摸,这些都是我瞎分析的,冯伯您听听就行,不必在意,如今朝廷乃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延昭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群士绅有胆子勾结倭寇走私?”
沈霄摇摇头,“没有证据的事情,我可不敢妄下定论。”
陈延昭闻言,眉梢微凝。
他是真没想到,沈霄这纨绔,对于朝局,乃至国家发展,甚至各阶级动向都有如此敏锐的洞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幸好沈霄今日被人冤枉。
不然他还真要错过这个人才了。
陈延昭感觉沈霄方才那些话有道理。
这钱反正都是要被别人赚钱,为何不能让沈霄赚呢?
起码他对陈枫有感恩之心,想要帮陈枫赚钱,却又不贪恋权力。
现如今别说是陈枫,即便是他身边也需要这么一个人啊。
见陈延昭陷入沉思。
沈霄轻唤道:“冯伯,您想什么呢?”
“没事吗?”
陈延昭脸上露出笑意,“真不愧是沈川的儿子,你的眼光跟所有人都不同,并且拥有自己的思考和独到的见解,并没有随波逐流,这非常好!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路,今后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我都全力支持你!”
沈霄忙拱手,“多谢冯伯。”
“时辰不早了。”
陈延昭站起身来,“我这就入宫,将你的想法跟陛下说,你尽快将图纸拟定出来,还有你那勾栏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霄喜上眉梢,拱手道:“多谢冯伯。”
“不必客气。”
陈延昭眼眸中满是欣慰,“你好好干,我看好你。”
话落。
陈延昭带着苏玄下了二楼。
沈霄看着陈延昭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没想到冯伯不但是我爹的恩人,还是我沈霄的财神爷,这次是真的发财了。”
他能从开发七里坊中赚取十万两白银,还能拥有一座应天府最大的勾栏。
这次他真是一文钱不用出,还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经营这座勾栏,沈霄还得找合伙人才是,人多好办事,也好分担风险。
虽然他不怕御史言官弹劾,但也得提防些才是。
念及此,沈霄也离开了茶楼,直奔曹国公府。
李隆对他不错,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自然不能忘了兄弟。
听着陈延昭的话。
沈霄眉梢微扬,欣喜道:“冯伯,您感觉陛下真会同意我们的计划吗?”
陈延昭面带坚定,斩钉截铁道:“肯定会同意,你不花朝廷一文钱,还让朝廷赚钱,不但解决了七里坊重建和百姓安置问题,还解决了应天府风月场所集中管理之事,简直是一举三得!陛下又不是昏君,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他现在十分高兴。
他感觉沈霄是个可造之材,若是沈霄能将这件事办漂亮,那今后一定可以委以重任。
沈霄笑呵呵道:“那您去跟陛下提条件,我来负责筹备此事?咱们爷俩通力合作一次?”
“这没问题。”
陈延昭大手一挥,“七里坊重建之事就交由你来办,还有一件事,你得在七里坊挑个好位置,我要上报陛下,将教坊司也迁到这里,朝廷现在财政困难,教坊司一年营收不算少数。”
沈霄点点头,“没问题,我们在七里坊修建一座最豪华的楼阁给教坊司。”
说着,他又道:“不过七里坊迁走后,这里就不要叫七里坊了,叫秦淮坊怎么样?七里坊百姓迁到哪里,就沿用这个名字。”
陈延昭眉梢微扬,“秦淮坊?这名字不错,就按你说的办。等明日我上报陛下,让他派人对秦淮坊进行设计。”
“不必。”
沈霄应声道:“对于秦淮坊的设计,我倒是有些想法,此事不如交由我来负责。”
“你?”
陈延昭面带惊讶,“你还懂里坊设计?”
沈霄淡然道:“略通一二,我先设计出样板来,到时候您呈报陛下,陛下若是感觉不行咱们再换,不过我感觉我的设计陛下应该能喜欢。”
“哈哈哈.......”
陈延昭朗声大笑,“年轻人就得有自信,冲你这份自信,陛下就肯定会喜欢!”
他是真没想到,沈霄竟然还懂里坊设计。
苏玄插话道:“若是将风月场所集中在一起,花捐税也好收取些。”
“没错。”
陈延昭附和道:“如今朝廷财政紧张,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合理税收。”
沈霄下意识道:“其实我感觉,花捐税收的并不合理。”
“哦?”
陈延昭面带惊讶,“你对花捐税也有些看法?”
沈霄微微点头,“娼妓每月花捐税纳银六钱,风月场所却按照三十税一的商税进行缴纳,这并不合理,娼妓赚的毕竟是辛苦钱,而且大头都被风月场所拿去了,所以风月场所才是暴利,利润大概在三成半左右,而朝廷何苦如此为难娼妓?不如娼妓花捐税减半,将风月场所的商税提高到二十税一,这样应天府风月场所每年怎么也得为朝廷多贡献几万两税收。”
陈延昭闻言,认同道:“这个主意好,风月场所确实是暴利,既然他们赚钱多,那就得多纳税才是,此事我一定上报陛下,陛下肯定会非常高兴。”
沈霄忙道:“这只是侄儿的一点想法,冯伯就不必跟陛下说了吧?”
“诶!”
陈延昭摆手道,“既然是好事,那为何不能说?年轻人就得像你这样有想法才是,不然朝廷如何能发展?”
说着,他沉吟片刻,继续道:“对了二郎,你对当今陛下怎么看?”
沈霄一惊,忙摆手道:“冯伯莫闹,怎能妄议天人?”
他没想到,陈延昭开口便给他来了个王炸。
沈霄知道,楚皇陈延昭可不是好说话的主,猜忌多疑不说,还手段狠辣。
新朝成立这几年,因贪污腐败、触怒龙颜惨死在陈延昭手中的文臣武将,不在少数。
“无妨。”
陈延昭却是无所谓,“这就咱们爷俩,你还担心我会告诉陛下?”
沈霄闻言,默默转头看向苏玄,嘀咕道:“难道这哥们不算人吗?”
苏玄:???
陈延昭摆摆手,“你去那边站着,我们爷俩说点掏心窝的话。”
苏玄无语,只得拱手站到一旁。
陈延昭看向沈霄,笑呵呵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他是真的好奇,自己在沈霄心中的地位。
毕竟沈霄不知道他的身份,才会说实话。
“这好吧。”
沈霄微微点头,“那晚辈就斗胆分析两句。”
他其实也并不是很怕,虽然楚皇生性多疑,还十分暴虐。
但纵观历史,楚皇都能算得上是一位好皇帝。
沈霄对他还是非常敬佩的,所以他也不担心自己会说些不敬之语。
“你点评点评。”
陈延昭越来越随意,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喝起茶来。
沈霄同样轻抿一口茶水,随即道:“当今陛下可谓是古往今来帝王中的雄主。”
陈延昭摆手,“你不用跟我来虚的,我又不会跟陛下说。”
“这可不是虚的。”
沈霄面带严肃,一本正经道:“冯伯你说,古往今来,上千年历史长河中,有几个布衣出身的皇帝?即便是那开创汉家天下的高祖,都是个亭长出身。但咱们陛下硬生生靠着一只碗起家,荡平中原群雄,推翻武朝统治,建立楚国,完成全国再次统一,说一句帝王中的雄主,不过分吧?”
“哈哈哈.......”
陈延昭听闻,喜上眉梢,朗声大笑,起身给沈霄倒茶,“说的好!你这算是有理有据,陛下靠着一只碗打天下,这形容的真是不错,说陛下是雄主不过分,绝对不过分!”
其实他方才还是有心担忧的,怕沈霄说些不好听的,他忍着也不是,爆发也不是。
但他没想到,沈霄对他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陈延昭见沈霄有如此眼光,便知道他的品行错不了,肯定不可能干出强暴民女的事情。
这是个多好的孩子啊?
紧接着。
陈延昭继续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看法没有?”
沈霄直言道:“那真是不要太多,陛下务实勤奋,深知民间疾苦,鼓励开荒、兴修水利、轻徭薄赋、促进农业发展,使得楚国国力迅速恢复,百姓有地可耕,日子过的越来越有盼头.......”
提及陈延昭的优点。
沈霄说起来是滔滔不绝。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沈霄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跟什么人夸奖皇帝,那肯定没错。
不过他也不算是阿谀奉承,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
楚皇算的上是一位圣主明君。
听着陈延昭的问话。
沈霄解释道:“晚辈不是说将此功劳给您,报答您的恩情吗?晚辈自然不能再说。”
陈延昭眉梢微扬,继续道:“那你跟太子说,我让你负责七里坊开发,这总不为过吧?”
沈霄转头看向窗外,沉吟道:“如今应天府局势复杂,我又刚刚被陷害,七里坊改建秦淮坊,那就是烂摊子变聚宝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要盯向这里。”
“所以我怕姐姐和姐夫不让我掺和此事,而且我也怕给东宫招惹麻烦。还是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比较好,现在不是张扬的时候。”
听闻此话。
陈延昭赞叹道:“二郎,你的想法很周到,我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稳重。若是旁人能想到一个连陛下和太子都称赞的计划,肯定会到处炫耀,你非但没有,还能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这非常好。”
“冯伯言重了。”
沈霄笑呵呵道:“倒是您,咱们不是说好此事由您跟陛下提,将功劳给您,缓和您跟陛下之间的关系吗?但我怎么听姐夫说,陛下说这计划是他想的,而且很骄傲,也并未提您。”
陈延昭:......
他此刻有些尴尬。
其实这件事他也是思来想去的。
陈延昭也希望沈霄能暗中凭借自己的能力,将此事办圆满。
但他又不能将功劳平白无故送给冯书禹那个老混蛋,所以只能自己人前显圣。
不过他那日还是挺享受陈枫几人发自内心的赞叹的。
“此事说来话长。”
陈延昭急忙找借口搪塞,“我也是你这么想的,怕别人惦记这块地方,然后将陛下搬出来,震慑宵小!”
沈霄眉梢微扬,不解道:“冯伯,您还能怕别人惦记?怕宵小?”
冯书禹骄傲且霸道,不惦记别人就不错了。
“呵呵......”
陈延昭尴尬一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这属于遵从圣明,磨练自己的性子。”
沈霄伸出大拇指,“冯伯圣明。”
他见陈延昭好像有难言之隐,便也没追问。
“对了冯伯。”
沈霄从怀中将秦淮坊设计图拿出来,递给陈延昭,“这是我绘制的秦淮坊图纸,您看看。”
陈延昭将图纸接过去,“我瞧瞧。”
沈霄站到陈延昭身边,介绍道:“冯伯您看,秦淮坊整体不规则,东西稍长,南北较窄,一条主街贯穿整个秦淮坊,青石铺路,楼宇林立两侧.......”
不多时。
沈霄介绍完毕。
陈延昭满意点头,“真没想到,你竟对城建布局有如此研究,秦淮坊的设计非常好,我看陛下肯定会同意。”
说着,他问道:“你还学过这些吗?”
沈霄摇摇头,“以前看过这种书籍,所以有了些自己的想法,您感觉陛下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陈延昭沉吟道:“这修建秦淮坊的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所以用你的图纸,效果肯定会更好,所以这件事肯定没问题。”
说着,他指向不远处的苏玄,“我已让他去通知应天府风月场所掌柜,今后开发七里坊的事情由他来协助你。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工程可不小。”
沈霄疑惑道:“冯伯,您的意思是,七里坊开发,都由我负责?”
“那是自然。”
陈延昭解释道:“你不是有理想抱负吗?这是多好的一个锻炼机会?所以七里坊开发,从商户谈判,到百姓搬迁,全部由你统筹负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着,他问道:“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
沈霄下意识道:“当然有信心,冯伯如此信任我,我肯定全力以赴。”
陈延昭点点头,“这才对,我知道你暂时不想抛头露面,所以你有问题交给他去解决就行,但我估计这件事你瞒不了太久,你也说了,盯着秦淮坊的眼睛会越来越多。”
沈霄微微点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延昭将图纸收起来,问道:“你如此担忧,那你对应天府的局势怎么看?”
“怎么看?”
沈霄端起杯盏,轻抿一口,“我感觉陛下大方向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新朝成立后,很多淮西勋贵都成了骄兵悍将,陛下扶持浙东文臣制衡淮西勋贵,整肃朝纲,这没什么问题。”
“这是每个新朝都要经历的时期,陛下做的已经很好了,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楚国兵权都在淮西勋贵手中,所以也不能太激进。”
陈延昭笑呵呵道:“你不也是淮西勋贵吗?陛下这么做,你就不感觉寒心?天下可是我和你父辈拼了性命打下来的,你就能忍受浙东文臣三天两头的弹劾?”
“陛下肯定能分辨黑白。”
沈霄淡笑道:“再者说,我是淮西勋贵,但是我有分寸啊。作为淮西勋贵,你享受点特权可以,但你不能给陛下脸上抹黑,给陛下添麻烦吧?”
“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欺行霸市,强抢民女,强占土地!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淮西勋贵中烂一个,楚国就烂一片!他们祸害百姓,百姓会仅仅骂他们吗?他们会骂陛下不作为!”
“陛下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还未开始展现宏伟抱负,便被这些娇惯的淮西勋贵搞的乌烟瘴气,陛下能不生气,能不杀人?武朝余孽可在北方看着我们呢!”
此话落地。
陈延昭感觉心头一颤。
他是真没想到,沈霄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对朝局有如此深刻的见解与剖析。
陈延昭也感觉悲痛。
为何沈霄出入京师的勋二代都能理解的问题。
这些淮西勋贵怎么就不懂呢?
天下百姓背后戳他陈延昭的脊梁骨,他能放过这些蛀虫?
“冯伯。”
沈霄看着阴晴不定的陈延昭,问道:“该不是我那句话惹您不高兴了吧?”
“没有没有。”
陈延昭露出笑脸,“我是感觉到欣慰,若是淮西勋贵都有你这般觉悟,那陛下得多轻松?他们怎么就想不通呢?淮西勋贵中烂一个,楚国就烂一片!这话说的深刻!”
沈霄轻轻摇头,“因为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啊?”
陈延昭疑惑道:“你说什么班子?”
听着陈延昭的话。
陈枫、李通和周志远三人皆是面露惊叹之色。
陈枫三人没料到,陈延昭竟不声不响研究出了个这么好的办法,应天府重建之事,竟然还能这么玩。
七里坊更名秦淮坊,将应天所有府风月场所集中此地,那这块地的价值将成倍增长,一铺难求。
朝廷一文钱不出,解决三个问题,还能赚钱,简直是一箭三雕。
“父皇。”
陈枫揖礼,面带敬佩之色,“您这计划简直令儿臣无地自容,儿臣一直认为重建必须由朝廷出钱,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变通解决。”
李通附和道:“是呀是呀,原本七里坊重建和风月场所管理,是两个颇为棘手的难题,如今被陛下放在一起解决,反而有意想不到的奇效,真是令人敬佩。”
“唉......”
周志远更是忍不住叹息道:“七里坊重建问题搁置已久,满朝文武都认为是个烂摊子,宋国公更是因此愁的闭门不出,但最后竟然被陛下完美解决。臣等不能为陛下分忧,还要陛下绞尽脑汁来解决,是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不忠不义啊!”
陈枫三人,毫不吝啬的夸赞着陈延昭的计划。
虽然他们言语间有吹捧之嫌,但对这个计划非常认可。
这是目前而言,最好的解决办法,即便今后估计都没有这么好的解决方式。
“你们真这么认为?”
陈延昭见他们如此认同,不由挺起胸膛,“你们可别故意吹捧咱这个老头子!”
陈枫忙解释道:“父皇,儿臣等还真不是吹捧您,能不出钱不伤民不违背原则的办法,难道还不是好办法吗?儿臣是万万想不到。”
李通两人忙附和道:“是呀是呀,太子爷说的没错,陛下聪慧过人,臣等佩服。”
陈延昭站起身来,喜上眉梢,“其实咱也没怎么琢磨,就是突发奇想而已,哈哈哈!你们若是都同意这么干,咱们就尽快执行,抓紧将钱收上来,然后好办事!”
话音刚落。
陈枫给陈延昭使了个眼色。
陈延昭会意,挥挥手,“那此事就先说到这,两位爱卿忙去吧,细节问题你们回去拟个折子,咱跟太子还有话说。”
“臣等告退。”李通和周志远两人揖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
李通眉头紧皱,叹息道:“这么好的计划,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然肯定是大功一件。”
“是啊。”
周志远同样有些无奈,“陛下这么一搞,七里坊从烂摊子变成香饽饽,事关风月场所,其中得有多大的油水?真是白白便宜宋国公了。”
说着,他感慨道:“都说陛下粗中有细,今日算是发现了,今后咱们得多加小心才是。”
.......
御书房。
陈延昭看向陈枫问道:“枫儿,你有话要说?”
“爹。”
陈枫眉梢紧皱,沉吟道:“七里坊重建是您给宋国公的任务,但当初您不是为磨练他,也没想过他能完成这个任务吗?但如今您已经想出这么好的解决办法,咱们是不是换个人干?”
陈延昭疑惑道:“为何要换人?”
陈枫分析道:“爹您想想,七里坊是今后风月场所集中经营的地方,那开发七里坊油水得有多大?冯书禹不理解您的用心良苦,整日在府中抱怨,这肥差还给他,美得他!”
“哈哈哈......”
陈延昭放声大笑,“不愧是咱的儿子,赏罚分明。咱跟你说,冯书禹那个老混蛋都不如个孩子懂事,不过这件事咱不能换人,咱自有打算。”
陈枫摇摇头,“那他也干不好这件事啊!他除打仗之外,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他懂啥?不如您让儿臣找个人帮他怎么样?”
听闻此话。
陈延昭坐到木椅上,反问道:“你找谁?找你那整日吃喝嫖赌的小舅子?”
陈枫拉过椅子,顺势坐到他身边,面噙惊叹之色,“爹,您还别说,我昨天发现沈霄那厮还真是个人才!那伶牙利嘴,能说的很,而且他洞察能力很强,若是好好培养,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陈延昭冷哼道:“你就不怕他给找麻烦?这次不就被人算计了?”
“算计好啊!”
陈枫无所谓道:“他们都冒出来才好呢!我一笔一笔都给他们记着呢!到时候我左手薅起来,右手一镰刀全都给他们割了!这群争权夺利的王八蛋,竟然算计到我身上来了!”
说着,他面露凶狠,“爹,我估计此事跟左都御史魏贤那老王八脱不了干系,就是他蛊惑浙东文臣上书让我娶赵启明闺女的!当初李基在世时,浙东文臣还算收敛些,李基也没那么大野心!可自从他病逝,魏贤成为左都御史,加之您有意扶持后,浙东文臣越来越过分!”
陈延昭并不生气,而是感慨道:“当初咱确实有错怪李基地方,他病逝是我楚国的损失!但你知道咱为何纵容浙东文臣吗?”
陈枫点点头,叹息道:“儿臣自然知道,当初李基曾跟您说过,咱们楚国成也淮西勋贵,败也淮西勋贵,他们当初在打天下的时候建立多大功绩,改朝换代后就要闯下多大的祸端。如今他的预言确实在慢慢应验。您得扶持浙东文臣制衡淮西勋贵,所以儿臣平日里也忍让着!”
“是啊。”
陈延昭站起身来,面色铁青,“当初咱还不相信,因为此事疏远他,感觉他是挑拨咱跟淮西勋贵之间的关系,但如今看来,他预言的一点都没错!”
说着,他怒气冲冲道:“欺行霸市、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强买强卖、强占土地!这群王八蛋干了多少坏事!?所以咱要用浙东文臣来对付他们!但咱用浙东文臣,就得放权,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没办法!”
话落,他平复着心情,“不过咱心里有数,咱都给他们记着呢,谁都跑不掉!”
陈枫微微点头,问道:“那爹,那七里坊的事?”
陈延昭摆手,“你甭操心了,咱心里有数。”
既然沈霄都没主动跟陈枫提此事,他也不想提。
因为陈延昭想看看,沈霄纯靠自己的能力,能将这件事办的怎么样。
“对了。”
陈延昭继续问道:“陷害沈霄的凶手,查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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