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孝衣宋佳宁的其他类型小说《葬活人,抬鬼棺,我为阳间巡逻人宋孝衣宋佳宁全局》,由网络作家“苗棋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爷跟我解释了一遍,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爷和宋孝衣设的局。宋孝衣让我爷答应她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无论她做什么,哪怕是把我砍成几段,也不许我爷插手。我爷答应下来之后,宋孝衣布置了两段计划:一段赌天意,一段赌我的命。如果,宋家兄妹没有动手把我送进融骨涧的话,我被埋进龙眼的结果就是必死无疑,相反,宋家兄妹想要杀我的话,我才会有一线生机,这就是赌天意。同时,也是宋孝衣对两个人的考验,他们不杀我,说明对宋孝衣还有敬畏之心,宋孝衣也会考虑收他们为徒。赌命,其实就是那三根柱子。融骨涧里的祭坛根本就不是祭祀用的地方,而是屠门用来宰杀异兽,处斩妖鬼的断头台。宋孝衣故意把那具女尸跟我放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我沾上尸气,这样一来,只要我上了断头台,那三根斩邪...
《葬活人,抬鬼棺,我为阳间巡逻人宋孝衣宋佳宁全局》精彩片段
我爷跟我解释了一遍,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爷和宋孝衣设的局。
宋孝衣让我爷答应她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无论她做什么,哪怕是把我砍成几段,也不许我爷插手。
我爷答应下来之后,宋孝衣布置了两段计划:一段赌天意,一段赌我的命。
如果,宋家兄妹没有动手把我送进融骨涧的话,我被埋进龙眼的结果就是必死无疑,相反,宋家兄妹想要杀我的话,我才会有一线生机,这就是赌天意。同时,也是宋孝衣对两个人的考验,他们不杀我,说明对宋孝衣还有敬畏之心,宋孝衣也会考虑收他们为徒。
赌命,其实就是那三根柱子。
融骨涧里的祭坛根本就不是祭祀用的地方,而是屠门用来宰杀异兽,处斩妖鬼的断头台。
宋孝衣故意把那具女尸跟我放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我沾上尸气,这样一来,只要我上了断头台,那三根斩邪桩就会把我锁住。
如果没有人制止的话,我会被斩邪桩活活勒死。
宋孝衣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在她看来,我身体里多出来的那具魂魄,虽然没有意识,但是求生的本能还在。不会跟着我一起同归于尽,一定会在我死前脱体而出。
事实上,对方确实差点就离开了我的躯体,谁都没想到,它在最后关头不仅回来了,还附在了我的骨头上。这下,事情更难办了。
这是我第二次听人说,我体内还有一魂。
我莫名其妙的问道:“一个人不是只有一道魂魄或者说是三魂七魄吗?我怎么会多出一道魂来?”
我就算不懂法术,也知道,我的情况不是被鬼附身,否则,他们早就把那鬼魂给弄出来了。
宋孝衣道:“准确点说,你体内不是一道完整的魂魄,而是多出了一魂一魄。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体内藏着一道出生在阳间的鬼魂。”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宋孝衣说道:“最糟糕的是,你天生七星骨,这是天生异相。”
“但是,异相之人必须得有相应的命格配合才能活下去。你的命格偏偏匹配不了七星骨。骨比命重,你活不过二十。”
“你体内能多出一道魂魄,肯定是因为七星骨的缘故。我估计,那道魂魄就是在等着你死了之后,在你身上重生。”
“估计?”我被宋孝衣的话弄懵了:“宋姨,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不是完全清楚,我身上究竟有什么问题?”
宋孝衣摊手道:“我只是比你爷稍强了一点,又不是世外高人,哪能知道那么多?”
我爷嘟囔着道:“不是高人,装得像是高人。”
宋孝衣顿时火了:“老娘再怎么差,也比你厉害。当初,你孙子出生的时候,你光看出他体内多魂了,可没看出他有七星骨。”
“你还往死里给他喝补品,结果那些好东西全都补到骨头上了。”
我爷也火了:“当初,你看出来王夜有七星骨,你不早说?”
“我欠你的吗?”宋孝衣寸步不让道:“他又不是我孙子,我凭什么担着这个因果?”
我虽然没完全听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我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我长这么瘦,是因为七星骨吸收掉了我身上绝大部分的养分。所以,我才只长骨头不长肉。
我爷冷着脸:“你那招没好使,你说还咋弄?”
宋孝衣说道:“你的办法呗!但是,七煞估计是不管用了,这回用逆命十二煞!”
我爷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我用七煞守命局,你就说我虎!你用十二煞,不是虎逼到家了?”
“那你说怎么办?”宋孝衣拿出一支烟袋,不紧不慢的点上一锅子烟叶,吸了一口道:“你有好办法,我听你的。”
我听了半天才弄明白,七煞守命,就是把七个煞命女子的鬼魂,练成我的护命鬼神,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完成守命局,让那些女鬼替我死,这样我就相当于有了八条命。
七煞守命局的关键,就是必须用七个自然死亡的女人才行,这七个女人当中只要有一个是横死或者被杀之人,她就会化成索命厉鬼,带着其他六个女人一起反噬宿主。
我爷把最后一个女人背回来之前,她就已经死了,所以,我爷没有布局杀人。
但是,我爷最后一次却看走了眼,那个女人其实是被害身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七煞守命局已经成了,他来找宋孝衣就是为了让她帮着斩断七煞,再找别的办法救我的命。
要知道,我已经十二岁了,宋孝衣斩了七煞之后,我爷根本不可能只用四年时间就能重新收集七个自然死亡的煞命女子的尸骸,七煞守命局,没办法再用了。
我爷想了好半天,才咬了咬牙道:“行,就听你的。”
宋孝衣看向我道:“逆命十二煞,是比七煞守命更为凶险的护命秘术。”
“想成逆命十二煞,你首先就得用十二个异相,凶命之人的骨头做成十二颗手珠。”
“十二颗手珠,是双六之数,象征因果和轮回。盘动十二子的寓意就是‘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凑齐了十二颗手珠,才有资格发动逆命局。”
宋孝衣道:“王士骁背回来的那具女尸,就是天生鬼骨,刚好可以做成一颗珠子,你还得亲自去找剩下的十一颗。逆命,只能自己出手,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所以那十一个人得你亲自去杀。”
宋孝衣话锋一转道:“当然,如果还有其他人也在做逆命局的话,你也可能成为别人手里的珠子,因为,你的七星骨不仅适合做白骨手珠,而且适合当主珠。”
“你想想,那女人的鬼牙都能被你的骨头崩断了,就知道,你的骨头究竟有多厉害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锁骨:“要是,适合做骨珠的人不该死呢?”
宋孝衣摊手道:“那就得看你自己了,骨珠的材料可不分什么好人坏人,只分合不合适?”
“我给你计划好了,你跟我学艺八年,二十岁出师之后就可以去找珠子了。”
我看向宋孝衣道:“你不是说,我活不过二十吗?”
宋孝衣指了指我的衣兜道:“本来你是活不过二十,但是,你拿到了黑虎牙,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把兜里的牙齿掏了出来,原来这是一颗虎牙,难怪那么坚硬,连人骨头都能扎个窟窿。
宋孝衣说道:“当年,我祖师的一位朋友把他的信物黑虎牙扔到了融骨涧的尸体堆里,又把自己的传承交给本门师祖,请他给自己找个传人。谁能拿到黑虎牙,谁就是他的传人。”
“这已经差不多过去一百年了吧!只有你拿到了这颗黑虎牙。”
“这也是天意!”
我还没说什么,我爷先松了口气:“还行,还行......总算是没去当屠子。”
宋孝衣当场就火了:“屠子怎么了?很丢人吗?”
这两个人又吵起来了,我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他们两个吵架,我又插不上嘴。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俩吵够了才说道:“宋姨,你说的那个前辈,不会就是在断头台上留了一首诗的那个人吧?”
宋孝衣脸色微沉道:“这个你不需要问。你只需要知道,你是以黑虎为图腾的霸宗传人就可以了。”
“那颗黑虎牙能护你到三十六岁,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凑齐十一颗骨珠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休息一下,等明天来找我学艺。”
我点头之后才问道:“爷,宋佳宁哪儿去了?”
张慕瑶转向我道:“王先生,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说道:“按照现在情况分析。沙场下面那根铁柱子,应该是开启黑水庙的机关,铁柱沉落之后黑水庙就会露出真容。”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当年有一批寻宝人找到过这个机关,并且打开前往黑水庙的通道。但是,他们在开启机关的时候,应该是破坏了机关上的某种装置,也就导致了黑水庙通道不能再次关闭。”
“或许,那些寻宝人太过自信,或许他根本就不懂机关,所以没想过从秘葬出来之后,如何去封闭入口。等他们空着手出来的时候,想去重新封闭秘葬,也没办法了,所以只能选择用活死人继续拉着那根柱子,不让柱子下沉。”
我声音一顿道:“目前看的话,就算我们不去碰那根柱子,黑水庙大门也会在最近几天出现。藏在暗处那人才想把我逼走。”
张慕瑶思忖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李家村里已经没有守庙人了,一直跟我们捣乱的,是当年的寻宝人。”
“对!”我点头道:“当年守庙村的人,为什么会一夜消失?我看八成就是那些寻宝人为了保守秘密屠了村子。”
“那个所谓的铁人,八成就是当初的寻宝人之一。”
秋亦寒在这时插话道:“你说是‘铁人’的阴魂作祟?为什么不是当年的寻宝人又回来了。”
我反问道:“我不是让你们查过,李家村最近几十年的人口记录吗?有人进出过李家村?”
一个术士除非永远不动秘术,否则就算是在某个地方隐居,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因为术士除了秘术,不会别的东西,想要谋生总得拿出些手段。就像我爷,不就是用赤脚大夫隐藏自己的身份?
退一步讲,就算他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过上了老太爷的日子。他也一样会被有心人盯上,以张家的势力不可能不知道村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唯一的解释就是真正跟我们作对的,就是那个“铁人”。
我慢悠悠地说道:“今晚,算是没什么事情了,明天等着去看看通道入口会不会开就行了。”
“张小姐,该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了吧?”
张慕瑶点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我在屋里一直打坐到了天亮,才重新回到了沙场。
张家保镖在沙场附近搜寻不久,就看见沙场对面的山壁上开启了一道足够两人并肩通过的石门。
我走到石门附近用手试了一下:“没有阴气,可以往里走了。”
我带着张家保镖先一步走上了阶梯。
如果,那条石阶不是修在了山壁中间,真就跟普通庙宇外阶梯没什么区别,等我看到黑水庙山门的时候,一片像是薄烟似的“雾气”带着嗡嗡声响,往我这边的铺天盖地地压落而来。
在东北山里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进山最怕遇上四样东西“荒火,山洪,蚊子,穿山风”,山里的蚊子不仅个头大,咬人狠,而且,一来就是铺天盖地。遇上蚊子还不能打,你越用东西打,身上就越是爱出汗,汗味越大,引来的蚊子也就越多,最后只能被蚊子活活咬死。
过去,土匪处罚盗窃绺子财物的人,就是把人扒光了掉在树上,喂蚊子。据说,被蚊子给咬死,比用刀凌迟活剐还难受。
张慕瑶一早就得到过黑水庙的消息,知道这里的蚊子铺天盖地,出发之前就让人准备好了工具。
几个保镖看见蚊子飞来,当即背着喷洒农药的喷雾器迎了上去,谁知道,喷雾器洒出的农药丝毫没有效果,不计其数的蚊子当场在几个保镖团团包围,远远看去几个人的身上就像是被盖了一层黑泥。
要不是,那几个人穿着防护服,这会儿说不定早就没命了。
张慕瑶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先生,我们......我们要不要先撤出去?”
“不用!”我往后面一挥手:“吕胜,上!”
张慕瑶本来没把吕胜的人带过来,在她看来,吕胜根本算不上耀世集团的人,她不会让我吕胜接触真正的秘密。
我却在临走之前给吕胜做了安排。
吕胜当即带着五六个小弟背着喷雾器冲了上来,对着蚊子喷起了农药,原先还贴在保镖身上的蚊子就像是被水冲了一样,成片地落在地上。
张慕瑶吸了吸鼻子:“你喷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还带着花香?”
“我师父配的药!”我随口说了一句就往石阶上走了过去:“太慢了,点火,用烟熏。”
有人拿来柴火和汽油,快速在地上隆起火堆,吕胜也把我给他的秘药成把成把的撒进了火堆里,没过一会儿,阶梯上就变得浓烟滚滚。
我倒背着双手站在台阶上说道:“都别慌,这烟只熏虫子,不熏人,吸进去两口也没事儿。你们受不了就把防毒面具戴上。”
我说话的工夫,石阶上烟雾就已经浓到了一米之内看不清人的程度了。
有人凑近我说道:“王先生,你也把防毒面具戴上吧?”
我眼看着烟雾当中伸出了一只拿着防毒面具的手来,对方就像是看不见我在什么地方,一直小心翼翼晃动着手里的面具:“王先生,麻烦你接一下。”
我抬起手来往对方的手腕上轻轻碰了一下,对方忽然掌心一翻,从袖口里亮出来一把匕首,直奔我心口扎了过来。
我不等对方靠近,双手同时掐住对方手腕,猛力往外一拧,生生掰断了对方的骨头,才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了过来。
等我对方从烟雾里出现露出全貌,我才看见给我递东西的人是一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我抬手往尸体的脸上拍了两下,对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死人说道:“你挺聪明嘛!不过,你找错了人。”
我说话之间,右手已经结成拳印,一拳往尸体心口打了过去:“恶虎追魂,去——”
骨骼碎裂的声响,死人胸口炸开的瞬间,尸体七窍当中鲜血狂喷,一道若有若无的黑雾从死人背后脱体而出,飞快地往阶梯尽头跑去。
我甩掉尸体冲上了石阶:“吕胜,把火灭了,其他人跟紧我。”
我爷对着我一瞪眼睛:“你哪儿来的那么大杀性?”
我心里很清楚,我爷不是在骂我,只是在给宋孝衣面子而已。
宋孝衣道:“宋佳宁知道你被我们带回来之后就跑了,我们两个看着她跑的。只有宋志勇这个笨蛋,还觉得有机会除掉你,杀人灭口,才成了你的刀下鬼。”
“我没去拦宋佳宁,是因为我欠了她父亲一个人情,不好出手阻拦。这次也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欠什么人情?”我爷说道:“这是他自己的因果,本来就是他自己去了结。我们两个长辈插手算什么事儿?”
我爷又来了,他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好让宋孝衣把这个人情欠死。
宋孝衣咬着牙道:“我谢谢你!王夜,你休息去吧!”
就这样,我在宋家大院里跟着宋孝衣学艺八年。
这八年里,宋孝衣跟我爷开了一家酒楼叫“听澜阁”,我爷当厨子,宋孝衣是老板兼屠夫。凭着我爷的手艺,宋孝衣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但是,我爷只是个打工的。这就是,宋孝衣的第二个条件,让我爷给他打工二十年。
我在这八年里最大的改变,就是练出了一身筋骨肌肉,甚至每一次握拳,肌肉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再也不是原先那副瘦弱的模样了。
按照宋孝衣的话说,霸宗的虎王决讲究的就是爆发力,只有筋骨没有肌肉无法发挥虎王决的威力,我这也算是歪打正着用肌肉掩饰掉了自己的七星骨,不会摸骨的人仅凭肉眼看不出我身怀奇骨。
我出师的前一天晚上,我爷特意准备了一桌子谢师宴。
我爷喝得酩酊大醉,我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回了卧室。
我没想到的是,宋孝衣竟然会坐在我的床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唇贴在了我的嘴上......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地上只有宋孝衣的白色旗袍,床单还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我正在发愣的时候,我爷端着早饭推门走了进来,我爷一看眼前的情景,手里的早饭顿时掉了一地:“宋孝衣,你个死娘们儿,没你这么坑人的!”
“人家是老牛吃嫩草,你是牛魔王啃小嫩葱啊!你都多大岁数了,咋能下得去手啊!”
我爷正拍着大腿骂人的工夫,宋孝衣也叼着烟袋走了进来:“把嘴闭上,昨晚上不是我!”
“不是你!”我和我爷全都愣住了。
以我对宋孝衣的了解,她不会说假话,昨晚不是她还能是谁?
宋孝衣慢悠悠的道:“昨晚宋佳宁易容成我的模样,跑回来想要盗取我的秘籍不说,还准备给我下药。”
“我反手把药给她灌下去了,又扔进了王夜的房间里。”
我顿时不高兴了:“你咋不把她扔我爷房里?”
“去你大爷!”我爷抬手就给了我一下:“挺大的人了,一点正经都没有。”
宋孝衣道:“我欠了宋家人情够换宋佳宁三次命,昨晚是最后一次。”
“不过,我不杀她,不代表不会对她略施薄惩。”
“这事儿就这样了,谁也不许多说。”
“王夜,你吃了早饭过来,我给你安排出师考题,你能完成就算出师了。”
宋孝衣走了,我却坐在了床上。
她把宋佳宁扔进我屋里,是为了惩罚宋佳宁?
我虽然是占了便宜,可我怎么就觉得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呢?
宋佳宁的事情我并没放在心上,可是我却没想到,那一夜给我惹来了不少麻烦。
我吃了饭去见宋孝衣时,宋孝衣把一个信封放到了我的面前:“你知道黑水庙么?”
黑水庙这个地方我听说过。
住在小河镇的人都知道,黑水庙那个地方不能去,因为,那个地方的邪事儿听着让人头皮都发麻。
十多年前,有人看中了黑水庙,想在那里开个沙场。结果,沙子挖下去没多久,就挖出来一根人腿那么粗的铁柱子。
沙场的人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儿,顺着柱子又往下挖了一米多深,等到看见柱子上缠着一根铁链子的时候,就没人敢再往下挖了。
沙场的人都说,这肯定是锁龙柱,柱子那边指不定拴着什么东西,要是真给挖出来那不得要人命么?
沙场老板不信那个邪,硬是让人顺着铁链往前挖了五六米,结果,真就在柱子那边挖出来一个铁人。
那个铁人看上去就像是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但是那个链子却把他脖子给拴住了,那铁人挣着命,怎么也爬不出去。
那个铁人不仅打造得活灵活现就跟真人一样,而且两只手还被磨得铮亮,看上去就像是一直在挖沙子,才把两只手给磨亮了。
沙场老板转头就问:“你们不是说,这柱子锁着龙吗?龙呢?不就一个铁人吗?”
他说继续挖沙子。但是谁敢去玩这个命啊?谁知道,再挖下去还能挖出什么来?
沙场的工人全都不干了,老板也只能干瞪眼。要说,沙场老板不害怕,也是假话。但是,他为了弄沙场,把钱都给投进去了,沙场不出活儿,他一家都得上吊。
沙场老板没办法,只能花钱请“先生”过来看,结果,过来的先生个个摇头,都说这事儿管不了。
老板急得团团乱转,天天在沙场那边晃悠。
忽然有一天,路过沙场的人看见,柱子上拴着的那铁人变成了沙场老板。
等他找人过去一看,老板早就断气了,脖子都要被勒断了不说,两只手的肉也已经在沙子里磨没了,就剩下了两只光秃秃的骨头棒子,沙子里面全都是血。
沙场老板临死之前,肯定是玩了命的往河岸上爬,才把手给磨成了这样。
村里人一合计,一拨人赶去报警,一拨人去通知家属过来。
通知家属的还没走多远,就看见沙场的草棵子里坐着人,他们拨开草棵子一看,又被吓了个半死。
草棵子里坐着的,不就是沙场老板的媳妇、孩子吗?
那小媳妇盘着腿坐在荒草中间,眼珠子瞪得溜圆,人却早就没气了,她的一只手还掐在孩子的脖子上,掰都掰不开。
那小媳妇在临死前把自己孩子给掐死了。
沙场老板的一家三口全都死在了铁柱子边上,柱子上拴着的那石头人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三条人命扔在这里,巡捕也不敢怠慢。
巡捕正往黑水庙这边赶的时候,原本还是大晴天忽然下起了暴雨,那雨大的,隔着两三米都看不见对面有人。
巡捕车停在路边等着雨停了,才敢重新上路。等他们赶到沙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暴涨的河水给淹了,刚从上游下来的水浑得什么都看不见,水也急得停不住船,想下去打捞尸体就得等这波山水过去再说。
巡捕等了三天才开始打捞尸体,结果不仅尸体没找到,就连那根铁柱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这个案子虽然是不了了之,但是黑水庙那边的邪事儿却从来没断过。
不是有人说,听见河边有女人和孩子一起哭;就是有人说,看见黑影从水里往上爬。还有人说,看见过沙场老板一家三口在水边上走。
黑水庙那边也就成了有名的凶地。
宋孝衣告诉我,你去把黑水庙的事情查清楚,就算你出师了。
为了给我治病,我爷不仅杀光了村里的鸡和狗,还杀了人!
我爷是十里八乡医术最好的赤脚大夫,在那个出门靠走的年代,他的一句话就是阎王爷的生死簿。
只是他给人治病的办法太邪门了,不是把活鸡的脑袋砍下来,血淋淋的扔在药锅里,就是剁了活山羊蹄子当药引,而且煎药还必须要用我家院里的井水。
村里人都说那是一口药井,但是我却总能听见井里有女人喊我名字。
一开始,还是一个女人在喊,后来就变成了两个,再后来,喊我名字的人越来越多,究竟有几个人都数不清了。
我跟我爷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我爷却说:“你阴气重,比旁人多了具魂魄,身子虚,才出幻听。等我把你病治好了,你就听不见了。”
我的确像是得了怪病,如果单看我脸的话,我也算得上剑眉虎目,红唇齿白。
但是,我全身也就只有脸能看。
从脖子往下瘦的就像是皮贴着骨头一样。要是,我不穿衣服,看着就像是有人把我脑袋砍下来,安在了一副骨头架子上。
我一天三顿饭,早上和中午还算是正常,晚上那顿饭,我爷必须得看着我,他只要一不留神我就能吃到停不下来的程度,直到撑昏过去为止。
我一旦抱着饭锅不撒手,我爷就赶紧按住我,往我嘴里灌井水。只要那口水喝下去,我就不拼命吃东西了。
从记事儿起,每年过完了春节,到了农历二月初八,我爷就要带着我给院里的那口井上香,每回都是杀鸡宰狗撒一地血,末了还要我往井里扔东西。
那东西用白布包的严严实实,摸起来软趴趴的,扔进去前不是让我拿鞭子往布包上抽,就是让我拿刀隔着白布砍两下,最离谱的一次,是往我往布包上倒了一壶开水。
我每次动手的时候,都能听见白布包里有女人在尖叫,那声音要多惨有多惨。
我爷却瞪着眼睛告诉:“你不想让她们半夜喊你就使劲打。”
我也就只能照着做了。
我十二岁那年,又到了我爷该往井里扔东西的时候,他却没找我。
我还以为我爷把这事儿给忘了,就隔着窗户往院子里看,等着我爷回来。
子时刚过,我就看见我爷背着偷偷摸摸扛着什么东西进了院子。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我爷那是扛着一个用白布包着的人哪!
我吓得赶紧往后缩了缩身子,我爷也没注意到窗户那还躲着人,就那么从窗口那径直走了过去。
我再往我爷身后看时,原本包在人脸上白布不知道怎么崩开了,白布里的头发一直垂到了我爷脚跟上。
原本还是面向我爷的女人,忽然间转过了头来,惨白的脸上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不放。
我直觉得一阵头皮发麻,那女人的眼角上却流出了血来,鲜血就那么跟着我爷脚后面滴了一路。
我爷把女人扛到井边之后,抓着女人的两只脚把她倒着拎起来,顺进了井里。
女人还没落井之前,一直瞪着眼睛看我。
我也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那个女人掉进了井里,我才坐在了地上。
杀人了!
我爷杀人了!
我想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等我爷把我抱回家里,我就发起了高烧,烧得满嘴胡话,一会儿喊杀人了,一会儿喊让我爷快跑。
那噩梦更是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梦见被我爷扔下去的那个女人,坐在井边上对着我笑,还招手让我过去;
一会儿有梦见,好几个女人从井里爬出来,蹲在窗户底下喊我名字;
一会儿又是看见几个女人的手抓在我胳膊上,想把我从窗户那拽出去。
我被吓醒好几次,又昏睡过去,一直到我退了烧,我爷才跟我说:“你是不是看见我往井里扔人了?你看错了,那是个死人。我带你去看。”
我爷说着话就要往外面走,我却在他身后说道:“爷,你扔的真不是活人吗?我梦见她们找我讨命了。”
我爷猛一回头:“你都看见了?”
“你还看见什么了?”
我赶紧说道:“我梦见七个女人拽着我胳膊,要把从窗户里拽出去。”
我爷掐算了两下,脸色顿时就变了。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怎么就看错了?”
“这回可要了命了。”
我爷急得光着脚在地上连转了几圈:“还有救,还有救......”
“你快起来跟我走。”
我刚得了一场大病,哪还有站起来的力气,我爷硬是把我拽着上了拖拉机。
我爷开着拖拉机顶风冒雪的赶路,我裹着棉被坐在车斗里,却看见车后面多出来一排脚印,那样子就像是有一群看不见的人跟着车跑。
“爷......”我回头去喊我爷的工夫,眼角的余光里就看见车斗后面多出一个人来,对方双手按着车斗边缘,想是要往车上爬。
等我再后头看时,那人却没了踪影,落在车斗里的浮雪上却多出了一片像是人坐的印子。
那人上车了?
还坐在我边上了?
我伸手抓住了我爷的衣服:“爷......车......车上有人。”
我爷头也没回的道:“就当不知道,她们不敢碰你。”
我爷让我当不知道,可我做不到啊!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天上飘下来的雪花都不往车斗里落了,全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托在了半空里,再过一会儿,浮在半空里的雪花就堆成了圆形的模样,那不就是,雪落在人脑袋上的样子吗?
我紧紧裹着棉被,缩着身子躲在了车斗子里。不到一会儿,就又发起了高烧,人也跟着迷迷糊糊的昏死了过去。
等我再回复了一点意识的时候,我爷已经把我背到了一座大宅子门口,使劲拍着门喊道:“宋孝衣......宋孝衣......你出来,我是王士骁。”
我抬头看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倚着门框,脚抵住另一边大门,硬是用一条白生生的大腿把我爷给拦在了门口:“进我门的规矩,应该懂吧?就算你救过我的命,屠门里的规矩也不能破。”
我爷看见那女人反倒不着急了:“规矩我知道,我是想让救救我孙子。”
闻言,那个女人抬头向我看了过来,然后下意识“啊”了一声,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又拿手遮住了嘴,语气里掩不住惊奇道:“这娃子居然还没死!厨子啊厨子,大家叫你阎王愁,可没让你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呐!”
说罢,那女人放下腿,凑到跟前儿仔细在我身上端详了一阵,再次惊讶道:“你动了七煞守命局?你是真虎啊!”
我赶到了黑水庙之后,先到沙场那边转了一圈,却没看出什么异常。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要是想看清水底下的情况,需要在岸上摆一个法阵才行,那样的话,动作太大,肯定要引来村民的注意,要是有人打扰我摆阵,说不定会造成其他什么后果。想布阵的话,我得先搞定这里的村民。
我-干脆直接去了黑水庙附近的村部找到了村长,开口就说自己想干沙场,要把黑水庙附近的河道给承包下来。
村长一听这话就愣住了,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小伙儿,你想来咱们村干买卖,那是好事儿。但是,我老李头活了六十多岁了,不能为了赚那俩钱干那坑人的事儿。我跟你说,那黑水庙可不是啥好去处,那边闹邪啊!”
“以前就有个干沙场的老板,在那边出事儿了,一家都死光了。”
我顺势说道:“大爷,你给我讲讲咋回事儿?闹邪,咱不怕!干我们这行的,谁不认识个顶香带仙的人?要是不严重,我找人过来看看不就完了。”
老李头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就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跟我听到的传闻没有多少出入。
我再次问道:“大爷,那地方不是叫黑水庙么?我怎么没看见庙在什么地方?”
“我们村以前还叫守庙村呢!”老李头笑了一声道:“我在这村子活了六十多年了,也没见过哪有庙?”
我心里不由得暗暗一动,如果,老李头说的没错,那么,这座村里肯定有一个守庙人,他一定知道黑水庙的秘密。
我正思忖之间,老李头忽然说道:“小伙儿,你不是头一个想来弹弄那沙场的人,前几天还有一个大老板也想弄沙场,人家那气派可比你的大多了。一听黑水庙闹邪,转头就走了,要我说......”
老李头正说话的时候,一支车队已经开到了村部外面,老李头急忙迎了出去。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张小姐看上的沙场也有人想弹弄,我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我听见那个人的声音之后,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踹门进来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一看见屋里是我,马上弓下身子掏出火机凑了上来:“王少,怎么是你?”
那人名叫吕胜,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因为只有一只耳朵,外人都叫他缺耳狼。
至于他那只耳朵哪儿去了?
我只能说,被我爷给炒了下酒了。
听澜阁刚开业那会儿,吕胜跑到饭店里找麻烦,我爷二话没说,拎着菜刀出去把他们十多个人全都放倒在地,顺手割了吕胜一只耳朵,跟着辣椒一块炒了,端出来逼着吕胜和他一起吃耳朵喝酒,不把一瓶酒喝完,谁也不许走。
直到俩人把酒喝完,我爷才放人。
吕胜这下也彻底老实了。
我抽了口烟之后,直接把烟喷在了吕胜脸上,对方却陪着笑脸躲都不敢躲。我呵呵笑了一声道:“老吕啊!你这是要跟我抢买卖?”
“不敢,不敢!”吕胜赶紧说道:“这不是耀世集团的千金,张大小姐看上了那块沙场吗?我就是过来给搭个线儿。”
我笑道:“行,你搭线儿可以。但是,村里的沙场给谁,不归你管吧?”
“那是......那是......”吕胜正说话的时候,村长已经带着两女一男三个人走了进来。
前面那个女生的相貌跟宋孝衣相比可以平分秋色,但是她的气质却又与宋孝衣截然不同,少了宋孝衣的江湖气,多出了家族积淀的贵气。
走在她后面的那个男人,胸前挂着道门的护身木牌,身上却穿着西装,看样子对方应该是出身道门的“阴阳先生”。
我在打量那个男人的时候,对方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我胸前的虎牙上,马上又看向了我左手腕的手珠,对方目光停在我手珠上的瞬间,双目不由得猛然缩紧。
他看出了我的手珠上有一颗人骨。
宋孝衣早就把那个鬼女的骨头做成了一颗手珠,但是不论谁带手珠都不会只带一颗,她就用跟人骨颜色相近的骆驼骨,给我做了一串“十二子”只是把其中一颗珠子换成了人骨而已,还特意在那颗骨头上镶了符文金片作为标识。
宋孝衣的意思是,让我收集十二子逐个替换掉其他的珠子。
至于那颗虎牙,则被宋孝衣做成了前后包银,十二星连接着首尾的吊坠。
我一直把虎牙挂在胸前。
那个男人向我拱手道:“朋友,用人骨头做手珠,骨头上镶金片压魂,看样子也是同道中人啊?”
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师父就这么教你跟同道打招呼?”
那人已经犯了术道大忌,术道上的法器千奇百怪,什么人皮香囊,人油挂瓶都不算少见。但是,带着这些东西的人,都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自己身上的法器是什么材质。
如果,不是术道中人好奇问问,倒也不算什么?但是,你要是一口叫破,那就犯了忌讳,甚至容易惊动法器中的灵鬼。
那人原本还带着几分微笑的脸色,这一下也沉了下来。
吕胜一看我们双方上来就闹了个半红脸,赶紧打起了圆场:“两位大家都是江湖朋友,还是别......”
我不等吕胜说完就冷声道:“是江湖朋友,就该讲江湖规矩。这位朋友,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什么?”
我是想给对方一点台阶,那人却拉不下这个脸来给一个比他年龄小了一半左右的人道歉,当即就要发作。我的嘴角上也掀起了一丝冷笑之间,那个为首的女孩却先一步走了过来,向我伸出手道:“这位先生,我是耀世集团总经理张慕瑶,这位是我的助理秋亦寒,这位是我们集团顾问薛一航薛先生。”
“刚才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我礼节性的跟对方握了握手:“我叫王夜,夜叉的夜。”
张慕瑶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不悦,反而微笑道:“能被吕胜称为王少的人,想必看不起沙场的生意。张家同样也不缺一个小小的沙场。”
“王先生在意的东西,我们也同样有兴趣,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我看向对方再次伸过来的手,不觉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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