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清洛翠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喜宝千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德司刑室,宁清洛一身血迹趴在脏污的地上。“还尚书府的嫡女呢,害死自己亲舅父,还差点害死了她舅父唯一的女儿,下贱玩意,打的老娘手都累了。”随着铁门关闭声,宁清洛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空洞麻木。四年前,她在外祖家小住。舅父的独女谢雨柔要吃糖葫芦,因为贪甜蛀牙舅父不许,谢雨柔就诓骗舅父是她想吃,还央求她答应配合。。结果,舅父在买冰糖葫芦时遇惊马,死在了马蹄下,舅母伤心过度撞棺殉情。被问及,谢雨柔只说是她让舅父去买糖葫芦了,舅父才会出事。她成了害死舅父的罪人。娘亲为了替她赎罪,把患有先天心悸的谢雨柔接到身边。娘亲的疼爱,三个哥哥的宠溺呵护,从此不再属于她。忽而,门外传来喊声。“罪女宁清洛,家里来人探望了。”很快,两个粗使婆子粗鲁的把她拎了出去...
《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女德司刑室,宁清洛一身血迹趴在脏污的地上。
“还尚书府的嫡女呢,害死自己亲舅父,还差点害死了她舅父唯一的女儿,下贱玩意,打的老娘手都累了。”
随着铁门关闭声,宁清洛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空洞麻木。
四年前,她在外祖家小住。
舅父的独女谢雨柔要吃糖葫芦,因为贪甜蛀牙舅父不许,谢雨柔就诓骗舅父是她想吃,还央求她答应配合。。
结果,舅父在买冰糖葫芦时遇惊马,死在了马蹄下,舅母伤心过度撞棺殉情。
被问及,谢雨柔只说是她让舅父去买糖葫芦了,舅父才会出事。
她成了害死舅父的罪人。
娘亲为了替她赎罪,把患有先天心悸的谢雨柔接到身边。
娘亲的疼爱,三个哥哥的宠溺呵护,从此不再属于她。
忽而,门外传来喊声。
“罪女宁清洛,家里来人探望了。”
很快,两个粗使婆子粗鲁的把她拎了出去,一番冲洗梳理,带去了女德司的会客厅。
厅中央,男人剑眉星目,一身深蓝色长袍尊贵不凡。
是宁骁,那个在她年幼时,宠溺呵护她的大哥。
她满腹委屈涌上心头,可她只能强行压着。
若解释诉苦有用,就不会把她丢在女德司两年不闻不问。
“清洛见过兄长,兄长安康。”
宁清洛忍着伤痛往前走了两步跪在地上。
这一跪,跪的他心抽疼了一下。
路上,他无数次想象见到宁清洛的场景。
想着宁清洛会发泄不满,生气不理他。
但怎么都想不到,被娇宠着长大傲慢不逊的妹妹会跪下问安。
宁骁心里堵的厉害。
“你这又是在耍什么手段?”
宁清洛面容麻木背诵着女德司的司训。
“女德司有训,柔乃女子的根,顺乃女子之本,身为女子,应谦卑顺柔,兄长是男子,男子为天,长兄为父,向兄长跪安问礼是应遵的礼数。”
“你给我站起来。”
“清洛遵命。”
宁清洛这副麻木服从的样子,看的宁骁心烦,又说不出为什么心烦。
“你可知错?”
宁清洛:“......”
错?
玉佩不是她摔碎的,谢雨柔不是她推进湖里的。
她一遍遍质问谢雨柔为什么要冤枉她。
谢雨柔像只受惊的兔子不停摇头,哭到心悸发作。
全家认定是她想淹死谢雨柔。
就像舅父死的时候,仅凭谢雨柔空口白牙,就定了她的罪。
宁骁见她半天不吭声,不悦责斥。
“你要继续执迷不悟,回去也是个祸害,柔儿迟早被你害死,你就一辈子留在女德司悔过,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
宁骁早当没有她这个妹妹了,不是吗?
在女德司这两年,她受尽欺凌,几次险些伤重死掉。
什么是非对错,重视宠爱都无所谓了。
只有活着从女德司走出去,才有以后。
“清洛知错。”
宁骁怔住了。
他希望宁清洛知错悔改,可宁清洛这样不吵不闹,他心里又觉得别扭。
“你真知道错了?”
“是,清洛让母亲难过,让大哥失望了。”
见宁清洛语态诚恳,宁骁长叹一声。
也罢,能认错就是还有救,大不了回去之后仔细观察多加教导。
“清儿,我们回家吧。”
她低着头,硬生生的压回涌起的泪意。
这句回家,她整整等了两年。
马车里,宁骁等着宁清洛像从前一样,絮絮叨叨讲话。
可宁清洛一直低头沉默。
宁骁看着来气。
“你哑巴了?现在这副别扭的样子演给谁看?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你不是我亲妹妹,我才不会管你。”
“女德司有训,男女尊卑有序,女子应闭好自己的嘴,乖顺等待男子吩咐。”
宁姒屈膝跪在马车里,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偶。
“你坐好了说话,别动不动就跪。”
“清洛遵命。”
宁骁像是一拳拳打在棉花上,再也说不出什么。
到达宁府已是傍晚。
刚进大堂,宁夫人便起身呼唤。
“清儿......”
宁清洛连忙屈膝跪地,行了叩拜大礼。
“清洛拜见母亲。”
宁夫人仿佛失去了所有语言。
她的女儿,何曾一板一眼喊过她母亲,应该是喊着娘亲,扑到她怀里撒娇才是。
“清儿,赶紧起来......”
宁夫人刚要搀扶,被宁骁抢先一步,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跟你说了别动不动就跪。”
宁清洛胳膊上的鞭伤被扯动,疼的咬紧牙关额头冷汗涔涔。
看着淡蓝色衣衫渗出了血迹,宁骁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怎把自己搞成这样?”
“国师知天命晓阴阳,开设女德司让我等下贱女子每月受鞭挞之刑洗去罪孽,今日是清洛施刑的日子,污了母亲兄长的眼睛,是清洛的错。”
女德司的刑罚他们是知道的。
这两年宁清洛是怎么熬过来的,宁夫人不敢细想。
“清儿,受苦了。”
这时,从门外阔步走来一高挑的青衣男子。
“她害死舅父舅母,连柔儿也差点被她害死,受苦也是活该。”
宁清洛不用抬眼,听声音就知道是三哥宁远。
谢雨柔扯了扯宁远的袖子。
“三哥哥别这么说,清妹妹身上有伤,回来该好好养着。”
原本两个人是在窗外偷听的。
谁知道宁远沉不住气,谢雨柔不得不跟了进来。
“她从小骑马射箭身体康健,不过是挨了两年鞭子,一点皮外伤很快就没事了。”
宁清洛心中冷笑,面上依旧顺从。
“三兄说的是,是清洛咎由自取,清洛不比柔姐姐娇弱金贵,只要是不致命的伤对清洛来说都不是大事。”
谢雨柔一副明事理的样子。
“清妹妹身上有伤心里委屈,说出来自是要痛快许多,可姑母前不久得了风寒,刚好没两日,就当我求清妹妹,不要再让姑母难受了,清妹妹别怪我多嘴,为人子女应体谅父母,报喜不报忧才是。”
宁远附和道:“就是,她若是早说,大哥怎么会碰到她伤口,她就是故意卖惨演给你们看,好让你们心疼。”
宁清洛无视宁远。
“柔姐姐,清洛在女德司两年虽无喜,但也不敢报忧,不知柔姐姐说的报忧是什么忧?何时报的?”
谢雨柔被宁清洛问的措手不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等谢雨柔辩解,宁清洛转身跪在地上叩首。
“清洛给母亲请罪,是清洛没能及时躲避兄长,害兄长不小心抓到了清洛伤口,让母亲察觉知晓,是清洛不孝,请母亲恕罪。”
宁夫人心里难受的紧,眼眶瞬间红了。
“清儿这是做什么......”
彩屏一想到春桃如今的处境,点头应下:“我这就去。”
天香院里,祖父共建了三个密室,说是狡兔三窟。
一间在卧房床下,有地道连同斜对面街口的宅子,方便她遇到危险逃跑,所以她以前就算偷偷外出也无人知晓。
一间在书房,也是最大的一间密室,祖父把自己贵重的古董宝石金银财帛都放在了里面,天香院摆放在明面上的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
当年正是立太子的重要时期,盛京波诡云谲,祖父担心宁家站错队祸及全家,便给留了这条后路。
为什么建成后给她居住还只让她一人知晓,祖父说时机到了会告诉她,可惜祖父死的太过突然没来得及言明。
当然,祖父过世后这些东西也就全部归她了。
还有一间在小厨房旁边不起眼的柴房,她用来屯放贵重药材跟做好的药丸。
宁清洛按动墙角机关进入后,快速拿了几瓶药,又折了一把百年人参的参须揣腰间布袋里。
此地不宜久留。
宁清洛忙不迭从柴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过柴房台阶时,扯到脚踝,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放扶住木柱缓一缓,姜玉恒就小跑上前,焦急询问。
“清儿你不是去茅厕了,怎么在小厨房这?”
对她上个茅房姜玉恒还要跟着这事,她很不理解,但也不想纠结。
“太久没来天香院,走错路了。”
宁清洛指了指斜对面的茅房方向:“我这就去解手。”
得亏茅房就在斜对面,原本不想真上,现在不得不上了。
她伤了脚踝走的慢,没走几步姜玉恒又追了上来,把她拦在了茅厕门口。
“清儿,我已经帮你想办法让翠珠闭嘴,今日你踩伤翠珠手的事情,柔儿不会知道,你放心就好。”
“小侯爷不必如此,清洛敢作敢当,不怕柔姐姐兴师问罪。”
宁清洛感觉姜玉恒真让人挺无奈的,就这么闲着没事干吗?
所谓帮她,她认不了,多谢也说不出口。
“你啊,死鸭子嘴硬,我就当你谢过我了。”
姜玉恒自信满满道:“我知你想要多看我几眼,多与我相处片刻,实在找不到由头才会冒出借用茅厕的说辞,既然你为了见到我能不避嫌的找到了天香院,那我就大度包容一些,不与你再计较马车上的事情,接受你的求和。”
“小侯爷想太多了,我需要解手还请小侯爷行个方便。”
宁清洛想赶紧走完借茅厕的流程赶紧走人,可姜玉恒就是堵在茅厕门口不让开。
“清儿是在跟我欲情故纵吗?”
宁清洛:“......”
茅厕门口欲情故纵?真有味道。
“小侯爷想太多了,清洛没有。”
她被强压着想骂街的冲动,尽可能语态平稳。
“你来这一趟不就是因为马车上对我做的太过火,担心我不会再理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引起我注意,让我不要忘记你,你又何必矢口抵赖,我姜玉恒不是一个可以被你随意钓弄的人。”
她自认为在女德司三年已经练出了很强的定力,能让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也不会轻易露出情绪。
可姜玉恒道行太深,让她有些破功,不自觉的眉头就皱到了一起。
有一种硬生生吞下一百只苍蝇的感觉。
要不是担心孙嬷嬷病的久了伤身体来给孙嬷嬷拿药,她绝不会如此冒然来天香院。
可她又不能直言。
宁清洛冷漠而鄙夷的眸光跟不屑一顾的态度让姜玉恒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
他已经做出了极大的退让,宁清洛竟然还不知足。
“你来意在我,不在借用茅厕你承认便是,你到底在矫情拿捏什么?我跟柔儿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你是不是嫉妒的发狂,恨不得被我压着起伏云端的是你自己,你吃醋吃的差不多就行了,你......”
姜玉恒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响亮耳光,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姜玉恒的脸上。
宁清洛几乎用了全身力气,震的她自己手掌都发麻。
要不是在女德司两年身体损伤严重气虚体弱,她定扇烂姜玉恒这张破嘴。
“小侯爷还真是癞蛤蟆爬脚背不咬人恶心人,脑子有病就去治,我与小侯爷缘分已尽,对小侯爷已毫无念想更无眷恋,还请小侯爷莫要再胡言乱语发病发癫。”
姜玉恒被扇的僵在了原地,半天缓不过劲来,像是失了魂,念念叨叨着:“你竟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打我?”
“凭您贱。”
宁清洛想忍着不动手不骂他,可实在没忍住。
忽而,谢雨柔从远处跑了过来,心疼的抚上姜玉恒被扇的红肿火辣的脸颊,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
“玉恒哥哥......”
转头红通通的眼睛瞪着宁清洛,气愤语态中带着娇嗔。
“我刚刚在那边都看见了,你怎么可以动手打我的玉恒哥哥?”
姜玉恒站在谢雨柔身侧,直勾勾的盯着宁清洛的脸,嘴上跟谢雨柔温声徐徐道。
“我没事,怪我说的太直白了害清儿恼羞成怒,若是委婉点或许清儿就能想明白坦然接受了。”
谢雨柔受姜玉恒话语的引导,想到了姜玉恒曾经多次跟她提过,想要跟宁清洛好好谈谈,让宁清洛接受他的心已经是谢雨柔的了,也让宁清洛解开心结不要怨恨她,也算是姜玉恒了却一件心事,不然这事会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里难受。
谢雨柔当然体谅,舍不得姜玉恒难受。
“清妹妹,玉恒哥哥是你未来姐夫你不接受也要接受,别再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只知道娇蛮争抢。”
谢雨柔抽噎了两声,柔弱的抹了一把眼泪,面露隐忍。
“今日之事玉恒哥哥不怪你,我身为你的姐姐也不好与你计较,我体谅你对玉恒哥哥依赖眷恋,希望你也体谅一下我这个姐姐。”
宁清洛由衷拜服。
好一对癫公癫婆,没什么道理可言,她惹不起躲得起。
“多谢柔姐姐体谅,原本是想找柔姐姐喝茶聊天,想来茶是喝不成了,清洛就不打扰柔姐姐跟小侯爷了。”
宁清洛走后,谢雨柔拉着姜玉恒的手到屋里,命人拿来药膏,轻轻柔柔的给姜玉恒脸颊上药,边抹药边掉眼泪。
“清妹妹怎么可以打你,太过分了......”
姜玉恒温声宽慰:“我其实也没多疼,今日也怪我心急,想着既然碰巧遇到清儿,就赶紧跟清儿说清楚当年退婚的事情,让清儿不要再对我执迷不悟,谁知清儿根本听不进去。”
宁清洛曾经可是能拉满弓猎飞鸟的臂力跟手劲,若是用尽全力,怎可能就轻微红肿而已。
哼,还不是舍不得真的对他下死手。
好麻烦的女人,也不知道还得闹腾多久才能消停。
“你竟然都知道?你跟踪我?你都知道为什么当时不说,你好深的心机。”
姜玉恒看宁清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宁清洛听佩服他倒打一耙的本事,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简直昏了头。
“柔姐姐迟早嫁人做正妻,我们的大婚也迟早会来,没必要捅破这些,当时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想着我们俩维持表面和谐挺好的,省事不麻烦。”
“我不想听你狡辩,宁清洛我是个男子我需要这些,柔儿自愿投怀送抱满足我所有身体的渴求,我能怎么办?”
姜玉恒眉头紧蹙,温文尔雅的面容透着烦乱,用冠冕堂皇的话语掩饰自己的无耻的败类行径。
“我不是天阉之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女人,你在计较什么?我没有碰你不代表我不爱你,成婚之前对你克己守礼是我对你的尊重,难道这也错了吗?”
宁清洛有些反不过劲来。
受到伤害的是她,该委屈难过的也是她。
姜玉恒凭什么?
“我可以等你消气,可以等你闹完脾气,我可以等,如果你当时可以跟我做那些事情,我绝不会碰柔儿一下。”
姜玉恒突然起身挪到宁清洛旁边,倾身靠近宁清洛,眸中掩不住的深情。
“你既然计较这些为什么不早说,清儿,我最想要的人是你,跟柔儿在一起做那些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
说着话,姜玉恒一只手撑在马车壁上,将她困在怀中,另一只手探上了她的束腰。
“小侯爷请自重!若小侯爷再继续,我不介意跟小侯爷鱼死网破,我宁滚钉板也要敲响登闻鼓闹到圣上面前,到时长宁候府的颜面无存,触怒圣颜小侯爷还能安稳袭爵吗?”
宁清洛急忙死死攥住他乱来的手,控制住想骂人的情绪,身体紧贴着马车壁,目光凌厉,仿佛一把利剑直指人心,盯的姜玉恒不寒而栗。
“清儿,我放下颜面摒弃身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样?”
他信宁清洛能干出来。
触及自身利益,他怕了。
他松开手倚着马车壁,整个人像是快要碎掉,眼眶通红眼角湿润。
“喜欢我的是你,依赖我的是你,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也是你,计较我跟柔儿做那些事的人还是你,现在你不但让我自重还威胁我,这是何道理?女德司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的如此不可理喻。”
宁清洛不愿跟他多言,趁姜玉恒失神快速打开了马车门,不顾危险快速探身出去。
“停车,我要下马车,不停我就跳下去!”
事发突然,车夫被吓的紧急勒了马绳。
马车猛地晃动了一下。
宁清洛双手紧紧扣着马车门两侧,因身体虚弱关节受损力气不足,整个人往外倒去。
幸好姜玉恒眼疾手快,火速拽住了宁清洛的衣服,才让宁清洛稳住了身体。
再怎么也是姜玉恒让她免于被惯性甩飞出去。
宁清洛缓了缓心神,转头道:“多谢小侯爷。”
“清儿,闹小孩子脾气也要有个分寸,你下了马车就别想让我......”
姜玉恒的话还没讲完,宁清洛已经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姜玉恒无力的倒在马车里,眼角泪珠滑落,哭的无声无息。
呵。
他的清儿为何不能知情识趣一些,为何要跟他闹别扭,他已经主动求和了......
宁清洛下马车的地方已经离宁府很近,就隔了一个路口,没几步路便到了。
入府门的时候,宁清洛询问了开门的小厮,小厮说姜玉恒到的时候,宁尚书因紧急公务去了户部。
不远处花园,宁夫人的大丫环喜梅已经等候多时。
“见过清小姐,夫人派奴婢来通知清小姐,老爷今日会留在户部,清小姐回自己院休息吧。”
随即,递给宁清洛一个白瓷瓶:“这是镇痛消肿的药膏,清小姐一定要记得用。”
她明白,宁夫人也定是担心她脸上的伤被宁尚书看出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一个户部尚书为何能忙到不着家,甚至有时不在盛京。
但她知道,每每父亲归家,她就能过的舒心些。
比如今日的晚饭,就吃的特别好,鱼肉都有,还送来了上等的血燕燕窝。
宁清洛老实的涂了药膏才睡。
她并不是不想让父亲知道宁夫人打了她,只是两年未见不知会是什么情形,她不敢贸然把事情扯到宁夫人头上。
次日一早,裁缝就来给宁清洛量体,又拿来了两套华贵的锦衣罗裙。
喜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扬着下巴道。
“夫人给清小姐置办的新衣尚未做好,清小姐先挑选一套凑合穿吧,别搞的跟夫人没给清小姐置办新衣似的。”
春桃脱口而出:“这不是才量的尺寸吗?”
喜梅瞪了春桃一眼,凶悍道:“这里哪轮得到你一个下人说话。”
“你不也是下人吗?”
门外传来了声音传来,宁清洛转头看去,只见孙嬷嬷迈步走了进来。
喜梅立马哑火。
下人也分等级身份三六九等。
即便是宁夫人的大丫环,也是比不过宁夫人陪嫁的嬷嬷地位。
“老奴见过四小姐。”
孙嬷嬷恭敬行礼,双手捧着精致的妆匣:“这是四小姐十岁生辰时,老太爷送的生辰礼物,老爷最喜看四小姐戴这套首饰,夫人特命老奴给四小姐送来。”
“多谢孙嬷嬷。”
听到‘四小姐’的那一刻,宁清洛鼻头有些发酸。
自从谢雨柔入宁府后,为了区分她跟谢雨柔,宁夫人命府中众人喊她清小姐。
除了孙嬷嬷,再也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也只有孙嬷嬷愿意听她诉说冤屈,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老奴是奴婢,奴婢来给主子送东西担不上感谢,不像有些做奴婢的拎不清自己身份。”
孙嬷嬷转头看向喜梅,面容严肃:“在主子面前撒欢耍狠,放肆至极。”
喜梅心中惊怕,慌忙跪在地上。
“奴婢知错,请孙嬷嬷责罚。”
孙嬷嬷轻哼一声,面上满是不屑。
“你可是夫人的一等大丫环,责罚是夫人说的算,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跟夫人复命去吧。”
“是,奴婢告退。”
喜梅起身离开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阴毒。
孙嬷嬷也看在眼中,伸手拉住了宁清洛的手腕,缓缓摇头。
“不妨事,不过是个小人罢了,老奴仔细些便是,四小姐也要仔细些。”
话落,眼神看向龇着牙傻乐的春桃,看的春桃心里发紧,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奴婢......奴婢......”
春桃游移不定的看了看宁清洛,又看向门外,愣是不敢跟孙嬷嬷对视,慌乱的前言不搭后语。
“奴婢灶上煮着粥,先去收衣服了,对了,柴还没晒呢。”
春桃走后,孙嬷嬷谨慎的走到门口,向门外探了一圈,关上屋门来到宁清洛面前,低声道。
“四小姐可想要回自己的天香院?”
她只知道宁骁有事去不了赏菊宴。
哪里会知道宁骁不仅跟姜玉恒一块,还把姜玉恒带回了宁府。
更不可能料到他们会经过这里。
况且这是她院子附近,又是她回忆里的梨树,她来这坐坐挺正常。
“她也不听我的,我没办法了才把她送去女德司受教导,她嫉妒成性还对柔儿起了杀心,对害死自己舅舅从无忏悔,那可是我的亲弟弟,柔儿是他唯一孩子,都是我的血亲!”
宁夫人冷笑着拿起玉如意摔成两半,心疼的宁尚书心里打抽抽。
“若不是你爹在清儿五岁那年建天香院把清儿从我手里抢走,清儿何至于这般品德败坏。”
宁夫人恨极了宁老爷子,也极为厌恶宁清洛在宁老爷子死后还住在天香院。
天香院里几乎都是宁清洛跟宁老爷子的回忆,不是跟她的,凭什么?
“我爹是在天香院陪伴清儿成长,不是都在宁府里嘛,清儿也更喜欢粘着你。”
“你根本就不懂一个被当娘的心情,你爹抢走了我的女儿,你也是帮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即便知道你在成婚前非完璧之身,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相思难却,我还是娶你进门给你当家主母的体面。”
宁尚书吼着发泄着多年的憋闷跟不满。
“你拿你弟弟的死朝清儿撒气我劝清儿体谅,明明谢家没有不管柔儿你还是硬把柔儿要来养在身边,对柔儿比对清儿要好上百倍千倍,我也没说过什么,要不是柔儿出生的时候你已嫁给我多年,我都怀疑柔儿是你跟之前哪个野男人生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宁夫人有一瞬的慌张,很快就收敛了神色。
“若不是我允许你在外面养你那个教坊司万人枕的外室,你会给我体面吗?这都是我们洞房当日互相挑明说好的,你有什么可委屈。”
“若不是宁家家训初一十五必须与正妻同房,我们连孩子都不会有,跟你维持表面恩爱和谐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你敢让清儿知道你两年前不是紧急公事不得已未归,而是跟你那个外室下江南游玩才不在盛京吗?”
“你敢让所有孩子知道你时长不归家不是因为公事繁忙,是因为你恨不得每天都跟那个外室鬼混在一起吗?”
宁夫人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咬牙硬声道。
“对,我当年并非完璧之身,我心中也有所爱之人,如果不是为此,我怎会下嫁与你,若非如此,有哪个正常女子会容忍自己夫君到如此地步!”
“我们不谈这些,简直越聊越扯,多年夫妻你何苦斤斤计较紧揪着这些小事不放。”
宁尚书烦躁的皱眉叹气,声音低沉带着无奈。
“清儿身为嫡女,应为家族繁荣昌盛做出贡献,清儿嫁过去无公婆伺候,广平王重病缠身年迈体衰也没几年活头了,我这是给清儿选了一条最自在无拘束的路。”
“王妃又如何?我的女儿就算嫁不了英才,也要嫁相貌出众之人,至少看着不犯恶心,还要嫁名门望族让所有女人不敢轻视,还要为了巴结她捧着她舔着她,而不是一个满脸满身褶子臭烘烘的糟老头子。”
“你......我跟你这种没眼界看不懂大局的小女子说不明白,在费唇舌也是无用。”
宁尚书跟宁夫人无法谈拢,气的宁尚书乘马车离开了宁府,宁夫人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便命人给裴夫人送了拜帖。
宁清洛睡一觉睡到上午。
春桃见她醒了,咧着嘴凑到她身边,幸灾乐祸道:“小姐小姐,听说昨天三公子醒来后疼的嗷嗷叫到半夜,可惨啦。”
主子的事总能成为全府的谈资,传播及时且速度快。
“还有还有,喜梅被夫人打了三十板子关进了柴房,听说只许送水不许给饭吃。”
宁清洛愣住。
为了她?不可能,她可没那么大的脸。
没等她追问,春桃就忍不住自顾自的说了。
“说是给孙嬷嬷茶水里下了泻药,孙嬷嬷被折腾的差点不行了,夫人查出来动了肝火,本是要把喜梅打死的,最终念及往日情分留了条命。”
孙嬷嬷年轻时肠胃不好,上了年纪更加糟糕。
她一直给孙嬷嬷配置调理的药丸,蒙骗孙嬷嬷是外面找高人买的。
天香院里有只有她跟外祖知道的机关密室,她以前都是在天香院密室倒腾草药钻研医术的,所以她回来之后一直不方便做新的。
宁清洛猛地从妆台凳子上站起来,急匆匆的就往外走:“我出去一趟。”
这是她回宁府后第一次踏入天香院。
院内很多花草已被铲除,布置也做了更换,只保留了之前的桂花树。
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宁清洛心情复杂沉痛。
环顾四周,祖父的笑容似历历在目,又恍然间消失不见。
不远处丫环跑了过来。
近了一看,是拿藤条抽过她的翠珠。
“原来是清小姐呀,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宁清洛面色平静道:“来找柔姐姐喝茶,清姐姐可在屋里?”
翠珠完全没把宁清洛说的话当回事,笑容讥讽,装作害怕的模样。
“哎呀!奴婢忘记给清小姐行礼了,清小姐不会怪罪奴婢,像昨日诬陷喜梅姐姐那样让老爷惩罚奴婢吧,奴婢太害怕了,怕的都忘记怎么行礼了,求清小姐饶命哈哈哈。”
宁清洛仍旧平静,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
“你害怕是对的,喜梅运气好,你就不一定了。”
“哎哟哟,清小姐威胁奴婢,奴婢要跟清小姐学习,向柔小姐和夫人告状,好像清小姐一直运气不好,清小姐还不知道吧,老爷昨夜就离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清小姐还不赶紧夹着尾巴做人。”
宁清洛看出翠珠没有半分要通报的意思,站在院子里朝屋内喊道:“柔姐姐是不想让我来找你,所以才故意让丫环门口拦着吗?”
翠珠紧张的猛地推了宁清洛一下。
“别叫了,我家小姐去见夫人了不在。”
宁清洛来不及反应,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
翠珠不可一世的俯视宁清洛,气焰嚣张。
“清小姐可别碰瓷,装什么呢。”
这时,姜玉恒步履匆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脚把翠珠踹倒在地。
“大胆恶奴,清儿是主子,岂容你放肆,你家小姐就是这么教的你?”
翠珠见状不妙,忍着疼痛趴跪在地上。
“奴婢冤枉,奴婢都跟清小姐说了柔小姐不在屋里,是清小姐赖着不走,奴婢没办法才轻轻推了清小姐一下,不知道就那么轻轻一推,清小姐竟然会倒在地上。”
顿了顿,又臆想道。
“许是清小姐知道您在屋里,故意趁柔小姐不在跟您假装偶遇,不然为什么奴婢都说了柔小姐不在,清小姐还要在门外喊叫,还不是就想引起您注意好勾搭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