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晚上八点，洛肖疲惫地回到别墅。
三周前，他就开始上课，每一天都有人教他如何成为“宋南希”。
他推开门，愣住了。
厉芷凝靠在沙发上，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两人亲密无间地说笑着。
“家里的套用完了，”厉芷凝头也不抬，仿佛刚刚注意到他的存在，“去买。”
洛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
他竟然和宋南希有七分相似！
这不可能是巧合。
“听不懂人话？”厉芷凝终于抬头，眼神冰冷，“去买避孕套，我要用。”
“你…”洛肖刚要开口，声音却哽在喉咙里。
命运的讽刺让他几乎发疯——
几个月前，他还是那个在宋南希面前炫耀与厉芷凝亲密的人，而现在…
“不去吗？”厉芷凝的声音突然轻柔起来，“宋南希，当时你接到这样的要求，会怎么做？”
洛肖一怔，意识到这又是一场测试。
“我…”他努力回想那段记忆，却发现宋南希当时的表情已经模糊在记忆里。
那男人突然温柔地开口：“好的，我马上去。”
他站起身，姿态优雅却坚定，眼神中带着几分宋南希独特的平静与包容。
厉芷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化为冰冷。
“看到了吗？”她质问洛肖，“这才是宋南希的反应。”
“我可以做到，”洛肖急切地说，声音却因紧张而变调，“我会像他一样！”
“证明给我看。”厉芷凝站起身，从墙角取下一条长鞭，“重新来一遍。”
洛肖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放松身体：“我这就去买…”
“啪！”鞭子狠狠抽在他背上，一道血痕立刻渗出。
“错！”厉芷凝冷酷地说，“语气、眼神、站姿，全都错！南希从不会这样说话！”
洛肖强忍住剧痛，眼中却无法掩饰怨气。
这种眼神更加激怒了厉芷凝。
“看看你的眼神！”她又是一鞭，“南希即使生气，看我的眼神也永远是温柔的！你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洛肖跪倒在地，任由鞭子一次次落在身上。
他知道反抗只会让情况更糟。
“你到底在怨恨什么？”厉芷凝的声音染上几分狂热，“是怨恨我？还是怨恨南希？”
“我不怨恨…”洛肖艰难地说。
“你恨他！”厉芷凝的声音近乎嘶吼，“所以你永远成不了他！”
那个陌生男人轻轻拦住了厉芷凝的手：“阿凝，够了。”
厉芷凝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无力地垂下。
“跪在门口听，”她冷冷地对洛肖说，“就像当初你让南希守门一样。”
卧室的门重重关上。
洛肖痛苦地跪在门外，血顺着背部缓缓流下。
“你比那个冒牌货像多了，”厉芷凝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传来，“他连南希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恐惧瞬间席卷了洛肖。
厉芷凝要抛弃他了吗？
要杀了他吗？
他已没有身份，没有自由，连生死都不由己。
他唯一的价值，就是做宋南希的替身。
如果连这最后的价值都没了…
他跪在门外，手臂上的针孔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的处境。
整整一夜，主卧室里的声音都没停下。
他听见厉芷凝那熟悉的呻吟，听见她呼唤着“南希”，那声音里充满了他从未得到过的温柔与眷恋。
洛肖双手捂着耳朵，眼泪无声滑落。
他恨宋南希，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沦落至此。
但此刻，他却开始渴望成为真正的宋南希，只为获得厉芷凝哪怕一丝温柔。
他愿意彻底抹杀洛肖这个身份，只要能活下去。
只要能继续活着…
……
三天后，厉芷凝的办公室里，她正在与一个神秘来客交谈。
“有消息了吗？”厉芷凝急切地问。
来人摇摇头：“线索断了，那件外套确实是宋先生的，但我们追查到的最后一个目击者说，他看到宋先生上了一辆军牌吉普车，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厉芷凝的手紧紧握成拳：“军方…果然是军方…”
“厉总，”来人犹豫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军方的秘密项目，恐怕我们很难…”
“继续查，”厉芷凝打断他，声音坚定，“我要知道这个‘地下长城’到底是什么，我要知道他们把宋南希带去了哪里。”
她走到窗前，目光穿透黑夜，仿佛要看到千里之外的某个地方。
“无论他在哪里，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找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