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不热的心,我不要了。”
初遇傅辞安,是在五年前的尼姑庵脚下。
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是我将他抬入寺庙,悉心救治。
久处之后我却发现,傅辞安不仅长得星眉剑目,一身武艺不凡,更是文采斐然。
想到住在相府的庶妹尚有教习师傅,而我却只能丢在尼姑庵放养。
于是,我央求傅辞安做我师傅,教我读书识字,学武傍身。
相处五年,他教会我许多诗书道理,平日里更对我呵护周全,我早已对他情根深种。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试过故意落水,与他贴身相拥。
也尝试过醉酒后,倒在他的怀里,诉说衷肠。
可无论我怎么撩拨,事后傅辞安都是严厉地教导我以后不准在这样。
却也从未罚过我。
我本以为,他生性凉薄。
直到那日长街疯马乱窜,他飞身护在姜玉娆面前,却任由我被踏碎三根肋骨。
后来,我意外得知,傅辞安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当朝太子,他在我身边当教习师傅不过是为了接近姜玉娆!
那天,我听见他与侍从谈话。
“太子,您扮演夫子还没玩够呢?
莫非,您真喜欢姜南夕?”
“姜南夕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孤怎么会喜欢?
孤看上的,是她的庶妹,姜玉娆。”
那时我才明白,傅辞安对我冷淡,是因为他早爱上了姜玉娆。
回过神来后,我抬眸撞见最不愿看到的两人。
向来冷情的傅辞安正蹲下身子,细致地擦拭姜玉娆裙角的泥泞。
“二小姐,泥土湿滑,当心摔着。”
他擦干净泥土,起身时,还不忘拂去姜玉娆头顶的残花。
这一幕当真和谐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傅辞安是姜玉娆的教习师傅。
我脚踩在枝丫上,发出的动静惊扰了两人。
姜玉娆露出惊恐的表情,慌张地开口:“姐姐别怪罪,我不是故意跟辞安哥哥亲近的。”
她一开口,整得好像我平日里多欺负她。
傅辞安果然朝我投来不悦的目光。
换做从前,我必定要把姜玉娆怼得抬不起头,但如今,我什么也没说,只转身离开。
傅辞安却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师傅不是要替姜玉娆摘花吗,跟着我做什么?”
他给我端来一碗药:“伤筋动骨需卧床养伤。
南夕,你已经三日没喝药了。”
听了这话,我心底一片酸涩。
“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姜玉娆。”
傅辞安眉头微蹙,却说:“南想夕,我是你的教习师傅。”
“是么?
可那日疯马冲进来的时候你却毫不犹豫救了姜玉娆。”
提起那日,我眼眶含泪。
从小一场大病差点要走我的命,自那以后,我便怕疼。
傅辞安明明知道,却还是任由我受到伤害。
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那日情况……”我冷声打断:“够了,我不想听。”
随后,我当着他的面将那碗药倒到窗外“多谢师傅照料。
今后,也不用给我配药了。”
傅辞安不仅武艺了得,他还懂得黄岐药理。
从前我有个头疼脑热,压根不用去看大夫,都是求着让他给我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