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听完,直接摇摇欲坠:“阿枕,妹妹生气是应该的,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以后都不要联系了。”
宋枕一脸心疼:“小雨,你不要这样……妹妹,阿枕真的很好,请你珍惜。”
丁雨推门而出,临走那滴眼泪掉得让我惊叹。
那滴泪也掉得宋枕心往下坠。
我拉起行李杆,他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干嘛?”
我拨了下头发:“自然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里不是国内,美洲的郊狼不怕?
“宋枕挠了挠头,放软声音:“还有抢劫的,这里枪支不管制。”
我思量再三,给导师拨了个电话,对方劝我安全第一,宋枕抢过我行礼,去了他宿舍,深情如初:“景佳,我不会和你解除婚姻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我瞥了他一眼:“这话跟你家小雨也说过吧?”
“你……”宋枕动了动唇,长叹一口气:“景佳,小雨有抑郁症。”
抑郁症,果然变成了万能挡箭牌,所以这个理由,他就可以践踏我的深情。
我成了孤儿后,也得了抑郁,却一直努力装正常人。
我不懂,到底是这个世界病了,还是我们病了。
我讥讽:“那你和她,到底是你装醉成事呢,还是她药吃多了,爬床偷奸?”
当宋枕准备恼羞之时,他的手机提示音适时响起:“宋哥,小雨哭到现在,行礼都打包完了,想让你送送她。”
宋枕看了一眼,无奈:“景佳,你一向通情达理,我回头再和你解释。”
他捏着手机,趿着鞋,噔噔下楼声响起。
异乡星空,这是我从失去父母后,再次觉得孤苦无依。
月光清冷,藤萝野蔓阴森。
多年的抑郁,让我有事就会失眠,不得已出去散步。
可是无心插柳,我偏偏走到一处窗下,里面昏黄灯光,倒映男女暧昧的剪影。
屋里声音轻柔,如月色下的薄雾。
“小雨,我得回去了,景佳怕黑会发病,你也知道我和她订婚了,这事总归是你我不对。”
“阿枕,你别去好不好,我怕你去了,从此便无暇顾及我了。
我不要什么名分,呆你身边就可以。”
“小雨,听话,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违背承诺的人。
“你既然不会违背承诺,那就留下来陪我,国内男人就没有红颜知己的,她迟早得习惯接受我。
撞破也好,要是结婚后,再被捅出去,你事业怎么办?”
“确实,给她时间想明白,也是办法。”
灯在那一秒关了。
我通宵未眠,第二天,东方既白,我咬着牙开了导航就去地铁站。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高速公路边上等车,居然还能遇到狼。
对上它血红的眼睛之时,我冷汗立刻飙落下来。
一辆卡尔曼国王停下,同时窜下来一只萨摩耶。
将我护在身后,紧接着一声枪响,吓走了狼,也把我吓得瘫坐在地。
司机,冲着后排座说道:“于总,你看,居然是崔姐姐。”
后座之人,收回枪,摘了墨镜,灿灿注视:“好久不见。”
我这才眯起近视眼,打量来人,是自己曾经躲着的那张为祸四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