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郁川。”
我咳出一口血沫:“你心口的痣,是我用命换的,你疼吗?”
贺郁川皱眉踢开我的手,无情的语句砸下。
“疯子。”
说完,抱着杜心妍,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无力地蜷缩着,心口一阵剧痛,我知道,这是生死咒在反噬。
我想起师傅临终前的话:“生死咒需取心头血,以情为媒。
若得真心以待,施咒者福泽绵长;若遭情伤……”而三年前,我捡到贺郁川的当晚,就毫不犹划破心口,将蛊虫按在他的胸口。
鲜血渗入,男人苍白的唇竟有了血色。
三个月后,贺郁川站在医馆的玉兰树下,含情脉脉:“音音,跟我回京。
没有你,我就死在那个雪夜了。
“他抚上心口淡粉的痣印:“医生说这是奇迹。
“而我低头整理药箱,藏起心口处同样位置的朱砂印。
后来杜心妍回国,去爬山时被毒蛇咬了一口,需要乌荠草才能解毒。
我跟他解释,乌荠草生长在雪山顶,再快也得一周才能取回。
他却因此怪我见死不救,害得杜心妍差点香消玉殒。
心口的朱砂痣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肤,生死咒的反噬越来越猛烈。
失去意识前,我看见了贺郁川当年含笑站在玉兰树下的模样。
难闻的消毒水刺入鼻尖,我皱起了眉。
“你终于醒了。”
护士拿起病历本:“你后腰的伤口,再深一点就要伤到肾脏了。”
我挣扎着要起身,护士立马把我按下。
“别乱动,才缝好的伤口,等会裂开了。”
护士责怪地看我一眼:“你怀孕2个月了,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折腾自己了。”
“你说……什么?”
我声音嘶哑,满是震惊:“那孩子……有没有事?”
“放心吧,孩子没事,以后多加注意就行了。”
病房门发出轻响,贺郁川走了进来。
“孩子必须打掉。”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看着我的小腹像在看一团死物。
“我爱的人是心妍,她因为你吃了那么多苦,这个孩子的存在只会让她伤心。”
心口猛地抽痛,在他心里,一条生命竟比不上杜心妍几句诉苦。
“三年前,是我救了你,你忘了吗?”
“够了!”
贺郁川满脸不耐:“那又怎样?
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没有你,心妍的人也会把我救走。
现在心妍需要我,这孩子只会是个麻烦。”
说完,他大步上前,眼神冰冷决绝。
不顾我的挣扎,一双手死死按在我的腹部。
“不!”
一阵一阵的剧痛让我几乎昏厥,我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向他手腕咬去。
贺郁川吃痛松开了手,我跌跌撞撞往门边跑。
刚跑出去一步,我就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贺郁川将我拖回去,语气冰冷:“给她注射麻醉剂。”
麻醉剂被换成辣椒水,我疼得几乎咬碎了牙。
视线最后一幕,是贺郁川因为用力而狰狞的脸。
原来生死咒真的有效,他每伤害我一次,印记就会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