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他扭头看向我,语气阴沉得能滴出水。
“叶芙音,你敢伤害心妍和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心口处的痣印,此刻红得发黑。
我被关在了佛堂,檀香熏的我眼睛都发痛。
门外贺郁川焦急呼唤杜心妍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膜。
手机突然亮起三年前贺郁川发的短信:音音,等我夺回贺家,天天帮你晒药材。
不知过了多久,佛堂的门被猛地踢开。
贺郁川脸色阴鸷,提着手术刀走了进来。
“心妍胎像不稳,医生说你心口的朱砂痣是蛊虫,挖出来入药,可以保她和孩子平安。”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中只有对杜心妍的担忧,全然没了曾经温柔的模样。
我惊恐地往后退,后背紧紧靠在冰冷的墙上。
“贺郁川,你疯了吗?
你为了她,居然要挖我的心?”
他置若罔闻,手术刀闪出冰冷的光。
“贺郁川,三年前你说会永远护着我,这就是你的承诺?”
我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贺郁川握着手术刀的手开始颤抖,脸上露出一丝挣扎。
可杜心妍痛苦的脸浮现在他脑海,那一丝犹豫瞬间消散。
“音音,对不起,只要心妍和孩子平安,我会补偿你的。”
我亲眼看着他心口的痣,随着我的绝望一点点变深。
手术刀剜进我的心口,生生削下带血的皮肉。
而他心口对应的位置,发出妖异的红光。
贺郁川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痛苦地捂住了心口。
我终于明白,师傅没说完的后半句是:若遭情伤,施咒者心脉俱焚,而中咒者,会在失去后才懂,那颗痣是怎样用另一个人的半条命,换了他的一世安。
“贺郁川。”
我艰难扯动嘴角,鲜血滴在他手背上:“你疼吗?
这次,是真的疼了吧?”
手术刀咣当掉在地上,贺郁川踉跄地捧着我心口的朱砂痣跑了出去。
我数着他跑远的脚步,到第十三步时,我的每一根骨头,突然都炸裂般剧痛。
原来施咒者心脉俱焚,是真的能听见心脏裂开的声音。
贺郁川把心口朱砂送到医院后,又一脚油门开了回来,其间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不像话。
佛堂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夫人呢!”
贺郁川的怒吼在佛堂炸开。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我们……没看到夫人下去……”贺郁川心口的痣再度发出血光,他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喷出一口鲜血。
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他冲进卧室。
梳妆台上,放着我曾经从不离身的母亲的玉镯。
被他踩碎后,又被我修好。
可如今,连玉镯我也没带走。
玉镯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呼吸越来越急促。
“贺郁川,你心口的痣颜色越深,说明我越痛。
现在我不痛了,你呢?”
贺郁川跌跌撞撞来到医馆,在角落发现没被烧尽的《禁术录》。
施咒者代受病痛,中咒者情愈薄,痛愈深。
若施咒者心死,中咒者将承受千倍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