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被拖走小小的人刚会叫爹,趴在窗户口小嘴不停地喊着,倒仰掉下窗户时我已经被拉走。
李玲和大哥肯定不会善待我的儿子,一想到这,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只恨这条瘸腿不能走快点,额头上的汗珠子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远远的就看见乌泱泱的人群,院子里人声鼎沸。
满月酒的流水席都摆出了胡同口,还有人继续往外摆着桌子。
当年儿子出生后我准备给他办满月酒,信都放出去了,李玲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办什么满月酒?
得花多少钱,再说了人谁家还不生个孩子了?”
大哥也在旁边附和:“我听说这有的孩子福气浅,别满月酒没办完孩子死了,可就不好了。”
我没忍住和他呛了两句:“我儿子是最有福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妻子打断:“大哥说的有错吗?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成为你的儿子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啥孽了。”
我还想和他们理论,怀里的小人抓住了我的手指,朝着我笑开了花,一切阴霾都被冲散了。
直到最后也没办成,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没福气?
怕花钱?
他们只是觉得我儿子不配罢了。
只是奇怪两年多的时间说长也不长,他们怎么会突然发财?
房子也翻新了,还能摆的起这么盛大的满月酒。
一拍脑门猛的想到什么,我躲过人群直奔后院,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对上的好时机。
后院角落里的耗子洞已经不见了,金子肯定也没有了。
当时藏的急,肯定是被狗男女摸走了,我心里暗悔。
还想着用这笔钱和儿子谋出路,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汪汪汪。”
“走开,走开,啊!”
狗叫声和孱弱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
听出是我儿子的声音,顾不得其他急忙朝着院子的另一个角落跑过去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踱步,眼前的场景让我浑身血液倒流,几乎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大脑轰的一声炸开。
角落里放着一个两米的铁笼,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清理过了,散发着恶臭,狗盆里空空如也,那只大狼狗饿到眼冒绿光,盯上了角落里那个瘦骨嶙峋的小身影。
它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可以将他拆骨入腹的时机。
我儿子浑身皮肉炸开,嘴唇干裂出血,整个人紧紧贴在笼子上,手里拿着一个木棍慌乱的挥舞着,嘴里无助的叫喊着。
“爹,爹。”
狗嘴上还沾着斑斑血迹,儿子裸着身子小脚丫踩在铁丝上被扎的千疮百孔,应该是已经经历过一轮恶战,一双小腿止不住的颤抖。
大狼狗张着大嘴腥臭的口水滴在儿子脚边。
我的心都碎了,哆嗦着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宝…”他精力集中的看着那只膘肥体壮的大狼狗,连我走到身边都没发现。
我故意将胳膊伸进狗笼里吸引狼狗的注意,狼狗扑过来死死咬住我的胳膊,下一秒连皮带肉撕扯下去,露出森森白骨。
儿子黯淡无光的眸子恍惚了下,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