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泽的声音中带着压抑多年的思念，他甚至向前迈了一步，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拥抱眼前的女子，却又碍于场合而止步。
“真是辛苦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姜月柔亲昵地挽着慕承泽的手臂，眼神却挑衅地看向我：“谢谢承泽的关心，不辛苦，只是看到有人占了我的位置这么久，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她走到我面前，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距离轻声道。
“占了我的位置这么久，该还回来了，替身。”
宴会结束后，姜月柔如同回到自己家一般，轻车熟路地住进了慕家。
慕姜两家是世交，姜月柔与慕承泽青梅竹马。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熟稔的互动，恍然大悟。
如果不是她失踪，慕家根本不会有我这个姜家养女的位置。
我不过是一块填补空缺的拼图，如今原版归位，我自然被弃如敝履。
慕老太太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对着姜月柔嘘寒问暖，生怕她这位真千金受半点委屈。
而我，那个照顾慕承泽三年的少夫人，却被从主卧赶出去，行李被随意扔进后院那间墙角发霉的客房。
佣人们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我爱理不理，连送来的饭菜都简单到敷衍。
一碗白粥，几片咸菜，连肉丝都不见踪影。
管家门都没敲，直接进了我的房间，冷漠地扔下一件被毁的连衣裙。
“姜二小姐，您的衣服不小心沾上墨水了，洗不掉了。”
“呵。”
我轻笑。
这么快，我已经不是慕夫人，只是姜二小姐了。
我不甘心。
我为慕家付出了太多，我的锦鲤命格为他们带来富贵和健康，难道这一切就能被轻易抹杀？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去找慕承泽，可刚开口就被他厌烦地打断。
“不要总在我眼前晃，我很忙的。”
我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我只是想知道，这三年的相处，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他终于抬头，目光却穿过我看向门口。
“柔儿，你来了。”
我转身，看见姜月柔倚在门框上，一袭浅粉色连衣裙，发丝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像是春日里最温柔的风景。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吗？”
她抿嘴一笑，眼神却带着胜利者的傲慢扫过我发红的眼眶。
“没有，她正要离开。”
慕承泽站起身，绕过我走向门口，轻轻揽住姜月柔的肩膀。
他眼里不再有我，那个在病榻前细心照料他的妻子。
姜月柔在众人面前是另一副面孔，谦虚又善解人意，对我关怀备至，叫我“妹妹”，送我精致的礼物。
她甚至在家宴上当众感谢我这些年对慕家的付出，赢得所有人的赞赏。
可只要没有外人，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只是个孤女，能被我父母收养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竟然还妄想成为慕家的少夫人？”
她笑着说，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手中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朵盛开的芙蓉。
我大惊失色，那是我精心养护的花，方位和品种都精挑细选，是最合慕家的气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