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洗净你的污秽。”
我摇头拒绝，药汁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姜月柔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月宁妹妹，你怎么这么不配合呢？”
慕老太太皱眉看我：“让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别惹月柔不高兴。”
我被强行灌下药汤，喉咙像被火烧，胃部剧烈翻腾。
药效发作，我在地上翻滚呕吐，像条垂死的鱼。
我挣扎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养母的电话。
“妈，救救我”我哽咽着诉说慕家的残忍。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养母叹气道：“月宁，你太不懂事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就委屈一下，配合大师，别惹事端，也算是为姜家最后做点贡献。”
电话挂断，我瘫坐在地，任泪水肆意流淌。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在所有人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
我的付出，我的痛苦，都一文不值。
慕家嫌我是污秽，姜家视我为弃子。
第三天，当大师再次举起银针时，我已不再挣扎。
“净化仪式”仍在继续。
每晚我都在剧痛中蜷缩，咬着被角不敢出声。
慕家上下视我如瘟疫，连佣人都不愿靠近我三尺之内。
我仍然强撑着爬起来打扫院子里的花草，那已经是整个慕家，我唯一割舍不掉的东西了。
夜幕降临，整个慕宅华灯璀璨。
姜月柔生日宴的音乐隔着院墙传来，欢声笑语如同一把把利剑刺痛我。
我透过窗缝看着，看着那个占据了我位置的女人在灯光下光彩照人。
我被明令禁止出席，像一只被遗弃的野狗关在偏院。
我蜷缩在床边，回忆起自己的生日，慕承泽只丢下一句敷衍的祝福，而我竟因此欣喜若狂。
多么可笑。
夜深了，宴会散场。
我听见偏院的门被推开，慕承泽踉跄地走进来，一身酒气。
“慕家的少爷屈尊来看看污秽之源了？”
我自嘲地笑。
慕承泽皱眉看着我脸上的针孔和干裂的嘴唇，似乎有些不忍。
“你瘦了。”
他轻声说。
那一刻，我竟然天真地以为他良心发现。
“你不用再承受这些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丢在我面前。
“离婚协议，签了吧。”
我的心跌入冰窟。
“月柔才是慕家真正的少夫人，你我之间本就是场交易。”
“签了它，慕家会给你一笔补偿，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样你也能少受一点折磨。”
他补充道。
我想大笑，却笑不出来。
这就是我三年付出的全部回报？
是我无数个夜晚守在他病榻前的全部意义？
是我为慕家带来好运的全部价值？
“你真觉得我是污秽之源？”
我问。
“不论是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冷漠地打断我。
我签下名字，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协议上。
他退后一步，像是害怕被我的“污秽”沾染。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膝盖几乎支撑不住我的身体。
“慕承泽，这三年，我问心无愧。”
“今日你如此待我，他日必定追悔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