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策眉头轻挑,交叠的双腿随意换了个姿势,声音磁性魅惑:“我相信,我要说的事情,不仅盛小姐感兴趣,傅总更感兴趣。”
依旧是那副笑里藏刀的表情,与他面上儒雅清风的气质简直格格不入。
她再笑便有点逞强了,只能硬着头皮轻声道:“既然封总已经这么说了,那我总不能驳了封总的面子,去哪里说?”
封策看向颤巍巍如小白兔般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抬手勾了勾手指,语调懒散:“先上车!”
刀架在脖子上,盛年别无选择,没有再多犹豫便熄火推门下了车。
“封总,你想说什么?”
幻影后排,盛年正襟危坐,手因为紧张不自觉攥紧。
啪!一个响指,前排隔板瞬间变黑。
来不及盛年反应,那张禁欲的脸便猛然逼近。
封策勾着一抹邪魅的笑,鹰眼直勾勾地看向她道:“盛小姐,你胆子还真是大啊?”
清冽的苦茶香瞬间灌入鼻腔,盛年呼吸一窒,寒气直冲脊背。
“封总何出此言?”盛年艰难地错开视线,讪讪道。
封策眸色晦暗,一寸寸扫过她整个面容勾唇一笑:“不过,盛小姐这张脸确实有胆大妄为的资本。”
眼前男人明明长着一张谦和温籍的脸,周身却带着似有若无的冷戾,让人不寒而栗。
盛年避无可避,只能垂眸闭眼装死。
良久,只能得到一声轻笑,萦在身上的压迫感也随即解除。
男人重又正襟危坐恢复冷傲佛子的形象,淡声道:“开车。”
盛年有考虑过,这个时候是否需要发一条求救短信。
但二十多分钟的车程里,盛年攥在手心的手机都已经握到发烫了,也实在没胆量拿出来。
毕竟身旁这人恶名在外,连傅凌野都要礼让三分,弄死自己岂不是像掸掉身上的灰尘那般容易?
所以,还是算了。
“盛小姐,想什么呢?可以下车了?”
温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盛年才收回思绪茫然抬起头。
封策已经站在车外,脸上挂着三分似有若无的笑看向车内的人。
盛年脚下一阵虚浮,还未看清眼前的景象,男人幽瞑的声音便重又传来,一把将快要倒下的人揽入怀里:“路易酒廊,温小姐来过吧?”
“这种地方怎会是我消费得起的?”盛年脸色煞白,笑得惨然。
“是吗?”封策手下使着力气,压低声音反问。
申城路易酒廊,入场门槛极高,黑金会员终身制,能进场消费的非富即贵。
但,两年前,盛年的确频繁出入此处。
*
那年,盛年大二刚开学不久便接了一个翻译兼职,但工作时间和地点有点儿奇葩。
晚上八点到十点,路易酒廊。
但两个小时两千元的劳务费,对于需要自己挣生活费糊口的盛年来说,实在很难拒绝。
所以她还是去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封敬。
桀骜不驯的浪荡公子,虽与封策有三四分相像,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但就是这样看起来不着调的人,却是这家酒廊的幕后老板,也是此次雇佣她的人。
“盛小姐,你的工作内容很简单。”
封敬笑容肆意,带着与生俱来的亲和感领着盛年走进酒廊大厅,指着不远处卡座上一位金发碧眼的异国美女,“看到了吗?她是我从法国请来的合伙人,我要把她追到手,这段时间你负责传达我和她之间的所有对话。”
盛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不羁实则非常中二的男人,顿觉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