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疯狂捏着袖口,强迫自己冷静,眼神却控制不住,杀人一般的瞪着韩雪薇。
都是这个狐狸精害了他们儿子!
孙美玲想直接撕了这狐狸精的心都有了。
韩雪薇见就连老两口都这么看着自己,心慌害怕至极,脱力的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疯狂流泪,垂死挣扎。
“不……你们别听盛南汐说的,她就是故意在混淆是非,她只是嫉妒我和昀川能从小一起长大罢了。”
“年年……年年身上的伤也不是我打的,我是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那么狠心,这都是年年之前寄住在他大伯家里的时候被虐待的,我……我根本不知道的啊,我只是疏忽了而已,这不能都怪到我身上!”
她跪趴着伸手,迫切想要将年年拽到自己身边来表演一番母子情深。
“年年你快跟大家说啊,妈妈从来都没有虐待过你,这些伤口都不是妈妈弄的,是大伯他们对不对?”
“妈妈还是很爱你的啊,你都忘了吗,你刚来的时候,妈妈还给你买过糖吃,每天都让你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玩,这是因为妈妈比谁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啊!”
年年委委屈屈的咬着嘴唇,望着韩雪薇伸过来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后腾挪两步,一声也不敢吭。
那明显是在恐惧韩雪薇,又生怕再挨骂挨揍,这才什么也不敢说。
韩雪薇急了,音调都跟着一起拔高。
“王年!你不能这么狼心狗肺,我可是你的亲妈!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因为这次我没维护你,你就不认我这个妈了吗?!”
“你给我过来!”
盛南汐忍着怒火,一脚踹开韩雪薇即将抓到年年衣服的手,直接将孩子护到身后。
黄大妈立刻冲上来隔开她们,忍不住大声斥骂。
“年年的亲妈?我看你分明是秦泽的亲妈才对!”
“你们母子两个长得这么像,现在还在这颠倒是非黑白,你当我们这些人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邻居们纷纷应和。
“就是啊!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个当妈的不都把自家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珍贵?”
“孩子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有胎记都一清二楚,别说挨打挨骂了,磕着碰着都心疼的不得了,怎么可能身上有这么多伤一点都不知情?”
“更何况年年也不是刚刚才被你从乡下接回来,他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洗过好几次澡,换过好几次衣服了。”
“那孩子不光身上有伤,手腕手背上都有,明显到这个地步,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有察觉?除非你是瞎子!”
“而且就算是孩子大伯打的,你这个做母亲的就这么无动于衷,一点都不心疼孩子,年年身上那些伤口明显就是没处理过的,否则绝对不会留下这么狰狞明显的疤痕!”
街坊邻居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对韩雪薇越发怀疑。
这么多束质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韩雪薇彻底慌了。
这件事都隐瞒这么多年了,眼看着小泽的病马上就要被治好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功败垂成,绝不能!
否则不光是秦泽的病情会被耽误,她这个插足军婚的第三者肯定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韩雪薇心里一急,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心里想到什么,开口就反驳——
“是,年年身上的伤我是知道,那又怎么样?这孩子就是个天生坏种!”
“在乡下的时候,他自己跟乡间地头上的那些野孩子早就学坏了,顽劣不堪,恶习一堆,之前就因为经常偷拿别人的东西被打,那些伤口大部分都是因为他偷东西被打出来的,他大伯也只是想管教他,才跟着打了几下。”
听到这,秦昀川心头一跳,然而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事我都知道,难道我还要阻止他大伯管教这种顽劣不堪的孩子吗?你们谁家孩子调皮捣蛋你们不打,别一个个在我这儿装佛祖!”
韩雪薇仿佛找到了依据一般,一张嘴像机关枪似的,根本不过脑子,一边想一边张嘴突突。
秦昀川在一旁听着,绝望的闭上眼。
他不由得回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在胡同里和盛南汐吵架的事。
他那个时候就应该发现的,盛南汐的行事作风已经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全然不是从前那副毫无心机,温和近人的样子,反倒是有魄力,有城府,又有手段。
细想下来,方才的一切,似乎都是盛南汐有意指引控制着舆论,才让事态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韩雪薇是有点小聪明,可是这点小聪明在如今的盛南汐面前,竟然完全不够看。
韩雪薇斗不过盛南汐,这局必败。
秦昀川一口气还没叹出来,一直躲在他们身后的秦泽仿佛是觉得韩雪薇找回了气势,也跟着探出头来,幸灾乐祸的指着年年的鼻子嘲讽。
“哎呦喂,有些人不光是乡下土包子,竟然还是个小偷呢,不知羞,不要脸!”
“就你这样的,根本不配跟我住同一个胡同!你还让我妈妈骂我,我看你就活该在乡下被你那个大伯给打死!”
年年听的小嘴一扁,眼圈都红了,攥着小拳头,鼓足勇气据理力争。
“我不是小偷,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是妈妈在撒谎!”
秦泽根本不听,两只手扒着眼睛和嘴巴嘲讽的做鬼脸,歪着嘴学年年刚刚的话。
“雪薇姨姨才不会撒谎呢,你就是个小偷,你还偷过我东西呢!”
年年刚想反驳说没有,盛南汐先上前一步,神色冷厉的俯视逼近。
“你倒是说说年年偷了你什么东西。”
面对比自己高那么多的盛南汐,想到刚刚盛南汐打人的架势,秦泽瞬间怂了,缩着脖子就往后躲。
盛南汐一把拽住他,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
“你说偷东西的要被打死,那像你这样挨了那么多打还敢开口诬赖别人,颠倒是非黑白的孽种,我是不是该替天行道,把你打成肉泥?”
盛南汐高高扬起巴掌——